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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1章 白衣少年

不知在何處,有這麼一個地方。

是一個幅員相當遼闊的大陸,大陸之上有數條江水橫跨其間;東邊是一處看不見盡頭的大海。

大陸之上,無奇不有。

有人、有飛禽走獸。

更有妖魔之流,有著比人類更強壯的身體、速度、力量。

而如此龐大的大陸,因其地貌、習慣、分為五大部分。

東海、西漠、南陵、北嶺、以及中土這五個大洲。

自人族開始有文字紀錄時開始,大約已有五千多年。

這麼多年來,中土一帶的發展比其餘四洲還要快上不少。

也因此,無論是在中土的王國實力、經濟發展、甚至是修行的宗門實力底蘊,都比其他四洲還要好上許多。

中土的居民也因此相當驕傲地說著。

『天下第一,皆在中土。』有著這麼一個說法。

當然,隨著時間經過,中土也無法將所有的「第一」都給攬在自己這一洲內。

──東海地界。

東海洲的地形風景相當美麗,在東海此處,有不少山峰聳立於此。

當然,東海還有一個獨有的景象。便是那一望無際的大海。

東海的王國也曾派遣過船隊前往探索,然而每一次的結果都相同。

無論是再怎麼堅固的船隻;哪怕是用上了術法加固船體,一旦將船行駛至某個距離,便會因為狂風巨浪而沉沒,所有的術法在此時也都會失效。

但不管怎麼說,東海人還是為這座大海感到驕傲。

畢竟放眼全大陸,就東海這邊有座海,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風景。

隱於幾座山峰之間,藏身於雲霧之後。若是天氣晴朗,偶而能從山腳下,看見一座宮殿。

那是東海的第一大宗門──雲月仙宮。

雲月仙宮在東海一帶赫赫有名。就是平民百姓,也都知曉這座宗門的名號。

除了東海一帶,仙宮在大陸之中也是頗富盛名。

這一天,天氣還算晴朗。

在仙宮地界,某一處山頭的樹林之中。

一名少年盤腿而坐,正閉著雙眼吐納運氣。

少年身穿白色長袍,有著一頭黑色短髮。

一把長劍橫放在少年身前。

長劍就是一把做工簡單的制式長劍。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或是在劍鞘上刻劃上繁複的花紋。

少年持續運轉體內氣息。

一陣風吹過。將附近樹木上頭的葉子給吹落。

少年突然有所動作。

只見少年左手伸出,食指與中指併攏、往半空一點。

體內真氣自指尖末端射出,將原本被吹落的葉子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

少年動作不停,手指又往另一處點去。

凡是少年手指點向之處,落葉都會被少年射出之真氣給割裂。

少年就這麼耍了一段時間。直到少年額頭漸漸冒出汗珠、原本平穩的呼吸開始有一絲絲不穩定。這才停下動作,重新調整氣息。

風停了。

「──很好玩嗎?」

一個男性聲音在少年背後響起。

少年趕緊睜開雙眼,想要站起來。

但有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看似輕輕靠在少年右邊肩頭。卻讓少年無法使力,只能轉過頭去。

一名身穿黑色長衣的青年,頭髮用一根白玉簪子紮起,腰側配著一把長劍。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瞧著少年,這麼問道。

「不、不好玩。」少年回答:「不好玩。所以我說師兄啊,可不可以把手稍微移開點,我好起來跟您打聲招呼。」

師兄站著、師弟坐著。有失禮數不是?

青年聽見,只是笑笑。手倒沒有移開,而且還有些加大力道的感覺。

「今天師兄我心情特別好。」青年說:「一大清早起來時發現我早餐沒了,一問之下發現是某人連著我的份把粥給吃完了。為兄現在肚子還餓著呢。」

「不是。」少年說:「師兄您餓了那去找東西吃啊。而且餓了一上午還心情特好是怎麼回事?」

少年這麼說著,同時眼睛不停轉動,好像在尋找些甚麼。

青年看見了少年的動作,冷笑一聲,說道:

「臭小子,這麼東張西望,難不成是想找你師姐在哪嗎?你放心吧,你師姐現在正在書齋裡讀書,沒那個機會來救你了。」

「剛才我說到哪了?」青年說:「喔,對了。我還餓著──所以呢,為兄在這山頭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就為了找到你這小子;找了一整個上午,要不是因為某人肆無忌憚地到處外放真氣,恐怕為兄還找不到你在哪裡。」

「看到我這小師弟,才修練三年左右,竟然已經能夠開始把真氣外放。看得為兄滿心歡喜,有出息了。」

青年說了一大串話,少年聽著,嚥了一大口口水。

自己這師兄有個特徵。那就是當師兄話越多的時候,表示他越火大。

「告訴我,阿真啊。」

青年猙獰地笑著問道:「你一整個上午都幹什麼去了?千萬別告訴我你就在這裡砍了一整個上午的落葉。不然為兄會高興到賞你一頓打、然後再罰你挑三個月的柴薪。」

少年覺得這次自己跑不掉了。

「‧‧‧‧‧‧師、師兄啊。」少年結巴開口道:「我這不是──我這個上午可是好好地把『臨江訣』給運行了好多遍喔?方才那個──那個只是‧‧‧‧‧‧玩心。對了,是師弟我玩心太重、一時興起才會想用真氣去削斷落葉的。絕對不是師兄你看到的那樣!」

「喔,是這樣啊。」青年很隨便地回道:「所以你現在是在說為兄眼睛不好使了是吧?」

「‧‧‧‧‧‧師兄,我剛才一整句話裡壓根沒提到眼睛吧?」

「閉嘴,為兄現在又餓又累。又要跟其他長老鬥智鬥勇、搶資源搶話語權;連在自家山頭吃個早餐都要被師弟給搶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意外啊師兄。」少年辯解道:「是今天早上師姐說你不吃早餐,我才把粥都吃掉的。你去找師姐抱怨去啊!」

「我要是去找你師姐抱怨,我現在就沒辦法好好站著跟你說話了。」

青年這麼說道,但終於是將手移開。雙手負後,看著坐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也趕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同時不忘將放在地上的長劍拿起。

「師弟雲真,見過師兄。」

少年向青年行禮說道。

「免了。」青年說:「你先告訴我,自從你開始修練起大約一年了。你可知道這修練境界,如何分辨?」

突然就考核起來了?

少年雖然微微一驚,但還是照實回答道:

「回師兄。修練可分為九大境界與三十六小境界;從練氣境開始,每一境可分為前期、中期、後期、圓滿四個小境界。此乃師兄在師弟第一天修行時,便已悉數告知師弟;這一年來,師弟從來不曾忘記。」

「那麼,你可知自己現在是何境界?」青年又問。

「師弟資質駑鈍,因此不知。望師兄解答。」

少年這麼回道。

「如果為兄的眼睛還算好使,你現在應該是第二境修行。」

青年說道:「二境修為,也就是敲山境、還是個敲山境後期。」

「多謝師兄告知。」少年說:「還有,師弟從來沒有懷疑過師兄的眼光。」

「那你知不知道。為兄現在甚麼修為啊?」

青年看著少年,這麼問。

「‧‧‧‧‧‧師弟不知,還望師兄解答。」

少年又是一揖到底,一雙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師兄現在甚麼表情。

回應少年的是青年的一個爆栗,打得少年是直接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哀嚎。

「行走江湖第一條:學會看別人到底甚麼境界。」

青年一邊甩了甩手,一邊說道:「出門在外,壓境的、藏境的、偽裝境界的。那是多如牛毛。」

「如果你連個境界都不會分辨,這要是下了山,那就是個送死的命。」

少年抱著頭,弱弱開口道:

「可是師兄‧‧‧‧‧‧我現在還不會看別人境界啊。」

「關我什麼事。」

青年說:「這種事情最重要的就是透過日積月累的觀察,以及對於真氣運轉的理解程度。看多了自然就會分辨。」

「也就是說,你明明就應該趁現在多理解、熟悉真氣在體內的運轉方式;結果你竟然給為兄在那邊斬落葉斬得挺開心的。是不是該打?」

「該打、該打。」少年趕緊回應道。

反正是師兄,師兄說了算。

「跟我來。」

青年這麼說,然後便邁步走去。

少年摸了摸還在發疼的腦袋,趕緊跟上。

**

少年名叫朱雲真。

少年是土生土長的東洲人,本來是生活在某個村莊的一個平凡小孩;但是在七歲那年,東海的兩大王國爆發戰爭,村莊遭到攻擊。少年在一片混亂之中和雙親失散,獨自一人逃至深山之中。

當時正逢冬季,少年身上穿著不厚的短衣,一人蹲在某棵大樹的樹腳下,瑟瑟發抖。

雪花飄落,少年漸漸失去知覺。

恍惚之中,好似看見有兩個人影走到少年面前。

等到少年醒了過來,發現已經身處在一處院落之中。

將少年帶回來的,便是現在在前方走著的青年。

轉眼之間,已過九年。

「──師兄啊。」少年一邊走著,一邊開口。

「幹嘛?」

青年頭也不回地問道。

「師兄您方才問師弟境界如何,可師兄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怎麼,想知道啊?」

青年問道。

「願聞其詳。」

「但我不想說啊,你能怎麼辦?打我啊。」

青年轉過頭去,用著賤賤的表情向少年說道。

「‧‧‧‧‧‧」

少年在這九年裡,就時常被師兄這麼欺負。

雖然在這深山之中,衣食無缺。但是每當兩人鬥嘴時,這個師兄總是能佔上風。

而少年年紀還小時,每次在師兄這裡受了委屈,便要跑到自己師姐的書齋裡哭訴。

此時,那位師姐便會惡狠狠地教訓這沒良心的師兄一頓。

若是要認真算起輩分,師兄在三人之中輩份最長,是名副其實的大師兄。

但在少年的師姐、青年的師妹面前,這位大師兄好像也威風不到哪裡去。

「我說師兄啊,我們這是要走到哪裡去啊?」

少年這麼問道。

「問那麼多幹嘛,走就對了。」

青年回答,腳步不停。

兩人便這樣走著,來到一處瀑布旁。

「嗯,就這吧。」

青年開口:「阿真啊。」

「是,師兄您請說?」

少年看向青年,問道。

「為兄今天看到師弟那運氣斬葉的英姿,甚是欣慰‧‧‧‧‧‧」

青年開口。

「師兄啊。」少年欲哭無淚地說道:「咱們能不提葉子的事情了嗎?」

「可以啊。」青年微微側身,右手伸出成掌,說:「想讓為兄閉嘴,就想辦法打中師兄一拳。」

少年嘆氣,果然師兄一開始就是衝著跟自己練拳的想法來找碴的。

但是師兄說要練拳,做師弟的哪能拒絕?

少年當下便將手中長劍往青年方向扔出,隨後拉開拳架、運氣之後便往青年方向一拳打去。

青年右手隨意一撥,將那射向自己的長劍在半空中接住,而後閃開少年打來的第一拳,身形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眼見第一拳沒能打中,便趁那第一拳拳意尚未流逝,腳下腳步不停、順勢將拳化為肘,往青年臉龐帶去。

但青年好似已提前猜中少年心思一般。左手先是一掌擋下迎面而來的肘擊之後,身形再退,與少年拉開距離。

將少年長劍放在一旁的大石之上。青年再次伸出右手,擺出架式。

少年便又一次地衝上、出拳。

但無論少年用了什麼樣的進攻手段、步法、拳招。青年或是閃避、或是用手掌化解一波波的攻勢,輕鬆至極。

反觀少年,在數次進攻未果之後。已然呼吸不穩、身上氣息流轉紊亂。

提起精神,少年腳下一蹬、快拳遞出。

青年冷笑一聲。先是一掌抵銷少年拳招威力,而後借力使力,另外一手出掌,打中少年胸口。

被青年這一掌打中。掌勁之大讓少年退了好幾步後,依然跌坐在地。

「知道為什麼打不中師兄嗎?」

見到少年跌坐在地,青年收起架式。雙手負後,這麼像少年問道。

「因‧‧‧‧‧‧因為‧‧‧‧‧‧」

少年此時還沒能調整好呼吸,斷斷續續地說:「因為師弟所學不精,故沒辦法打中師兄。」

「錯了。」

青年走上前,將少年拉起,說道:

「是因為你出拳時,真氣的流動太為簡單且明顯。」

「修士之間對拳也好、出劍也罷。最忌諱一招一式都被他人給看得一清二楚。」

「再多加練習吧。」

青年說完,便轉身說道:「回去了。記得自己的劍要拿。」

少年應了一聲,拿了劍後便與青年一同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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