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對這個案子有興趣了嗎？」江隊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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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墨寒將平板電腦遞還江隊長，「光就你騙我說，『這是一起疑似與當年的挖眼魔犯案手法類似的案件』這件事，我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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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騙你？」江隊長一臉含冤莫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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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哼了聲：「姑且先不論當年的挖眼魔每次犯案都是先將人綁走再下手，光這照片裡的申萬財那一對眼睛，喔，先申明，我這不是在對死人做人身攻擊，只是在陳述事實，光就申萬財那一對看起來獐頭鼠目且充滿血絲又令人感到猥瑣好色的細小眼睛，我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挖人眼睛是為了滿足自己收集美麗眼球嗜好的挖眼魔，會去選擇對這樣一個在他看來肯定是極醜陋眼睛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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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還說你不是在做人身攻擊？細小眼睛的描述就算了，『看起來獐頭鼠目且充滿血絲又令人感到猥瑣好色』這樣的形容是從照片裡就能夠看得出來的東西嗎？有哪個人的眼睛可以這麼人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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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人身攻擊了？我只是在用一個能夠更加具體化比較出其中差異的形容來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墨寒聳了聳肩，「真要說這案子有什麼是可以和『疑似與當年的挖眼魔犯案手法類似』這件事牽扯上關係，那便是除了『兇器是手術刀』這一個可能之外，只剩下『在兇手犯案過程中同樣都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這兩點。但這又算是什麼疑似？難道『用手術刀行兇犯案』可以作為固定犯人的絕對特徵？真要這麼去判斷，那這次犯案的兇手肯定是開膛手傑克無誤了。至於『在兇手犯案過程中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這件事……基本正確的犯案範例本來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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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正確的犯案範例本來就是這樣的。說什麼啊你……」江隊長忍不住莞爾，「這是警察該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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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事實罷了。」墨寒回道，「還有，我老早不是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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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還是在辦案。」江隊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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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墨寒轉過身，「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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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還沒對你說過嗎？」江隊長立即裝模作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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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墨寒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這個江隊長每次要他幫忙辦案時，總是把最能吸引他的東西留到最後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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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隊長說：「根據法醫的初步驗屍報告指出，申萬財的雙眼眼球是以非常完整的狀態被人挖走的。要在不傷到眼球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將其完整挖出，這可是一門高明的學問與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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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墨寒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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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替申萬財驗屍的法醫恰巧與當年經手挖眼魔受害者遺體相驗的法醫是同一人。」江隊長說，「根據他的說法，使用不同形狀的工具和不同的挖取手法，在挖取眼球時會對眼窩及連接眼球的諸多視神經造成不同狀況的毀損。而申萬財被人挖走眼球的手法與其使用的工具形狀甚至是材質，都與當年的挖眼魔極為相似……所以，他推測這起案件的兇手要嘛就是當年的挖眼魔，要嘛就是曾經不只一次近距離看過、或被教過、或學過那個挖眼魔的挖眼手法，甚至使用了相同形狀和材質的工具。總結來說，這次案件的兇手肯定與當年的挖眼魔有某種脫離不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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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墨寒若有所思地低頭看向標記在別墅門口的陳屍狀態測繪圖，喃喃自語：「若只是要將眼珠隨便挖出，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但若要將其儘量完整無缺地挖出，就得小心翼翼才行了……雖然這過程不會太長，總歸幾分鐘還是需要的，而這段時間內是存在著被人目擊的可能性的……換句話說，兇手行兇時異常冷靜，肯定不是第一次動手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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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江隊長在墨寒喃喃自語完後，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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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我無法確定……」墨寒看向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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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雖然覺得當年的挖眼魔應該不會對這樣一雙一點也不美麗的眼球下手，但世事總無絕對，或許那名挖眼魔沉寂了一年多後，想要收集的「眼球類型」不再局限於「美麗」這個目標上，變得想要全方面地各種收集，又或是基於某個他不知道的原因才對申萬財下手，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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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當初沒看見那個挖眼魔的長相，否則以你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早就把人逮捕歸案了。」江隊長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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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登時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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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做刪除治療？」江隊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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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點頭：「不做不行，否則腦袋負荷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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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一好必有一壞。」江隊長感慨地說，「像我這種必須默念三遍才能完完全全一字不漏記住的才最是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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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在炫耀？」墨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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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江隊長說，「在你這個堪稱記憶神眼的人面前，我炫耀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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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疑問語氣？」墨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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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語氣。」江隊長說，「疑問語氣是這樣子用的——所以你要接這個案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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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頓了頓，說：「讓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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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還需要再想？」江隊長難以置信地叫道，「難道你不想親手抓到當年從你手中脫逃的犯人？再說了，你當年就是因為這個案子才辭職不幹的，如果這次的兇手真的是他，或者跟他有關，你不就可以重新循線將他逮捕，然後光榮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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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默然了好一會，說：「你為何不自己辦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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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手上有一個大案子在進行，騰不出手啊！」江隊長說，「如果能將這兩邊的案子都搞定，我肯定非升官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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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墨寒於是又問：「藍警官呢？怎不讓他來查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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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Partner，當然跟我查同一個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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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丟他一個人去查案了？」墨寒臉露詫異，「不怕出事嗎？他那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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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自從出了那件事後，他變了很多了……」江隊長臉露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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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寒點了點頭。他知道那件事指的是什麼，也確實聽說過藍警官行事作風變了很多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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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幫我了，兄弟。」江隊長拍著墨寒的肩膀說：「看在咱們曾經穿過同一件內褲的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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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穿過同一件內褲了！」墨寒滿臉嫌惡地叫道，隨即說：「我覺得許韻妮的證詞有些不足之處，一些該深入問清楚的地方問得不夠詳細，需要再對她進行一次證詞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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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現在就去吧。」江隊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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