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季 逆襲篇 第一集 初涉

陽光幼稚園

何文澤詳細地詢問了老師小昱失蹤那天的情況,可惜幼稚園的孩子太多,老師也沒有太留意是什麼人接走了小昱,只知道他的失蹤時間應該是三點半到四點之間,因為這個時間是家長接孩子回家的高峰。三點半幼稚園的大門一打開,在門外等候的家長們會到各個班級將自家的孩子接走,此時老師應接不暇,根本無法看著每一個孩子,小昱肯定是在這段時間裡被人拐走的。

所幸陽光幼稚園的大門外有一個監控器,何文澤拿到了小昱失蹤當天下午三點到四點的監控錄影帶並帶回了白虎員警的支援部。

支援部位于警署四樓,支援部旗下有DNA檢驗處、槍械檢驗處、指紋檢驗處、法醫鑒證處和技術支援處等。支援部的員警屬於協警,他們不到外面辦案,只負責將警員帶回的證物進行分析,是技術型的員警。

技術支援處

根據監控錄影顯示,從三點開始,幼稚園門外就開始慢慢聚集接孩子的家長,到三點一刻的時候就已有五十來人,他們都站在幼稚園的門前翹首以盼。

大約三點二十分,一輛深色的SUV停在了幼稚園的門前右方的車道上,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下了車,他向幼稚園這邊張望著,過了五分鐘,他走到車子的右方雙手抱胸地靠站在車門前東張西望,在一堆焦急地往幼稚園裡面張望的家長中顯得尤為突出。

柏皓霖盯著這名男子,覺得此人的肢體語言不像是一個來接孩子的人。

此時門外又聚集了幾十人,小小的大門顯得格外擁擠,那名男子沒有上前的意思,只是遠遠地呆著。

三點半,幼稚園的大門準時打開了,家長們如魚貫入地湧進幼稚園,那名男子也跟著人群走進幼稚園,但在他接近監控器時,他下意識地將頭低下,巧妙地躲開了。

“請停一下。”柏皓霖叫住技術支援處的警員阿泰,“文澤,這個人有點問題。”他指著那名戴鴨舌帽的男子說。

“怎麼說?”何文澤並未看出端倪。

“麻煩你往後倒一下。”柏皓霖對阿泰說,待倒帶到那輛SUV駛入後方才叫停,“首先,他停車的位置就很奇怪,一般來說從來到走至少需要半小時,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停在附近的停車點。”

“也有可能是他嫌麻煩吧?”阿泰嘀咕著,覺得這根本不能算疑點。

“當然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你們看他與其他家長的區別。”

何文澤看了一會兒,注意到其他人一到幼稚園門前就想方設法地走到靠近門的位置以方便第一時間進入幼稚園,唯獨此人沒有:“他沒有靠前?”

“另外你看他站的姿勢。雙手抱胸表示他處於防禦狀態,他一直很警惕地到處看,注意力並未在幼稚園這邊。不像是一名來接孩子的家長,反倒像一個等待交易的毒犯。還有……”柏皓霖示意將帶子快進,到男子避開監控器時方才叫停,“注意到沒?”

“他有意識地避開了監控器?!”何文澤也看出來了。

“麻煩你將帶子再快進一點。”柏皓霖覺得還是用事實說話比較好。

阿泰將帶子快進到三點四十二分,那名男子牽著一個小孩出來了,雖然監控器只拍到孩子的後背,不過從孩子的穿著來看確實曾昱無疑!!

曾昱一邊舔著棒棒糖一邊問著那名男子什麼,可惜監控器並沒有錄音功能,不能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名男子快步將曾昱帶到SUV前,讓他坐到後座,在進入駕駛室前他再一次地四下看了看。

“他將車停在這裡是為了方便快速將孩子帶離現場!”何文澤明白了,“請將畫面退到他開車進入的時候。”

阿泰將畫面倒退,在那輛SUV駛到幼稚園門前時,將車牌拍了下來,可惜由於監控器的解析度太低根本無法看清車牌號,就在何文澤和柏皓霖有些洩氣時,阿泰說話了:

“我試試能不能讓照片清晰一些。”他說著用專業軟體將畫面調整了一番後,依稀看到“??-X878”的車牌號,這種方法是將光的波長聚集到一處,只能將照片的一部分變清晰。

“範圍縮小了很多!謝謝你,阿泰!”何文澤感激地說。

TMX   市的車牌號是由三個英文字母和三個數位組成,雖然前面兩個字母他們無法得知,但可以通過交管部的車輛管理系統搜索,最終查到“??-X878”的車牌號一共有十九輛,車型是SUV的則只有兩輛!

兩輛車的登記分別是叫李望龍和陳朝陽的人。根據駕照上的資訊,李望龍二十七歲,半年前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目前在家待業;陳朝陽四十六歲,家住在北星街的富人區。這兩人都沒有案底。單從背景資料無法得知是誰綁架了小昱。

“文澤,這兩人的經濟實力雄厚,不像是會為了錢綁架小孩的人。”柏皓霖道。

“很有可能是與孩子的父母有過節,我打電話問問。”何文澤拿出手機拔打了曾母留下的電話。

接走小昱的人很清楚如何保護自己,不像是第一次作案。柏皓霖卻不認為是尋仇,如果不是為了錢,此人綁架小昱的動機是什麼?戀童癖?

在得到曾家的否定答覆後,剛進警署不久的何文澤有些沒了主意:“我還是向彭警長報告一下吧。”

“文澤,如果是正常的流程,警方什麼時候開始行動?”柏皓霖突然問。

“這……”何文澤思量了一會兒,“恐怕要兩、三個工作日。”

“這麼久?!”

“兒童失蹤案已經是最快的了。”

“太遲了!”柏皓霖搖頭道,“綁架曾昱的人不是為了錢,那麼很有可能是性犯罪!在針對兒童進行性犯罪的案件中有40%的孩子活不過二十四小時,而現在,他失蹤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再拖下去,恐怕……”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戀童癖?!”何文澤有些難以置信。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動機,而且曾昱絕不是他的第一個受害人。”柏皓霖神色嚴峻,“現在嫌疑人只有兩個,我們可以先去找他們談談,我會盡力通過側寫來其中排除一個。”

“側寫?”何文澤只知道柏皓霖是來警署實習的,卻不知道他具體實習什麼,“我在警校的時候聽過一名教授的培訓課,感覺不是很靠譜啊!”說到這兒,他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好,轉口道:“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何文澤和柏皓霖一起離開警署。

在路上,何文澤拔打了陳朝陽的公司電話,卻被秘書告知他今天沒有上班,兩人只得前往陳家所在的北星街。

北星街二段   望星別墅區C區D-1座

在進入社區時何文澤就已經向保安亮出了警員證,保安馬上通知了陳家,所以當他們抵達時,陳朝陽的夫人已經等在那裡了。陳夫人年約四十,身穿旗袍,舉止莊重,將兩人帶到三十平米的客廳後,不等何文澤說明來意,陳夫人先說話了:

“警官,突然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請問陳朝陽先生不在嗎?”何文澤問。

“他在公司。”

秘書說陳朝陽在家,夫人又說他在公司?何文澤滿肚疑肚地說:“可是他的秘書說他在家裡。”

“他就算在家也未必是在這裡。”陳夫人冷笑道。

何文澤和柏皓霖對望一眼,各自在心中揣踱她的意思。

“我也不怕家醜外揚,陳朝陽已經有四年沒有回這個家了,我和他的夫妻關係也是名存實亡,如果你們真想問什麼,最好到他另一個家。”陳夫人一邊說一邊向旁邊的傭人打了個手勢,傭人很快取來了紙筆,陳夫人在上面寫了一個位址後雙手遞給何文澤。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何文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雙手接過紙,正準備告辭,柏皓霖卻突然問:

“冒昧地問一下,陳先生的新歡您見過嗎?”

聽了柏皓霖的話,陳夫人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她平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覺地微握起來,但她很快故做輕鬆地端放在桌上的茶杯:“是他以前的秘書,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他們的關係從四年前一直持續到現在?”柏皓霖緊接著問。

陳夫人手中的茶杯晃動了一下,裡面的紅茶翻騰不已所幸並未灑出:“是的。”

何文澤不明白柏皓霖為什麼問這些問題,覺得有些尷尬,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著紅茶。

“好的,我沒問題了,打擾您了。”柏皓霖站起身,何文澤也急忙起身向陳夫人告辭。

離開陳府後,何文澤忍不住嗔怪著:“皓霖,幹嘛揭人家傷疤?這樣多不好!”

“我只是在排除他的嫌疑。”柏皓霖解釋道,“戀童癖會結婚生子,但這都是偽裝,可是沒有一個戀童癖會找兩個女人做偽裝。”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拐走小昱的人?!”何文澤叫了起來。

“應該不是。”柏皓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何文澤半信半疑,他低頭看了看陳夫人給他的地址,道:“李望龍所住的地方離這裡近一些。我們先去找李望龍,如果他也沒有可疑的地方,再去找陳朝陽的第二個家。”

“也好!”

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多,很快就要入夜了,一想到年幼的曾昱還生死未卜,何文澤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看著前方何文澤的背影,柏皓霖覺得他雖然經驗不足,不過為人熱情、真誠,是一個好員警,可是連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在學校學到的心理學知識逮捕罪犯,這也令他有些緊張。

南奎街七號,精英公寓24樓E座

何文澤敲了好一會兒門,李望龍才將門打開:“什麼事?”他打著呵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他的個頭不高,一米七左右,面容削瘦,鼻子和下嘴唇打了兩個環。他上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畫著一個面容可怖的白色骷髏,下半身則是一件白色的運動短褲,腳上穿著人字拖,他的頭髮亂蓬蓬的,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整理了。

“員警,有事問你。”何文澤對此人沒什麼好感。

一聽是員警,原本倚著門半睡半醒的李望龍頓時站直了身子,忪忪的睡眼立刻睜如圓鐘:“員警?員警找我什麼事?”

趁著何文澤和李望龍說話的當兒,柏皓霖透過門縫窺視著裡屋。

屋裡泛著詭異的紅光,隱約可以看到正對走廊盡頭放著一個神礱,神礱上供奉的不是關二爺也不是財神,而是一個黑山羊的頭顱!黑山羊頭顱前的供桌上放置著畫著奇怪陣式的法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青蛙和一團好似內臟的東西,它們以倒三角形的位置擺放著,神礱後方的牆上還掛著一副巨大的惡魔的畫像!

青春期的少年會通過崇拜撒旦來渲泄自己對世俗的反叛並不奇怪,可是李望龍已經二十七歲了,他對撒旦的狂熱讓柏皓霖隱隱有些不安,他正想上去看清楚裡面的擺設,李望龍警覺地用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同時回答何文澤的問題:

“我下午一向是在家睡覺的,怎麼?犯法啊!?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們的問題!”他說完“砰”地一聲重重關上門。

何文澤氣急了,正要再次敲門,卻被柏皓霖阻止了:

“文澤他說得沒錯,我們走吧。”

“可是這……。”何文澤雖沒看到屋裡的擺設,但也覺得李望龍很有問題。

“只是一個被寵壞的紈垮子弟而已,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柏皓霖不由分說地把何文澤拉走了。

“他沒有問題的話會要求找律師?!”何文澤以理據爭,“我不清楚你的側寫是怎麼回事,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你說得不錯。”遠離了李望龍的房子後,柏皓霖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看法,“這個人的確有問題,而且他很可能不是戀童癖。”

“什麼意思?”何文澤沒聽明白。

“他的屋子裡很多關於撒旦的東西,看得出他非常沉迷于暗黑宗教。如果他就是綁架曾昱的兇手,那就太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撒旦教徒?”

“教徒談不上,很可能是撒旦主義者!”

“有什麼區別嗎?”何文澤不解。

“當然有!犯罪心理學的專用名詞叫作適應性的撒旦主義者,是宗教型的連環殺手,說通俗點,這類連環殺手將撒旦的信仰運用於自己特定的殺人動機——不是因為信仰撒旦才殺人,而是因為殺人才信仰撒旦!”柏皓霖很擔心曾昱已經遭到不測,卻又對自己能遇到書本上才有的較少見的連環殺手有些興奮。

“你的意思是……,他綁架孩子是為了給撒旦獻祭?!”何文澤吃驚不小。

柏皓霖不語,他也希望自己錯了。

“我叫後援。”何文澤說著就要拿出手機,柏皓霖卻覺得這樣不妥:

“目前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猜測,若是打草驚蛇,小昱的下落就永遠不被人知了!”

“也對,我留下來監視他。”何文澤覺得柏皓霖說得有理。

“我和你一起。”柏皓霖擔心何文澤剛做員警沒多久,經驗不足,會出什麼岔子,自己雖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多一個人總要好一些。

“嗯!”何文澤沖柏皓霖笑了笑,表示他的感激。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