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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零章

  

  

      「偉大的恩薩菲斯,您的恐怖將覆蓋大地,無知又魯莽的人們大禍臨頭了,灼熱的鎖鏈將獲住他們的腳踝,冰冷的釘子將刺穿他們的雙眼,此後無人敢侵犯您的威權。   

      您不容侵犯,您將立地為王,恩薩菲斯。」

      恩薩菲斯──由大惡魔瓦佐利托所管理的區域,也是這個故事的起點。

  

      恩薩菲斯像是一座巨大的王國,有著城鎮、墓地、原野、森林和中央被稱為「宮殿」的瓦佐利托的住處。

  

      那為何說是「像是」一個王國呢?因為一個王國除了王者之外還得有人民,但恩薩菲斯的城鎮中一個國民都沒有,或許這裡有著各種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識,更不知道是否活著的,但會在看到人時進行攻擊的怪物,但那在認知中並不會被人們歸類為是「國民」。

  

      這個無人居住又怪物肆虐的恐怖地區有人稱它魔城、禁地、又或者是煉獄,但是它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至少瓦佐利托認為不是。一般的傳聞當中大惡魔瓦佐利托是恩薩菲斯之王,但事實上恩薩菲斯之王就是恩薩菲斯本身,它具有生命和靈魂,它是王,也是王國,更是至高的神祉,瓦佐利托充其量就是個臣子,畢恭畢敬的坐在管理者的位置上。

  

【零】

  

      夜晚,白晝時就光線稀薄的恩薩菲斯的黑暗變得更加深沉,除了天上兩顆緊緊相依的星辰──守護星古式和方琅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光芒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亮光了。

  

      還沒天黑時的恩薩菲斯已經夠令人害怕的了,而入夜後更甚,這裡的夜晚一向不太安靜,總是有著各種噪音,怪物的咆嘯和呻吟、那些刻意或不慎闖入這裡的人們的淒厲慘叫,安寧從來與恩薩菲斯無關。

      但今夜有些不同,今夜並沒有那些雜亂的叫聲,原野和城鎮一片寂靜,而原因便是今夜唯一的聲響,那是一陣陣的嘶吼,那嘶吼有著不凡的力量,讓整個恩薩菲斯陷入恐懼而沉默,而那個聲響來自於聳立恩薩菲斯中央的巨大建築物──瓦佐利托的宮殿。

  

     

      宮殿內,嘶吼聲穿越了每一條長廊,在每一個房間迴盪著,宮殿裡頭負責巡邏的守衛傀儡因為那魔音的影響而陷入停止狀態。

  

      「防衛系統又掛了啊……」

  

      一個人影出現在這個像是時間被靜止一般的長廊上,他自言自語著,伸出手用指節敲了敲其中一具守衛傀儡,無奈地嘆了口氣。

  

      接著那人加快腳步走到了位於西側十三樓長廊底部,門牌上頭寫著「食指」的房間。

  

  

      「斐若!喂!喂!斐若!你不打算去處理嗎?」他邊大喊著邊用手掌用力拍著門板。

  

      過了約十秒後,門板粗暴地被拉開,裡頭走出一個身著深紅簡單長袍高挑的男性,他伸出用黑色布條纏繞住了手臂,一把抓住門外那人的臉,冷淡的說道:「貢拉爾,我有沒有說過要找我就乖乖敲兩下門,不要對門施暴,也不要大叫我的名字。」

  

      貢拉爾把斐若的手從自己臉上拔開,有些不滿的說:「我也不想啊,誰叫王又在那裡亂叫,吵死了,你去叫他閉嘴啦!」

  

      「自己去,我準備要休息了,你沒看到我已經換上睡袍了嗎?」

  

      斐若邊說,邊要把門板闔上,貢拉爾見狀便上前用身體把門板壓住:「鬼理你穿什麼東西……呃,我是說,我去會被殺掉的。」

  

      「所以讓我去送死?」斐若冷笑道:「真是好主意啊。」

  

      「不是嘛,王比較喜歡你啊,你不會死啦。」

  

      「去死不好嗎?這樣你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你怎麼這麼殘忍啊?我們不是兄弟嗎?你看,你是『食指』,我是『中指』,我就在你的隔壁。」貢拉爾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的食指和中指。

  

      「我們是惡魔,只有自己,沒有兄弟。」

  

      「求你啦,今天的夜守我值班,宮殿裡的防衛系統又被王弄壞了,我會累死耶,不然這樣好了,我們一起去找王如何?」貢拉爾死死抓著斐若的長袍,用瀕臨崩潰的聲音說道。

  

      本來夜間守衛只需要坐在監控室裡看著守衛傀儡的視野畫面和注意宮殿內的感知器有沒有回報異常就好了,但現在守衛系統全都無法使用,值班者就得親自在各處巡邏,對貢拉爾這種平時值班就經常打混摸魚的人來說,這種異常狀況對他來說簡直是末日。

  

      斐若顯然不打算退讓,他試圖把貢拉爾從自己身上扒開,但貢拉爾像極了一個溺水的人,把他當作漂浮木死抓著不放。

  

      面對死纏爛打的貢拉爾,斐若本來打算直接砍了他的雙手再將他踹開,但想想今晚的夜間守衛就只有貢拉爾一個,若是自己真的動手了,就變成只有「沒有雙手的」貢拉爾一個,那宮殿安全就更令人擔憂了。

  

      「貢拉爾。」

  

      聽到斐若喚了自己的名字,貢拉爾用期待的語氣回覆:「你終於要去找王了嗎?」

  

      「三天後換我夜守。」

  

      「是喔。」

  

      斐若挑了下眉,抬腿一腳把貢拉爾踹開,然後快速的關上門。

  

      貢拉爾狼狽地摔在地上後呆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有看了看長廊上依舊不動如山的守衛傀儡,再仔細的品嘗了一下依舊滲人的吼叫,便爬回斐若的門前再次拍打那扇門,邊說道:「好啦好啦!我幫你值班啦!」

  

      話說完沒幾秒,門板就打開了,只見斐若已經換上了謁見王時的帶有單肩披風的正式黑紅外袍。

  

      看著換裝完成的斐若,貢拉爾不可置信的問:「你該不會本來就打算幫我吧?」

  

      斐若先是給了他一個「怎麼可能,你傻了嗎?」的鄙視眼神,然後給了他一句「回你的崗位等著」後就從原地消失了。

  

      看著斐若消失的位置發呆了幾秒,貢拉爾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衣服,撥了撥有點凌亂的長髮,碎念著「算了算了,只要讓我今晚好過點,怎樣都好」,然後用閒晃般的步調往監控室前進。

  

  

      另一邊,斐若已經來到了瓦佐利托的寢宮前,此時他與王只隔著一扇門板,他雖為瓦佐利托由其手指創造出的臣子之一,對其力量有一定的抵抗力,但在以這麼近的距離面對王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時,他還是感到一股不小的壓力將他包圍,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斐若沒有敲門就推開了寢宮的大門(畢竟這時他敲了瓦佐利托也聽不見),映入眼簾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所見之處全是被火焰摧殘過的焦黑模樣,而原本房間內的擺設只剩下破碎的殘骸四散,低頭一看地上還躺了一具燒焦的屍體,看來已經有人來試圖安撫王了。

  

      雖然那屍體已經被燒得看不出原樣了,但斐若還是能從殘存的微弱氣息感覺得出那是「拇指」蕾迦娜,連最先被創造出來並且最被信任的拇指都無法倖免,斐若覺得自己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斐若思考了一下是否就此撤退,但他能感覺他的王現在明顯有些異常。

  

      恩薩菲斯經常會有異界人因為各種原因闖入,讓這些人成為供養恩薩菲斯的養分是王的責任,只要誰逃離了這裡,就是失職,瓦佐利托就會因此發怒,像這樣在寢宮裡發脾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但這次的感覺不一樣,王不曾如此失控過──斐若這麼想著,一邊往寢宮深處走,接著他看到了他的王跪坐在床鋪的中央。

  

      瓦佐利托光落著身子,雙手環抱著自己,手指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肩膀,毫無生氣的灰白長髮披散在同樣死白的背上,斐若從來沒見過王如此糟糕的狀態,要不是這裡是王的寢宮,他或許會疑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斐若小心翼翼的走近他的王,而瓦佐利托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而暫時停下吼叫並抬起頭看。

  

      「王,您……」

  

      斐若先是看到了瓦佐利托混濁無神的雙眼,然後在往下看到了他的腹部時倒抽吸了一口氣──那兒有個拳頭大的空洞,就像是有人有手貫穿了王的身體一樣。

  

      當斐若還在震驚是誰能把他的王搞成這樣的時候,瓦佐利托朝斐若伸出手,斐若便馬上上前扶住了他。

  

      「那個人,逃走了……」瓦佐利托用沙啞的聲音說著。

  

      「他會再回來的。」

  

      即使逃離的過程再驚險,大多逃離恩薩菲斯的人都會再回到這裡。

  

      斐若用語他的冷酷外貌相反的溫柔語氣安撫道:「到時候我會殺了他。」

  

      「好……殺了他。」瓦佐利托喃喃唸著,失焦的雙眼逐間恢復了焦距,他看向斐若的臉,輕喚了一聲:「斐若。」

  

      「是。」

  

      瓦佐利托閉上眼睛,把額頭靠在斐若的身上,用微弱的音量說道:「好痛……」

  

      斐若看著瓦佐利托腹部的大洞,那裡已經沒有流血了,但看起還是濕潤的,而肌肉的斷面還微微蠕動著。

  

      「無法癒合嗎?怎麼會搞成這樣?」雖然傷口很嚴重,要是一般情況已王的能力早就復原七八成了。

  

      「不知道,是我沒見過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

  

      「沒關係,讓我幫您。」斐若說著,將手掌放在瓦佐利托的肩膀上。

  

      他是王的手指,是王身體的一部分,他的力量便是王的力量,為王犧牲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瓦佐利托才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被斐若觸碰的地方傳來,便快速的將對方的手撥開。

  

      「住手。」

  

      「不要緊,最近是古方正位。」這幾天守護星古式及方琅位於宮殿的正上方,這是他們惡魔能接收到最多恩薩菲斯的力量的時刻,死去的惡魔很快就能就能完全重生。

  

      「不,我沒事。」瓦佐利托盡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往常一樣沉穩,但他的嗓音還是因為疼痛而不可避免的顯得有些虛弱:「斐若。」

  

      「是?」

  

      「待在這裡……就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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