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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 向日葵 - 小森 (6)

在豔陽的照耀下,園遊會熱鬧地展開了。

雖然只是一間平凡教室變身而成的小咖啡廳,沒有可愛的女僕也沒有媽媽們喜歡的執事,生意卻出乎預料的好。

一邊在點餐單上記著客人點的餐點,一邊環顧了下店內確認大家都還好好的站在工作崗位上,轉頭我走進廚房。

「起司大糕……」該死!打了打自己的臉頰,「不是,起司蛋糕再追加三十份,然後還有紅茶兩杯不要糖。」

我摀著臉,默默的退出廚房,感覺到耳朵一陣溫熱,可惡!我好像還聽到了夏知的笑聲,但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讓我去糾結自己的羞恥心受損了多少,只能假裝不知道耳朵的潮紅,拿出手機開始追加訂貨,順便還要解決一個個上門問意見的同學。

說真的,忙死了!

終於是完成了手邊所有緊急的工作,我倚在櫃台上,以一種店長的姿態環顧全場,但實質上我只是在偷偷摸魚。

「夏知,麻煩三桌喔!」

夏知接過同學遞給她的餐點,熟練的穿梭在客桌間,沉重的托盤在她的手上看起來好輕巧,她已經習慣這樣的動作了吧,這也難怪,因為夏知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停歇,明明有排入她的休息時間,她卻沒有按著班表走。

「請慢用。」

夏知送上餐點的那一桌,是幾個看上去就很麻煩的男生。

「那個……」

「有什麼事嗎?」

那些麻煩的傢伙開始不自然的交換眼色,我知道他們想幹麻,不過夏知似乎什麼都沒意識到,她只是疑惑的抬頭看了看教室的風扇。

遲鈍的有點驚人,對吧?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什麼?」

「妳叫什麼名字?」其中一個傢伙抿了抿唇,纏人的再問了一次。

我踏出左腳,準備走過去解決那群麻煩的傢伙,沒料到有個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搶先了一步。

「她叫王小美。」那個男的沉穩而平順的說出了個聽起來有點好笑的名詞,「小美,廚房叫妳趕快回去,怎麼可以偷懶跟客人聊天呢?」

然後他拉起夏知的手,走到教室後門邊那個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小角落,兩個人開始聊了起來。

「阿,是方傑。」出聲的是班上的風紀,是個頂著紅咖啡色短髮,長相可愛個性卻大幅相反的帥氣女生,這裡指的帥氣不是說她有點男人婆──而是她性情直爽個性大方,三不五時就把腳跨到桌子上……好吧,她是有點男孩子氣,不過是可愛的那種,男孩子會忍不住臣服於她那種。

「方傑是誰?」

「嗯,簡單來說就是隔壁班的班長,疑似夏知男朋友的人吧。」勾著我的手,她曖昧的看了看我,又看向方傑,「方傑是4分之1混血喔,很帥對吧?而且成績又好,運動也很行,簡直是菁英中的菁英,如何?是不是有遇到對手的感覺?」

「妳這麼喜歡他阿?」看著她雀躍的樣子,我不禁笑了笑。

「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方傑吧。」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畢竟都有後援會了嘛!」

「後援會?」呿,看來還真不是個簡單的傢伙,這麼自戀,居然還開後援會。

「怎麼?你也想要阿?」她望向我,眼睛古靈精怪的轉著,「要不我幫你辦一個吧?」

「這就不用了。」

「欸?長這麼好看很浪費耶~」

「我說妳喔。」敲了敲她的額頭,笑開了我說:「妳這樣可以嗎?堂堂風紀股長上班偷懶還纏著偉大的店長我瞎聊,開除妳喔。」

「呿~」彈了彈舌,她撫著額頭識相的回到廚房。

一眨眼,夏知已經回到工作崗位上,開始在托盤上準備餐點。

我看向座位區,那個叫方傑的男生正坐在那裡。

「……他是誰啊?」

望著座位區走動的人群,我無意識的提問。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明明早就知道他是誰了,話卻在沒有注意到時出了口。

──我的理智最近很不聽話。

「朋友。」夏知輕鬆的回答道。

「很好的朋友嗎?」

「呃,對啊……是認識很久的好朋友。」

阿……在吵雜沸騰的人聲裡,我彷彿還能聽見自己的理智線似乎斷掉了。

或者該說,我早就已經失去理智那種東西了。

「——那我們呢?」

下一秒,我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而夏知無語的望向我,雖然我沒有看著她但我仍然能感受到她視線中的錯愕。

接著的理智歸了位,我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全宇宙最蠢的問題,羞赧的我慌張間對上了夏知的視線,我……我……我……

「我、我……當我沒說!」

然後帶著紅通通的臉頰跟耳朵我一溜煙的逃離教室。

「在摸魚喔?」

轉頭,風紀股長在我身後像小松鼠般吸著香蕉牛奶,眼神略帶鄙視的望著我。

「你不是偉大的店長嗎?」戳了戳我的手,她笑得一臉調皮。

「呃……店長也是需要休息的嘛,這也是為什麼要有副店長的存在阿。」

「是喔……」對於我很滿意的這個回答,她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又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看向我,「既然你都出來了,我們就去逛逛吧?」

「嗯。」點點頭,然後我們緩慢的移動到操場。

一路上人聲沸鼎的景像讓人難以想像這本來是一間很普通的高中,當然無意間看到的,坐在隔壁班女僕咖啡廳裡,心情看似非常愉悅高亢的班導……呃,咳,這好像是可以想像得到的事,只是沒想到他可以那麼活潑的唱歌……。

「外面的人潮真是不容小看。」風紀股長一手勾著我,一手擋著太陽,「紫外線也是。」

「那要進去嗎?」

「不,我肚子餓了,陪我去找點東西吃,然後我們去體育館看表演好嗎?」她眨了眨她的水靈大眼,等待著我的回覆,雖然我除了說好以外並沒有其他的選項。

「好。」聞言,她像個孩子一般笑化了開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拒絕。」

「說的也是呢,小森是個善良的孩子嘛,哈哈。」

「咳,妳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她那般,從她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時就這樣了,我一直覺得我在哪裡聽過她的聲音,只是對於她的記憶隱隱間好像還伴隨著那些我不太想要面對的曾經。

「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咀嚼著剛剛買到手的烤魷魚,望著野台上表演的熱音社,她緩緩的說。

「嗯…很帥?」

「噗──」她笑著給了我的手臂一掌,「不是啦!你怎麼這麼自戀!雖然你是很帥沒錯啦。」

「哈哈,大家都這樣說嘛……」

「不是喔。」聽著熱音社主唱有點破音的高音,她輕輕的笑了笑,「是天才才對。」

「天才?」

「那個全國大賽上,不管是小提琴還是鋼琴都總是抱回第一名的天才。」

「妳……」

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女孩在比賽時總是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等待出場,有個女孩的名字總是會寫在我的下面──那個第二名的女生。

「──妳就是那個永遠第二名阿!?」

「喂!」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舉起拳頭示意我要是再說錯一句話她就會把我打掛在野台上。

「呃,對不起。」

「我只有小提琴第二,彈鋼琴的是我妹。」

「唔……但是我去年沒有參加比賽,妳們姊妹倆應該如願的抱了第一名吧?哈。」

「沒有喔,我還是第二名。」雖然聽得出她的語氣明顯失落但她的表情卻很平靜,「我是拿了第一名的獎座沒錯,可是心情上卻還是第二。」

「原來是糾結那種東西阿……」

「所以呢,你為什麼沒有參加比賽?還從那個有名的貴族學校跑來這裡。」

「嗯……」就是不想競爭而已唄──要是我這樣回答的話,恐怕會被打掛在野台上吧,於是我最後只是笑著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想這麼做所以這樣做。」

「你幹麻學我說話?」

吭?

「嚇!夏知?」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夏知就站在我的後面。

「你姊姊來找你喔。」轉頭,對著風紀股長她笑了笑,「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就先把這個纏人的傢伙帶走囉。」

接著我開始有點擔心的懷疑起會不會因此而上演一場修羅戲碼,但我想我只是多慮了,畢竟上演的情形是在兩個人都對我有興趣的前提下。

雖然我是可以隱隱的感覺出來那個風紀股長對我有某種微妙的情愫在,但夏知就不可能了,她大概打八竿子都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

最後事實也證明我真的多慮了,接著風紀只是瀟灑的鬆開她搭在我手臂上的手,對夏知笑了笑。

「還給妳吧。」

「他不是我的東西,我只是受了委託來找他而已。」最後夏知說,沒有半點情緒的說。

「你姊姊很漂亮。」

經過了2公尺左右的沉默,夏知終於是打破了寂靜的尷尬氛圍。

「謝謝。」

「你跟你姊姊很像。」

「意思是在說我長得也很漂亮嗎?」

「呵──」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夏知又說,「是長得很像沒錯,但我是說給人的感覺……你們都很溫柔。」

「因為是姊弟嘛。」不知怎的我突然有點害羞,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因為驕傲而差點就要笑裂開來的雙頰。

「原來你以前是貴族學校的阿?」

「妳偷聽我們講話阿?」

「我只是湊巧聽到。」停下腳步,夏知轉身面向我,在她的臉上我依舊是讀不出任何情緒。

我想,她大概是又在壓抑著什麼吧,夏知好像很怕被人看穿。

「妳聽到多少?」

「咦?欸……從天才那裡開始……吧……。」

「噗─那不是幾乎全都聽到了嗎!」

「好啦,對不起。」夏知低下頭,像是怕我發現似的輕輕地勾起了嘴角,然後又抬頭,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所以,原來你是音樂神童阿?」

「只是喜歡而已。」我只是喜歡音樂而已,我學音樂不是為了被稱讚或是成為什麼神童,就只是喜歡而已,這樣不行嗎?

「原來你們以前就認識了。」點點頭,夏知丟出了一個不是問句的句子。

「我跟誰?」

「風紀。」

「妳在意阿?」我試著抓住夏知語氣裡隱藏的那份不安定,可惜我沒有成功,因為她只是在想什麼似的看了看我,接著不發一語的繼續往教室走去。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嗯?」

「剛剛的問題,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夏知說。說的有點像狡辯也有點像是真的,好像真的她本來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好像多想了的我是錯的一般。

「──可是妳在意的話,我會比較開心。」

進教室前的那一刻,背對著夏知我喃喃的說。

我不知道夏知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不過我想她大概會有點嚇到吧,雖然以她的遲鈍程度,也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我這句話的用意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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