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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河憂人,不存在(一)

「音月~該起來了!不然上學會遲到的!」

一間裝修精緻的傳統雙層房子中,一名黑髮少女正在二樓整理自己的儀容,樓下突然傳來了一把成熟女性的聲音,催促少女趕緊到樓下去。

「來了~」

少女聽到後瞬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應了一聲後便匆忙地趕到樓下。

「媽媽,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少女啪嗒啪嗒的跑進了客廳,乖巧地坐在餐桌旁,等待自己母親那每天都花了很多心思的早餐。

客廳電視正播著早晨新聞,最近世界好像不太和平,不時會聽到哪裡發生了地震,或是哪裡有什麼動蕩。

音月會對這些不幸的人感到可惜,捐款也會不遺餘力,但也只僅此而已,在霰吹市,就徬佛一切災難都不會影響到它,霰吹市就是這樣一個和平的城鎮。

在旁邊開放式廚房中,正在為早餐添上一點特色的母親只是如同往常那樣笑了一笑,並把早餐端上餐桌。

「今天的菜式是法式麵包配上果醬和蔬菜色拉,偶爾吃上一點這樣西式的早餐也不錯吧,孩子他爸?」

坐了在音月對面看著報紙的父親聽到她的話,便放下報紙,露出溫柔的笑容。

「當然了,親愛的,你弄什麼也一樣好吃。對了,鈴月呢,她還沒有下來嗎?」

「鈴月的話,她今天學校放假,所以現在還在睡覺喲。」

剛剛下來時,音月偷瞄了一眼隔壁房間,   妹妹鈴月還在睡覺。她便一邊回答,一邊高興地咬了一口她那塊沾滿果醬的麵包。

這裡就是秋憐音月從小長大與生活的家庭。一幢兩層半式的房子,分別是設有大廳、廚房、衛生間等房間的一樓,   二樓分隔為眾人寢室,   另外還有閣樓,用來放置各種雜物。

秋憐家共有四人,工作是公務員的父親裕一,家庭主婦母親惠美,初二生音月和還是小學五年生的鈴月。秋憐家生活一直都很和諧,這個平靜而又歡樂的家庭帶給音月快樂,所以她很喜歡這家庭,她喜歡這種生活。

「嗚…姐姐,媽媽,爸爸…早安。」

在眾人吃到一半時,鈴月那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從走廊那邊傳來,小女孩身上穿著凌亂的睡衣,一頭黑色碎發如同鳥巢那般亂,但是三人好像也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對此表示什麼。

「鈴月,去整理一下,就算不用上學也不能這樣。」

「是…」

惠美吩咐了一聲,鈴月便揉揉還沒有完全張開的雙眼,往衛生間走去,不一會裡面傳來了一陣水聲,鈴月好歹在梳洗著。

音月很喜歡自己的妹妹,雖然平常有點過度活潑,但不管是現在的睡眼惺忪,還是平常的天真活潑,音月都不討厭。

待鈴月梳洗完畢後,她也坐了在餐桌上開始吃早餐。大概是洗臉完後使她略為清醒了點,所以鈴月變得稍為活躍起來,餐桌上的氣氛也變得不再是剛剛那樣安靜。

「…我吃完了。那麼,媽媽,爸爸,鈴月,我出發了。」

音月在吃完早餐後,順便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書包,轉過身來向家人們道別。

「東西都帶齊了嗎?路上小心啊!」

「是的,媽媽!」

「姐姐再見!」

「嗯,鈴月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喲!」

少女一一地回應道,才穿好鞋子,奔出了自家門。

燦爛的陽光照耀著街道,今天的確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明媚,但又不算很熱,天空中偶爾有幾朵白雲飄過,使陽光不會過於刺眼,微風輕輕吹拂著少女的黑髮與裙擺,徬佛在呼應著少女的好心情。

今天也是好天氣呢,如果能夠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天氣就好了。

音月看著天空如此想道,嘴角還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如果被友人看見,音月猜想對方肯定會說自己會為這種普通的事感到幸福還真是普通雲雲。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啊,會為這種普通事情感到幸福的也大概只有你了吧?音月。」

音月才剛如此想到,旁邊就傳來了她友人的聲音。即使不用說什麼,那友人大概也已經猜到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笑,因為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友人對音月性格極為熟識。

音月並沒有介意友人話語中對她的無奈,而是轉過頭向友人問好道:

「早上好,瑞穗。可是今天天氣真的很好嘛,你不這樣覺得嗎?」

瑞穗聞言,本來想說點什麼,卻是發現自己竟然無可反駁,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天氣是很好沒錯,可是…唉,算了,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

少女名為鶴見瑞穗,同樣就讀於櫻吹學園,是音月的同班同學。

瑞穗有著一頭天生的棕色偏紅的頭髮,平常她都喜歡把長髮扎成馬尾,而在女生中她也是身材高挑兼發育良好,看上去就像那種西方外國人。

瑞穗和音月從小就認識,由小學一年級到現在,也已經近八年了,所以她非常熟識音月,不過卻始終也理解不了音月的思考方式。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在外人看來,瑞穗是非常受不了音月那種性格,照理來說應該是很討厭音月,不想靠近她才對,但卻又不知為何兩人總是走在一起。

實際上,當初瑞穗的確是很受不了音月的性格,可是當相處時間長了,瑞穗便漸漸習慣了音月的性格,她現在之所以還是一臉無奈,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擔心音月長大後會因為這種性格而吃虧而已。

「那有什麼不好嗎?我覺得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

音月傻笑著說道,瑞穗也已經沒有話好說,只能再次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和音月一邊步向學校一邊閒聊著。

在走到半路,附近一陣異常的吵雜聲吸引了瑞穗注意,她視線隨之移動,最後放到了小巷之中。一群男生正聚了在小巷裡面,不知在做什麼。

「…?瑞穗,那是…」

音月注意到瑞穗的視線,也看向她所望向的地方,卻不知道那群男生到底在做什麼。

「切…只不過是一群血氣方剛乳臭未乾的笨蛋而已,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用管他們,看得多只會拉低自己智商。我們走吧,音月。」

瑞穗不屑地看著他們,很快又拉著音月快步走過,可是音月還是瞄到了一眼,那群人的中間,好像是一個和她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

不知為何,單單只是那一眼,音月已經把那個男生的樣貌完全記住了。

明明平常她要見好幾面才能勉強把對方的樣子記住,但對那個男生,音月只看一眼就已經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腦海之中。

音月能夠感覺到,當自己看到那個男生時,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但她又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既然想不到,那麼就不要去想太多了,這是音月的思考方式,所以她立馬將這件事暫時放下,不再去管。

由於那巷子離學校的距離並不遠,音月和瑞穗很快到達了學校。

音月與瑞穗就讀於櫻吹學園,這是一間私立學校,它座落於霰吹市近市中心,在附近也算是一間小有名氣的學校。

作為私立學校而言,櫻吹需要的學費不便宜,但亦不是說極昂貴,而且它有著資優生獎學金制度。

這獎學金分為兩種,一種是特長資優生,亦即是擁有某種特長的學生,只要上報學校,並且交出如獎狀等的證明,學校承認後便能得到,當然,這也需要至少程度的成績。

另一種是成績資優生,只要入學考試分數足夠高,就能夠免除一部分或大部份的學費。

最重要的是,獎學金名額數是無上限的,極端點說,如果一次入學試中,全部人的分數也達到它的標準以上,它就會免除全部人大部份的學費。

不過無上限名額的獎學金,換來的是有上限的入學人數,另外特長資優生必須繼續取得獎項,成績資優生則須保持一定的分數。

但不管怎樣,櫻吹依然是一間條件極好的學校,再加上其的確優良的師資,還是吸引了很多學生,讓櫻吹人才輩出,其中也不乏某些富家子弟和天才。

有人說提出這種制度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但當初提出這種制度的前前任櫻吹校長的確不是一個普通人,櫻吹能夠做到這種制度,很大程度是得益於她當初所提供的資金,而這份成功證明瞭她並不是白痴,而是天才。

在支出了維護費和添置費等雜費後,還能夠盈利,同時能夠吸引人材,   說明不單這種制度極成功,獎學金制度需求分數線、收生人數和學費也是設得極為合適。

所以,櫻吹很厲害,它不是那種每個人只會死念書的書呆子學校,也不是學生們只會互相攀比家族的貴族學校,而是真正能達到吸引各種人才就讀的‘學校’。

再說,櫻吹的學園環境也是相當不錯,整潔的課室和設施,讓學生能夠更好地享受真正的學園生活。

櫻吹不一定是第一,但至少它絕對是一間好的學校。

兩人回到自己班級之中。她們到達得不算太早,但也不是太遲,所以教室里還是有著不少人在。

瑞穗放下了書包,和音月聊了幾句後便和其他人聊天去了,而音月則是如同以往那樣坐了在自己座位上,拿出自己帶來學校的書本開始閱讀。

可是音月並不能專心閱讀,今天早上看到那在人群中的男生一直在她腦海中出現,不知為何她就是很在意那個身影。

每當再次想起那個身影,音月心中就會產生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的異樣感覺,而這感覺並沒有因音月嘗試去不在意那個身影而消失。

也許我只是有點擔心他吧…看上去其他人都是高中生的樣子。他會不會有事呢…

音月自己也不能解釋這種感覺,只能將其當作是擔心他的安危,搖了搖頭,將思緒再次整理好後,準備再次開始閱讀起自己的書本。

但是只讀了一兩頁,代表上課的鐘聲已經響起,班主任走了進來,音月也只好收起書本,專心地開始早讀。

「吶,音月,待會就是音樂課了,我們過去吧?」

「嗯,走吧。」

第一節課是音樂課,眾人必須移動到音樂室,音月和瑞穗拿過音樂書,便往音樂室走去,但一路上音月好像都不太精神。

留意到的瑞穗便向她問道:「你怎麼了?好像沒什麼精神似的啊。還在想今早那群人嗎?」

「嗯,算是…吧?」

「為什麼用的疑問句。」

瑞穗不自覺地吐槽了一句,才略為不願意地向音月解釋道:「音月你沒見過而已,那些人其實很常見的,不用管他們。」

「很常見?所以在我們學校也有囉?」

「這個…櫻吹校譽一向比較好,雖然不排除還是有這個存在就是。」

「原來如此…」音月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又馬上問道:「所以他們在巷子中是做什麼的?」

「原來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瑞穗幾乎都要摔倒在地,她完全想不到音月竟然會連這最基本的問題也不懂

「不良啦,不良,音月你總有聽過吧?」

「不良…不良…」音月皺起了眉頭,好像在苦苦地思索著什麼,瑞穗不說話,等待著音月的反應,過了一會兒,音月才靈光一閃地想到了什麼,豁然開朗起來:

「出產劣質?」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你說得沒錯但怎麼感覺你好像在說另一件事還有這深深的惡意到底是什麼回事…」

「是那樣嗎…咦?」

走到中途,音月無意中瞄了一眼外面,腳步隨即停了下來,雙眼盯著窗戶外面,瑞穗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便順著她的視線望出去。

音月在看著外面道路不遠處的一棵樹,正確點來說,她看的是在那棵樹上的一隻白貓。

它的樣子顯得有點害怕,伸出了一隻腳,卻又馬上收了回來,應該是爬上了樹上,卻不敢跳下來。

野貓走進學校並不罕見,只是那白貓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沒什麼人會走過那邊,所以很有可能一直都沒有人留意到它。

「它不敢跳下來嗎?真可憐,待會我們叫校工幫忙…音月?」

發現後面沒有任何聲音的瑞穗疑惑地轉過頭,卻是發現不知何時音月已經跑到樓梯位置。

「該說不愧是音月嗎…」

瑞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即使考慮到差不多該是上課時間,還是急忙地追上了音月。

「喵~」

當兩人跑到下去時,那白貓還是在樹上,想下來卻又不能下來,看到它這副模樣,音月不禁有點痛心起來。

「不用害怕的,很快就會救你下來的。」

不知道那白貓是否真的能夠聽懂音月的話,但在音月開口安撫它後,它竟真的好像變得沒那麼害怕,明顯是冷靜了下來。

見此,瑞穗不由得感嘆道:「果然音月你還是那麼地受動物歡迎呢…不,這已經不能稱作是受動物歡迎的程度了吧。」

「是嗎?」

「至少沒什麼人能夠好像你那樣…先不說這些,想想怎麼把這小傢伙救下來吧?」

音月不用說,即使是比她要高出一個頭的瑞穗,伸出手也完全碰不到。音月嘗試跳起來,但依然碰不到那樹枝,而且即使足夠高,她也沒辦法把白貓拿下來。

考慮了一會兒後,瑞穗確定她們是沒有辦法了:「這樣不行啊,以我們的身高根本就碰不到,還是去請人幫忙吧…音月你聽一下我說話好嗎?只聽一會兒不會死的啊。」

當瑞穗提議找人去幫忙時,她一直看著樹上的視界中卻是出現了音月的身影,少女已經開始嘗試爬上樹上。

「餵!等等!這樣很危險的!」

「可是…小貓它已經等不及了。」

無視了友人的勸告,音月手腳並用,踩在了樹皮的凹位,好不容易才攀上了那樹枝所在的高度。

「…!」

當已經爬到上去時,少女才察覺,她所處的高度說高不高,但說矮也不矮,至少如果掉下去的話,摔個頭破血流也不是不可能。

音月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開始變換姿勢,確認了那樹枝的粗度足以承載她的重量後,便緩緩地爬向小貓所在的位置。

留意到樹枝已經開始有點彎曲,瑞穗馬上擔心地提醒道:「等等!音月,你再往前的話,樹枝會斷裂的!」

「嗯…!」

音月自己也能夠感覺到再往前的話樹枝會擋不住她與白貓的體重,極有可能就此斷裂,她止步不前,但伸出手去又碰不到那只白貓。

「只要,再一點…」

音月再向前爬行了一小段距離,再往前樹枝絕對會斷,少女不得不就停在那兒,但她的手還是碰不到那只白貓。

最後,音月只得去嘗試引導那只白貓自己走過來:「小貓,來,不用害怕的,慢慢走過來吧。」

「喵…」

最初那白貓還顯得有點害怕,但音月耐心地和它對話,和一開始一樣,那白貓好像聽得懂音月在說什麼,好像漸漸地變得沒那麼害怕起來。

重要的第一步,那白貓開始走向音月,先是一步,又是一步,越來越快,最後跳進了音月的懷中。

「很好很好~不用再害怕了唷,已經沒事了。」

「小心!」

在地面的瑞穗突然大喊一聲,音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到眼前的景色瞬速下落,身體被重力拉往地面。

白貓跳向音月造成的衝力是壓倒最後一根稻草的原因,樹枝終於被壓斷。

在最後一瞬間,音月只想得及將白貓緊緊抱在懷中不放,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白貓,緊閉著眼,等待落地的衝擊。

但出乎意料地,痛楚遲遲沒有到來,音月這才張開雙眼,只見瑞穗已經穩穩地接住了自己,白貓也在懷中沒有受傷,至於那斷裂的樹枝還垂在樹上,沒有整根掉下來。

「好險…如果那樹枝是直接掉下來的話,我也不可能接得住你…所以說!那麼危險的事下次由我來做不就好!你也知道你自己運動神經不好的吧!」

「誒嘿嘿…因為有瑞穗在嘛,的相信瑞穗一定會接住我的。」

「喵~!」

音月朝瑞穗傻笑道,在她懷中的白貓徬佛也在回應似的叫了一聲,讓瑞穗一陣哭笑不得,在把音月放下來後,輕輕地屈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啊嗚!」

「下次就不要做這樣危險的事了,我會擔心你的。」

「嗚…瑞穗欺負人。」

音月不忿地鼓起雙頰,由於高度的關係,少女不得不仰視瑞穗,加上懷中的小貓咪,就像某種小動物那樣可愛,這讓瑞穗即使想生氣也生不下。

最後瑞穗逼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該回去上課了,把它放下來吧。」

「嗯。」

音月只好不捨地放下了懷中的白貓,它卻好像同樣捨不得音月一般,轉過頭來又向少女叫了一聲,這才撒腿跑走。

目送著白貓消失於視野之中,兩人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校舍之中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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