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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之二·報恩

幕之二·報恩

將軍府邸從這天起多了個小仙人。

當時曾親眼看見他把將軍“飄”回來的人並不算少,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稀罕又敬畏,直說將軍大人真是個有運道的,從前百戰百勝,這回中了陷阱差點沒命還有仙人救,一時間居然士氣大振,上下一心,就算白哉還卧床不起,一眾部屬也帶兵士出擊打退了好幾次西戎的進攻。

於是邊關這座城市中,百姓間都流傳起了仙人下凡的傳說。

白哉趕緊寫了個報捷加請罪的摺子遞了上去,只說是有個奇人精通醫術救了他,結果以訛傳訛,反而振作了士氣。

但是這些個紛紛擾擾,仙人本人是通通不知道,也壓根不在意的。

明明是個可愛又活潑的少年,但是言談舉止之下卻又帶着份不識人間煙火的天真和超脫,彷彿隨時都能騰雲而去。

留在這裡,唯一的牽繫,只是白哉還未給小兔子取的名字。

秋日的風略帶了寒意。

昨日霜降。

圓鼓鼓的柿子被百姓們送了好些來,都是在米缸里捂熟了的,紅彤彤的,帶點透明,異常鮮艷,卻好看不過那雙撥弄着柿子的手。

大概真的是仙人。

第一眼看去似乎並不過於驚艷,談不上傳說中的天人之貌,但仔細看才發現,他的肌膚光潔看不到半點毛孔,宛如細膩且內蘊含光華的玉石,眉眼清秀而無一不精緻,只是奇妙的,搭配在一起就是那種並沒有很強攻擊性的容貌,只顯出少年人的乾淨和秀氣來,卻極為耐看,一雙手也是雕出來的一樣,修長如玉,那指甲的甲床和指尖都泛起淡淡的粉,宛如落在了白雪上的桃花。

最妙是一雙眼,狹長微挑,眼皮雙得極好,睫毛如淡金,長而密,翕合間,那色澤明艷的眸子就會流溢出夕陽般的華彩來,襯着他筆挺的鼻和水紅色的飽滿的唇,竟是挑不出一處不妥來。

那雙手撥了半天,終於挑了一個最軟的柿子開始剝了,濕透的柿子內里都是快要化成漿的果肉,多汁得很,才剝開一半,紅色的汁水就順着指尖流到了掌緣,“哎呀”一聲的低叫中,少年抬起手掌,側過臉去舔了舔,露出廣袖下細瘦潔白的腕子。

這個動作太過……情色了。

原本純凈無辜的氣質和容貌,猝然就綻放出艷異的誘惑來。

鮮紅的舌頭尖兒縮了回去,沾了汁水而紅撲撲濕潤潤的雙唇還嘟嘟囔囔抱怨,“容易弄髒手,應該用勺子舀着吃才對……”

白哉就將正在喝藥用的調羹遞了過去。

“上面還有葯汁呢!”

少年瞟了他一眼,白玉般潔凈的腮頰曼上薄薄一抹紅,“你還舔過的。”

“用茶水洗洗。”

“算了。”

出乎意料地,少年接過了調羹,真的拿去挖果肉了,紅艷艷的果肉送到他唇間,一時間,也分不清是果肉更紅更多汁,還是他的嘴唇更加……甜美誘人。

仙人他是不是……喜歡我?應該……或許,總覺得……

這是白哉這些時日在跟部下研究怎麼對付敵人之外,思考得最多的一個問題。

他只是個凡人,還是個出生入死的武將,不定哪天就死戰場上了,性格不討喜,臉又比女子還好看,的確不是嫁閨女的好選擇,更不是女子心中的良人,但是……仙人看問題的方法肯定跟凡人不一樣。

比如,或許,上輩子無意救了仙人,這就結下了因果,所以,仙人特意來還這份因果——可救了自己的命,應該就算是還了吧……

報恩要以身相許這種事情都是話本子上騙人的。

況且要以身相許報恩也該是我……

白哉發著呆,不知不覺就把那一碗苦藥汁子喝光了,眉頭卻苦得皺着不放。

嘴裡驀地就被塞了一塊果肉,連調羹一起,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瀰漫開來,眼前是少年俏皮的笑靨,“發什麼呆啊?你看,小兔子都笑你了!”

橘色的小兔子很活潑,還一點也不怕白哉身上的煞氣,就喜歡往他身上撲,雖然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覺得怪,但是兔子這種生物實在是又軟又可愛,小小巧巧蓬蓬鬆鬆的捧在手心裡摸那軟毛,真的是很叫人心間發軟的一件事情,白哉很快就覺得這隻橘色小兔子是比貓狗還可愛的存在了,並且下令他的府里不準買兔子肉吃兔子肉。

白哉接住撲到腿上的橘兔子,“它難道也想吃柿子?”

“試試?”

少年很順手的取過白哉手裡的兔子放在膝頭,在手心盛了一小團帶着汁而顫顫巍巍的果肉去喂兔子。

小兔子舔了舔,很是喜歡的樣子,埋頭吃得頗歡。

“名字還沒取好嗎?”他低着頭看兔子,白哉看他,被白玉發冠束起然後垂落的髮絲在眼前閃閃發亮。

白哉被那火焰般的顏色燙得心口一縮。

“這個……”

“嗯?”

“是取了些,但只怕不合你意。”

“我還沒聽呢,怎知會不合意?”

橘色眸子橫過來,有點凶,眼波卻如水流轉,叫白哉心口頓時一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滋味,“說呀!”

於是白哉只好又給了一大堆諸如“天寶”“湯圓”“團團”“天壽”“飛飛”之類的爛俗到極點,很顯然只會被否定的名字,終於矇混過關,得了幾句“不上心”“沒水準”的差評。

到底沒能問出,“如果我取了合你意的名字,你是不是就會走了”這句話。

因為他似乎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仙人,好像不太喜歡自己碰他的兔子,每次把兔子抱起來就會很快被搶過去——這又是為什麼呢?

白哉的傷,有了仙人的端茶送水喂葯,還不好就真的沒天理了。

好了就能再上戰場,但好了……就沒有仙人照顧了。

仙人該是高高在上悲憫眾生的,可是這個小仙人,卻這般的溫柔耐心,會照顧人。

白哉鬼使神差地在腦子裡浮現出一個詞:宜室宜家。

啊啊,仙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於是他就問了,“黑崎,你真的是,仙人?”

“啊?不相信啊?”

“沒有,你救了我,我怎會不信你,不過,你,既是住在天上的?怎的就下凡來了呢?”

“來救你啊。”

“為什麼?”

“要你取名字啊!”

“為什麼偏要我取?”

“哼!”

不能問,問就生氣,雖然生氣也是軟乎乎的,很可愛,但白哉不想惹小仙人生氣,他生硬地調轉話題,“那你是什麼仙人?成為仙人之前是人類嗎?”

“不是哦。”

少年給了出乎意料的答案,一邊摸着乖巧趴在懷裡的橘兔子,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以前是妖精啦,因為不幹壞事,努力修鍊,就修成正果,飛升成仙了。”

白哉很感興趣地追問了起來,“那,你從前是什麼妖精?”

“不告訴你!”

哎呀,不告訴就不告訴,還露出生氣又害羞的模樣,簡直是……

白哉不由得彎起了唇角,萬年難得一見地笑了,“一定是狐狸吧!”

才會這麼可愛!

誰知道小仙人就炸了,氣呼呼地簡直要跳起來,懷裡的兔子都差點掉了,“我怎麼會是那種沒節操的東西!”

“那是什麼?貓?”這麼愛炸毛,很像啊!

白哉看不過去地接過小兔子,順手摸了摸。

“哼!”

被追問得羞惱的小仙人將兔子飛快搶了回去就跑了。

好吧,問題更多了。

不但不喜歡自己摸他的兔子,還不告訴自己他的原形。

不是狐狸也不是貓,那是什麼呢?

總不會是蛇吧?蛇也沒關係啊!是仙人的話,一定是可愛的蛇!

白哉很認真地思考着這些問題,嚴肅得部下以為他在策划下一場大戰。

但其實呢,最近因為折損了不少壯丁,西戎並沒有再挑起戰端的意圖,白哉吩咐下去的也是堅固城牆,訓練新兵,派出探子之類的雜事。

一團橘色一跳一跳,腿短身子小,撲騰着就是個小糰子,小兔子難得沒有被仙人抱在懷裡,自己溜過來玩兒。

寶石般的眼睛很像小仙人。

凝艷而明媚,卻又剔透純真。

白哉胸口微熱,那是一種壓抑着的乾渴。

自從仙人出現,就常擾着他,叫他不得安寧。

他俯身將立起身子扒拉自己腿的小兔子抱了起來。

很軟,輕輕的,隨着呼吸似乎在微微顫抖,絨毛跟掌心摩擦,觸感溫軟細膩到極點。

白哉憐愛地摸着,從長長的耳朵到圓圓的背,再到小小的球狀的尾巴。

小兔子眯起了眼睛,很愜意地任由他撫摸,還抬起紅紅的三瓣嘴碰了碰他的掌心,有點濕漉漉的,微涼的觸感。

可愛!

難怪小仙人天天要抱要摸。

這麼乾淨可愛的小兔子,誰會不喜歡啊!

白哉瞅瞅周圍沒人,試探着將臉埋在了小兔子蓬鬆柔滑的背上,讓那軟毛滑過臉頰。

唔,好舒服……

小兔子也是很喜歡的樣子,拿腦袋拱白哉,還直往他懷裡鑽。

“喂!你在幹什麼!”

白色的衣角在視線中出現,隨即是小仙人氣鼓鼓的臉,白哉偷偷吸兔子被抓包了,幾分赧然,“那個……”

“還我啦!”

“不還!”

白哉突然就想逗逗這愛鬧脾氣又不肯解釋的小仙人,把小兔子藏在懷裡,還故意從頭到尾巴的摸了幾把。

少年就直了眼地看着他懷裡的小兔子,眼睛都要冒火了。

比起生氣,這表情……

似乎更像是“我也想要”的意思啊?

所以,小仙人……其實是嫉妒小兔子能被摸,自己也想被摸?

白哉覺得自己膽子真的很大,冒着可能被天打雷劈的危險去滿足小仙人的願望——伸手就將爪子落在了小仙人的腦袋頂上。

結果……

啊啊,好滑好軟……細毛毛頂着掌心,酥癢直鑽到了心底里去!

沒有天雷。

只有小仙人跟小兔子像得不行的,眯起了眼睛在掌心拱了拱的回應。

這這這……

怎麼能這麼可愛!

這不是仙人!一定不是!根本就是來吸取他陽氣的妖精!

白哉膽子是真的大,或許他天生就不知道敬畏二字怎麼寫,看小仙人喜歡,他居然就順着那柔滑如水的髮絲往下,用指腹去揉了揉仙人露在發下,分外白皙的一小片後頸。

玉石無此溫軟。

羊脂無此潔凈。

細膩溫滑的觸感真的太好,叫人捨不得離開。

連小兔子捂着眼睛從他手裡跳開都沒注意到。

小仙人的反應則更是離奇,舒服得低吟一聲,軟綿綿地倒在了白哉的懷裡。

還蹭了蹭白哉的胸口,那意思簡直是鼓勵白哉再多摸一點。

白哉心口撲通撲通亂跳起來,他隱隱明白,卻又極度的不可思議,興奮至極又怕是自己會錯了意,但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這種機會也是決計不可錯過,咬了咬牙,他雙手捧起了小仙人的臉,讓他跟自己視線交纏,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也纏繞在了一起,是最初,瀕死的自己在衣角拂落臉頰時嗅到的,溫暖如三月熏風的香氣,卻更馥郁,蒸騰着百花的鮮妍曼妙。

“據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他說道,嘴唇幾乎要挨上少年的嘴唇,“仙人,我……該,不,可以這般報恩嗎?”

“這不叫報恩。”

少年雙眼微眯,彷彿受不住太過近切的視線的壓迫,白哉在他琉璃般剔透的明眸裡面,看見了自己灼灼閃亮,如荒原的狼一般渴切的眼,“做牛做馬才叫。”

翕動的紅唇在視線中是這般軟,紅撲撲的,比柿子還甜的模樣,白哉心意如潮,洶湧着已快難以自持,“仙人若喜歡,我就給你做牛做馬……”

後面的聲音隱沒在了貼合的唇瓣間。

果然比柿子還甜,軟得不可思議,香得心神俱醉,白哉這輩子都沒嘗過這般滋味兒,一觸及就忍耐不住地將少年抱了個滿懷,少年身材清瘦,比白哉恰好矮上那麼幾分,完美地嵌合在懷中,緊貼的胸膛,纖瘦的肩膀和背,都柔軟纖細得叫人渾身起火,白哉開始用力地吮着那兩瓣柔嫩的唇,用舌頭和唇瓣去廝磨,品咂,又磨又揉又吸,感覺比什麼都好吃。

少年沒有掙扎,一點都沒有,還在唇瓣輾轉的間隙里溢出一兩聲動情般的輕喘,黏黏的,軟軟的聲音簡直叫人發狂,當他將雙臂環住了白哉的腰給予許可的回應的時候,白哉終於確定,小仙人對自己也有意,以身相許完全正確,他激動地摟緊了懷中的人,將舌頭一個用力擠進了那兩瓣柔嫩的間隙里,去舔舐內里的美味。

裡面更甜,穿過滑膩的黏壁,白哉嘗到了深藏的甘蜜。

香軟的丁香小舌顫抖着迎接上來,跟白哉的舌尖會合,白哉趕緊將之纏住,相互廝磨吮吸,那迸發開來的甘美歡愉簡直讓人飄然欲仙,恨不能就這般繼續勾纏着,吮吸着,到地老天荒。

果然是吸陽氣的妖精。

吸幹了都心甘情願!

勾着少年的舌,白哉上手去摸懷裡的人的腰——後腰凹得很厲害,兩側也向內折出優美至極的弧線,這細腰啊,簡直一隻手臂就可以綽綽有餘地環住,還一摸就會彈起來,在掌心微微顫抖不已,媚得很,白哉簡直要愛不釋手,而且一旦摸得他腰發顫,懷裡的人就嚶嚀着更軟上一分,小舌分外熱情洋溢地回應着白哉。

嘖嘖有聲的吮吸中,津液從唇角溢出,攪拌間那甘甜的津液更多,更粘稠,小仙人快要喘不過氣來,雙眼都眯了起來,眼睫顫抖個不停,在白哉臉上宛如蝶翼般輕輕撲扇,雙頰泛起了熱,溫軟無比的貼合,交頸纏綿的暖意和激越衝擊着白哉的心房,白哉順着那溢出的粘膩去舔舐他如玉的下頜,少年驚喘着仰起了頸子,下頜和頸子勾勒出優美到柔媚的弧度。

“啊……白哉……”

“我的……你是願意的,是不是?”

“我……啊……叫我一護……我的名字……”

“一護……一護……”

終於得到首肯,相互呼喚名字便也甜蜜得無法言喻,這就是白哉想要的——經歷過生死,知曉人生苦短,歡愉難覓,那些功名利祿白哉本就不在乎,他想保護人,卻也想被人愛護——只想被這個人!

用力揉着那細軟的腰肢,揉得懷裡的人軟綿綿熱乎乎,顫抖着發出粘膩含糊的吟喘,原本清揚的聲音帶了點情慾的沙啞,小勾子般勾人,“啊……白哉……”

“可以嗎?”

一個用力將懷裡的人抱起放在了書案上,白哉摸索到了層層疊疊白衣間那束出纖細腰線的腰帶,輕輕扯開。

“不是要以身相許報恩嗎?”

少年喘息着,雙頰飛上了桃花的艷色,宛若春雨里點綴青山白水的一抹桃花,眼角都染上了些許,朦朧而嬌艷,“你可得好好……”

還沒說完就被白哉撲上去消了音,腰帶落地,層疊的白飛散開來,露出了消瘦卻嫵媚,宛如玉石染上了薄薄一層胭色的肩膀和胸膛。

“我自會好好,報恩!”

喘息着,湊近少年耳際將報恩二字說得格外粘膩的白哉,忍耐不住地咬住了白嫩的耳垂,用齒列磨了磨。

咳咳,這個呢,白菜是追求仙人,比較緊張,仙人呢,是來尋自家老公噠,所以不怎麼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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