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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知火的傳人 之二

「接招吧!」

      就讓你看看我長期在森林獨自修煉的實力

      決鬥一開始,我毫不遲疑地直接正面朝他飛奔過去,接著在靠近少年的那一瞬間用力一跳,從空中往他的頭直直劈去

      「喝啊啊啊!」

      我都快要擊中他了,他的劍甚至還沒舉起來,表情更是沒有一點變化

      很好,解決!

      不過我馬上就發現我的想法大錯特錯

      「……」

      少年緩緩舉起了劍輕輕擦過我的,光憑這些簡單的動作就將我的攻勢完全化解掉

      不只化解,將我給還彈飛了

      怎麼會……他的動作之輕到連一點撞擊都聽不到,而且在碰到他的劍之前我甚至完全沒有察覺他已經拿起劍了

      「唔啊!」

      光顧著訝異不知不覺就落地了,還是屁股著地,好痛……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啦,快回神!仔細觀察那個少年!

      但少年並沒有立刻發動下一波攻勢

      「你的戰鬥方式很特別呢!絲毫沒有稍微繞路佯攻之類的,很直接了當的攻擊。」

      他的表情依然悠哉,不像正在決鬥的樣子,反而像是在看我表演一樣輕鬆

      我絕對沒有看錯,那是強者才有的從容

      「是啊,我討厭拐彎抹角的。」

      既然都要決鬥了就要正面應戰,這才是我的原則

      少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以劍士來說很特別呢!不過我喜歡。那麼,接下來輪到我了。」

      他雖這麼說,但並沒有舉起劍,只是慢慢地輕輕地繞著圓圈走

      少年的腳步很輕,就像是若無其事地在散步,一點緊張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他的步調極慢……每一個動作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我還是無法理解這是要做什麼

      等等!他好像有話要說,我觀察到他微微張開了嘴

      「雖然是喜歡,但是我的想法可能跟你不太一樣。」

      什麼?!

      我訝異的並不是他說的話

      而是發現現在的我,差一步就要踏出圈外了,原來在剛才觀察他的時候,我就已經逐步移動到邊緣了是嗎!

      他刻意說話肯定是故意要讓我察覺到

      「這就是我的戰鬥方式——不擇手段。」

      少年一臉淡然地看我準備踏出圈外,不知怎麼,眼神還帶了點憂傷

      不過,我怎麼能就這麼簡單地輸掉!

      快點、快想辦法!

      「喝啊啊啊啊!」

      我靠著意志力將重心用力拉到還站在圈內的左腳,讓身體大幅度傾向左邊,斜到幾乎就快要跌倒

      不過,這個動作正好!

      我曾經……唯一一次偷看過父親練劍,那時他就是這個動作

      但這只是起手式,真正厲害的還沒來呢

      我握著劍柄的雙手突然感覺到一股熾熱,彷彿有火焰就要從那裡竄出來……不,是已經燒起來了,在我揮出去的刀刃上

      從左下方斜斬到右上方的斬擊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火之軌跡

      「這、這是火之國……?!」

      少年首次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過反應神速的他沒有遲疑,立刻舉起劍防禦

      我的第一斬被他硬是接了下來,不過……

      「還沒完!」

      父親的招式才沒那麼簡單,還有第二斬

      我大力向前踏一步,把重心和劍交給右邊,接著靠著腳的支撐力將全身向上一翻,最後,由下往上朝他的劍揮擊

      這次是由地面直直向上衝刺的猛火

      「鏘!」

      「糟了!」

      來自意外角度的攻勢終於使得少年措手不及,木劍也因此被打飛

      就是現在,機會來了

      最後一斬!

      我將剛才拿去平衡身體的左手握回劍柄,接著奮力一跳,在上升時將身體轉回正面,接著在落下時——使盡全身的力氣向下一劈

      我看到了,跟父親一樣的赤色烈火正在我的劍刃上熊熊燃燒著

      原來這就是,不知火流的劍術

      「我要,跟父親一樣強!!」

      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喊給誰聽,但似乎被少年給聽見了,然後…他笑了,溫柔地笑了

      明明都快被我給砍下去了還笑得出來,這是為什麼?

      「奇怪?!」

      這不對勁

      真正砍到的時候完全沒有實感,像是在砍一縷煙,隨著劍揮下而造成的暴風一吹,煙消雲散,人也不見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茫然

      我還沒反應過來,少年的聲音突然從不知何處傳入我的耳中

      「做得很好喔!」

      那聲音好似風一般,才剛輕輕地飄來,就輕輕地飄走了

      在哪裡……他在哪裡

      「怎麼會…劍舖老闆…?」

      儘管我立刻開始四處張望,還是都找不到少年的身影

      只見一把劍被立在附近的地上

      我連忙跑過去查看,這才驚覺那把劍並不是普通的劍,非凡的程度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的出來

      「哇!這……這是!」

      這是我只在家族相簿裡看過的媽媽的佩劍——「紅蓮」啊!

      我小時候曾經聽說它在媽媽戰死時就被族人給跟遺物一起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小心翼翼地將它拿起來打量。「紅蓮」比我想的還要沉重,原來這就是真劍的重量嗎……父親和媽媽一直都是負著這般重量在戰鬥的啊……

      老闆為什麼要把「紅蓮」留在這裡呢?而且他怎麼會有……

      才剛這麼想,一張綁在劍柄上的紙條就映入我的眼簾

      應該……是給我的吧?

      就當作是給我的好了,我開始讀裡面的內容——

      這次的勝負是你贏了,我照約定把劍放在這裡。

      我一直在找配得上這把「紅蓮」的人,而從剛才的戰鬥我清楚明白到你正是最適合的人選,希望你能像它的上一任使用者一樣完美發揮它的力量。

      請相信自己。

      波嵐月留

      「……原來他叫做波嵐月。」

      我當下第一個反應就這麼簡單

      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

      他有說到上一任使用者…波嵐月他認識媽媽嗎?該不會是弟子之類的…算了,不清楚

      我只知道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心中對她的形象僅止於父親告訴我的部分,而對於波嵐月這個名字我也沒有印象

      父親總說媽媽是個很溫柔又很強大的人。但我要父親多講一點媽媽的事時,他從不多說

      雖然我從不了解媽媽,但我相信父親說的,相信媽媽他是個溫柔又強大的人

      現在的我,配得上這把「紅蓮」嗎?配得上媽媽的劍嗎?

      我又因徬徨而決定再讀一次紙條,但這次,波嵐月的最後一行字深深烙印在我眼前

      請相信自己

      「波嵐月……他……」

      究竟是什麼人

      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我居然就有拿起這把劍的自信了,感覺……胸中有股火焰似乎在此時被點燃

      「紅蓮」……不知火的名劍

      波嵐月將「紅蓮」,將媽媽的意志託付給了我,我絕不能辜負他

      而且,終於到我繼承這份意志的時候了

      波嵐月……謝謝你……我一定好好珍惜它

      我會將不知火的信念傳承下去的

      所以現在,得先讓父親承認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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