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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敦】直線七秒鐘

*去年第一篇同人文。沒有劇情含量

*食我南極圈安麗啦

0

中島敦最近在準備機車考照。

這種腳踏車的進化體,實際操作時說簡單也是簡單,油門催下去,要瞬間撲街犁田也是需要一定的技術。

難的是考照時的魔王關,直線前進15公尺,耗時不得低於七秒。

誰特麼在路上15公尺騎七秒,又不是欠撞。

善良柔順如小綿羊,中島敦騎在借來的小綿羊上失敗超過第五次時,也快要直接暴衝出去地崩潰了。

考試要是可以不用錢就好了。

1

武裝偵探社的職員們的處世之道,講好聽一點叫各有千秋,講難聽一點叫時常犯病。

連帶著很多時候,很多行為都在奉公守法及格線以下。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之中還是有守規矩的好孩子。

「為甚麼要考照啊?」好孩子一號賢治問道:「腳踏實地不好嗎?」

我有好好做人,不要對我使出這麼強烈的措辭好嗎。

「呃,這樣比較方便?」

「變成老虎可以更快不是嗎?」

「但是衣服和錢包都會撐不住的。」

為甚麼要找一個根本年紀沒到的人討論這種事情呢。

02

「我沒有機車駕照。」

偵探社的未來,以一目十五行的速度翻閱著待處理的文件,冷冷地撥出一句話給敦。

「你可以考慮直接考汽車駕照,同時能拿到輕型機車的駕照。老虎不屑理你的時候,弱雞如你應該還能牽得動。」

可是我想騎的是125cc以上的重機,這樣還是得考,而且我買不起車啊。

老虎不理我的時候,我的力氣也是夠拽起死活在河裡撲騰不肯上岸的太宰先生的。

中島敦很委屈,覺得國木田先生的理想果然無法由他開始實現。

「小鬼,你給我聽好了。」國木田的鏡片幾乎完全打滿了高光,「像你這樣不肯把目標放高放遠,只是一昧地追求實際效用不大、只夠在同齡的無知小鬼中吹噓的技能,於工作而言毫無助益,於私人而言更是徒費光陰。搞清楚你該追求的到底是甚麼,而不是拿這種無聊的事來干擾他人。」

「抱歉,國木田先生,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希望下次趕死線的時候能用更為文明理智、不引起群眾騷動的方式,將委託正常正確地送到委託人手上。」

「……谷崎這幾天會從夏威夷回來。」

03

谷崎潤一郎,偵探社要員一字排開時,長年不在c位的堅強擔當。

據說有著全員中最齊全的駕照,最豐富的實戰經驗,以及最充實的交通安全知識。

最後一種,常常被不安分的乘客們刷低本來扛扛的分數。

可靠情報指出,能夠躋升同人圈大手的那種並沒有,而且也不想考到。

04

但是如果是直美要求的話,會為她開一座F1而努力進修。

05

「诶?敦君為甚麼想學騎機車呢?」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谷崎明顯被鍍上一層健康的小麥色。「如果要為委託送件甚麼的,我可以直接載你啊。」

呃啊,出現了,非常直男式的,偽男友發言。

恭敬地奉上特產,大概是拋下同事旅遊回來必經的國際禮儀,不管你是連續加班數個月後挽救肝臟的連休,還是只是單純的家庭旅遊,沒有帶著同事或者公事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識相的話就該聊表慰藉一下啊。

基本款就是簡單粗暴的每人一份制式化的土產,不管你吃還是不吃,你附近永遠都會有人表示願意為珍惜食物而代勞。

乖巧有禮款則是會按著各位同事們的喜好,變著花樣的挑紀念品,讓人享受一波貼心的洗禮。

名為乖巧有禮貼心小棉襖,讀作你可能是個心機boy。

講的就是你,谷崎先生。

06

中島敦一邊吃著小巧可愛、顏色各異的鳳梨餅乾,時不時和鏡花交換幾種口味來分享,一邊立志有朝一日也要成為傳說中的有錢人。

突然一隻小麥色的手伸過來,冷不防地往他的瀏海嵌進冰冷的觸感。

「給,紀念品。」谷崎潤一郎笑得眼睛彎成兩彎新月,「敦君和紅色配在一起也是很好看的嘛。」

紅色?敦在谷崎轉向其他人分送紀念品、逐漸走遠後摘下了被他別上的髮夾,配飾是很夏威夷的紅色扶桑花。

旁邊的鏡花突然爆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看了看髮夾,之後狠狠瞪著谷崎的背影,活像是看著長了狗膽的死蒼蠅,不知好歹地靠近她家寶貝的鮮花。

敦還以為鏡花是在生氣被谷崎亂湊對,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餅乾通通往她那邊推過去,好聲好氣地安撫背後溢出謎之黑氣的少女。

谷崎先生,我知道你沒什麼意思,但是你這樣的發言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07

泉鏡花氣憤地咬著餅乾,心裡滿滿刷屏的都是「兒大不中用」五個字。

她看著極力安撫自己的敦,鼻頭一陣酸。

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在這方面就這麼不長腦子呢。

08

「直線七秒主要是要測驗你的平衡感,還有適度控制煞車、龍頭的技巧。」谷崎直接跨坐在他借給敦的小綿羊上,向敦解釋,「等下我會示範一次給你看,會稍微超過這個時間,你要仔細看好,要是路考的時候超過七秒,也是會直接扣分的。」

他們現在在河堤旁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影子的盡頭,失真的頭近得像是親暱地靠在一起一樣。

喔,還有小綿羊。

小綿羊不算。Ok畫面和諧完美。

谷崎的骨架偏細,平時也常穿寬大的衣服,讓人覺得他可能沒什麼物理戰力,但他的雙手其實很有力氣,肌耐力也在常人的水平之上,因此當他示範「15公尺直線超過七秒」時,僅僅靠著龍頭小幅度地擺動,便優雅地完成了這個敦眼中的魔王關卡。

「像這個樣子,很容易就能撐過七秒,然後要記得腳不可以觸地……敦君,你有在聽嗎?敦君?」

敦看了一眼手機,木然點頭。

直線15公尺騎了30秒,這個不只是欠撞而已。

那還欠甚麼?敦試圖找出適合拿來進一步吐槽的詞。

然後你的髮夾為甚麼也是扶桑花,難道是買一送一嗎。

不要以為換了顏色我就認不出來了。

09

太宰事後聽到敦分享了這段心裡活動,直言「你可以說他欠親」。

然後他又說,這是考慮到你們兩個都很純情,他才給出的建議。

之後的幾天他都沒有來上班,聽說是現在的住處被邪惡的同事,透過不正當的管道,洩漏給曾經為他流過很多淚的很多女人。

邪惡的同事說,因為偵探社裡多的是未成年,那些他在不正經歲月裡學到的奇怪暗示的話就不要亂教了。

而且跟黑手黨比起來,一點都不邪惡,他只有洩漏給很多女人,而不是每一個女人。

武裝偵探社一如既往,相親相愛,互助和諧。

回來吧,這都是題外話。

10

中岛敦的平衡感,大概长在老虎身上。

可能小脑也是。

不知道為甚麼,在谷崎的注視下,他的小綿羊騎得更絆絆了。

一不小心就飆過去未滿七秒,又一個不小心直接往旁邊倒過去超過七秒。

後面那個是因為被眼明手快的谷崎,連人帶車地撐住了。

「敦君……」

「對、對不起!」敦愣了一下,驚覺臉貼的不是粗糙的地面,趕緊把腳往另一邊放下,「我只是覺得有點緊張……感覺好像真的又在路考了一樣。」

然後我覺得,考官太好看也很讓人緊張。

敦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這樣的話,白淨的臉幾乎是瞬間紅了起來。

好險現在有夕陽。

11

「你龍頭扭得太大力了,搖擺的幅度越大,你就越容易晃,自然就會越緊張。」谷崎最後看不下去,直接坐上後座,從背後直接抓著敦的手操控龍頭,穩穩地固定住他用力過度而有些不聽使喚、以男性標準而言偏小的掌,「來,試著催一下油門。」

有說過小綿羊為甚麼要叫作小綿羊嗎?

因為它很小。

而且它還矮。

小得當要學機車的時候,一個坐墊載著兩個大男孩會有點擠。

矮得當有人幫你固定龍頭時,你很容易就不知不覺在他懷裡。

中島敦很緊張,耳朵裡滿滿的只有自己乒乓響的心跳聲,還有相較之下非常柔和的、少年的聲音。

夏天真是太熱了。他覆在谷崎的手底下的白皙手掌艱難地向前轉了一下。

隔著薄薄的襯衫與棉衣,敦恍惚覺得自己的後心也被汗濕,清晰地感受到前輩穩穩的心跳。

他突然覺得真是太可怕了。

用小綿羊練習直線七秒鐘。

12

回家洗完澡後,夜叉白雪用獻人頭的姿勢朝中島敦奉上應該是偵探社公物的筆記本。

懂公物的意思嗎,不可以帶出去的那一種。

親友們總是會為即將脫團的孩子操碎一顆心,這個可能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之一。

儘管中島敦只是覺得自己散發出紅紅火火惚惚恍恍的氣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見那若有似無的具現化酸臭味。

夜叉白雪不是人類,但是它明白身為一位母親基本上擁有的所有恐懼,與白菜將被拱時迸發出的殺意。

面對恐懼的時候,人是可以很不理性到化全身的感性為幹勁的。

它必須站出來維繫一下世界和平。

是時候該了解成人的世界了。

螢幕上有鏡花沒關掉的搜尋頁面。

她查的是扶桑花的花語。

新鮮的戀情,微妙的美。

體貼,纖細,清新。

中島敦只覺得那啥,大家是怎麼形容的?

老臉一紅,也想放火燒了自己。

13

於是他成功阻止已經從廚房裡找出卡式瓦斯爐的鏡花。

14

你只拿一罐是沒辦法成功的,起碼需要一顆C4才能具體形容你的怒火。

「那就用C4。」鏡花的知識派上了用場,與敦的吐槽不謀而合。「沒有甚麼是一顆C4不能的解決的。」

「小鏡花,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敦試圖將她拉回來,將鏡花教育成功是他的職責。除了把她救回這一邊,思想也必須跟著一起才行。

就像他的人生導師太宰一樣。

「暴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是可以解決有問題的人。」

太宰先生,我好像失敗了。

關於把鏡花拉回,愛與正義希望和平這邊。

15

谷崎先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送了有特殊意味的紀念品?

好吧,是帶有特殊意味的裝飾的紀念品。

自從被鏡花強行道德重組、灌輸一整晚的祖傳防狼愛惜自我課程後,敦隔天見到谷崎時,不免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我以為你是個直可驚天地泣鬼神的直男。

我以為我也是。

現在通通不確定了。

16

「哥哥大人,敦君的直線七秒這麼快就學會了嗎?」

直美看著在文件堆四處逃竄的敦,邊嚼著年輪蛋糕邊問。

「昨天到最後的時候沒什麼問題了,今天再練一下應該就可以去考了。」

「只練兩天能行嗎?」直美一語雙關地問道。

「我想是可以的……他現在只剩雙腳不能觸地還沒記起來而已。」

因為拿去記別的事情了吧。

「話說敦君是怎麼反應過來的?我看他不像是在這方面這麼敏感的人。」

鏡花和夜叉白雪陰惻惻地轉頭,前者眼袋處厚重的黑影多少表示出昨晚的苦戰,後者則是陪襯出主人飆出天花板的氣場。

決鬥吧,直美小姐。

所謂的戀愛大作戰VS捍衛我家崽崽。

17

當事人反而在業務交流上又穩穩地搭起了線,雙方家長則是拿出了各式各樣的道具進行攻防。

舉凡愛情公寓到都市傳說,上至有伴防老下至無伴逍遙,最後一面倒的甜食壓制。

太宰旁觀著史詩一般的攻防,在江戶川亂步強行介入的最後一階段的混戰中得出了結論。

阿敦不要難過,鏡花很努力了。

她只是輸在偶像劇的套路懂得沒那麼多。

18

所以國木田先生反對辦公室戀情。

看看你們一個兩個攜家帶眷地戰成甚麼樣子了。

真是的,滿滿的套路。

要練車就趕快滾出去啦。

19

「敦君,腳。」

谷崎先生今天意外地有些嚴厲,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輕輕把敦不安分的腳給踢回踏板上了。

他跟昨天一樣直接坐在後座,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不免會再張開本來就已經張開的兩條長腿,大腿內側自然而然在逼仄的坐墊上避無可避地次次擦過敦的臀部。

雖然褲子又不是穿假的,但是因為貼得太近,加上此刻的敦覺得自己不太直,只覺得尷尬癌頻頻發作。

你要是真對我有意思就別只顧著撩我啊。

可是谷崎無比正經地教他騎車,一舉一動間,毫無給氣給念。

敦很崩潰,覺得自己最討厭直男了。

20

再不完結,我就要討厭作者了。

直線七秒鐘也才多久。

「所以敦君的機車駕照有考到嗎?」與謝野醫生某日閒來無事時突然想到這麼一苒,「直美,聽說現在換你在跟國木田學開車了?」

「有啊,哥哥教的怎麼會學不會啦。」直美面前擺著考照用的題庫,面色十分複雜。「我只是問問國木田先生有沒有汽車駕照而已,真的請他來教,哥哥會不放心的。」

憑甚麼道理?你跟妹控講甚麼道理。

大概是因為有前車之鑑了吧。

直美那個表情,有幾分為自己的兄長感到驕傲,更多的是被糊了一臉狗糧的難受。

「是這樣啊,當初看他練車練得那麼勤勞,結果駕照到手之後反而沒什麼見到他騎車來上班呢。」與謝野小姐喝了一口咖啡,對這起八卦沒了興趣。

呵,有男朋友載了幹嘛還要自己騎啊。

但是自己助的攻,跪著也要乾完這份無窮無盡的狗糧。

「很少看到你會有這樣的表情呢,呵呵。」

21

谷崎在自己位置上彙整委託需要的情報。

他的神情專注,然而有一隻帶著黑色露指手套的手偷偷摸摸地來到他的太陽穴旁。

敦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把手猛地插進男朋友的瀏海裡。

「哇啊!敦君你幹甚麼?!等一下現在在上班啊----」

敦對他調皮地壞笑,晃了晃手上偷扯下來的髮夾,轉身就跑。

谷崎不甘示弱地直接伸手攬過他的腰,後者順勢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被他報復性地撓癢弄得不斷發出咯咯地淺笑。

「你幹甚麼幹甚麼幹甚麼-----」

「不要弄那裡啦----很癢欸!我打你喔!」

辣眼睛。自以為整間偵探社都沒人。

但是辦公室內的聯姻就是這個樣子。

都說單身的人最大,但實際上最沒有資格說話。

燒了吧,這兩個。

敦把另隻手拿的點心盒放到谷崎桌上,好險裡頭的蛋糕還看得出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愛心一般的花,谷崎很快就認出來,忍不住往少年的臉蛋親了一口,馬上就被對方兇巴巴地拍掉。

荷包牡丹,花語沒什麼意思。

就只是答應了你的追求。

22

「敦君,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的人生就要終結了。」

太宰抱著頭,整個人賴在谷崎的小綿羊上不肯下來。

「你也來教我直線七秒吧!我也想用這招找到可以和我一起殉情的美女啊-----」

「敦君教您的話不行。」

「醒醒吧,太宰。那種小學生式的騷包追求和純情戀愛,你這輩子大概是學不來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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