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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似人妖物之章-虛實

《群魔跋扈》第二章:似人妖物之章-虛實

      當她透過電話哭哭啼啼的對家人傾訴不安與悲傷後,她決定回去與家人同居。

      事出突然,連她家人都慌了手腳,幸好只是心境上慌亂,實際上並沒有現實層面無法克服的困難。

      她說與她同居的男朋友,在昨天早上忽然失蹤了,本以為他是出門去忙些雜事,因為這樣的經驗也不是沒有,所以她剛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到,小玲的男友到晚上還沒回來,而且連半點訊息也沒有留給她,直到她發現他根本連手機也沒帶出門,甚至連鞋櫃的鞋都沒少半雙——她這才真正開始緊張,後來還主動去報案了。

      她所訴說的,是連內心情感也加以描述的具體過程,彷彿在闡述傳說或故事,好似朗讀般語氣充滿抑揚頓挫,如此鉅細靡遺的敘述反而像演技,卻沒招致她家人的半點懷疑。

      ——聽見女兒的那種哭腔,她的雙親就絕無可能懷疑自己最親的孩子,甚至連「懷疑」這詞的意義都會暫時消失在他們的腦海中吧!

      「……現在、現在我該怎麼辦……」

      接著,她對著話筒發出可憐的啜泣聲。

      對了對了,她有個通俗的綽號叫作小玲。

      雙親的安慰聲輪流從話筒中傳出,但這些都不是她想聽的。

      「那……我想先回去家裡住一段時間,可以嗎?」於是小玲一口氣切入了重點。

      她之所以播這通電話,可不是為了博得什麼安慰,而是為了那句話——「我想先回去家裡住一段時間」才是這通電話的目的。

      「咦?」碰上這個意料之外的問題,連她的父親也愣了半秒,但至此就已經足夠了,她的雙親不可能會拒絕這個要求。

      對此,作為他們唯一女兒的她是再清楚不過,話筒對面也只有停頓半秒,隨即話筒對面便答應了這項請求。

      接下來的兩分鐘,小玲一面對著話筒傾訴著不安與害怕——嘴角一面向上勾勒出邪惡的弧度,等待著結束通話的最佳時機。

      話筒中的她在哭,話筒外的她在笑。

      喀!兩分鐘後,話筒被小玲掛斷了。通話結束。

      從今以後,失蹤的男朋友阿尹是永遠不會被找到的。

      「咕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暢快地笑了一陣子後,「對吧?阿尹。」她向空無一人的浴室柔聲問道。浴室當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血跡的清理花掉她超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頑強的血污附著在磁磚與磁磚間的縫隙中,猶如強調著自己是浴室中的一部分,堅持不肯與磁磚縫隙分離,可惜最後它也只能逐漸屈服在小玲更加堅強的毅力之下。剩餘無法清除的細節也不足以成為定罪的證據。

      昨晚的處理簡直是她迄今做過最麻煩的事了,不過她知道這是值得的。

      那些汙垢是阿尹存在的最後證明,只要抹除掉那些證據——阿尹這個名字就等於從世界上被徹底抹除了,不留半點痕跡。

      如今,該處理的都處理完畢了。

      今後的「每次」也都會這麼順利吧。想著想著,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鏡子,對著它擺弄著各種神情,那是很重要的,她不能忘記如何正確表達該有的喜怒哀樂,尤其是惹人憐愛的模樣更要牢記在腦海中。

      她試想大家都是如何表達情緒的,並不帶感情的將之完美重現在臉上。

      鏡中的她映照出無辜可愛的嬌弱模樣,「噗呵!」旋即她爆笑出聲。毫無破綻,自己的演技完美到使自己發笑。

      她想起不久前,從電話中傳來的情感。

      雙親的那些語言包含著無限的關愛與不捨。自己真是個幸福的孩子呀!生前沒能好好孝敬那對父母真是太遺憾了,如果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能理解到這些就好了呢。

      悲傷與不安,同情與不捨。

      她知道雙親一定有傳來這些情緒。

      雖然知道,但這時的她始終無法體會那些感情。

      不懂就不懂吧,懂了也只會徒生煩惱,況且獲得新生的自己早就透過食人這項行為,得到生前從未體驗過的更高層次快感與充實感。

      所以不需要去理解凡人,也不必去深究感情,僅僅只要懂得去利用就夠了。

      「叩!」

      此時,小玲房間的落地窗傳來一聲堅硬且響亮的敲打聲,或者說撞擊聲?五感超脫人類而大幅強化的她能判斷,那或許是連玻璃都能打裂的力道。

      附近的公園是小孩子聚集玩耍的勝地,是哪個愛惡作劇的死小鬼亂丟石頭嗎?生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經驗,二樓的高度大概對那群小白痴有「不算簡單,但也不是不可能丟到」的挑戰性,因此才會成為充滿魅力的靶子。

      小玲不耐煩的走入自己的房間,拉開遮著落地窗的窗簾。那些死小鬼,上次被社區管理員罵不夠嗎?明明他們都哭著道歉過了,實在不知悔改。

      「唰!」不愉快地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霎時讓她頭暈目眩,稍微瞇細雙眼望去,沒見什麼可疑的人影,只有清理街道的阿姨在豔陽下努力奮鬥著。

      死小鬼這次溜挺快的嘛……也對,以前都被罵過一次了,再犯的時候當然要溜得更快呀。當她要拉上窗簾時,這才注意到窗上有著淺淺的裂紋。

      小玲翻了翻白眼,差點沒飆出髒話。

      再怎麼說,這也太過分了!抑制住殺掉那群死小孩的衝動後,她打開落地窗,視線向下尋去,很快便在陽台發現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石子。

      拇指大小的石子?光憑這個就能造成強化玻璃的裂紋?這……有可能嗎?不過事實擺在自己眼前,去喊不可能也沒用吧!不得不讚嘆犯人的臂力呢。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

      「……紙條?」

      因為小玲發現,石頭上用橡皮筋綑著一張折過的紙條。

      這應該也是惡作劇才對。多半是那種打開紙條一看,赫然發現沒半個字的那種惡作劇,或者上面寫著「恭喜中獎!」也有可能。

      待她回神,竟發現自己的雙手已解開橡皮筋並取下紙條,直覺不認為那是惡作劇……怎麼回事呢?胸中湧起前所未有的複雜感,不對,那不是感情,只是生理上純粹感到莫名的噁心。

      打從新生以來,首次有這種罕見的感受。

      搞什麼,明明只是一張紙條。小玲刻意冷笑一聲,俐落的攤開紙條。

      ——「妳只是一個不幸的配角」。

      紙條內容如是寫著,大小不一的原子筆字跡很脫力。

      在展開紙條的同時,方才的不適感也跟著消失了。她捏爛紙條,將它隨手扔入房間的垃圾桶。

      這也是……那群死小鬼的惡作劇嗎?

      她搖搖頭,心念一轉,反正也該離開這裡了,這點小事不計較也罷。

      於是小玲走回室內,塞著日常用品的行李都已用宅急便送回自己家,不會出什麼差錯,接下來只要再帶著鑰匙與皮包等必需品回去就行了。

      下次付清房租後再順便告知房東太太不繼續承租吧!違約也只好認了,要罰多少錢由於自己沒概念,所以小玲事先做好了房東會坑人的心理準備。

      沒有任何值得焦慮的大問題。

      「永別囉,阿尹。」

      一眼都不再多看,小玲哼著輕快的曲調,信步邁向玄關,穿好暗色的高跟鞋、背好阿尹送給她的皮包後,便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沒剩下半點利用價值的家。

      與沙塵合為一體的老舊人行道上,小玲以「我有急事,不要煩我」的氣勢與速度走著,高跟鞋踏出強而有力的噠噠聲,假設人行道有痛覺的話大概會哭出來。

      「咦?妳說……他不見了?怎麼不見的?」

      但是小玲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名男子,他可不是方向正好一致的路人,事實上,他與小玲認識的時間並不比阿尹與小玲的交往時間還短。他正在提出不會得到正解的問題。

      那名男子清爽的短髮挑染成金色,身高遠比小玲高出半個頭,訝異的神情很生動,撇開金髮不看,他全身上下散發著文雅讀書人的氛圍。如果與重量級對手決鬥,很可能會被一拳打飛到天邊的體格。

      他是小玲的兒時玩伴,叫做文……文什麼東西?小玲一時之間居然忘了他的本名,雖然他的姓氏很特殊,但名字卻出奇的普通,印象中是個非常大眾的名字,假設在菜市場大聲叫出來,搞不好會有十個人同時回頭看來的大眾程度。綽號是文豪,小玲以前常常用這個綽號調侃總是在唸書的他。

      啊,想起來了!這傢伙的本名是家豪!果然比起叫全名,還是叫他綽號比較好,至少文豪這個綽號的感覺厲害點,而且那個綽號與自己的本名有相同的字,很容易在他心中營造出虛偽的親近感。

      「那天醒來他就不在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小玲笨拙的應答,當然笨拙的模樣也是她的表象而已。

      其實,她並沒有打算在這裡釣出文豪,即使真要做,也是以後的事情。

      不提阿尹失蹤的事情也無所謂——但小玲碰見文豪的剎那,她便決定改變自己原本的計畫,並將阿尹失蹤的那件事說出口。

      「警察也沒有調查出結果?」文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頭越皺越深,本來談笑般的神情也越發嚴肅。小玲將之看作擔心的表現。

      話說回來,這算狹路相逢嗎?運氣有沒有這麼差呀?小玲在內心抱怨著世界之小,臉上則裝出迷惑與擔憂。內在與外在呈現完全相異的狀態,不過兩者決定性的差異在於——外在的行為舉止乃至表情,全都是無意識維持的假象,內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小玲。

      沒想過會在下車回老家的途中,碰上認識自己的傢伙,而且還是熟人。

      文豪的直覺很敏銳,才看見自己的臉沒有畫上一如往常的淡妝就馬上關心了起來——呃,以前的自己似乎秉持不化妝就不出門的信念,真是無聊。小玲心想。

      「嗯,事情才過沒幾天,他們好像已經通知了文豪的家人,其他……我、我也搞不懂警方的運作方式……」這部分含糊蒙混過去就好,貫徹大人物逃避問題常用的三不原則——不清楚不明白不瞭解,可以的話還希望能加上不關我的事。

      「嗯……」文豪的眼神越發嚴肅,「你們的那個家,在妳男友失蹤前,有買進什麼畫來掛上嗎?」

      畫?小玲整個人因此停了一拍。

      不管怎麼想,這事情都不可能與什麼畫有關吧?

      「什麼意思?畫?」小玲從文豪的態度感到一絲不自然。

      「就是那個意思,風景畫、抽象畫、複製畫……什麼類型都算,有嗎?」這股執著很不尋常,文豪那認真的態度也不像在轉移話題。

      小玲再三思索,「我想應該沒有,你所謂的畫……怎麼了嗎?怎麼這樣問?」並反覆推敲文豪如此發問的理由,可是她絲毫沒有頭緒。

      「不,抱歉……當我沒說吧,不好意思。」文豪見到小玲的眼神寫滿問號,立刻露出抱歉的笑容。

      「……嗯?嗯,那就這樣囉。」對那可疑的言行,小玲暫不追究。

      「所以妳現在要去找妳男友嗎?」文豪道出與小玲預料中相同的疑問。

      是「前」男友。小玲暗中訂正,雖然與阿尹沒有談過分手,可是此刻的阿尹也不能算現任男友,既然不是現任男友就只好姑且稱之為前男友。

      「不,能想得到的地方我早就都找過了,」有找過才怪,「現在我只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後面這句也不能算全對。小玲毫不介意將滿口謊言作為答覆。

      「伯父伯母?啊,還真是好久沒跟他們打聲招呼啦。」文豪注意到不知不覺已經與小玲走了一段路,於是便替話題畫下休止符,「看妳剛才好像走得很急,那我就不打擾囉!還有,快點打起精神吧!」

      當文豪要揮揮手,掉頭離開之際——

      碰!文豪倏地感覺身體一重。

      遲上半秒,文豪才明白自己是被小玲從正面抱住。

      「文玲?」止不住訝異的他輕輕叫了聲小玲的本名,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抱住她或拍拍她的背,他維持被抱著的姿勢,雙手不知所措地微微舉著。

      「……我好怕……」小玲的聲音在顫抖,「我好怕我身邊的人會像阿尹一樣突然不見……」她瘦小的身子也在顫抖,那份令人憐惜的模樣與觸覺使得文豪腦袋一熱。

      文豪從小與小玲是青梅竹馬,玩在一起也再平常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彼此也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朝夕相處,可是也時常會聊聊兩人間生活方面的際遇。

      或許正因為如此吧,正因為小玲身為自己最親的青梅竹馬——自己才一直沒有把她當成同齡的女性看待,而是當成談天的知心好友。

      然而,此刻的文豪清楚意識到——抱住自己的小玲,已不是以往那個開朗活潑的小玲,打從她做出擁抱這項舉動後,便點醒了文豪的認知,他這才明白眼前的小玲不只是青梅竹馬,在那之前更是脆弱無助的女孩。

      ……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連文豪自己都有些錯亂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正被小玲需要著。知道這點,也就夠了。

      自己必須在此好好回應她。

      「玲,那是——」文豪用堅定的語氣保證,「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並且讓雙手環上小玲,解除單方面被擁抱的狀態。

      連續失蹤。人間蒸發。被害條件。超常現象。無數的單詞從文豪的腦海掠過,但文豪知道「那一切」都已在半個月前結束了,自己私人的經歷不可能與小玲扯上關係的,所以小玲的男友——阿尹的失蹤,或許不久後就會有消息了。

      是嗎?自己居然對阿尹可能會回到小玲身邊,感到不甘心……文豪頓時對這樣的自己產生了厭惡感。

      「文豪,你不會消失吧?」正當文豪百感交集時,小玲柔聲問道,她的身子雖已不再發抖,卻仍沒有離開文豪。

      「哈?」一陣熱血上湧,這還用問?文豪笑著回答,「當然不會!」

      滿意的小玲低著頭,靠在文豪的胸膛上許久。

      當然,除非文豪胸前有眼珠,否則文豪是看不見的。

      ——小玲的嘴角維持著和語氣完全不相符的無情冷笑。

      她知道,自己的這步並沒有失敗,也沒有白費。

      ……她連最後都是叫我文豪,一次也沒有叫過我的本名,小玲她……應該沒有忘記我的本名吧?有時候太過大眾化的姓名反而容易遺忘,實在太糟糕了,這讓我想去改名的衝動又增了一分。

      說來好笑,連我這頭金髮也是因為名字太過庸俗,才特地想從這方面弄得比較引人注目,幼稚透頂。不知道小玲對此會怎麼想?

      回程中,我滿腦子都是小玲的事情。

      突發的失蹤事件。

      人間蒸發般的憑空消失。

      小玲她男友所遭遇的失蹤,是否又與「那種現象」有所關聯?回到家中,冷靜下來的我忍不住想著。

      別誤會啊,我可不是妄想狂,本來我對怪力亂神甚至是採取否定態度的,但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敢斷言「那不可能」,只因我在不久前才親身經歷過無話可說的超常現象。

      對於得到不該有的超常經驗,我感到幸運的同時卻又感到不幸。我知道這很矛盾,但這是真的。

      一個月前的那次超常經歷,雖沒有對我造成無法入眠的影響,卻頻頻帶來揮之不去的嚴重錯覺,我的現實世界被魔幻的色彩蓋過,日常彷彿變得不再真實——因為窺見了迥異於常識的現實,使我至今所理解的世界觀被迫放大。

      現實的單一性逐漸被懷疑、世間邏輯顯得空泛貧乏,大腦吸收了不該被科學承認的禁忌現實。簡單來說,就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真糟糕……」會聯到阿尹遭遇那種現象,一定也是我太神經質了吧!得出結論後,我拿起遙控器把房間的電視機打開。

      ——是這樣嗎?

      空洞的新聞內容成為背景音樂,我沉默數秒後,握緊遙控器的五指關節已然泛白。答案我早就知道了。

      ——沒錯,才不是那樣,會聯想到超自然的層面,絕不是我神經過敏。

      打從看見小玲走在路上,我便感受到與上個月的超常經歷一模一樣的氛圍。那是預感也是確信,是某種道不出卻又實際存在的概念,無從解釋亦毫無證據,但我知道那並非妄想而是現實。

      所以阿尹的失蹤十之八九與超常二字脫不了關係才對。

      答案在我心中早已明瞭,只是願不願意面對的問題而已,因為此事無論逃避與否都不會有人知曉,也不會有誰能夠責備我,既然如此又何嘗不逃避呢?我抱持此等卑劣的心態來矇騙軟弱的自己。

      ……我只不過是不想再被捲入那樣的事件,才把這次確信的第六感歸咎於神經質。為了守護好不容易返回常軌的日子,我一時之間竟選擇對眼前造成悲劇的「異常」視而不見。

      明明罪魁禍首也可能會纏上小玲,我卻置若罔聞。

      不知不覺間,我又一次想起小玲抱住我的情景。

      「這次,我絕對會幫到底。」關掉電視後,「碰!」我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將決心化作語言來強化。

      我對自己身為凡人的力量限度有自知之明,我沒辦法像一個月前的「那傢伙」一樣,那傢伙算是以壓倒性的超常力量解決那場事件,而身為普通人的我,只能以自己的做法嘗試才行。

      我也有想過去找那傢伙幫忙,不過我想以我的能力,多半找不到連名字都不清楚的他吧!所以,我最終還是只能依靠自己,沒關係。

      我沒有蠢到想要「解決」這次超常現象的主因,我知道如果過度深入反而只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所以這次要做的單純只是「查明真相與情況」。假設元兇不會繼續糾纏小玲或她親近的人,那就再好不過,但萬一那東西還不罷休的纏上小玲,我就只能盡全力找出擺脫它的方法。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錶,「老爸今天最早要晚上九點多才會回來……」現在則是下午一點半。最佳行動時間我認為應該是黃昏的時候吧?

      雖然這項行為有些風險,可是我認為這是最重要的,根據我僅有一次的超常經驗,事發的原因是出在「物」的方面,因此首要必須去確認小玲的家中是否存在那種不祥的東西。

      我已經見識過一次,只要小玲本來的家中有那種物品,我應該很快就能感受到。

      ——是的,我打算私自闖入小玲與阿尹同居的住處。

      我居然會為了小玲展開這種行動,以前的我若是知道,八成會大笑不止吧!

      犯罪者三個字閃過我的腦海。我搖搖頭,畢竟他們倆的住所我認為是最可疑的,況且我並不是要去幹什麼壞事,只是想保護小玲而已,再說只要謹慎行動,不讓這次的行動曝露,那就什麼事都不會有……我試圖說服自己。

      甩開雜念,我決定早點準備。不斷翻弄簡訊,我尋找著以前小玲告訴我的住址,當時她邀了包括我在內的好幾個朋友一起去慶生——找到了,我將住址重新紀錄在手機上,我記得那是一棟沒有警衛的公寓。

      小玲,妳等著吧!我會盡我的全力把那個「異常」的真面目給揪出來,假設還有什麼東西想對妳伸出魔爪,那我就一個一個破解給妳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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