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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熔德

華德見人離去,自己一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回到茶桌上拿司康來吃。

對他來說肚子餓就填飽肚子,心煩也吃個東西塞肚子。眼前是自稱主神的帥哥留下來的食物,華德覺得他不是壞人,應該不會下毒,所以放心先吃了起來。

桌上的食物每樣都是他喜歡的口味,像是巧克力蛋糕一般來說會比較甜,但華德比較喜歡有苦味,而剛吃下肚的那塊就是苦的,非常符合他口味。司康全加了葡萄乾,讓口感多了層次,甜中帶有酸味,不會讓人覺得膩。最後,紅茶,每口都像是遊走於春天百花盛開的花園中,特別香濃、可口。

華德一邊讚嘆這位主神對於「華德」的了解,一邊感謝主神弄了這麼一桌茶點,讓他吃得如此盡興。

說來,這位主神似乎特別忙碌,來得快,走得更快。在華德的家鄉,傳說神明都會暗中推一把幫助凡人或者保護他們,不知道這位主神或者是其他副神職是不是如此。

忽然發生了一大堆事情,資訊量過多需要整理,然而眼下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華德簡單整理好目前發生的事後,無聊得發慌,只好玩自己的神力。茶桌周圍堆滿了各式物件,從高貴浮誇的宮廷寶箱、巨大的齒輪時鐘、金銀珠寶,到平時即能觸手可及的巨大枕頭、動漫週邊、古早童玩,各式玩物都有。

不過有樣東西他變不太出來,就是食物。要不沒味道,要不出現一陀不明物體,完整呈現他真正的廚藝,爛透了。

華德很難過,他可以拋棄所金銀珠寶,但唯獨食物是不能沒有的!

正當華德在崩潰的時候,忽然有名男子的聲音從後出現,隨即他轉了過去,見到一名紅髮身穿大學團康的白色T恤,脖子上掛著名牌。從這兩點推斷,可以猜出他剛才應該是在處理活動。

他看起來有些疲倦,但還是有努力裝出有精神的樣子,打招呼道:「嗨,華德,你回來啦。」

雖然華德不認識眼前這人,但他應該也是十五副神職之一,而且人也算有禮貌,華德便回應:「嗨,你叫什麼呢?」

「我是熔德,看來你的記憶真的還沒回來……對了,剛才赦德說要給你這個,他現在有事不能來,這先給你做見面禮。」

熔德拿出一個小袋子,手在裡面撈了很久才拿出一個用布包起來的方形物品,放到華德手上,自己拉了主神剛坐的位子坐下,拿起甜點來吃。

熔德催促著說:「快打開來看,這你一定會喜歡。」

華德將布拆下來,透明盒內裡面放了一朵粉色水晶花朵,依據外型來看,極像彼岸花,但花瓣更少,無法確定品種。

但終究很漂亮,華德特別中意,雙眼發亮,目不轉睛,說:「我很喜歡,謝謝。」語畢,他緊緊地收在懷裡。

「喜歡就好。不過有點你要注意,這花也有觀賞期限,它不會凋零,但會逐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熔德說完,拿了主神剛才用的茶杯喝茶。

華德聽了有些失落,他以為這花可以保存一輩子,能夠隨時觀賞,但還是趕緊調整心態說:「沒關係,每樣東西本來就會有生命的週期嘛,不可能會有永生的事物的。」

熔德挑了眉,隨即又恢復成原樣。可惜華德自接過水晶花後都沒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看著華德似乎在煩惱該如何收水晶花,於是喝完茶,走過去他旁邊說:「我教你收東西的咒語,你跟著我唸。」

『--   .-   -   ---   --   .   .-.   ..-』

華德不太懂意思,但還是跟著唸:『--   .-   -   ---   --   .   .-.   ..-』

接著,手上的花散發出光芒,成了一顆光球,飛進胸前的寶石。

「好了。之後你要什麼東西的話,就拍拍這個寶石在心裡喊三聲就會出來了。」熔德說完回到位子上坐。

無意中又學了一種魔法,讓華德覺得這真是太好用了,他想學更多咒語來玩。同時,心裡的喜悅感完全表現在臉上,教熔德看了也高興。

花的話題已經結束了,華德立刻又想了個話題問:「對了,我叫華德,你叫熔德,剛才你還說一位赦德,怎麼我們的名字裡都有『德』這個字?」

熔德撐著頭說:「喔……我們十五副神職的名字後方都有一個『德』字。原因很簡單,他喜歡。」

華德忍不住吐嘲:「帥哥取名字好隨便喔。」

熔德聽聞目瞪口呆,都忘記自己口中還有蛋糕,差點被噎著,一邊咳嗽,一邊努力讓自己鎮定,說:「你叫他帥哥?」

「怎麼了嗎?哪裡不對?」華德想對方都同意了,不然還能叫什麼。

「因為神除了專屬名字,其他都不太接受,但他竟然讓你叫帥哥?」熔德一臉不可思議,「我之前取了一年多,每天兩個,神都不給我接受!而且裡頭還包括帥哥,為什麼……」

華德有點聽不懂熔德後面在說什麼,於是給他一個不失禮的微笑,只回答前面的問題,說:「這只是暫時的啦。」

而後又在心裡大喊:「哪有人真的想每天被叫帥哥啊!」

「好吧,華德說的也是。」熔德說著整個人趴在桌上,沒過一會又像被摸過的含羞草慢慢回復,「我跟你說喔,我們十五副神執每個人對於神的稱呼都不同,而且只能在單獨相處時才可以說。如果有他人在,就要叫主神,而我都叫神。」

華德睜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問:「叫個名字這麼麻煩?」

「對對對,神他個性超麻煩,有夠婆婆媽媽。」熔德揉了揉太陽穴,似乎覺得煩得很頭痛。「最討厭的是只要在別人面前講出他的專屬名字,就要改新的。你剛才有聽到嗎?為了那新的名字,我取了整整一年!」

「……」華德心想:「我知道人難免有疏忽之處,犯錯了悔改就好,尤其改名字又不難。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兩個名字,一共七百三十個名字,你可以取到沒一個讓人滿意的也挺讓人頭痛。」

華德打賭問題有九成的機率都在熔德,於是問:「當時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喔......這個呀,就某次我跟藤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出,然後被神知道就被要求改名字啦。」熔德翻了白眼,頭往後仰,說:「最開始我是在開玩笑沒錯,但之後我確實有跟藤好好談過去名字這件事,我用了他給建議的名字,結過都被打槍?藤又不一定知道我會用。」

華德聽不下去了,決定轉移話題說:「聽你這麼說,你跟那位叫做藤的人感情很好呢。」他想:「都說是專屬名字自己想很難嗎?非要去問人意見嗎?那位叫藤的是不是你保母!」

熔德說:「蛤?感情好?我要去哪他就非要跟著我走,簡直跟屁蟲,跟他生活有夠麻煩,那不行這不行,垃圾兩天後再清理又沒差。」

華德不予置評,這個人更麻煩。

接著,熔德看了下手上的錶,說:「我該走了,等等藤他們會來,祝你們聊得開心。」

華德趁熔德還沒消失趕緊再問:「等等。」

熔德抬起頭問:「怎麼了?」

華德說:「我和主神的關係如何?」

「他很疼你。」熔德說完揮了揮手,消失在華德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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