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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後山

      第二章

      「楷峰…   …」

      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後,楷峰勉強睜開了雙眼。

      楷峰不認得這個聲音,聲音細小但聽得十分清楚,就像是直接在腦袋裡跟自己說話一樣;聽起來像是一個病懨懨的少女,聲音輕柔沒有力量、氣音似的迴盪在耳中。

      為了知道是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楷峰坐起身子,環顧了自己周遭的環境,發現自己處在陌生的樹林裡;四周都是高不見頂的樹木,以及長得快比人高的草叢,詭異的深藍色光線瀰漫整座樹林,就像是暴雨即將來臨的黃昏,樹林裡有著類似消毒水的味道,而昏暗的光線搭上迴盪在耳中的聲音使楷峰非常不舒服。

      正當楷峰準備出聲尋找呼喚自己的女性時,一名少女忽然憑空出現在楷峰前方,楷峰頓時被嚇得跌坐在地。

      「管好你的朋友。」

      楷峰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女五官細緻、雙眼大而明亮,兩旁貼著太陽穴往下的長瀏海垂到了臉頰的部分,額頭上方的瀏海呈秀氣的往右旁分,露出了潔白的額頭…   …

      就像是刻意遮擋太陽穴一樣。

      「甚麼意思?」

      楷峰不解的朝著眼前的少女提問,突然蹦出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對自己說些沒頭沒尾的話,實在是難以理解;且楷峰也還沒弄清楚這裡到底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這個地方的。

      「注意你身邊的變化,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把麻煩處理掉,或是帶給我處理。」

      說完,少女轉身離去,楷峰正準備出口叫住對方時,眼前的場景卻忽然轉換,周圍的光線一樣昏暗,但眼前所見已不再是幽暗的樹林,而是白色的天花板。

      楷峰轉頭看了看周圍,看來自己現在在病房裡面;他隱約回想起來自己在到這裡之前發生了甚麼事,肯定是文育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在從鏡中的女人手中把自己救下來之後…   …

      楷峰此時回想起自己在鏡中看到的景象,還是全身發寒;祂們到底是誰?為甚麼從來沒聽過校舍鬧鬼的傳聞自己卻遇見了?明明剛入學的時候並沒有查覺到任何不對勁呀。

      「呦,你醒啦。」

      苡柔慢悠悠地走近楷哲的病床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看著楷峰。

      面對苡柔的態度,楷峰很是不解的提問:

      「怎麼了嗎?怎麼連妳也跑來了?」

      「我看到了。」

      苡柔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剛從後山回來的時候,我看見校舍外面有很多…   …亡靈。」

      說到這裡,楷峰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苡柔。

      「妳看得見?」

      「對,就是因為看見了,我覺得不太正常,所以我拉著智宇帶我上去,畢竟三樓以上都是男生住宿,我的學生證不能開樓梯間的電子鎖;上去之後我就看到整個走廊擠滿了亡靈,祂們…   …」

      說到這裡,苡柔停了一下、嚥了口口水,便皺著眉頭說出最令她感到不對勁的地方。

      「祂們全部都是跪著的,朝著你昏倒在裡頭的浴室,而且祂們嘴裡還念念有詞,甚麼無辜無苦的…   …

      就像是在拜誰一樣。」

       苡柔將手搭上了楷峰的肩膀。

      「你那時候在浴室看到了甚麼?」

      楷峰臉色變得凝重,漸漸的把眼神移往地上,百般不願的開始對苡柔描述自己在浴室裡所見,現在回想起當下的場景,楷峰還是渾身發抖、冷汗直流;當下無法逃跑又無法求救,真的太過驚悚,好險後來文育正巧進了浴室,才意外的使楷峰脫離險境。

      聽楷峰說完之後,苡柔開始思考,整件事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首先是那些亡靈,苡柔是看得見靈體的,更別說對周遭環境的感應,雖然男生住宿跟自己住的房間是不同樓層,但好歹也在同一棟呀!從入學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明明先前校舍沒有過甚麼傳說,自己住進來後也甚麼都沒感覺到,現在卻莫名的聚集了一堆亡靈。

      想到這裡,苡柔的表情越發沉重、眉頭深鎖;突然聚集的亡靈,以及像是在跪拜的姿態…   …

      苡柔看向楷峰,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可能有人信仰邪教。」

      「邪教?」

      楷峰疑惑的看著苡柔,他對於信仰之類的東西實在陌生,苡柔推測出的結果對他而言太出乎預料;但現在想想,這也許是唯一的解釋了。

      此時,楷峰注意到了苡柔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頸部。

      「怎麼了嗎?」

      苡柔摸了摸楷峰右方頸部被包扎處理過的傷口。

      「你剛剛說那個鏡子裡的女人是抵住你的左方頸部吧?」

      楷峰這時摸了下自己頸部的傷口,發現被刀子抵住、甚至有感覺到刀片沒入的左方頸部沒有任何傷口,只有一條細小的血痕。

      傷口反而是出現在右方頸部。

      **********

      「欸、文育,楷峰辦好出院手續了嗎?」

      「聽苡柔說他中午就可以出院了,應該下午就會看到他了吧。」

      在一起走去教室的路上,智宇關心的詢問楷峰的狀態;昨天晚上一進浴室,看見渾身蒼白的楷峰倒在地上,洗手台和地上留有楷峰的血跡,一旁則是拿著手機叫救護車的文育,場面著實嚇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只能呆愣愣地站在門口。

      在兩人經過文騰所在的班級時,文育停了下來,轉頭往教室內看去,想看一下文騰今天的狀況。

      文騰班上的流氓今天還沒有出現,讓文騰可以好好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老師來,但班上其他先來的學生沒有一個做在文騰的周圍,幾乎都跟文騰距離兩個位子以上的距離。

      這對文騰而言,比被言語攻擊好受多了;文騰發現窗外的文育之後,對文育點頭示好,便繼續滑自己的手機。

      「幹嘛?看妹嗎?」

      面對智宇輕浮的提問,文育只是笑了笑回:

      「沒有,我就看看我朋友來上課沒,怕他跟邦仔一樣還睡在宿舍。」

      兩人走進教室,挑了一張空的長桌之後,兩人坐在一起;今天班上的人除了苡柔、楷峰跟邦仔都到齊了。

      看見兩人走進來的宜君,立刻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跑了過來。

      「楷峰沒事吧?邦仔呢?該不會是昨天去後山撞邪吧!」

      「楷峰剛剛聽文育說已經沒事了,邦仔說他還想睡,這節課他應該是要翹了;而且我們昨天去後山殺小都沒看到,是要撞甚麼邪啦?」

      智宇用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宜君,覺得眼前這女人就是愛大驚小怪、八成跟楷峰一樣是個迷信的膽小鬼。

      宜君聽了,稍有不悅的反駁:

      「欸,昨天去後山的時候我是很怕,可是至少我是走在邦仔前面吧!他躲在最後面今天又沒來上課,感覺就像撞邪會出現的症狀啊!」

      「我不知道怎麼說妳欸…   …想像力真豐富,反正我是不信鬼神啦!」

      聽到這裡,原本還在看課堂筆記的文育笑了一下。

      「有些話不要說那麼死比較好。」

      智宇聽了,便把一隻手搭上了文育的肩膀:

      「不然我們今天再去一次後山啊,如果真的遇見了奇怪的東西就算你贏!」

      「好啊。」

      文育爽快的答應了,但接著又補了一句:

      「不過等晚上八點後,我今天晚上跟朋友有約。」

      **********

      「你還有在拜那尊觀音嗎?」

      在等餐點上來的空檔,文育看著文騰問了他所好奇的問題。

      「呃…   …有,我昨天還有拜。」

      聽了文騰的回答,文育不太滿意,拿起餐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後,眼神嚴肅的盯著文騰:

      「我知道那尊是你家人幫忙求的,而你剛好也遇到了不順遂的事情所以覺得自己需要依賴祂來保平安;但是我跟你說…   …」

      文育嘆了一口氣。

      「你家人可能被神棍騙了,我真的不覺得你拜到現在有甚麼用;學期初到現在你每天都被排擠,甚至時不時有肢體衝突,唯一安寧的今天還是因為那個流氓沒來。」

      文育雙手一攤,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文騰,示意文騰可以試著改變他的想法。

      但文騰只是嘆了口氣,抓了抓自己的後頸。

      「好吧,也許你說的沒錯…   …」

      此時,店員來上菜了,待店員將餐點擺好離去之後,文騰好奇的對文育提問:

      「你是無神論者嗎?」

      文育聽了笑了一下,他從桌子一旁拿了兩雙筷子,將一雙遞給文騰後回答: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不過我也不是無條件去相信,像是那種不停跟你收取供品卻毫無實際作為的我就不信。」

      尾段那句話令文騰覺得稍有羞愧,因為他這段期間以來除了會拜那尊觀音之外,還常常買些水果作為祭品;但就像文育所說的,這段期間觀音似乎都沒有任何實際作為。

      也許真的是自己太過迷信。

      「沒事的,就照我昨天跟你說的,如果明天流氓有來學校,你就把這份包裹給他,就算他在學校沒有打開,他回去之後看到裡面的東西我想他也不敢再對你怎樣了吧。」

      說完,文育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個包裹,包裹外層是用牛皮紙袋包著,裡頭被包著的東西以形狀來看像是書本或一疊紙張。

      「這裡面裝的是甚麼啊?」

            文育將包裹放在桌上後,推往文騰的桌面,並回答文騰的問題:

      「裡面是他家逃稅跟他爸外遇的照片還有資料,畢竟他爸是議員,這種東西不可能無關痛癢,所以我們就是用這個去威脅他,讓他知道你手上有他的把柄,我想他就不太敢來找你麻煩了,而且他們應該也沒有直接找人來滅口的膽子吧。」

      文騰聽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寫了個"哇"字,將眼前的救命包裹拿到手上,這裡面可是裝著不得了的東西呀!已經有一股衝動想要使他現在將包裹拆開來看裡面的內容。

      眼看文騰要將包裹拆開,文育連忙擺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制止文騰的行為。

      「別拆開,你想看的話我事後再補一份拷貝的給你,先別這麼急,包裹要保持完好的交給他,知道了嗎?」

      「啊…   …好;是說,你這些東西是哪裡用來的啊?」

      文騰一邊將包裹收進自己的背包一邊向文育提問,文騰看向天花板,思考了一下:

      「我阿姨那裏有認識做八卦的,要拿這種東西蠻簡單的。」

      文騰投來了羨慕的眼光,但文育並沒有為此感到開心,只是拿起筷子將盤子裡的半熟蛋與日式炒麵拌勻。

      「好了,快吃吧!都快冷掉了。」

      **********

      「欸說好八點,你都遲到多久了。」

      文育一邊慢跑趕往正在樹下等自己的一行人,一邊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抱歉,剛剛有點事情拖了一下。」

      文育看了看會一起進去後山的人,除了邦仔跟智宇,一旁還多了兩個沒見過的學生,一男一女;因為智宇的人緣本來就不錯,因此文育也沒有多問,不過智宇似乎察覺到了文育正上下打量著他心帶來的朋友,便向文育介紹這兩位同學:

      「這位是戴何仁,阿另外這位是方采芯,兩個都是我熱舞社的同學,因為今天楷峰跟苡柔沒有要來,邦仔又說人太少他不敢,所以我就揪他們了。」

      邦仔在旁邊聽了便一眼"你給我記住"的表情盯著智宇,邦仔在團體中算是話最少的那個,但是一有活動或是甚麼行程他還是會跟著,因此還算是有存在感。

      「那麼…   …要賭多少?今天怡君說她不敢來,你會不會變成下一個呢?」

      智宇一邊笑著一邊往文育的方像走近,他已經打算好靠今晚的賭注來替自己賺一點零用錢;面對智宇的提議,文育抬高了自己的下巴、笑著回答:

      「兩千,如果沒遇到的話我給你兩千,有遇到的話不用給我,你留著收驚。」

      「唉呦,今天很嗆是吧!」

      確定賭注之後,智宇便帶著一行人前往後山;從學校前往後山的路並不長,因為學校就在山上的關係,去到後山只需要經過一條繞過山腰的小路。

      小路上雜草叢生,越往後山靠近周遭的樹木也越來越高大,而因為沒有水泥地的關係,肯定也不會有路燈,因此五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機作為手電筒使用;雖然這條路感覺荒廢已久,被踩出的凹槽都已重新長出雜草或是被蜿蜒的樹根覆蓋,但還是不難看出曾有人用過此路通行。

      「大家都還行嗎?有沒有人現在想先回去的阿。」

      智宇挑釁的對身後的四人問道,但沒有人要提早回去,智宇反而還被何仁以粗話回應。

      在完全看不見來自學校的光源之後,智宇便確定他們已經進入後山;四周的樹木高大粗壯、雜草叢生,但由於光源只有來自大家手上的手機,因此能見度並不高,即便是往天空照去,甚至連樹頂都看不見。

      一行人跟著智宇繼續向前行走,智宇則是沿著昨天進來時走過的凹槽前行,以確定他們五人並不會在後山迷路。

      在大家往前走的途中,文育不停地注意走在隊伍最後方的邦仔,以確定他不會走丟;一開始文育以為邦仔是十分害怕的,但剛剛途中轉身好幾次卻都看見邦仔臉上的表情是一派輕鬆,也許是自己太小看他了,便沒有多加注意。

      「滾出去。」

      當智宇準備撥開前方的草叢繼續往昨天沒進入過的區域前行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極細微的聲音。

      且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警告。

      「媽的戴何仁是不是你在靠北啊?」

      「幹我又怎麼了?」

      智宇轉過身一臉就是你在搞鬼的表情看著戴何仁,但戴何仁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張智宇,智宇只好當作不是戴何仁發出的聲音便往隊伍後方看去,順便確認人數。

      「何仁、采芯、文育、邦…   …」

      智宇瞪大雙眼、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他完全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察覺智宇表情的異樣之後,何仁也轉身往隊伍後方看去,眼前的情況差點讓他叫出來。

      邦仔的身後多了一個女人,即便看不見她的臉龐,但還是可以清楚看見她的白色外衣及蒼白的手…   …

      以及從其後方伸展而出的細長枯枝;但當智宇抖著手將手機的光源完全對上時才發現那並不是甚麼枯枝,而是像節肢動物的腳從女人的背後伸展開來。

      「邦仔!」

      邦仔聽到智宇叫喊自己的那刻,瞬間察覺事情不對;智宇從來沒有用過這麼驚恐、慌張的語氣叫過別人的名字,但沒等邦仔做出反應,身穿白衣的女人以極詭異的速度往走道一旁的樹林移動,纏繞在邦仔腰際上的蜘蛛絲瞬間勒緊,在邦仔的身體呈現詭異的扭曲角度後,便被往一旁拖去。

      「幹!」

      文育反應了過來,及時抓住了邦仔的手,但蜘蛛絲另一端的拉力極大,邦仔就像拔河繩一樣被端在空中,一旁的采芯總算是反應過來後也跑過來抓住邦仔的另一隻手,試圖讓邦仔不被拖走。

      「手電筒照好!」

      被智宇這麼一喊,原本被嚇呆的何仁趕緊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向邦仔;智宇趕到眾人旁邊後,開始徒手撕扯纏繞在邦仔腰間的蜘蛛絲,無奈蜘蛛絲實在過於強韌,即便智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蜘蛛絲依然不受影響,甚至連輕微的變形都沒有。

      「救…   …我…   …」

      邦仔已經被腰間那強大的拉力痛得冷汗直流,要是自己的手繼續被拉著,自己可能會被扯成兩半,但要是放開,又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蜘蛛絲另一端突然伸出了一隻蜘蛛的腳,直接從邦仔背部右下方刺入,並由腹部貫穿而出,腸子從貫穿而出的傷口中露出了一小截,鮮血則帶著肉屑自傷口噴湧而出,濺得文育及采芯一身血紅。

      似乎是透過刺穿邦仔的那隻腳感受到邦仔還留有一絲氣息,便將蜘蛛足部底端最尖銳的地方插入土壤,刮著地面將邦仔以不可思議的力道拖入一旁的樹林。

      早就筋疲力竭的采芯手直接癱軟,而硬撐到底的文育則是被從另一端的力道拉倒在地,但他還是沒能留下邦仔。

      「跑!快跑!」

      智宇將戴何仁往回學校的方向推了一把,便拉起了跌倒在地的文育、沿著剛剛走過來的小徑疾奔;在四人奔跑時,後方不停傳來沉重、迅速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剛剛的白衣女子正用蜘蛛腳踩著地面追趕他們。

      「對、對不起,我錯了…   …我錯了…   …」

      智宇一邊逃跑一邊求饒,因恐懼而無法控制的流淚,文育則是臉色鐵青的不停向前衝刺,緊跟在采芯以及何人的後方。

      總算,四人逃回一開始集合的地方後,便沒有聽見來自樹林的腳步聲,應該是沒有追過來了吧。

      「邦仔…   …他…   …」

      智宇懊悔的跌坐在地,皺著眉頭眼神空洞的盯著地面,也許自己今天不要賭這個邦仔就不會死了。

      也許自己沒這麼鐵齒就不會讓邦仔丟了這條命;一旁的何仁及采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還在試著沉澱自己驚恐的情緒。

      「走…   …報案。」

      文育拉了一把坐在地上的的智宇,文育同樣還在沉澱自己的心情,但現在總不能甚麼都不做。

      「報案他們會信嗎?邦仔還有救嗎?那個傷口…   …內臟都出來了…   …」

      「總不會連屍體都沒有吧!」

      文育顫抖著對智宇吼道,智宇此時才勉強站起身拍了拍一旁何仁的肩膀,示意該一起去報案。

      「等等…   …」

      文育的右手舉了起來,用食指指著采芯說:

      「妳,你是住校外的嗎?」

      「嗯…   …」

      「帶我去妳住的地方,我們把身上的血跡洗乾淨,然後把身上的衣服丟掉。」

      智宇聽了憤怒的走過來往文育的胸口推了一把吼道:

      「你現在是在做甚麼啊?不是說要報案嗎?」

      「這樣去報案?你瘋了嗎!張智宇你給我聽清楚,我們這個狀況去報案然後直接說明我們遇到的情況,我們只會被當嫌疑犯,更何況我跟采芯還滿身血!在沒有兇手的狀況下我跟采芯就直接背鍋了好嗎!」

      智宇聽了說不出甚麼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文育;空氣沉默的可怕,一旁的采芯跟何仁也因為兩人的爭吵而不敢說話。

      文育看了看四周,好險這裡往後山的路本來就沒什麼人會經過,因此周遭完全沒人,不會有人注意到渾身是血的他們。

      「等我跟采芯整理好後…   …」

      文育嚥了一口口水:

      「跟他們說邦仔因為昨天去後山的時候手機掉在裡頭,今天中午自己回去找,但人沒有回來…   …」

      文育說出報案要說的內容時是對著智宇說的,接著他轉身看向采芯跟何仁:

      「有人知道你們今天來後山嗎?」

      兩人搖搖頭,何仁開口回:

      「只有說晚上要出來而已。」

      「那就沒有你們兩個的事了。」

      說到這裡,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文育,完全不知道文育到底想幹嘛;文育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後,對大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當作今天沒來過後山、沒有揪過這一團,就單純是昨天智宇他們去後山的時候,邦仔把自己的手機忘在那裡,今天中午去拿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然我們可能都得背上殺人罪。」

      全場沉默,沒有人想出更好的方法,因此只能默認文育的方案。

      「那麼,我們不報案,先告訴校舍的管理幹部吧。」

      因為沒有人會在同學晚回的時後直接報案,這樣只會使得自己變得更可疑,其餘三人也心知肚明。

      今晚的夜風異常寒冷,也許是心理作用吧;在一行人往采芯住處移動時,智宇跟何仁將身上的外套分別給采芯和文育穿,以確保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渾身黑紅色都是血漬的情況。

      此時的智宇感覺到後方有一股視線,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回頭一看,沒有人在他們後方。

      但即便天色黑暗,智宇還是注意到了:在樹林裡,身穿白衣的女子就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看來她的行動範圍不僅止於後山;其實以她的速度怎麼可能追不上他們四個人?且剛剛四人在爭執的時候也正是她能輕易下手的時候。

      但她為甚麼沒有動手?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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