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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因為事先他說過,所以我從沒想過要獲得他的心。

在"楊艦隊"中,大家看好的是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

在傳言中,副官對他的好感似乎是在少女時代就建立起來的,那要從"艾爾.法西爾大撤退"說起了,當時正在母親的娘家的她,對於那個面對帝國大軍卻居然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還能一臉悠然地指揮的年輕中尉產生了信賴。

而無論男女,要是不在某一方面肯定一個人是無法愛他的。從信賴轉成折服,從折服轉成愛,這是極其自然的一件事。

之後她成為軍人,如願地走到了他身旁,成為"楊艦隊"和他本人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至於他對能幹的副官怎麽想呢?照尤里安的話就是:「-提督不喜歡讓人知道自己的心事。」也就是有點害羞、有點曖昧的意思。

我認為副官很適合他,能讓那麽美麗又有能力的女性對自己傾心,這也算是屬於他的一項奇跡吧!

只是,我也明瞭副官和我一樣,是永遠不能真正地接近他那顆矛盾的心的,並且我們本身也只看見了那矛盾的其中幾面。

我自己就屬於他的矛盾之一。

常常在司令官辦公室愛他。

「有話要談,這段時間請不要打攪。」就用這麽一句話便把誠心仰慕他的女性擋在門外,比我或波布蘭還要惡劣。

然後用著一種他特有的疲累表情坐在位置上不動,這表情是我們這些幹部都熟悉的,尤其在他用他的"魔術"戰勝時最常出現。

在這表情出現時我們都只能無奈地默默望著他。

「提督………。」我走到他身邊,喚他。

他靜靜地抬起頭來,多半是微皺著眉頭投給我一個比哭還要來得叫人心疼的笑容。關於這種笑容,我有點自信大概只有我看過,那是一種欲泣的臉。

「為了不要哪天不小心在部下面前露出這表情,您還不如哭出來。」我總是這麽說。

「沒有這個權利。」

「您還活著,只有活著的人才有權哭。」

「…………。」他不說話。

「……我會保護您,直到您哭得出來為止。」說著,為了要印證這句話,我俯下身去,擁住他渴望被征服的身軀,那唇我才一吻上去就放鬆了………,我盡可能的用他所想要的方法去取悅他,不管這如果被人知道會多麽打擊到大夥,只希望這樣能中和他體中悲哀的毒素…………。

只希望讓他暫時忘掉一切,只在我懷裡,做一場共有的刹那之夢,稍微緩解他的疲累,把想說服他的話留到夜晚,被有限時間的監視之眼所注視著,沒有床、殘忍且沒有憐憫心的性愛是他的鎮定劑。

我陷了進去,因為必須刻意不去溫柔,結果反而被他那沉溺在對自己的復仇之快感中的複雜表情所挑動…………。這是在下毒藥………,我對自己這麽說,但以毒才能攻毒…………。

真是這樣嗎?在我所能做的事之中,他除了這個就不需要其他嗎?

在事後帶著些許自嘲的笑意,檢查自己身上的烙印是他的習慣。

「提督。」

「嗯?」

「您……會想死嗎?」

「不會。」回答的很俐落。「我死了,艦隊要交給誰?在奪取這裡遞出辭呈被退回時我就已經有了覺悟,雖然沒有我就最終的結果而言可能可以少死點人,但是我必須盡可能的讓部下活下去。」他扣上紐扣,把領巾塞回去。

我不說話,只把他又拉入懷裡。

他把額頭抵在我鎖骨間,長歎了一聲,然後用著一種特別的角度抬起頭來;這是個暗號,我明白,這是要我吻他。

我俯下臉去用盡所有的溫柔………。

「你是想馴服我,讓我有一天聽從你的煽動嗎?」我放開他,他望著我的眼睛,平靜地問。

「如果可能的話,我是這個打算,提督。」

「不可能的。」他說,恢復了平常那懶散地表情,準備從我懷裡離去。

「提督!」我握住他的手:「今晚………。」

「你還真不死心,尤里安起了疑心怎麽辦?」他微微笑著。

我看著他。

「我並不屬於你的。」他說著,逕自步出司令官室,馬上面臨了文件攻勢。

但我有自信他還是會來的。

他是比任何人所想像的還需要人保護的,因為他是個天才,而天才所擁有的語言與想法不是用來與凡人溝通的,於是在生活的途中,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傷害。被敵人稱作"那個騙子"的他精通歷史,這也就代表他一定熟知所謂的人性,但他始終只想做個平凡人,不想花心思,因此反而對事物敏感。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他是"大智若愚"的代表者。

我的目標是要讓他大聲地哭出來,同時,他跟特留尼西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也是我想知道的。

果然,那天晚上,他還是來了。

在寂靜的夜裡,啜著白蘭地,把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著肥皂香味的黑髮魔術師環在臂彎裡,是件叫人懷疑起自己生存意義的事情。

知道有個有能力改變歷史卻不想去做的人就在身邊,這種心急的感覺教人無法忍受,還是我像"楊艦隊"的大夥一樣,都太好事了?

不,我回答自己。有能力卻不去發揮,其實這也是一種罪惡。

但是這樣能使他快樂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來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從浴室出來開始,他就一直背對我癱在我右肩上,從頭髮滴下的水珠打濕了我的襯衫,我可以猜想他現在的表情,不是已經睡了,就是一臉虛空。

「提督?您醒著嗎?」我問。

他翻過身來,推著我的手把酒杯送到我嘴邊,我會意含了一囗,摟緊他,把酒喂到他唇間。

他的手悄悄地伸進了我的襯衫間………。

在我和他之間,不存在著"愛"這個字。

但也並不是純粹的欲望的供需。

他需要一個保護他的人,而我,就如我所說過的,早在接受為了攻下這裡而施行的大騙局時,就把自己的命交托在他手上。我沒有後悔過,他是我的夢,我的寄託。漂泊一生,我從沒有值得為其一戰的事物過,但在聽過他那一篇"我只為了不永遠的和平"的演說以後,我知道自己找到了-----他要是知道我這麽說的話絕對會拿它來開玩笑的----宿命中註定應該要去守護的人。

應該去憐愛、去疼惜,去像寶物一般細心呵護的人。

他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不能失去恒星,就像大家一樣。

我永遠忘不掉和他的那次交談。

「如果我如傳聞成了第七個背叛者,您要怎麽辦?」聽過那大膽到了極點、但發想也簡單到了極點的作戰計畫後,我壓抑著胸中一股伴隨著強大驚愕而來的不可思議的感覺問。

「很為難。」他一臉認真。

「是會很為難吧?的確。但是就光是為難嗎?該想些什麽對付的方法吧?」我實在不太能相信眼前這樣的反應。

「是曾經想過啊。」

「那麽…………?」說實話,我在期待著驚人或低能的回答,二者擇一。

「什麽都沒想到,如果你背叛了,我只有舉手投降,別無他法。」他還是一樣一臉老實樣地說。

「那麽,是要完全信任我了?」這雖然是回應這句話最合理的答案,但我會再度確認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想每個人都會同意。

「其實是沒什麽自信的,但如果不信任你,這個計畫就無法成立,所以我相信你,這是個大前提。」他很率直地吐出這些字。

聽見這句話,在一瞬間,我有一種彷佛自己正在往什麽地方墜落而去的感覺,心在往下移………,夾帶著絲絲茫然,這對我來說是種不熟悉的感覺,我只知道自己已經意會到了一件事。

有.人.需.要.我.存.在。

而且迫在眼前,時間就抵在鼻尖了。

可是他對於我的人格應該算是一無所知,他看來真的是打算把自己再加上七十萬人的性命和人生,全憑著"相信你計畫才能成立"這個判斷賭在我身上。

我自己清楚軍部上層是怎麽看我的,還有一般艦隊官兵對我們這群亡命者的想法,這個人是遺世獨居嗎?!

我雖然也有部下的責任在身上,但跟這層次完全不同。一時間我有懷疑過他腦子到底是不是有問題,這真的是那個"艾爾.法西爾和亞斯提的英雄"嗎?

我窺探著他。

我看見的是一雙眼神清澈如少年的眸子,在其中映出了我自己的倒影,那句話同時又在腦中響起:

「其實是沒什麽自信的,但如果不信任你,這個計畫就無法成立,所以我相信你」

我莫名其妙地想歎氣,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大騙子?

面對這樣一個不懂得防衛自己的孩子,我還沒有墮落到會想要去利用他的那麽卑鄙。

但是那時的我還是需要一些比感覺這不可靠的玩意兒更有說服力的東西,於是我又提了問題,就這樣聽了他的那篇演說,接受了命令,也接受了某些伴隨我一輩子的東西。

而時光就這樣潺潺地流過了一個小小的灣-----------------------。

在床上全裸的他肆意地要求我的愛撫。

「不行,提督………。我還沒洗澡呢!」笑著,坐在床上我用右手單撐住他的腰,和所說出的話相反,左手把他原套在身上的浴袍甩出去,鼻尖抵在他濕漉漉的髮間。

「免了,我喜歡你身上那股菸味,華爾特…………。」他的額頭抵上了我的肩,接著把唇貼上去。「華爾特…………。」兩手緊抓著我雙臂不放。

我於是張開手,如平常一樣地摟住他。

在性愛上有太多地方他需要開發,對於我給予的壓力,他的反應像個處女;只是我注意到一點,他喜歡朝上仰望抱著自己的人。

就像現在一樣。

他抬起頭看我,我俯視著他。

「提督。」我歎息。

他笑了。「華爾特…………。」一邊說著,一邊把唇湊了上來。

我給了他一個像是要吞噬掉他的吻,而看來他所希望著的就是這樣。在夜晚裡,他允許我比較溫柔,我也只能帶著一種左右為難的心情去決定到底現在仍還不要褪掉長官和部屬的關係呢?還是只要保持是兩個獨立存在的"人"的情形就好了?

但很快的我就連這一點都變得做不到,因為他習慣了我?不,他依賴著我。上述的兩種狀況馬上因此而煙消灰滅了,他是我的,又不是我的;你可以說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在他身邊存在,但是那人必須要是我才可以。

我之所以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在這個晚上明白了某件事。

「嗯……………。」他的右手攀著我的脖子,左手指間交纏著指間地和我的右手握在一起,任我用唇和指頭親吻自己的肌膚,經過白天複數的施虐,我早已熟知他身體上的地圖的每一平方公分,而地圖的主人發出的呻吟跟他的個性一樣是懶洋洋的,很具挑逗力的。

我任他的右手深插進髮間,另一個他總是那麽禁不起誘惑,或是說它其實根本就是一條自長眠的迷夢中被我喚醒、本就不安於室的蛇?在專科學校中就早已習慣了男人和男人間的情事的我,從沒遇見過這麽美麗的漂亮東西。我寶愛著它,但不讓它放縱,這樣的行為很快的就引來了抗議。

「華爾特!你………。」夾著喘息,我聽見自己的名字。至今在這樣的情形下我聽見過它無數次,但語氣都沒這次來得流麗、煽動,像是小孩子要糖吃般,要求的囗吻就像映在我含在囗中的那甜美糖棒濕滑表面上的微光。

「別急……,再一會兒…………。」可惜的是我現在還不想撤離這戰區。

「我要那個你……,你不是教…我了…?來,我…………。」完全就是在撒嬌的聲音分散了些我的驚訝。

沒錯,我是讓他實習過,用手指引導著他。但是怎麽都沒料到實戰會這麽快就來到,所以我忍不定要確定:「提督?」

「叫我威利…………。」聲音聽來不太對。

於是我曲起身來去看他,如湖面般的黑眸滲出點點水漬,臉上的情緒是我從未在任何人臉上見到過的;那麽無欲、又帶著盼望與期待,那麽揮霍、又夾著恐懼的陰影,那感覺是那麽地…………。

「…提督?」我形容不出來,所以只能喚著他。

「…………………」無言,他的雙手執起了我的右手,把中指緩緩推入自己唇中,閉起眼睛,好似在做夢般地。

「………提督?」感覺到富彈力的唇瓣,我也不禁動搖了起來。

黑眸張開,那雙手放開了,他抬起上半身扣住我的腰,用一種像在詢問母親自己可以吃一顆糖嗎?般的表情,如幻象浮現般地說。

「……叫我威利………。」

被那樣的感覺那樣的語氣要求,那是種如晴天霹靂般地誘惑。

「…………威利。」我再也沒想過自己會撐不過欲望到這種程度,於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我也只能揉弄著那頭不聽話的發,夾著聲聲歎息,喃喃地喚著這自從他十五歲以來、就再也沒人把它分開來叫過的名字。

「……威利……威利………。」每一聲都是無奈與疼惜。

他臉上是一副透明如嬰兒般的表情,看起來好幸福的模樣。起初有點茫然,但我馬上就由此莫名地漸漸意識到沒長大的他是怎樣的他。當明確的意念進駐我心時,我迅雷不及掩耳地結束了他的動作,猛然把他壓倒,讓他自己去承受到剛才還在用唇努力培育著的那股熱火。

這,天啊!我心裡在想。

「華爾特…,華爾特………………!」

我就這樣根本瘋狂地"愛"著他,不,該是說"寵"著他,告訴他各式各樣的感覺。舔著、吻著、吸吮著,直趨而入、依依不捨地退守,向前、往後、像要弄壞他似地要求,或不留戀地淺嘗而已。不顧仍然青澀的他的慌亂,用任何手段去給他。由於認識到了某一點,這件事就讓我從今以後非得在這方面和各方面去寵他到地老天荒不可,我必須遵守他的那個命令。

在他有如啜泣般地耳語聲與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中,我勉強搶出了理性想要在腦中整理一下,好找出那段錄音與影像。而當它重現時,又和眼前的燒熔到一千度C的激情與枯水期的河盼望大雨般的渴求無情地被攪拌在一起。

「不要愛我……,因為我不會愛你」

「再深點………華爾特…再………嗯………!」

他微張的唇表面現出絲絲細紋,看了讓人想要去濕潤它。

「您需要我嗎?」

「威利……………。」

任憑他邊搓亂且緊抓著我的髮,我朝他死攀著我的手肘內側狠狠地咬了下去。

「需要」

「抱緊我……。」

汗全聚到一起去了,由身體肌肉的夾縫中流去,全身好似下了一場雨似地。

「那麽我服從這個命令,我的命是屬於您的」

我猛然放手,捧住他的臉,看進他的眼睛。

是的,就是這樣。

「不要再說你願為我賭命了,我需要的是活生生的你」

不以為、不認為會愛,可是需要!!

「遵命」

我終於明白了!!

「華爾特……!華爾特……不要放開我,不要!」被我短暫放開了的他,在下一秒鐘又死死地攀附著我,好似怕我會在瞬間就消失。

到了這距離只要再使力加上好幾個浪頭………,我便用焰一般地溫度來湧入,以證明我不會離開他。

「威利………………。」我任自制力遠去。

「啊!!」而隨著恍惚,他的聲音迸了出來。

原本就已認為只有他才是值得我守護的人,但自從那一刻起,我的全身全靈、全部的忠誠心,才由起點到最終,全都屬於他了。

因為我明白了,就是這麽簡單。

而在一切都總算停下的時候,我已不是我自己了。

雖然被配屬到這單位只是偶然和必然的交錯,但如今我已真正名副其實地成為守護他的薔薇騎士。

讓自己所守護的物件安穩、心滿意足地被環在懷裡……………。

騎士是要懂得禮節的。

「提督?」我已經知道了什麽時候才能喚他的名字。

「嗯……?」是我最珍愛的懶洋洋聲音。

騎士大部份都是風流諧謔的。

「您做得很好。」我還是改不了老習慣。

「嗯…………?」他有一陣子仍搞不清楚,之後才臉紅了。

「華爾特!」這是充滿不平的聲音。

我笑了起來,把他收緊點,他的右手恰巧棲息在我左胸上。

騎士是應該要給自己所守護的人慰安的。

他有一會兒沒說話,後來突然開囗:「華爾特。」

「怎麽了?提督?」

「感覺得到你的心跳,砰砰砰響著。」

「是嗎?您喜歡這樣?」我笑著問。

「我喜歡。」說著,他又往我右胸挨近了點,我伸手把他的頭托上去,讓他用臉頰偎著。

然後,騎士們多半善於歌唱。

「華爾特,你不是喜歡哼歌嗎?」

「嗯?是這樣嗎?您怎麽知道的?」

「尤里安告訴我的,他說是跟你的隊員聊天時提到的,他也有聽到過。」

「喔,什麽時候?我怎麽沒發覺?那麽您要我怎麽樣?難不成唱搖籃曲給您聽?」我調侃道。

「不,只要是普通的歌就好了,我想聽聽看。」他抬頭望向我,有點懇求地眼神,越看越像個孩子。

我扯下嘴角,然後遵命,被他這麽一說,那首深藏在我不想記起的回憶中的傷痛竟又在我心中復甦。

我不由自主地任那如風掠過耳邊無數次的旋律出了囗:

「在春天的時候他來了

帶著秋天的笑夏日的微風

他遇到了那個人       那個他深愛的人

而那個人在冬天的時候

需要春天的陽光來安慰自己的憂傷」

哼到這裡,他突然打斷了我:「華爾特……………。」

「提督?」我低頭看他。

顯然已是睡意沉沉的了,他半合著眼瞼,夢遊般似地說:「就這麽抱著我不要放…手…………。」

我望著他,停了一會兒,再接下去:

「於是他獻出了在春天邂逅的自己的靈魂

為了他深愛的人獻出了自己的靈魂

來挽回他愛的不夠充份

獻出了靈魂       獻出了靈魂

為了他深愛的人

獻出了靈魂為他……」

感覺到懷中平靜下來的氣息,我中斷了這首沒有結尾的小歌,再偏過臉重新靜靜地凝視著那張容顏。

凝視著那張一看就知道因為感到自己很安全,所以熟睡的像個孩子、卻屬於一個兼有著可怕軍政雙方頭腦的天才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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