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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祸

我叫陈华丶是一名茅山天师,坐上火车,从省城回到鬼村,窗户景色骤速闪过,没想到多年以後,又回到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我是为了一件命案而来,印象中我以前住的地方,不知道为何要叫鬼村。倒是村里发生不少怪事,我出生那一年,家里头闹鼠患,祖上传留的宅子,到处都是洞穴。这些洞穴里是老鼠的窝巢,老鼠胆大,白天跳到桌上,溜溜贼眼窥着人,每到夜晚,鼠群倾巢而出,到处翻掘抓刨。

阿娘偏偏最怕老鼠,每听见吱吱鼠叫,就尖声囔着:快来啊!鬼鼠又来啦!阿爹的心,总被她叫得心烦意乱,便对我阿娘埋怨说:你光是鬼吼鬼叫的,有甚麽用,除非我们多挣点些钱,把老屋重建,要不然丶我对这些老鼠,简直束手无策!

鼠患折腾那麽多年,什麽补鼠办法没用过,养了猫来抓老鼠,某天猫在粮瓮旁追捕几只巨鼠,那些巨鼠居然群起攻之,猫寡不敌众,居然被巨鼠噬伤,不久後就死了,老鼠笼和捕鼠夹,也全用过了,但尽抓到一些田鼠,上头沾了死鼠气味,这些贼鼠就不曾靠近陷阱附近。

阿爹恨鼠入骨,决定用砒霜想要毒死这些鼠辈,这些贼鼠嗅到砒霜气味,更不会想吃这些毒饵,可把阿爹给气晕了。想学法海,水漫金山寺,决定烧一锅水往洞穴里倒,将贼鼠烫个有皮没皮的,活活逼死,当热水一倒,虽有死伤,但鬼鼠大军连忙转移阵地,撼动整间房舍,鼠患如故。

贼鼠怀恨在心,某天夜里报复,碗柜丶衣柜丶粮瓮,没有不被老鼠践踏蹂躏,老鼠为患,却引来黄鼠狼藉机肆虐,黄鼠狼孤身,净抓一些田鼠或是家禽为食,却不敢与家中鼠辈为敌。阿爹每晚拿着棒子打鼠,若干不方便之处,这些鬼鼠硬是有些通灵,竟然摸透阿爹投鼠忌器的心里,尽在在祖宗牌位或是神明桌上亮眼,使得阿爹气得七窍生烟,抓着棍子,两手发抖,眼珠都气得暴出来了,贼鼠料想他不敢对陈家祖宗及神明动手。

当我出生时,老爹请姥姥到家中帮忙照料,我吃完奶在被窝里酣睡,一群贼鼠趁着半夜潜入房里,老爹在睡梦中丶被我啼哭声给惊醒,「老鼠!」忽然阿娘大吼一声:「老鼠咬伤孩子,天啊,流了好多血啊!」阿爹一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在灯光下,抓起我的手指头一看,右手拇指被馋嘴的老鼠咬掉了,只听见我发狂啼哭着。

「我要拆掉这房子,要烧死所有的老鼠!」阿爹抓狂大吼,可给把我阿娘给吓坏了,过了一会:「气有何用?把这祖厝拆了,我们又住哪里啊?」把我伤处包扎妥了,隔天开始丶阿爹展开大屠杀,誓言要抓到鼠凶手,足足一个多月,围剿这些鬼鼠,杀了相近一千多只,将鼠尸剖皮,将老鼠皮串在一起,挂在屋檐上,悬皮示众,贼鼠自知闯下大祸,大白天不敢出来亮眼,宅里的老鼠果然收敛很多,不敢公然在人眼前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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