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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糾葛的關係〈下〉

星期天下午一點多,蔡新堂已經到了和王美惠約好的地點等待。

這幾天來,蔡新堂的腦裡一直想著關於前幾天那件的車禍事故,他真正所在意的不是他同學,畢竟他和班上大部份的同學都處不好,他所在意的是“巧合”,如果那兩名死者真的是他同學的話,那麼為什麼是他們死亡,而不是其他同樣發生車禍的傷者死亡,更何況其他的傷者同只是輕傷而已,如果發生了死亡車禍,那種撞擊程度,絕對不可能只有輕傷,更何況是除了死者之外,全部的人都輕傷。

「新堂,你來很久了嗎?」王美惠出現在蔡新堂的面前。

「沒有!我也是剛到而已!」

「是喔!那走吧!」

「誒──?不用等其他人嗎?」蔡新堂一臉疑惑地看著王美惠。

「其他人?哈哈‧‧沒有其他人啦!只有我們兩個!」王美惠回答著。

「只有我們兩個人!!」蔡新堂的表情相當地訝異。

「是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蔡新堂起了點疑心,心想王美惠不知道單獨約他來是有什麼樣的盤算。

當然蔡新堂懷疑的表情,王美惠全都看在眼裡,連忙地說:「我沒有其他的企圖喔!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單純地想做和事佬‧‧而且蕭文華的事情,班上的同學沒有多少人知道‧‧。」

「沒有多少人知道?!」對於這一句話,蔡新堂有些訝異。

「是的!這是蕭文華他本人的意思‧‧他不希望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哼!還是老樣子呢!一直想要維持自己陽光的形象,背地裡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蔡新堂充滿不屑地語氣說著。

蔡新堂突如其來的這一段話,讓王美惠感到疑惑,一臉狐疑地盯著蔡新堂瞧,她不明白蔡新堂為何突然這麼說。

蔡新堂察覺到王美惠狐疑的眼神,旋即對著王美惠說:「妳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

「或許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誤會吧‧‧。」王美惠心裡這樣想著;但是她並不打算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蔡新堂什麼都不會說。

「嗯‧‧。」王美惠輕輕地應答了一聲。

「既然只有我兩個人的話,那我們出發吧!」蔡新堂說著。

「好‧‧。」

兩人肩並肩地走出了捷運站,朝著蕭文華所住的醫院前進。

步行了一會兒後,蔡新堂正想開口問王美惠上次國道連環車禍的事情時,沒想到王美惠反而主動說起了這件事。

「蔡新堂,關於上次你在電話中所說的那件車禍意外死亡的那兩個人‧‧。」

「是我們班上的人嗎?」

「是‧‧是的!是我們班上的何進發、賴美齡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出門遊玩,沒想到遇到了死亡車禍!」

蔡新堂並沒有說話,表情看起像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王美惠繼續說:「萬萬沒想到是自己班上的同學,上個月才開完同學會見過面而已,沒想到‧‧那一次同學會竟然會是最後一次的見面‧‧。」王美惠的語氣有些感慨。

「嗯‧‧‧。」蔡新堂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想到蔡新堂你這麼關心同學啊!雖然你那時候跟班上的同學似乎處得不太好‧‧。」

王美惠發現蔡新堂似乎沒有在聽自己說話的樣子,連續叫了好幾聲蔡新堂的名字。

蔡新堂回過神來,問著王美惠說:「怎麼了嗎?」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才對吧。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似乎沒在聽我說話。」

「抱歉啊!我在想一些事情‧‧。」蔡新堂臉上露出了歉意。

「是什麼樣事情‧‧?要不要說出來給我聽聽,或許我能給你一些意見!」

蔡新堂沉吟了一會兒後,說:「妳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什麼事情很奇怪?」

「國道的車禍事件,妳想想看為什麼死亡的人是我們班上的同學,而同樣發生車禍的其他人,都只是沒什麼大礙的輕傷,而為什麼唯獨是何進發、賴美齡他們兩個人死亡呢?」

「或許‧‧是運氣不好吧‧‧。」

蔡新堂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能用一句運氣不好來帶過‧‧。」蔡新堂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妳看嘛,發生重大的死亡車禍,按照概率來看,除了出現了罹難者,那麼一定會有傷勢較重的傷者,但是從這件事故來看,除了罹難者外,其餘的人都是愛到輕傷而已。」

王美惠仔細地思考一下,開始覺得蔡新堂所說地有些道理。

蔡新堂繼續說:「再加上妳曾經說過,班上的同學在這幾年來,不管是失蹤、失聯或是死亡的人,已經佔了全班一半的人數了‧‧!而且妳又說蕭文華大概剩沒幾天可活了‧‧!」

王美惠臉色變得很難看,經蔡新堂這麼一說,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那‧‧那是什麼意思‧‧?」

蔡新堂聳了聳肩說:「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事情很奇怪‧‧。」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蕭文華所就醫的那間醫院了,他們坐了電梯直達了蕭文華病房的所在樓層。

在病房的門口,王美惠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不進去嗎?」蔡新堂問著王美惠。

「那個‧‧蔡新堂‧‧。」

「嗯?!」

王美惠遲疑了一下後說:「蔡新堂‧‧你先做好心裡準備,等等你進去的時候‧‧看到蕭文華的情況‧‧或許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蔡新堂心裡感到有些疑惑,心想蕭文華是生了什麼病?為什麼王美惠會這樣說,但是既然王美惠都這麼說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準了心理準備。

「嗯!進去吧!」

王美惠推開了病房門,領著蔡新堂走了進去。

這是間單人病房,蔡新堂一進入病房,才在病房門口,一股噁心、腐爛的惡臭立即撲鼻而來,對於這股惡臭,蔡新堂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你‧‧你還好吧?」王美惠問著蔡新堂。

「咳、咳!還可以‧‧!」

王美惠從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了一個口罩遞給了蔡新堂,說:「戴上口罩吧!這樣氣味比較不會那麼重‧‧!」

蔡新堂接過了口罩,點頭向王美惠示意,緊接著將口罩了上去,而王美惠也拿出了另一個口罩戴了上去。

兩人走到了蕭文華的病床邊,蔡新堂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蕭文華,心裡大駭,心想:「這是國中時我所認識的那個蕭文華嗎?」

躺在病床上的蕭文華看起來焉焉一息;緊閉的雙眼、慘白的嘴唇看起來情況很不樂觀,更令人駭然的是他臉上長滿了膿瘡,膿瘡流出了黃色的膿,還摻雜了些許的血水,臉上的皮膚有些潰爛;整間病房的惡臭味,似乎就是從他身上潰爛的皮膚散發出來。

看著蕭文華現在的模樣,蔡新堂除了剛剛的驚駭之外,並沒有其他太多情緒;他站在病床前,冷冷地看著蕭文華,心裡一點同情地感覺都沒有。

「蕭文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王美惠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王美惠輕喚著蕭文華說:「文華、文華‧‧你看看誰來看你了‧‧!」王美惠彎低了身子在蕭文華的耳邊說著。

蔡新堂聽到王美惠直喚著蕭文華的名字,心裡有些詫異,心想:「他們的關係有這麼好,而且王美惠似乎不太在意蕭文華現在的這付模樣和身上的腐臭味道。」

蕭文華聽到王美惠的叫喚,有氣無力地緩緩睜開眼睛;兩眼無神的看了看王美惠,似乎在確認誰來了的樣子。

蕭文華發出了「唔」的一聲,王美惠面露喜色的說:「文華你看看個人是誰?是蔡新堂喔!他來看你了!」

蕭文華將目光移到了蔡新堂的身上,無神的雙眼直盯著蔡新堂。

「好久不見了,蕭文華!」基於禮貌,蔡新堂拉下了口罩露出了笑臉,對著蕭文華打招呼。

突然間,蕭文華瞪大了雙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伸出了原本在被子的手,指著蔡新堂,而那隻手皮膚潰爛的程度,遠比臉上的皮膚還嚴重。

蕭文華的喉嚨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文華你認得出蔡新堂了嗎?」王美惠的表情顯得相當地開心。

自從蕭文華的病情急速惡化後,不管是任何人,蕭文華都認不太出來,但是這次蔡新堂的前來,卻讓他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蕭文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口齒不清的說:「對、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想死‧‧請放過我吧!」

「咦?!」蕭文華的這一句話,讓蔡新堂和王美惠同時發出了疑惑聲。

他們兩人對望了一眼,兩人都不明白蕭文華為何會這麼說。

「文華‧‧你為什麼這麼說?」

就在王美惠詢問蕭文華時,「碰!」的一聲,病房門被用力地打開了,從門口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妳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妳來幹嘛?」林思庭怒氣沖沖地說著。

沒錯這個女子就是林思庭,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王美惠出現在蕭文華的病房裡會這麼生氣。

王美惠急著解釋說:「我帶了蔡新堂來看文華,畢竟大家都曾經是同學‧‧。」

「哼!還“文華”咧!別叫得那麼親熱,很噁心好不好!」

林思庭說完之後轉頭看向蔡新堂;她冷眼看著蔡新堂,上下不停地打量著他。

「是你啊!」林思庭冷淡地說著。

蔡新堂已經被目前情況搞混了,在他的記憶中,林靖萱、王美惠和林思庭她們三人在國中時是很要好的朋友,而現在似乎變得跟仇家一樣,林思庭不僅羞辱王美惠是“賤貨”外,上次在同學會裡也當眾給了林靖萱難看。

「怎麼了?王美惠勾搭上你了嗎?也對呢,這個賤貨最會勾搭別人的男人了!」林思庭冷言冷語地說著。

只見王美惠的臉色想當的難看,而蔡新堂則是一臉疑惑。

「我想妳誤會了,我和王美惠並不是妳所想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而已;因為我聽說蕭文華生病了,所以我們今天才一同來探望蕭文華,就只是這樣而已。更何況我現在是單身,並沒有和任何人交往。」

林思庭冷哼了兩聲,說:「是喔!所以你現在還喜歡著林靖萱啊‧‧。」林思庭表情有些戲謔。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現在喜不喜歡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她現在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大概輕輕鬆鬆就可以把她哄上床了吧,哈哈哈‧‧反倒是你隔壁的這一個女人,最愛搶她好朋友的男人,嘖嘖嘖‧‧可憐的林靖萱,到最後被甩了,還不知道她的男人和她的好朋友搞上了‧‧哈哈哈!」

蔡新堂瞄了王美惠一眼,只見王美惠臉色發白,緊咬著下嘴唇,但卻不做任何反駁;看到王美惠的反應,蔡新堂心裡大概有個底了,大概是王美惠曾經背著林靖萱和林靖萱的男友交往過,而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躺在病床上的蕭文華。

王美惠的身子微微發抖著,她突然「哇!」的一聲跑出了病房。

「王美惠、王美惠!」蔡新堂追了出去。

但他跑出病房後,只見到王美惠的背影消失在病房走廊的另一端,蔡新堂放棄了追上王美惠的念頭,轉身走回了病房。

病房內格外的沉靜,林思庭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蕭文華,而蕭文華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又陷入了昏迷。

林思庭抬起了頭看了蔡新堂一眼,冷冷地說:「你還回來幹什麼?」

蔡新堂走到了病床邊,對著林思庭說:「我對妳們之間的恩怨、關係沒有興趣,我今天只是來探望蕭文華,不過看到蕭文華現在的狀況,我有些驚訝,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是生了什麼病?」

林思庭怔怔地看著蔡新堂,沉默了一會兒後,轉頭看著蕭文華說:「他生了什麼病‧‧醫生也不知道,做了很多檢查,都找不出病因來,這兩年來,他的身體愈來愈虛弱,前些日子醫生說了‧‧他們已經束手無策了,而且文華的狀況可能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林思庭訴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蔡新堂輕柔地拍了拍林思庭的肩膀,說:「別難過了,可以講得詳細一點嗎?或許我能發現一些端倪。」

林思庭擦了擦眼淚,開始說起了蕭文華發病這兩年來的狀況。

在三年多前,林思庭和蕭文華開始交往,從高中開始,林思庭就一直暗戀著蕭文華,當時礙於蕭文華是自己好友林靖萱的男朋友,林思庭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裡面;高中畢業之後,大家各自考上自己心中理想的大學,而各奔東西,雖然她仍然和林靖萱及王美惠偶爾有聯絡,但和蕭文華卻完全失去了聯繫。

她高中的時候是屬於林靖萱的小跟班,跟蕭文華也沒有太多的交集,就算畢業後失了聯繫,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高中畢業後,林思庭考上大學,從高中畢業到了大學,已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但是林思庭對蕭文華的愛戀卻絲毫沒有減少,這時的她也和林靖萱她們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聯絡了。

就在某一天,她從某位高中同校的同學口中得知,林靖萱家道中落,目前流落到酒店上班,而且早和蕭文華分手,但是林靖萱家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及為何和蕭文華分手的原因,林思庭完全不曉得。

在得知蕭文華和林靖萱分手的消息後,林思庭決定要和蕭文華表白,一吐這些年來對蕭文華的愛意;她積極地尋找高中時同學,看有沒有人有蕭文華的聯絡方式,總算在她的努力之下,她找到了蕭文華的聯絡方式。

兩人取得連繫之後,相約見面;高中畢業的第一次見面,蕭文華變更加帥氣、挺拔,她完全著迷於蕭文華,在幾次的約會之後,兩人正式地開始交往,也在同一天,林思庭將她的初夜奉獻給了蕭文華。

在兩人交往不久之後,蕭文華漸漸對林思庭感到厭煩,原因是林思庭的佔有欲太強了,而蕭文華是個不願被束縛的人,再加上他愛拈花惹草的個性,兩人逐漸開始有了爭吵。

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之下,林思庭發現蕭文華和王美惠的關係;原來王美惠在高中時就和蕭文華開始交往,而當時蕭文華和林靖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兩人背著林靖萱交往,可憐的林靖萱始終不曉得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好朋友搞在一起;在另一方面,蕭文華並不是真的喜歡王美惠,只是在追求肉體上的歡愉,但是王美惠卻也甘願自己只是蕭文華的洩慾的工具。

之後林靖萱和蕭文華分手,但王美惠也沒有因此成為蕭文華的正牌女友,一樣只是個備胎,一個讓蕭文華發洩的備胎而已,但王美惠還是死心塌地待在蕭文華的身旁;這或許是王美惠對蕭文華的愛吧,一種扭曲價值觀的愛。

在林思庭的逼迫之下,蕭文華和王美惠斷絕了來往,也斷絕了這份扭曲的愛情。但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林思庭的疑心病大起,對於蕭文華的查勤更加的頻繁,同時對蕭文華的監控也愈來愈嚴密,甚至找了徵信社跟蹤蕭文華。

但是徵信社的調查結果讓林思庭更加的崩潰,原來蕭文華不只同時腳踏兩條船,在外頭還有另外兩名交往的對象。

聽到這裡的蔡新堂,感到非常的憤怒,因為蕭文華的行為根本就是個渣男。

「然後呢?另外那兩名女人呢?」蔡新堂好奇地問著。

林思庭露出陰森的詭笑說:「嘿、嘿!誰知道呢!或許她們兩人良心發現,自動消失不見了‧‧!」

看著林思庭詭異的笑容,蔡新堂不由得背脊發涼,心想或許是林思庭用了什麼方法讓她們消失的吧‧‧。

在林思庭排除圍繞在蕭文華身邊的女人後,她為了緊緊地栓住蕭文華的心,便向蕭文華提出結婚的請求。

蕭文華當然不願意,但是林思庭每天和蕭文華爭吵,不僅跑到蕭文華的公司大吵大鬧,甚至揚言要和蕭文華同歸於盡,在這種情況之下,蕭文華不想刺激林思庭,以免林思庭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在無計可施之下,不情願地先和林思庭訂婚。

此時蔡新堂知道林思庭的精神狀況已經出了問題,為了避免刺激到她產生不必要的紛爭,蔡新堂順著她的話說:「那很好啊!蕭文華最終還選擇了妳,願意和妳結婚。」

林思庭兇狠地瞪了蔡新堂一眼,蔡新堂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林思庭有這種反應。

林思庭咬牙切齒地說:「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怕我真的和他同歸於盡‧‧!」

“女人的直覺還真是敏銳啊!”──蔡新堂的心裡是這麼想。

「別這麼悲觀嘛!至少他願意和妳訂婚啊!而且訂婚後妳應該有幸福的感覺吧!」

「幸福‧‧哼!是惡夢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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