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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寰救世

飛越億萬星海,靈熙翩然降現於北寰異能境,

不過須臾間,玄澈及鈞師皓也聞訊趕至,

看向早已到臨的靈熙時,眼神都不約而同的有些微妙,片刻後君祈及卿俐妍也先後趕來,

宇內四大正派的現任掌門也紛紛現身,

緊隨在後的還有全寰七大星域主,

眾人看見靈熙皆朝她點頭致意,

而後將目光移至上空漸形擴張的宇宙玄洞,

甫驚鴻一瞥,已是面色凝重。

所有人皆暗自心怵,眼前玄洞無論是規模還是威力均遙勝往昔,根本非一人之力可解。

靈熙正想化光上玄天結印,手腕處卻突然傳來一股不容違逆的強勁力道將她往後拉,待她回眸一看,

見是鈞師皓將手輕扣在她的腕邊,

勁道雖大卻仍帶著幾分小心,靈熙尚不及甩脫他的箝制,便見從遠方疾射來億萬劍芒摻著鎖鏈型光影匯結成陣法及術印,彈指間又有霜雪之氣團團包覆籠罩全境,幾乎遮蔽蒼茫星海,靈熙見狀內心隱約知道來者是誰,綜觀全寰有此修為之人寥寥無幾。

果真下一刻便證實了她的推測,伴隨著數道光影相偕並至,冰華、夕辰、疏情、昀曦及一眾美男頃刻映入眼簾,靈熙淡淡掃過小半圈,便已對來者的身份了若指掌:孤高冷傲的譽清至神、仙族上任聖子顧滄笙、

曾經的七星後人榮襄佑、靈族初代元首暮晨、

甚至連九尾天狐族的現任族長顧樊宸也蒞臨現場。

估計是一種宇內菁英齊聚一堂的概念。

是時候出手了。靈熙心思把定,旋即動用巧勁甩脫鈞師皓的手,對方原就不敢使太大的勁,立時閃現一抹略顯驚慌的神色,剛想再趨近幾步試圖攔下她,

動作卻遠不如她快,眾人唯見一道清越光影翩然凌空,再回神時,靈熙已經褪去光形置身於玄洞的正下方,夕辰正欲跟進,卻被一旁的冰華拉至他的身後護得牢固,夕辰登時有些氣惱,遂衝著冰華低調輕喊:「你別攔我!沒看見現在什麼情勢嗎?」

這番話被耳力尖尖的靈熙聽見,遂不禁莞爾一笑,

手邊同時聚力,迅速打出數萬道護世法印,又指間輕動,玄洞四周立時閃現無數長劍形光華,劍影與劍影之間張弛有度,兩道劍身又以鏈條狀光影相繫,每道劍柄上甚至都有道印及梵印輪番騰轉其上。

眼見此景,夕辰霎時看呆了,眾人也大為錯愕。

這得是……多高深的修為方能至此?

然,正當大夥滿心以為玄洞的擴張已被制住,

洞內卻突然彈出一股強勁的反撲,瞬間震碎靈熙一貫覆臉的面具,並將她擊落在地,她稍緩了緩被反撲的暗傷,唇邊仍是微微見紅,而在面具消解的同時,

昀曦和夕辰都暗自心驚,並不約而同的大感詫異:

好像父神的一張臉,竟比父神還美上三分!

尚未能釐清眼前迷局,轉瞬間竟有億萬道寰宇戾氣飆射而出,冰華當機立斷迅速揮出霜雪形冰劍與之相抗,同時轉過身去化出護天神印將夕辰抱在懷裡,

疏情也背過身去以多重劍光擋住掩襲而來的戾氣,

一手輕扶在昀曦的腰際另一手則護在她的腦後,

其餘眾人也都各自出招,顧滄笙擊出無數道仙印,

伴隨著身旁神獸破天嘶鳴,沖散部分宇宙戾氣、

譽清則凌空化出水藍色弦光結成神印擋下攻勢、

暮晨也祭出靈族秘術輔助結印、榮襄佑及顧樊宸則一左一右架設劍陣佐六芒星印,將宇宙戾氣吸斂化消。

與此同時,靈熙迅速走位,立身於眾人默契相合所佈下的陣局中央,即為陣眼處,鈞師皓及玄澈、君祈三人眼見攔不住她,也紛紛心念電轉,配合結陣,呈三角狀將她護在其中,宇宙玄洞在多位絕世高手鼎力合作下漸有消融之勢,卻在徹底崩解的最後一刻強勢反撲,強如冰華、疏情等曾經的宇內第一人皆難逃被震開的命運,而他倆即便遭受到來自宇宙的重大衝擊仍是拼盡全力護住懷中的人,致使被震得肺腑俱傷,相繼吐出一口鮮血,昀曦輕柔的扶住疏情的肩膀心急如焚的慰問:「疏情,要不要緊?!」

夕辰則順勢反手打出一道魔印將最後襲來的強勁戾氣格擋在外,單手輕輕撫向冰華的胸前,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悄聲低語:「誰讓你多事的?我又不用你護著,傷得很重嗎?要不讓無心前輩給你看看?」

始終身居陣眼中央且距離玄洞最近的靈熙暗中強行壓下體內的重創和早前的隱患,抬手抹了抹唇邊的血跡,四下張望了片刻,見眾人都傷的不輕卻沒有性命之憂,遂放下心來,重新化出半副面具戴上。

宇內四大正派的掌門及七大星域主原本置身於陣局最外圍,此時都紛紛化光前來向靈熙點頭致意,

並齊聲讚揚:「靈熙姑娘高義,我等敬服。」

靈熙則向眾人點頭回禮:「諸位前輩辛苦了,回去請務必好好療復傷勢,否則恐怕留下病根。」

眾人一致點頭答應,卻仍是立在原地絲毫沒有想離去的跡象,靈熙也顧不上詢問他們的用意為何,只逕自走向冰華和疏情,遂見夕辰輕撫了幾下冰華的背以後便起身攔在靈熙跟前,語氣幾分疑惑之餘也難掩關切之意:「曾經的宇內第一人都傷重至此,妳身在陣眼之中,除了要扛下大部分的宇宙戾氣,還要調合在場所有人不同屬性的修為,妳不可能毫髮無傷。」

但見靈熙應著這句話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隨即翻掌化出一枚白色小瓷瓶遞向夕辰,

唇邊綻出從未有過的甜甜笑意,語氣輕緩溫柔:

「這是我研製多年方得的藥,對化解宇宙戾氣頗有效驗,讓他們服下不出幾日應該便可痊癒。」

素來不會輕易信任他人的夕辰卻毫不猶豫的接過瓷瓶,只略為思索了片刻又再度出言詢問:

「我聽說過妳的事跡,妳在全寰都頗有名氣,人人都讚妳義薄雲天、戰功赫赫,稱妳為萬古第一臣,

既然妳……呃我是說,既然妳過得挺不錯的,怎麼也、也沒想過要來找我跟姐姐嗎?」

此時正好昀曦邊聽著她們的對話,一面將疏情扶起,

冰華也在輕咳了幾聲後起身走向她們,卻見靈熙微微後退一步,面具後的瞳光中閃現一道為難的神色,

過了許久才輕嘆一聲,只用唇語道出:

「內疚」二字便想化光離去,不料方才玄洞所在位置竟突爾發生劇烈爆炸,靈熙和夕辰均未想到還有此變故,不及防備下都被震得老遠,靈熙本能伸手想拉住夕辰,無奈已使不上半點力氣,這回倒是夕辰的反應快她一分,在半空中轉過身去和她互換了位置,不及運功抵擋竟單以肉身承下所有爆炸之力,兩人先後落地,臉上的面具皆被衝散瓦解,

素來不願示弱的夕辰先是硬氣的強撐了一會,

最終才不堪負荷的昏了過去,靈熙頓時慌了心神,

想膝行上前替她療傷卻不耐舊疾新傷齊發,

也隨之暈厥,鈞師皓眼明手快的迅速趨近輕輕托住她的頭,並跪坐著讓她枕在自己膝上,

旋即轉頭朝卿俐妍吩咐:

「立刻召所有醫侍和藥卿。」

     

由於異能境和疏情的宮苑十分接近,

便理所當然的將夕辰、靈熙兩姐妹都迎進宮裡救治,

玄澈及鈞師皓二人都傾盡了所有醫侍及藥卿替靈熙看診,夕辰那方面也有冰華等人照應,且夕辰素來身體素質較為強健,約莫休養個兩三日便已然痊癒,

倒是靈熙體內本就有舊傷未癒,儘管有無數大夫輪番診治卻仍是昏迷不醒,昀曦無奈之下只好再度商請無心前來襄助,無心接獲通知的當下便毫不耽延的趕至,隔著錦緞替靈熙探了一下脈象後旋即俊眉緊蹙。

昀曦和夕辰兩人已經擔心的數日未曾闔眼,

見無心神色有異都急的脫口而出:

「怎麼了?她可是傷得很重?!」

遂見無心抽回錦緞輕輕搖頭,隨後嘆了口氣,

正正的看向昀曦回應:「我從未見過這種脈象,

她的心脈全被外力抽空,且……不知為何,

她的體內只餘半心,若以常理而論,

她其實早在多年前便已不算是活人。」

耳聞此語,昀曦驚愕的身姿一晃,夕辰見狀趕忙扶穩她,因過於著急,一時衝口而出:

「胡說!我妹妹怎麼可能不是活人?!」

又見無心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再度看向榻上的靈熙一眼,接著道:「事實如此,這已經超越我能力所及的範圍,或許妳們可以求助宇內第一蠱醫。」

宇內第一蠱醫江湖人稱續斷魂,是全寰內將醫蠱雙修得最為精湛之人,稱號雖然略顯煞氣,卻是一名女醫,甚至還被列入全寰百大美人之一,且這名蠱醫還是個蠱人,所謂的蠱人便是由蠱術所造的人,具有屬人的思維卻沒有情感,終其一生都活得形同傀儡。

造蠱人一事早年因有礙倫常而被嚴令禁止,

眼下雖無明令撻伐卻仍受大眾鄙夷。

夕辰一貫百無禁忌,眼見靈熙的病況毫無起色,

便聽從無心的話請來了續斷魂替她診治。

因著是女醫的緣故,續斷魂遂無所顧忌的直接伸手探向靈熙的心口處,只不過隔了小半晌便將手抽離隨即點了點頭:「心脈可以再生,心臟也能再重塑,

只不過三年內她絕不能再動武,否則必成廢人。」

得知靈熙有救,夕辰和昀曦當下都大鬆了一口氣。

     

由於疏情家有美嬌娘,一向不接受外客入住,

冰華是準妹婿便罷,其餘如玄澈及鈞師皓等人都只能在宮苑外搭帳篷而居,且自從耳聞靈熙因化解宇宙玄洞而身受重傷一事以後,宇內的武道要人全都齊聚在疏情的宮苑外等候消息,幾乎是將原本在全寰大會裡的人全給搬了過來,個個在外頭搭起了帳篷,

搞得疏情這個正主有些好氣又好笑,但念及他們也是真心關懷靈熙的安危,也就隨他們去了。

     

明權宮外一座最大的華帳內,鈞師皓正寬衣準備沐浴,方才接獲靈熙最新病況的卿俐妍火急火燎的一把掀起帳簾便闖了進來,鈞師皓立刻反射動作的將衣物瞬間合攏,卻仍是讓卿俐妍看見了他肩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登即驚叫出聲:

「天吶!尊皇您的肩膀?!怎會傷得這麼重?!

是被宇宙戾氣所傷嗎?奴婢立刻給您傳醫侍來。」

她尚未來得及回過頭去喚人,便被鈞師皓冷聲打斷:

「不必,眼下宇內醫術最精湛的估計都齊聚在明權宮了,她的身子重要,本君不過只是受了點傷,

稍養幾日也就痊癒了,妳慌什麼?」

聽鈞師皓的語氣透著明顯的責怪,卿俐妍隨即紅了眼眶,瑩瑩珠淚在眼中流轉,卻不敢落下而倔強的噙著,也顧不上自己的委屈,只是滿臉心疼的直盯住他肩上的傷處,似巴不得盯穿他身上的衣物般執著又熱切,過了許久才鼓起勇氣低聲輕勸:

「宇宙戾氣所成的傷非同一般,尊皇若是不好好療復只怕往後會留下隱患,奴婢懇求尊皇還是召個醫侍來看看吧,奴婢求您了。」

面對眼前佳人垂淚、梨花帶雨的如斯美景,

鈞師皓卻是充耳不聞,只神色冷峻的背過身去,

似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惡,並語氣涼薄的下了逐客令:

「妳有閒功夫做無益的事,不如再去幫本君探探她如今的情況如何,別在這裡礙本君的眼。」

耳聞此語,卿俐妍始終勉力繃住的眼淚終於如斷線珍珠般滾滾而下,她可以不在乎他的郎心似鐵,也可以不在乎所受的多年委屈,可她不能不在乎他這麼輕賤

自己的身體,那可是宇宙戾氣所成的傷啊!

怎能如此漠視?那個女人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宇內多的是人關心她,可她呢?

她又把誰放在心上了?她根本不值得您對她這麼好!

約莫過了近半個月,今日昀曦一如既往的進寢宮探望靈熙,卻驚見床榻上竟空無一人,她隨即心慌意亂的舉目四望,但見桌案上擱置著一封信,她立刻趨前打開一觀,紙上寥寥寫著幾行字,筆跡娟秀工整、靈妙生姿,隱隱流露出屬於主人的體貼和溫暖:

姐姐,對不起,我曾鑄下大錯,不敢面對妳們,

多謝妳們的救命之恩,如若有機會再相見,

必傾盡一生以報,平安,勿念、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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