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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車隊

克裡收拾好店中的東西和父親的骨灰後便向城西的車隊走去。父親留給他的書很多,足足裝了兩大箱子,克裡把這些書交給了平日經常打交道的一個車夫,讓他晚些時候直接送到車隊去。車夫是個從鄉下來的老實人,以前經常幫克裡的父親搬運舊書。

車隊駐地在費倫茲城的西門附近,雖沒有城堡那麼大,但也能稱得上氣派。一個時辰後,克裡便來到了車隊駐地的大門前。一進大門後,在克裡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停放著各式各樣的浮車。這是一種用法器催動的車子,只需要少量的法力就可以牽引,而且內在儲物空間很大,非常適合長距離運輸。

廣場後方矗立著一個黃色的大殿,大殿周圍是一些高矮不一五顏六色的房子,看起來就和外面的一些高檔住宅區沒有兩樣。

克裡對眼前的景象並不感到奇怪。畢竟車隊對一個家族來說稱得上是重要的命脈,無論是進行長途貿易還是運輸軍備物資,車隊都在家族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克裡在廣場上略微駐足後,便向過往的人打聽起車隊隊長保羅的事務室的位置。不久之後,克裡在黃色大殿的一個廳堂裡,見到了這位車隊隊長。

保羅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樣,留著寸許短髮,身材粗壯,聲音如鐘鳴般渾厚,對待克裡倒是十分熱情。

「歡迎你加入車隊!關於你的事情曼菲爾蒂尼大人已經給我大致交代過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就是了。」  

保羅隨後便給克裡分配了房間和一些物資,又給他大致介紹了車隊的一些規矩。做完這些後,保羅又用他鐘鳴般的聲音吼了一聲   ‘貝尼托’,一個高高瘦瘦的16歲左右的少年便飛快地來到了克裡的面前。

「貝尼托,這是車隊新來的夥計克裡。他是家主親自派過來的,你作為前輩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

那個叫做貝尼托的青年隨即恭聲應道。克裡見狀也向保羅行了一禮,接著便隨著貝尼托向廣場走去。

「你就是最近傳言裡的克裡,看來你果然一點法力都沒有。也不知道家主大人怎麼會收下你。你要記住,在車隊裡不會魔法的人只能做一些清潔護理的工作,即便你跟家主有關係也不例外。」

離開保羅的廳堂後,貝尼托立刻換了一張嚴肅的面孔,語氣顯得十分冷淡。克裡對貝尼托的態度變化縱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今後的生活,也就沒太放在心上了。

貝尼托將克裡帶到了廣場邊的車庫裡,給克裡大致介紹了今後的工作。車庫裡一些正在幹活的夥計看到兩人前來,都好奇地用餘光觀察著。這些人都比克裡年紀小,只有一個滿臉皺紋的枯瘦老頭比克利大,他似乎是這裡的領頭。枯瘦老頭望向克裡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這位老者大概也是個沒有法力的人,克裡心中苦笑著想到。

貝尼托招了招手,老頭便恭敬地走了過來。「這位是盧卡先生,以後你的工作主要就由他負責。」貝尼托對著克裡說道。

克裡聽到後點了點頭,對著盧卡行了一禮。盧卡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老人顯然對和自己有著共同遭遇的克裡感到特別親切。

貝尼托之後又領著克裡參觀了幾個地方。貝尼托不時停下,向遇見的一些熟人打招呼。車隊裡的成員大多是跟曼菲爾蒂尼家有關係的一些家族的子弟,他們從小或許就認識了。這些人在聽到克裡的介紹後,神情都顯得有些冷淡。克裡心裡微沉,對那個叫盧卡的老人有幾分同情了。

貝尼托隨後把克裡帶到他的新房間後,就轉身離開了。不久後,克裡的那些書也跟著送到了。克裡的房間很小,擺上帶來的那些書後就顯得更狹小了。

克裡把自己的房間簡單打掃了之後,便坐下了開始翻看那些父親留下的書籍。這些年店裡的書讓他讀了十有八九,就剩下父親的這些書還沒有看過了。

克裡看著看著,天色便漸漸暗了下來。傍晚時盧卡來克裡這拜訪了一次,他看到滿屋子的書驚訝了老半天。盧卡交代克裡明天的活先緩一緩,家主讓他明早去一趟城東的龍門武館。

克裡應了一聲後,便想起今早的靈髓檢測。雖然克裡對結果並不意外,但是看到那位俊逸青年的眼神時,還是糾結了一陣。

克裡幾年前就知道自己沒有法力了。克裡的父親一直鼓勵克裡說,他的靈髓只是成熟較晚而已,總有一天克裡也會使用魔法的,甚至有機會成為舉世聞名的大法師。

但每一次安慰完之後,父親總會不經意地加上一句:「魔法和武功不是這世界的全部,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的。」

那句話讓克裡隱隱明白了什麼,但是時間久了他也對此不在意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運吧。

……

「氣脈不通,重度廢脈。」

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壯漢冷冷說道,隨即有又嘟囔道,「塔尼亞人本就氣脈不強,以為自己沒魔力就可以在武道找到出路,真是癡心妄想!」

第二天一早,克裡便遵照家主的吩咐趕到城裡的龍門武館,來拜見這位王龍武師。

王龍歎口氣又說道,「看你這小傢伙怪可憐的,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可能是天生的神魂閉塞。要知道不論是靈髓還是氣脈,都要靠神魂來滋養和催動。要想正式學魔法或習武,神魂得進入起風境才行,你這輩子可能沒什麼希望了。」

克裡聽完後神色十分平靜,這些年他看了不少書籍,對自己的情況早已猜出了七七八八。此時從王龍的口中再次確認,也讓他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徹底落地了。

「好了,既然這件事是曼菲爾蒂尼城主親自交代我的,我也不好就這麼趕你走。這裡有一本基礎身法大全,裡面是習武之人都要打的基礎,對普通人也大有好處。你從今往後每週就來這裡練習幾天吧。」

王龍說著從身邊拿起一個小冊子遞給克裡,克裡雙手接下後連聲道謝。他雖然知道自己資質極其糟糕,但是跟其他少年一樣,克裡對於修煉者的強大還是偷偷渴望著的。

王龍見克裡痛快地收下冊子後,又指指聲旁的一個高大青年說道,「這位是洛倫佐,比你早來幾天,算是你的前輩,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問他吧。」  

高大青年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此時笑嘻嘻地面朝克裡說道,「克裡兄弟,請跟我來吧。」

之後他便轉身向深處的武堂走去,克裡向王龍行了一禮後,便在洛倫佐身後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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