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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赴程

「崑崙鎮往東北方向行至群峰,各為天冷、奇言、桑喀拉、神女及太子,五峰連綿。越過太子峰,到山的陰面,找到一條密徑,下至山壑,方可尋到聖域。」

林家的祠堂有本舊書,書上這樣記載。

***

這本書吳心倪小時後曾翻過,那是她在祠堂練習德叔教她的陣法時,偶然發現的。就在祠堂後面有個機關,當時她碰到機關,門碰了一聲打開,她嚇了一大跳,而書就在那裡。這本沒有書名的書,用黃皮紙包著,她本以為只是本杜撰的故事,後來他們說,這是平措姥姥的手稿。

「天哪!這書也太破了吧!後面還掉了一大半,吳心倪妳家又沒有很窮,怎麼連本書都捨不得修復?」泛黃的書,裝訂線大搖大擺的散開,念青拿書的手萬分小心,生怕上面的字一摸就會糊掉。

「心倪,姥姥是不是去過聖域?」駱雪拿過書,翻看了起來,

「也許吧!不過姥姥沒和我說過。」吳心倪誠實的說,困惑令她顯得有些洩氣。

這本手稿對於太子群山的每座山都有紀錄,每座山與路線也依序畫上了圖,標示了地點,可以幫助他們這一路上避過許多困難,但這若是手稿的話,顯然姥姥在很久以前也曾到過那裡,只是,姥姥為什麼去?出訪聖域在鎮上會是大新聞,回來的人也會成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理應成為口耳相傳的美談,但為什麼姥姥似乎沒告訴過其他人?又或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駱雪心裡想著,但她只能把話放在心裡。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這樣想,眼前的兩人有沒有過同樣的遲疑?

「曖,我說要不這樣吧!我來召陣,五鬼抬轎,這樣就能日夜兼程的趕路了。」吳心倪覺得自己真是想到個了個絕世的超級好點子。

「五鬼抬轎?妳哪來那麼陰森的想法!我們腳程趕一點,時間上還是夠用,你不要再動歪腦筋想去使役妳那些好兄弟了!」念青頭也不回,手裡忙著整理行李,連一點考慮都沒有直接拒絕。

「雪雪!」吳心倪不死心,眼神充滿期待的轉向駱雪。

「恩!這樣的確是,早上可以行動,晚上還有…那個…能幫忙趕路,好像能夠更快,而且省下更多功夫完成任務。」駱雪仔細分析道。

吳心倪發現自己的想法被認同了,笑容堆了滿臉「就是嘛!就是嘛!還是有人覺得這是個好點子的,念青二比一,你輸……」

「但是,我不要!」沒等吳心倪說完,駱雪直接了當的回話。她怎麼可能忘記,有一年校外郊遊在趕路的遊覽車上,心倪因為太想早點回到旅館休息,使陣法讓五鬼幫忙抬轎,霎時大風大霧,鬼影幢幢,把車上的人全給嚇哭了,事後校方還多次請了道士來收驚、抓鬼,這麼不好的記憶,她怎麼可能想再重溫一次。

左念青見狀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雪兒,就知道妳懂我!我說吳心倪,妳還是省省吧,別白費功夫了!」

吳心倪滿頭黑線的嘟著嘴,被擺了一道心裡很不滋味。

「好了,好了!姐妹們,我們三人幫可以出發了,快走吧!嗯?嗯?」搭上兩個女孩的肩,念青用著特有的語氣嗲里嗲氣的撒嬌,能伸能曲,這是他可愛迷人之處。

「走路就走路,誰准你左擁右抱!」左念青逗得女孩們也笑了起來。

走吧!走吧!一起相伴,化為彼此青春的神采飛揚。

只是,這時他們三人都不曾預料到,正因這趟旅程,把他們的人生與往後所遇到了人、事、物,全都糾纏在一起。

灼灼年華,年少笑語正相望

綿雪輕落門窗,殘影遺落滿地離殤

那時候的結伴,後來的離散

誰人輕狂   誰人張望

青春,誰能不曾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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