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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滿意林安的表現班導點點頭說:「各位同學也要好好照顧新同學,好了把課本拿出來翻到第150頁。」

班導負責教我們現代國文,在上課間林安瞧見旁邊的陸澈,坐著筆直,目光面向寫一堆字詞的黑板,當轉到新鄰居空空如也的桌子,她愣住忘了他連衣服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課本,隨即對上剛好轉頭過來的陸澈,他對她輕輕揚起客氣地笑。

林安對於對方的反應,很快的回以微笑,她掃一眼趁老師在抄黑板時,往陸澈身上一指在朝自己課桌椅上的課本,簡單明瞭的表示和他一起用課本。

一向她對老師的交代都做到最好,既然是照顧同學這種小事,她絕對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完美。

兩個人挨著肩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陸澈身上男孩子的味道不斷刺激她腦神經,這是林安第一次跟男孩子那麼接近,父親和弟弟先不說,同班的男生不愛讀書更不可能來找她,一向低調的她這回可是實在的著實感到有些控制不了。

低頭抄筆記,餘光瞄到陸澈在看她握筆的手,頓時手一歪,好端端的字就這麼多出一大撇,收回筆的她越看那字越四不像,礙於面子她裝高冷,假裝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一陣壓抑聲透過來,林安往旁邊看,陸澈竟然用手抵住嘴,忍住嘴角不過分張揚。

此刻林安只有尷尬的離他遠一點想法,悄悄把位置往旁邊拉,陸澈收回笑不介意戳破她的小動作。

但他下個動作讓林安一驚,陸澈在幫她改錯字!字寫的很好看跟黑板上他寫的字一樣。

滿是清秀呆板的筆記,獨獨那明顯改過的字,蒼勁有力充滿少年洋溢生機。

下課鐘響起。

王伊零用手在她面前揮好幾下說:「小安回魂喔~」

林安還是直瞪筆記本,手一伸把王伊零的揮舞的手掌抓下來,她道:「妳做什麼?」

「沒,我看妳一直盯筆記本,是哪裡寫不好?」王伊零轉頭就見林安盯本子可專心了。

她快速把筆記本闔上說:「沒事,我在想上一節課的內容。」

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下意識往隔壁鄰居瞧,對方已經早被人山人海給包圍住,話說剛剛他是甚麼時候回去的?

正好對上陸澈的視線,林安像做賊一樣轉回來,對前頭的王伊零說:「我去廁所一趟。」

「咦?等等我啊!小安!」被丟下的王伊零追著林安出去。

出了教室,林安鬆了一口氣,奇怪又不是做了虧心事,只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反應。

跟在旁邊的王伊零勾著林安的手說:「陸澈,長得帥聲音好聽還是從x市區來,你猜江軒傅那群人會不會拉他入夥?」

x市全國首都,跟s縣城比就像已開發天堂對上未挖掘泥土,城鄉懸殊差距極大,至於王伊零提到的江軒傅是班上的領頭。

每個班都會有這麼一群人,吸引眾人焦點、矚目,而他們班就屬江軒傅帥哥美女群,只是她對他們那群人並沒特別好感。

「不知道。」對於在他面前出糗,林安表示不想討論他的事,至於會不會去江軒傅那邊,都不關她的事,只要把他目前沒有書的困境,平安弄過去就好。

王伊零可惜的道:「虧他一個帥哥,還是坐旁邊。」後來又補一句疑問「小安妳有追求過什麼嗎?除了成績。」

林安轉了彎進廁所前只給王伊零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第一節下課林安混到打鐘才和王伊零回班上,依然座位周圍都是人,直到老師來才陸續清出空間。

陸澈桌上也多出一本數學課本,而這節剛好是數學課。

接下來幾小時的課,她沒在跟陸澈接觸,唯一的接觸點就是早上那節現代中文課。

回到家,屋子發出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林安摸黑熟悉的把電燈打開,她往客廳走去桌上留一張壓著零錢的紙條。

小安,弟弟生病我帶他去醫院,晚上自己料理。水姨筆。

默默的收起便條紙和錢,林安背著書包回去房間,木床、單邊書櫃和旁邊的書桌,簡約的不像女孩子房間。

換好衣服的她在書桌讀起書來,親生母親在她十歲那年癌症離世,之後父親再娶的那個人就是水姨,結婚後兩人生下如今五歲的弟弟。

不是抱怨,她了解父親太疲憊,想要有個伴,父親很愛母親她始終深信著,只是命運捉弄人而已,林安不相信神明,但是她相信命運。

在她亂想之際筆記翻到今天那頁,獨立其身的字躍然眼前,拿起修正液的手遲遲停在上頭,到晚上睡前也沒有改回來。

之後的幾天,跟平常沒有兩樣,她和陸澈也沒在說話,雖然是鄰居但是對方一下課就不見蹤影,會講話也只有在交作業的時候。

沒多久,陸澈下課時間後倒是如王伊零說的,跟江軒傅那群人走在一塊。

林安本打算奉行老師的話照顧新同學,既然他有人帶那就不關她的事,倒是讓她莫名的有點鬆口氣。

或許她天生就是不適合跟那種注定會發光的人有任何牽扯。

平行線的他們唯一交叉點,是他剛來一起看課本的時候,在下次交集已經過了半個學期,那天她輪到班級值日生。

林安提一大袋垃圾,呆站發楞,瞧眼前場景,她這是目擊到剛打完架的陸徹?

傍晚放學時間校園人煙罕至,她準備到校區偏僻垃圾場倒垃圾,不巧遇到陸澈,和地上一堆頭髮顏色可以湊彩虹隊的人。

只見除了頭髮和校服呈現些微凌亂,一點傷都沒有。

陸徹銳利的眼神,藐視地板的人,見來人過來他朝林安掃一眼。

很冷,有如置身冰櫃讓她整個人瑟瑟發抖,從小到大沒見過這種眼神,更何況是打群架場面,不對,看現場畫面說不定是單方面虐打慘案。

她強裝鎮定:「不好意思,我要倒垃圾。」語氣不足,提垃圾的手些微顫抖,果然裝出來還是比不過生理反應。

陸澈收回神情,擺出第一次講話時樣子。

面前的他客氣微笑溫和道:「放那就好了,我幫你丟。」

他背後垃圾場躺一堆不名人士,用著林安曾覺得療癒的聲音,此刻火紅夕陽襯得他詭異至極。

林安抿了嘴唇猶豫再三才道:「謝...謝謝你」手一松扔下垃圾,頭也不回,快步離去。

纖細背影漸行漸遠,陸澈嘴角一平,撿起林安的垃圾袋,看也不看往垃圾車一丟,便離去,留下一地倒地不起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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