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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來的鄰居

晴空萬里下是藍天白雲,穿著白色連衣裙女孩,麻木的站在草原上腳踩著濕潤泥土,不遠處巨大樹木上頭樹葉颯颯作響,上空展翅飛翔的鳥兒成群結隊,青綠色小草白色花瓣和裙子隨一陣陣清風搖擺,女孩閉上眼感受這世界帶來的煦煦芳香、草木颯颯聲。

等睜開雙眼時四周黯淡了下來,漆墨般的霧緩緩包圍住整個空間女孩也逐漸融進黑霧中,並沒有驚訝如同剛開始。

等被黑暗圈住時她再一次閉上眼,直到整個世界轉瞬為漆黑,一顆銀白色珠子墜下落入深淵化開在空間裡,猶如曇花一現消失無蹤。

鬧鐘聲不斷侵入耳中提醒著該是起床的時候,她困難的張開雙眼拂去眼角的淚珠,才伸手關掉惱人的鬧鐘。

早晨六點,整理好一切穿上洗得發白的校服背起沉沉的書包漫步下樓,廚房傳來剁剁切菜聲,空氣瀰漫一股好聞的味道,循著味道走至老舊的廚房,泛黃的白牆,油煙層層往上飄,鍋子裡的菜冒著熱源。

剛剛在炒菜的婦人彎下腰,從櫃子拿出盤子盛裝時瞧見來人,林水柔聲的說:「小安妳起床了啊!這麼早。」

林安用不失禮貌的淺笑道:「水姨早安。」伸手接過滿滿菜的盤子。

粥、麵筋、水煮青菜、雞蛋……,擺滿簡單樸實的中式早點。

餐桌木製的表皮上有各種刻畫痕跡,顯示著這家主人長年的歲月。

過不了多久準備好用膳,水姨解下圍裙道:「小安妳先吃吧!我去叫你弟弟起床。」

林安坐在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的位置,用手撫摸餐桌上的一筆一畫,耳邊伴隨著小孩哭鬧的聲音,還有父親低沉呼嚇跟水姨的哄聲,由遠而近。

水姨抱著小男孩走過來,看到還沒動筷的林安,語氣疑惑道:「小安怎麼還不吃?還是不喜歡吃這些嗎?我在另外準備一份。」

水姨的問話後緊跟著是父親落坐後瞧來的視線,林安搖頭說:「不是,我正要吃。」語畢,把筷子拿起夾了一筷子的菜默默吃起來。

餐桌上除了父親和水姨的聲音還有小男孩稚嫩的童言童語,早餐很豐盛很美味只是跟記憶中的味道不太一樣。

解決完早餐,擠上三年依舊的老公車,林安把書包朝前背,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聽著早晨廣播電台,隨著公車廢煙緩緩的往學校前進。

s高中在全國排行不到前幾名但也勉強擠進百名末,這對還未發達的s縣城已經算是首屈一指的高中。

在一車子都是人群的時候,林安緊緊護住前面的書包,她的瀏海緊貼著額頭都是汗,在公車停在學校不遠的站牌,費了不少力氣才好不容易下公車。

s校佔地面積不廣,只有三棟樓和一個操場依序直線排列,一和二年級一起,三年級和老師各獨立一棟,學校的所有活動則在最前面的操場舉行,操場正面對的則是學校大門,簡單的讓人一目了然。

上學時段各各路過林安身邊成群結隊往門口走去,今天負責站校門的是生活體育老師他是出了名的嚴格和變態,前者是對男生後則是對女生。

把校裙拉好背好書包,林安才朝門口進去。

到了班上還是一樣的鬧轟,只有少數幾個在位置上早讀,林安在最後排靠窗的位上,高中到現在從未變過,這是她選的。

班上一直是採用成績好的先選位,她到現在都是班上第一名,當初選位置時老師還一再的詢問和關心,等過了期中,屹立不搖的排名讓老師才著實放下心,由著她選。

坐在前頭的王伊零對剛到教室的林安熱情道:「早安!小安。」

林安也笑著回:「早安。」

王伊零校排名跟她不分上下,但彼此並沒有心生嫉妒反而更要好,家境不富裕的她努力讀書,每次遇到不會的問題兩人都能談上一節課的時間,高中三年結交成不錯的朋友和旗鼓相當的對手。

兩人討論前幾天數學老師出的作業題,門外班上的劉小胖吆喝的進教室大喊:「有轉學生!今天有轉學生!」

這一句話炸開了本就不安靜的班級,離他最近的陳勇提出質疑:「劉小胖你可不要亂說,都什麼時候了哪來的轉學生?」

確實現在都是要高中大考的時間了,怎麼可能有人閒功夫轉學還是來這個三流學校。

被質疑的劉小胖拍拍他的圓肚子,底氣甚足的道:「我從老師辦公室偷聽到的,絕對沒有錯!而且還是虎姑婆說的!」

全班頓時一陣華然。

虎姑婆是他們對班導的愛稱,因為老師總是嚴厲逼迫他們,寫卷子背課本,打完分數後的考卷還要給家長簽名,很多被父母親『疼、愛』過的學生便由此命名而來。

大多數人從嬉鬧開始轉為探討這個不知名的轉學生,因為劉小胖知道消息後就火速跑來班上分享,所以也不知道更多的資訊。

在後頭的兩人也聽得一清二楚,王伊零也跟著八卦笑說:「小安妳怎麼看?」

林安把視線從最後一道題移到面前躍躍欲試想知道什麼的王伊零身上,她無奈的說:「能怎麼看?只要不影響到我就好。」

王伊零切的一聲無聊道:「小安你就不期待嗎?我雖然讀書但是我可不會失去對生活的期待。」

這句話林安並沒有回答,王伊零見上課鐘響起也沒多說把簿子拿回位上。

林安對著王伊零的馬尾,看一會兒轉向外頭的天空,今天天氣晴朗無雲,跟昨天好像一樣又似不一樣。

被拉回意識是全班的驚嘆聲,準確來說是女生的驚嘆聲。

站在黑板前,因為還沒有校服穿著便服,白T-shirt搭配牛仔褲肩上掛著黑色挎包,光潔白皙的面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五官清秀俊俏,唇角勾起不失禮貌的弧度,有那麼一絲不搭又違和。

黑板上頭剛勁有力清秀的字寫著,陸澈。

班上女生面容嬌羞各自暗暗交頭接耳,男生們則是帶點打量的目光看講台上的少年。

「安靜!安靜!」班導拍打講台,換回所有人的目光。

見大家平靜下來班導咳幾下清聲音後道:「陸同學你給大家做個簡單自我介紹。」

陸徹對班導頜頭,他目光清澈,陽光借著玻璃窗戶灑在他身上,全班屏氣凝神的瞧眼前被暖陽眷顧的少年。

陸徹:「你們好,姓陸名澈,最近剛從X市搬過來,對這裡還不太了解,不懂之處煩請各位多多指教。」

山間溪水河流是清澈沁人心脾,他的聲音亦是如此,林安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也能起到這種療癒。

環顧班上一圈後,班導指向林安旁邊的空位說:「你去那邊空著位子,班長以後轉學生的事交給你了。」前面是對陸澈說,後面則是對林安說。

林安端正坐姿答道:「好。」她旁邊的位子一直是不定時住戶,專門設置好讓她教人補習的位置,現在終於來了定居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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