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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Rub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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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首都，西京海，凌晨一時三十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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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睡房，有一張豪華的四柱床，床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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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不太明亮，只有兩盞壁燈在照明，四周很寂靜，只有些微的聲音，由床那邊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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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成熟男人的呻吟聲，微小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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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我們國家最高掌權人瞿總，他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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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點也不寂寞，他心愛的床伴就在這裡，他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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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是這段時期，瞿總最寵愛的伴侶，差不多隔天晚上，便來這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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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人，他是一個膠人，材質是最上乘的矽膠、醫療級TPE、樹脂，身高181公分，體重63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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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任何角度看，R也像極了一個真人，皮膚質感、膚色、頭髮、肌肉線條，甚至體味，也都有過一番用心的調節，由此可見，製造R的矽膠娃娃藝術師，技術是國家裡最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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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藝術師，在六年前，受到最高指示，要秘密製作一批矽膠公仔。他們可不簡單呀，花了四年時間研製打造，精緻的膠造身體，還有精密的機械身軀；他們在接受指令下，可做出五百種不同表情，還有二千種不同動作，包括挖鼻孔、按摩和擠暗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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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設計好的動作，都不是隨隨便便的，全都是替主子努力效勞而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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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說回睡房的好事吧，當然，這件事，仍然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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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的秘密睡房，沒有人能進入，門外要以瞿總的曈孔認証才能進入，外人稱這房子為「心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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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戰室」內，有一個平凡的衣櫃，收藏住瞿總最心愛的床上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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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有著建碩身形，長相和內地最火紅男藝人陳煒庭有點相似，為什麼如此設計？不得而知，據說是和瞿總的初戀有關係 ── 嘩，如果說下去，太敏感了！這秘密幾乎會動搖國家百年基業，那千萬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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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在他生理或是心理有需要時，便會靜靜地走進這「心戰室」，進行一系列勞動性工作，為我們國家的未來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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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十分鐘前，瞿總從衣櫃中，把R帶到這床上，他把R身上的黑白格仔睡衣，緩緩地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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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天天為國家勞心勞力，總是把國家的事務幹得漂亮，身心一定俱疲，這時，難得可以舒緩壓力，實在是國家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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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和R赤條條地在床上綣繾，太意想不到了吧，瞿總對R很溫柔，而且，從來不用套，總是熱愛跟他百分百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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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呢？他是一個矽膠娃娃，他可沒有任何感覺，整個晚上，他都在等待著瞿總的不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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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拿出皮鞭。」瞿總提出了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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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R乖乖地從床頭櫃內，拿出黑色皮鞭，並交到瞿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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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摸摸手上的皮鞭，笑了笑，一臉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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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還未下任何命令，R便站到牆上，把兩腿張開，靜待瞿總的偉大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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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用力揮動皮鞭打下去，R大叫一聲，當然，他一點也不疼痛，這只是指令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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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R還做出了第112號張開嘴巴的表情，這可是瞿總最喜歡挑選的表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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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陣，瞿總意猶未盡，請R轉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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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戴上眼罩。」瞿總又再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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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蹲下來從床頭櫃內，拿出絲質的黑色眼罩，慢慢地替瞿總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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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動作卻顯得有點笨手笨腳，不知是否指令系統出了些微問題，弄了一分鐘，仍未成功替瞿總戴上眼罩，還好瞿總沒有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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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眼罩總算戴好了，瞿總下命令，要R伏在床上，雙手放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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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接受指令後，直直地伏在四柱床上，靜待瞿總下一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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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眼罩的瞿總可處於興奮狀態，他走近床沿，雙手找尋著R 的臂部，那部份的肌肉設計做得很完美，瞿總曾那樣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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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亢奮得不能自控，他不停撫弄著R的臂部，並發出一下又一下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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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瞿總去到頂峰了，作為國家最高權力核心，他的全身腰背上下，裏裏外外，全都夠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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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穩了R的臂部，尤如他穩定國家經濟那樣穩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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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的他，直直闖進R 的最深入部份，是呀，就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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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苦幹了大概兩分鐘三十七秒，瞿總卻竟突然停下一切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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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掉眼罩，抹一抹額上的汗水，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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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對此狀態感到不明就裡，瞿總命令他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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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瞿總卻說了句令人不解的話：「太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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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瞿總沒說別的指令，便留下R一人，離開了這「心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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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到底瞿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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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次之後，瞿總一次也沒有再進入「心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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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R，由於指令已在生產時設定，在備用狀態期間，他要自行穿上黑白格仔睡衣，並回到衣櫃內，等候主子的任何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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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指令中，有一條是R必須遵守的，就是絕對不能自行離開「心戰室」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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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得到主子命令，但離開「心戰室」的下場，幾乎就暗示了，他要被燒掉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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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那麼多，似乎還未真正好好介紹這位矽膠公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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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R不是第一個被製造出來的膠人，到底主子下令製造了多少個，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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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R，實際上他的膠身編號是R046，這編號刻在他的後頸上，就像人們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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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一套衣服，天天都穿著黑白格仔睡衣，在「心戰室」的衣櫃內靜候主子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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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是矽膠人，當然不用吃，不用睡，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充電」，每充電一小時，R便可以活動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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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電插座在衣櫃內，插的位置在R的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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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R的矽膠娃娃藝術師，可是大有來頭，我們姑且稱他為DR，Dad of R的縮寫，自幼喜愛製作人偶，唸大學時，主修機械工程，對製作機械人尤其有興趣。後來，他更前往英國學習蠟製人像技術，並曾待在杜莎夫人蠟像館工作。之後，因為個人事業發展，轉向矽膠娃娃製作發展，誰知，因此而得到領導人的重用，完成了這項不同凡響且難度極高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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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行事非常低調，因為他清楚知道，今日他是瞿總最重用的人，明天，他有可能被國家棄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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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最重要是自己的錢包滿滿，管他給個什麼藝術發展特殊技術總顧問的銜頭，他這個人，是挺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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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的，豈只是DR一人，瞿總對於他身邊的人，包括他的前度，還有R，也是很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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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瞿總離開了「心戰室」後，便下令DR要處理掉膠人，意思即是將他拿去秘密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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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DR第一個要處理的膠人，他永遠不會過問，主子要棄掉這些膠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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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一點也沒難度，主子曾處理過那麼多真人，更何況處理一個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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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編號R046 的R，不是瞿總唯一的矽膠床伴，只需將R送到焚化爐，便一了百了，反正，還有眾多的「後宮佳麗」，有待瞿總的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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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DR替瞿總努力工作的日子，他正要出發往「心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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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重要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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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我另有想法。」來電者，竟然是瞿總本人，往日瞿總要找他，也只會派下屬來電傳話，今次瞿總竟然親自來電，可以顯示這件事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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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白，最高大人。」DR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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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收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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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瞿總說的那句，他另有想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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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主子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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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首都，西京海，瞿總辦公室，下午二時四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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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瞿總在辦公室內處於休息狀態，西瓜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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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一份文件，是下屬交來的一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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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關城中即將於三月份舉行的首長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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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瞄了名單一眼，便丟到垃圾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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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電話，打給一名負責城中事務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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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選我自有決定。」瞿總就是瞿總，說什麼都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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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從抽屜中取出一張舊相片，滿有感情的眼神，凝視著相片中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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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是少年時的瞿總，另一個，就是那個令瞿總念念不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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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已明顯發黃，但瞿總珍而重之的收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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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因為這段往事，R 和城中各人的命運，將被徹底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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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片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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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狹小的城中，人口不斷攀升，人們渴望安居樂業，但要擁有一個小小的家，要幹一輩子活，而且不吃不喝，才有可能得到一個床位一般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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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從前的城中，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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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人口再多，也不及現在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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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那一年開始轉變，那年是20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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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前，上屆城中首長洛帆宣佈以家庭理由放棄競逐連任，這距離首長選舉只有四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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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人人都在議論下屆首長人選誰屬，但當中沒有人想到，有一個人，將會從天而降，成為了首長選舉的熱門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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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首都，西京海，凌晨一時十五分，「心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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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多天，瞿總總算又來找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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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在衣櫃內已感應到瞿總在開門的聲音，他沒有感到驚喜，也沒有感到一絲喜悅，這是當然的，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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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備用狀態，變成運作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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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剛把門合上，便走向衣櫃前，靜靜地將櫃門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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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從指令下，R 悄悄走了出來，以第29號恭敬表情，望向瞿總，靜候他的最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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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念你。」瞿總突然緊緊擁抱住R，並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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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瞿總竟然說很想念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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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待在瞿總擁內，足足有三分鐘之久，這幾乎是第一次，瞿總在R面前，流露了個人感情，這顯示R 和其他膠人是不同的，至少在瞿總心裡面，R是有一定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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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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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木納不動，現在表情是第52號，有一點誘惑，但又有一點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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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深情地望著R ，命令他慢慢地，不緩不疾地，將身上的睡衣脫下來，讓他在旁可以好好欣賞R身上的肌肉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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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動作跟他也一樣。」瞿總在旁看個夠了，便讓R 來侍侯他，替他脫去衣服，今晚在床上好好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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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命令，R蹲下來，把嘴張開，正要開始做第71號動作，以嘴巴替瞿總按摩身上最堅強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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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捨不得你。」在 R 無間斷活動時，瞿總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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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持續了大概七分鐘，瞿總決定將R 按到床上，由於事出突然，R 站不穩，直直倒在床上，這動作太自然了，令瞿總變得很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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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總再一次進入R 最深入的孔洞，嘩，瞿總感到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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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臂部上的痣，也在相同位置。」瞿總完事後，說出這句，難道這就是瞿總改變主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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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回衣服後，瞿總再次輸入一系列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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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會常常看見你的，只是地方不一樣了。」瞿總離去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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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默默回到衣櫃，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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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一個矽膠人而言，什麼叫做未來？未來的命運，除了被消滅，或繼續做被操控的膠人，還有別的出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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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2小時後，有人站在「心戰室」外，R 聽到了，而且感應到這個人的心跳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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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用曈孔認証進來，不是瞿總，是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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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11時55分，DR收到瞿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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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時候，瞿總親自致電，DR 用心聽著瞿總說的每個重要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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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需要你，你帶R到城中。」瞿總說話很有領袖風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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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白，最高大人。」DR立刻回答。「敢問最高大人，你希望我帶R到城中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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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將會是城中首長。」瞿總果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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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聽後，有點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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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將會是城中首長？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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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然，DR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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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白，最高大人。」DR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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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擁有最聰明的頭腦，沒有人比他更勝任城中首長。」瞿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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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DR 臨危受命，接受了這艱鉅的國家任務，即將要帶R 到城中參加首長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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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走進「心戰室」，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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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衣櫃前，看到完好無缺的R畢直站立，最後一次跟R見面，已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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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每個膠人，他也有深刻印象，每個都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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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R 從衣櫃出來，然後，他替R 換去睡衣，穿上一套畢挺的黑色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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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不禁讚美自己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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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會是城中最英俊的首長。」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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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站在他面前，做出第19號的露齒微笑表情，這即將迷死城中的少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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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第一次，R以自動模式離開「心戰室」的大門，登上準備好的房車，跟DR直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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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機械眼睛在確認面前每件事物的屬性，這是儲存在他腦內第295424項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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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發展已很成熟，對於這個任務，DR很有信心，R絕對會比過去幾屆的首長更出色，更受人民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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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反正一切都由最高大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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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前往城中的政治辦公大樓，有一位重要人物在等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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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樓高十五層，內裡有27個部門，處理國家與城中不同事務，而其中有一個人在這裡工作，既不隸屬任何部門，也不用向任何上級報告，可說地位超然。而且，在他的辦公室內，有一條直線接往瞿總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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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大家都叫他做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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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先生是瞿總的得力助手之一，認識瞿總超過三十年，性格穩重，智商達200，擅長出謀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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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一踏進大樓，望向大堂內擺放的一幅張大千潑墨山水畫，他的龐大記憶系統中，有很多張大千的畫作圖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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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眼前一切新事物，R的人工智能腦袋正忙於自動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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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開始模仿真人的走路姿勢，原本有點不流暢的腿步動作已調整，變得更像真人，又或者他已和真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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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把手中的通行証放到裝置上，嗶一聲，閘門打開，他跟R走進電梯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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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先生的辦公室位於大樓的十五樓，這一整層有保安日夜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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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嚴肅地通過了保安關卡，帶著R步向一道黑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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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先生就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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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R敲門前，門已自動打開了，他們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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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望向竇先生的背影。「竇先生，早上好。我和R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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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竇先生轉過椅子，將雙手放到桌上。「好了，這任務終於來了。」他一直盯著R的上半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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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最高大人的人選，絕對是人中之龍。」竇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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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先生，早上好。」R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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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父親。 」DR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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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你有個新名字：Ronald。」竇先生說。「最高大人認為這名字最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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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ald！？ 」R立刻更新了系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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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長選舉的形象工程，快將展開。 」竇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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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來很有趣。 」Ronald以第211號答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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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先生站起來，走到Ronald面前。「你這膚色挺好看，上鏡效果應該會不錯，粉底是從那裡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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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ald的雙眼望向他，露出第52號魅力形露齒式微笑。「謝謝你的讚賞，我會好好記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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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首都，西京海，瞿總休息室，晚上十時四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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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的瞿總，拿著一本舊雜誌看，那是時代雜誌，封面人物是已故美國總統朗奴·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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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個人，說崇拜這位美國總統，所以叫自己做Ron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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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漆黑一片，然而，在瞿總心裡，有一顆星星始終在天空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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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Ron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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