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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收集慾望,開始

「…就是這樣,你就過來了?」普可尼莉鮮少有感情波動的臉龐,在說這句話是,不禁露出既詫異又無可奈何的苦笑,看著自己眼前,星星眼的凡多。聽到自家寶貝弟弟的解釋後,即便是平時就算是屠殺人群也只是掛著一副微笑的普可尼莉,還是忍不住,皺起柳眉,做出扶額狀,微微地嘆息。

雖然幼兒體起,已經一直在照顧是生活白痴的父親——維克多•弗蘭肯斯坦,但是面對著自家父親偶爾令人望塵莫及的腦洞,普可尼莉一直都是束手無策,然後默然接受,在他後面替他收拾爛攤子。

於是,普可尼莉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像以前一樣,依照父親的想法而更改自己的計劃。

雖然,她已經模糊地猜到維克多此舉的目的。

大智若愚,維克多看起來無害、除了研究都一竅不通的樣子,其實精明無比。他做的所有事情,看起來毫無章法、過程麻煩的很,其實到了最後,你還是會發現,

他真是一個全面的天才,不,鬼才。

普可尼莉知道依照自己父親的智商,這次的決定,絕對不是臨時起意,一定是先計算好的結果。

但是,作為一個女兒、人偶,陪伴了他不少歲月的第一個孩子,她知道,

有時候,沈默,才是對待事情的最好態度。

她只要按照父親的想法而行就可以了。

想至此,普可尼莉便輕輕地為自己和凡多各倒了一杯紅茶,這個動作優雅無比,也展現出她處事冷靜慎重的性格。

然後,普可尼莉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說道:「父親應該是想你學一下一些新的知識,才會叫你過來的吧。」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是。」凡多也同樣,嘬了一口茶,應道。

果然如此。普可尼莉如此想道,但並沒有將此說出口,只是繼續接下來的話題:「那麼,你接下來會跟著我,滿世界的跑了。」用的也只是陳述句,只是通知。

凡多暗暗地佩服,普可尼莉在做事不僅僅是細心慎重而已,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不會以及受到一向要求過高的維克多讚賞不已。

沒有一定的威嚴的話,在接待,甚至指派任務的時候,又怎麼會順利地完成工作呢?

普可尼莉是一個萬能人偶,這個絕對是不容置疑的,不然維克多也不會放心地將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她處理,甚而,將決定權下放給她。

凡多回答道:「大姊,你就盡管跑吧,我會努力地跟上你的。」説罷,剛才那個露出天真爛漫的少年,收起自己無害的氣息,轉瞬,就搖身一變為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

普可尼莉看此,滿意地笑了,兩姐弟同時間收起自己內斂的一面,兩人既高尚嫻雅又滲透著不為人知的淡淡殺意的氣場從各自身上傳出,在他們身處的花園茶室外面正在待命的傭人們突然湧上一道冷流,令他們打了一個冷顫。然而。他們也不敢離開現在為止半步,可能是一種直覺吧,殺戮人偶本來就是為了收割人類靈魂而生的存在,作為普通人類的傭人們,自然也會有一種只能唯命是聽的感覺。

「那麼,」普可尼莉露出頗有深意的微笑,她此時的表情,正正很好地演繹什麼叫「深藏不露」。

「開始任務吧。」

凡多聽此,也露出跟姐姐一模一樣的表情。

「收集慾望,開始。」

同時,世界各地的某些角落。一些身穿高級訂製各國傳統服飾、言行滲透著良好教養的少年、少女們,彷彿是感覺到什麼似的,竟不約而同地摸著自己的心口,抬起頭,轉向同一個國家的方位。

他們微微一笑,樣子跟普可尼莉和凡多有七、八分相似,然後,輕語道,

「Volg   de   bestelling(謹遵命令,荷蘭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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