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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的命令,研究正式開始

畫面一轉,一座象牙白色調,卻不失高貴裝潢的別墅座落於倫敦鄉郊之中。「咯、咯、咯…」一步步發出響亮的聲音同時顯露出一道氣場的高跟鞋優雅地踏在潔淨得反光的大理石地感上,從此也不難看出,身穿這對高跟鞋的主人接受的是何等優良的教養、出身何等地高貴。

一道陽光透過別墅走廊的高級訂製琉璃落地窗照射而來,顯現出一陣色彩繽紛的九彩光芒,映照在高跟鞋的主人身上,更顯得她的高貴不凡,也照亮了她本來因光線不足而模糊不清的臉龐。

假如在市集的民眾看到這位氣質優雅的女性的話,必定驚駭不已,因為她就是散播那位偉大的科學家——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將會金盆洗手傳言的那名少婦。

此時的這位女性,不,少婦,已經換下平民穿著的普通棉布衣,身上希臘傳統華麗款愛奧尼式袍衣更顯得她的婀娜多姿,袍衣精細的材質以及其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縫紉的牽牛花花紋,便得知這件衣服的價值不斐。一頭如絲綢般的銀色直長髮輕輕地披散在做工仔細的袍衣上,紅色的雙眸,如人偶般精緻的容貌,臉上一絲得體大方的微笑,彷彿是上帝最優秀的造物。

然而,當少婦走到一座刻滿莎士比亞著作《仲夏夜之夢》浮雕的大門前,嫣然停下腳步,神色恭敬,伸出她那如白玉細琢般的右手,敲了歐式禮儀中代表著拜見長輩或尊貴之人的五次聲響。

等到一道如流水潺潺般低沉而清澈的嗓音道「進來」後,少婦才緩緩地推開大門,步進大門後的房間。

房間卻一如反常,不像別墅甚至房間大門般富麗皇堂,反而滿滿地滲透著一股陰暗的氣色,瘮得人慌。滿地的研究資料以及文獻,桌上各種各樣的試管、試劑,種種都顯示出,這是一間實驗室,或者說,研究所。桌前,一道溫文儒雅的身影,出現在少婦的眼前。隨即,少婦竟做了一個跟她一身高貴的氣質完全不符合的動作。

她竟然一彎身,單膝跪在那道身影後面,彎下她平時自信的頭顱,說道:「父親,普可尼莉已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向民眾傳播您要脫離所有勢力,金盆洗手的消息了。相信維多利亞女王,還有其他國家、勢力,不久之後將會收到這個消息了。」

少婦,噢不,普可尼莉,突然感受到頭上一道輕柔的觸感,並輕輕地像對自己的寶物一樣,摩擦著。她一抬頭,就撞進一道溫柔而沉著的碧翠眼眸中,眼眸的主人,那名傳說中的大智者、瘋狂科學家、尊貴的海棠公爵——維克多•弗蘭肯斯坦輕輕地笑著,配合著他俊美的面龐、跟冬雪一樣純白的長髮,簡直就像聖經中的雪松樹所化成的精靈一般。

「嗯,尼莉,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啊,真是個乖孩子。」維克多•弗蘭肯斯坦溫柔的微笑以及其右手不停地摸著普可尼莉的頭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對自己女兒滿意滿分的父親一樣,然而,看著他頂著年輕的臉龐做著跟自己的年齡完全不符合的動作,然後普可尼莉一副因受到表揚而歡喜、閃閃發光的眼眸和展露的笑容,即便畫面是如此賞心奪目,還是難免有一絲的違和感。

可是,畫面的兩位主角卻絲毫沒發現。

只見,維克多收回自己的手,回到自己桌上的研究上,並一邊說道:「不過,總算可以讓你們歇會兒,正式投入研究的工作上了。而且,女王陛下的狗兒們,終於不用再頂著保護我的名頭,去偷偷地監視我的研究了。真是的,弄得我心都煩得很,連做研究都沒心思了。他們還一點用都沒有,這些年來的刺客還都是你們這些孩子們解決的,簡直就是住進來只懂得花我的錢。」

雖然他一直在跟普可尼莉說話,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下,顯然是對於自己最近的生活有著不少怨氣,平常奉著「行動比廢話有效率」為旨的維克多少見的嘮叨了起來,「現在終於宣布了金盆洗手了,我總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去趕這些米蟲走了。」

話畢,手上的實驗同時也露出成功的跡象,假如現在有一個科學家看到維克多的實驗過程以及結果,一定驚訝不已,一個人竟然能一邊頂守著黃色炸藥的試劑爆炸危險的壓力,一邊跟旁人談話,一邊是無忌憚地進行實驗。

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以及天賦才能做到啊!

顯然,維克多的研究天賦是跟他的顏值成正比的,承載著黃色炸藥的試劑不但沒有爆炸,而且還出現新的變化,由此可見,研究是完全成功的。

然而,這個情況顯然是經常發生,不管是維克多還是普可尼莉,都是一臉平靜。普可尼莉甚至已經在一邊傾聽維克多的牢騷之下,一邊泡好了一壺熱騰騰的格雷伯爵紅茶,瞬間,茶香充滿了整個房間,從此也可以看見,這壺紅茶的茶葉,也不是凡品。

她緩慢而不失優雅地為維克多斟了一杯茶,只見維克多一伸手,普可尼莉便雙手托著茶盆將茶杯呈上,整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不需言說的默契,彷彿渾天而成。

維克多接到茶杯後,邁著高貴的步伐,輕而不重地坐在天鵝絨製的座椅上,並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研究成功顯然帶不了他多少滿足感,只見他臉上一直掛著的微笑斂起,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尼莉」他喊道。

「是,父親。」普可尼莉如此應道。

「我的重點研究將會在我移居南極之後正式開始,那英國就麻煩你了。其他的孩子們也交給你指揮,要是有什麼事是你認為自己做不了決定或者是不知道的,就用自己身上的『胎記』來聯絡我。」維克多吩咐道,一提及到自己因而自豪的研究,他的雙眼就如夜空中星光浮現一般,熠熠生輝,也貫徹著他「瘋狂科學家」的名號。

維克多還說道:「不過,如果是有關人命的話,就多多益善吧,反正研究材料也不嫌多。」

即便維克多說出如此殘酷無情的話來,普可尼莉還是一副雷打不動、一貫的微笑著應道:「是的,父親。」

然而,維克多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說道:「最好把範圍放在全世界的所有國家上,總之不惜一切,都要把材料給集齊了。人命而已,全世界都有十幾億了,也不差那幾百、幾千、幾萬個。」語畢,還一如往常般露出他原本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可惜配著他方才那番話,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可是,普可尼莉僅管聽到了維克多這番殺意滿滿的話後,還是維持著她的招牌笑容,優雅的笑著,並應著,「是」。

「你和其他的孩子們是我研究初步成功的結果,是我費盡心力而做的“殺戮人偶”,你們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先,懂了嗎?」維克多下了最後一個吩咐後,便斂著眼眸,不再說話了。

普可尼莉明白自家「父親」的意思,接受命令後便退了出去,給自己主人一個休息的空間。

普可尼莉依舊是得體地微笑著,退出房間後,就緩步穿過走廊,經過無數個用途不明的房間。一直走到佔了別墅一半面積的後院,並在花園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她莞爾一笑,隨即,便消失了蹤影。此舉令正在暗地裡追蹤她的騎士隊成員駭然大驚,卻又無法可使,只好憤然離去。

轉瞬,她就出現在一個寬大的空間裡,寬坦的地庫,卻只有稀稀之數的人影。

不等他們作出什麼反應,普可尼莉一開口就說道:「父親頒布了新的命令,研究開始。」

人影群,應該是人偶群,人偶群聽罷,先是傳出陣陣輕笑聲,然後眾聲應道:「謹遵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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