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3

「妹妹,那些瘋藥的味道可好?」

「妳到底為什麼要針對我!!」

「我就是不喜歡妳呀,從妳來的第一天就不喜歡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也想博取爸爸的關注,一個私生女也配和程雷結婚,這不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麼?」許沉雪講話的語氣很親暱,是了,我那時被關在瘋人院,形同瘋子,她怎麼會不開心?許沉雪一副慈愛的臉說:「我只是懲罰妳而已。」

「別靠她太近,她瘋了。」在我最絕望時帶給我希望的男人,溫柔的護在許沉雪身前。

我發狠的朝許沉雪撲過去,許沉雪見我骨頭都被羅格爾打斷,連走路都搖搖晃晃,一臉輕蔑的用力推我。

然後,我不支倒地,身體不斷下沉,墜落,墜落,墜落。

我在黑洞的底端,望著上頭俯視我的許沉雪和羅格爾。

我伸出手,抓住他們的腳踝,笑說:「我們一起死,好吧?」

卻不料,等待我的不是他們驚愕的臉,反而是許冰的,還有一陣劇痛。

原來是夢。

許冰來搖我起床,手被我大力一拉,整個人倒到我身上。

我眼神一狠:「以後我的事,誰也不許說!」

許冰懵懂的點了點頭。我又瞪了她一眼,許冰就一臉委屈的樣子。

我無奈,拍拍她的頭,許冰好像很舒服的樣子,瞇起眼蹭到我懷裡,我忽然覺得,好像有點萌。

長得太漂亮了,什麼表情都好看的萌小孩。

我也不擔心許冰把我夢囈的內容說出去,她傻的程度我很放心的。

有多傻呢?

吃飯要我餵、睡覺要我哄、走路要我牽,就像個還沒斷奶的嬰兒。

如果我不願呢?

許冰不會免強,也不會哭,只會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那樣美麗的臉孔、那樣單薄的身影,好似墜落凡塵的天使,而見死不救的我,光是其他小朋友唾棄的眼光都能殺死我了。

所以我只好帶著她。

要去食堂吃早餐時,許冰來牽我的手,在大眾面前我也沒甩開。

接下來的課程,有些小朋友想來認識許冰,奈何許冰都黏在我身邊,黏的緊緊的,對他人一概不理。

一個說話古怪、另一個連話都不說,孩子們不知道如何和我們相處,最後,不知不覺,我和許冰就被畫到一塊兒。

音樂課時,我唱歌,她打拍子。

美術課時,我畫畫,她調顏色。

我給她念課文,說故事,一遍遍的教,她很認真聽。

我走前,她總是跟在後。

傻是傻,但很乖。

不過,我插花的時候,她使勁扔草,就沒那麼乖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

我想想,這種生活也不錯,不會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打擾,足夠我回憶過去的細節,擬訂我的復仇大計。

而孤兒院的大人們都認為,我些許超齡的成熟也說是被許冰給磨出來的。

有天,意外發生了。

許冰,開口說話了。

許冰開口說話前,我正在畫畫。

我父親許志鈞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上輩子他最不順眼我的中庸懦弱樣,這一次,我早就不停提升自己各方面的才華,活了兩世的人了,不會讓許沉雪有任何東西贏過我。

天聖孤兒院有很多書,因為鄉下沒有圖書館,老百姓但凡有撿到的、不要的、看膩的,都會送到這裡來。

我成天拿著(30天讓你打好畫畫基本功)的書在其他人面前晃悠,半個月後就展現上一世會畫的東西,白奶奶看了很是驚嘆,認為我很有天賦。

許冰開口說話前,我正坐在房間,畫日落的夕陽。

把天空塗得很紅很紅,我最喜歡紅色了,血染的天空,多美呀。

就在我塗抹的正高興的時候,一道細小沙啞的聲音傳來:「煙煙。」

「…………!」我驚愕地回過頭。

許冰很認真的又叫了一次:「煙煙。」

「妳、妳會說話了?」

「煙煙。」

「說點別的呀!」

「煙煙。」

「……好好好,冰冰。」

「煙煙!」

「我知道妳在叫我啦,可以換句話嗎?」

「煙煙!」

我試了許久,許冰好像就只會講煙煙這兩字,說話時有種牙牙學語的口音。

不過,至少證明不是啞巴。

「許——冰——」

「煙——煙——」

「不是煙煙,是妳的名字,許——冰——」

「煙——……」我用力捏了捏這不聽話小孩的臉頰,她吃痛得看我,水靈靈的眼睛好像很委屈似的,噘起嘴,很難發音:「……ㄒ…………ㄒ…………」

「ㄒ什麼?」

「ㄒ、ㄒ……ㄒ…………」

「ㄒ什麼?ㄒ什麼啊~~~?」

我捏著她肥肥嫩嫩軟軟胖胖的臉頰,左右搓揉,許冰癟起嘴,好像很委屈似的,但也沒有掙脫。

花了三個小時,我成功讓她學會「許如煙」、「許冰」這兩個單詞。

我小手一揮:「妳累了吧,出去玩吧!」

她趴在我背上:「煙煙~~」

對不起,是我累了,這樣妳可以先出去嗎。

現在才知道,面對白癡,教導比學習還累。

「起來。」

「煙煙~~」

我炸毛,「叫妳起來啦!重欸!!」

許冰像隻趴趴熊動也不動,「煙煙~~~~」

「……起來了,一起出去玩啦。」

許冰一下就站直身體。

這小鬼……聽得懂了嘛!!

我惱怒的瞪她,後者笑咪咪的。

說是出去玩,其實也不能離開孤兒院的範圍,因為沒有大人跟著。即使是有小大人外號的我也不例外。

我們到了後院。那裏有些遊樂設施,蹺蹺板、溜滑梯、盪鞦韆……等。

今天白奶奶在教室裡說故事,因此只有稀稀疏疏的小朋友在外頭玩耍。

許冰好奇地看著盪鞦韆。

「妳坐上去。」我說。

許冰依言將屁股挪上去,我在後頭一推,當雙腳離地的那刻,她明顯嚇了一大跳。

為什麼會有人不知道盪鞦韆?

微風帶起她柔軟的髮絲,當我看見她在空中笑得十分開懷的臉,也不再想這個問題了。

漸漸地,越來越多小孩聚集過來,無非是被許冰燦爛的過分美麗的笑容吸引,他們大概在想,這個平時一直在玩的東西有這麼有趣嗎?

「許冰,要不要玩溜滑梯?」

「許冰,那邊那個比較好玩!」

「許冰,我們來玩堆城堡。」

「教室有撲克牌,來玩嘛!」

許冰被小孩們一圈一圈地圍在中間,那場面說多溫馨就有多溫馨。

這樣才對嘛,要跟同齡的小孩混好啊。

我也不打算在參與他們小孩子間的嬉鬧,轉身離去。

然後聽見後頭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回過頭。

許冰推開旁邊的小孩,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見我望過去,精緻的臉孔露出一個微笑,我一時竟無法說出,她笑容裡隱含著什麼情緒。

「去跟他們玩吧。」

跟我在一起,很無聊的。

許冰張了張嘴,像想說些什麼,「煙煙……」可是她畢竟還不太會說話,剩下的句子融化在淡薄的嘴唇中。

她不滿的嘟起嘴,只好用行動表示。

毫不猶豫、完全沒有一點惋惜的,走到我身邊。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