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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矛盾之處

第三章    矛盾之處

 

眼看三名各有其特色的俊男子在眼前,康嘉倩打從心底覺得自己肯定把三輩子的福分都用罄了,不然她這一隻小老百姓哪有那機會跟三國的帥哥武將近距離相處咧?而且根據穿越定律,一定會發生可以寄宿在某一個上等貨旁邊的劇情,不然就真的要一路老百姓路線結局到底了。

 

不過自己應該是只能獲得普通的友好相處結局啦哈哈哈——千千萬萬絕對不能妄想什麼超過本分的玩意,不然露出馬腳可就會尷尬得要死啊!

 

「那麼三位有什麼好提案了嗎?畢竟天色可不早了嘛!」先說她絕對不想跟甘寧同一房,以貞操安危作為著想的話,在軍營裡可是連清秀小男兵的屁股都很難保得住!看著康嘉倩一臉糾結地鼓著一邊腮幫子,陸遜順勢提議出最為妥善與合理的選項:「先去找孫權大人商量如何?」

 

但聽著孫權這兩個字,康嘉倩突然驚覺一件事,正常來說,甘寧的年紀比起凌統還要大上不少,可此時兩人年紀看起來卻相差不遠。再加上陸遜這樣一看,這個時空並非完全遵照三國歷史的可能性大上好幾倍。一想到大家的年齡可能全都是錯亂或不穩定的,平靜著一張臉的她在內心瘋狂打滾哀嚎,憋得她差點沒嘴角淌下一條血。

 

「也是,過些會就是晚膳時刻,正好抓去說說這小傢伙的身分,找個什麼地點安置吧!」

 

無論甘寧說些什麼,凌統總是透露出一種為了諷刺而諷刺的極端態度,酸溜溜地補上一句:「反正也不會安排在你那!」

 

「凌統你這小子是討揍嗎?」不滿地皺起劍眉,於康嘉倩眼中甘寧還真是適合當黑道老大,甚至在腦內播放著一群人對甘寧喊著阿尼基(大哥)的畫面。啊啊,超適合的有沒有,怎麼看怎麼適合,而且甘寧身上的雲龍紋身超有那種感覺噠!

 

「來啊!上次還沒分個高下,這次我非要贏你!」

 

「來就來!」

 

「陸遜大人……他們倆說的分高下是指……」

 

「妳等著看。」笑笑地回望康嘉倩,陸遜的笑容雖然些人不明所以,但感覺上應該不是什麼糟糕事情吧?應該?

 

雖然知道甘寧多少懂點書,但真沒想到下起棋盤來也並不遜色嘛!

 

「嗚嗚——如果只是玩暗棋的話那我還會,可是要這樣楚河漢界的來玩我就不會了。」困擾地看著眼前的棋盤,康嘉倩那貧乏的小腦袋瓜很少裝上規則比較麻煩的東西。暗棋她多少還會玩,可是自小就沒人教沒人陪著玩棋,對其他棋類與玩法根本是一竅不通。

 

對棋局無感的康嘉倩左看看右瞧瞧,只用看的根本學不來,而且甘寧和凌統對峙得很是起勁,連陸遜都一臉在認真研究棋路的模樣。明白自己在此時完全沒任用處的康嘉倩果斷抱起一旁錦緞軟枕,盤腿坐在獸皮地毯上盯著棋局發愣。

 

沒半晌她就開始又犯睏,而且還非常自動的蹭在一旁被加工過的獸皮袍子邊睡覺。

 

瞥眼看向呼吸起伏勻稱的康嘉倩,眼前這女孩兒就這樣睡得如此安祥自然,看得陸遜心理真是無數困惑說不完。就算是一般的農家兒女,面對身旁滿是男子還能這樣泰然自若的睡著?這到底該說是自信滿滿還是毫無任何警覺之心?

 

縱使心中的懷疑未除,陸遜仍是毫不猶豫地判定為後者。

 

說到底終是觀棋不語真君子,已經看盡棋路並預料到結局的陸遜深深嘆一口氣,乾脆地坐在對弈中的兩位中間充當裁判。反正康嘉倩此時還睡到身形搖搖晃晃,最後乾脆倒在毛皮地毯上呼嚕呼嚕地睡。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本來睡得正香甜的康嘉倩被一聲磅然異響嚇跑瞌睡蟲,看著只差數毫米就砸在自己身上的棋盤而驚恐,幸虧陸遜反映及時、抽起配劍便將棋盤格擋下來。否則那張棋盤看起來也不輕,砸在身上肯定殘啊……

 

「我操!你又翻棋盤!」聽著甘寧的怒吼,外頭偷看棋局的小兵和康嘉倩全都盯著腳邊散落滿滿棋子的凌統。

 

「本來是我快贏了耶!」略顯一絲媚意的狐狸眼滿載怒火,然而凌統的臉上仍帶有些許窘迫,被這一翻給氣在頭上的甘寧可也不打算有什麼好臉色,氣呼呼地大聲反駁。

 

「不服被老子反將一軍也不能翻棋盤啊!」

 

由於這兩人情況越演越烈,當機立斷之下康嘉倩馬上一手抓住陸遜的袖子,陸遜僅止應了一聲好,起身掩護彼此先行逃出帳篷之外。一踏出甘寧的帳篷眼前景象讓康嘉倩深感驚奇,明亮的陽光照耀著大地,被陽光照得紅豔的旗幟甚為顯眼,可是猛然抓住她視線的卻是一名士兵手上揣著的怪娃娃。

 

「啊、維德!」發出一聲驚呼的康嘉倩突然壓低身形向那名士兵一個蹬步竄去,中途閃避其他士兵的步法雖不能稱之為嫻熟,卻能看得出她多少對這般閃避行人有些心得在。所幸陸遜的身法甚快,及時把差點沒將士兵撞倒在地的康嘉倩給抓在手上,身形被制的康嘉倩發出奇怪的抱怨聲,扭動身體不斷掙扎就是要拿回那隻娃娃。

 

「這是妳的娃娃?」從士兵手上接過娃娃,軟乎卻又有些回彈的手感讓陸遜忍不住左右翻看,但這怪模怪樣的娃娃在陸遜眼中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試圖以掌抓幾下這娃娃,看來娃娃內部並無放置異物。

 

確認娃娃除了造型與材質奇特以外毫無異常之處,陸遜貼心的將娃娃拍乾淨點些才交付給康嘉倩。

 

一把抓回自己的娃娃,雖然上頭仍沾染些許塵土,卻絲毫不阻礙康嘉倩緊抱不放的心意。女孩子家家的,會有一兩個喜歡的娃娃也並非什麼稀奇事,只是康嘉倩手上的娃娃縫線細膩,閃爍琥珀色彩的眼睛會是何物做成也真讓陸遜納悶不已。

 

「這是——鳥麼?」對古中國而言從未見過的鳥型娃娃很是奇特,陸遜的疑問換來康嘉倩滿臉很理所當然:「是鳥沒錯啊!這是企鵝噢,比起西域更為遙遠之處的海鳥,不會飛卻擅於潛水捕魚呢!」

 

「真是有趣——那這娃娃?」

 

「遠洋的商隊給我噠!以前很愛去湊和那些遠洋商船的拍賣會呢!」一番謊言講得如此理所當然,深知自己也不能全然講實話,只好扭曲了一些實情轉成另一套並非全然是謊言的說詞來說。只見懷抱著娃娃的她神情比起方才在營帳內更放鬆了不少,笑咪咪的模樣甚至讓陸遜想起自兒宅邸周遭那群毛茸茸地狗兒,嗯、看起來傻呼呼地一點威脅也無。

 

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怎能還有女孩兒如此傻呼天真呢?

 

雖然在心中大致確定康嘉倩的威脅性低下,可是陸遜發現這女孩兒真切不讓人省心。

 

「老虎耶——」聽到這樣的歡喜驚呼,陸遜驚愕莫名地看向本該在自己身旁的康嘉倩,什麼時候跑去那兒的?沒注意到陸遜的無奈,隔著柵欄的康嘉倩眼睛閃閃發光著,在旁的飼育兵錯愕寫滿臉,驚疑不定的在陸遜與康嘉倩身上來回看。

 

「這是甘寧大人撿回來的那位百姓,不用太詫異。」

 

「是嘛?小傢伙、喜歡虎啊?」三兩下地將柵欄再釘得更穩些,飼育兵推了推頭頂上的斗笠,露出樸實的笑容對康嘉倩問道。

 

「對啊對啊!老虎超帥的!」

 

「超?」從未聽過有人以超字作為形容詞,神情困惑的陸遜可真是難以讓心中的疑慮下定論,這女孩兒到底該算不算可疑危害?然而康嘉倩卻一點也不在乎地懷抱娃娃,試圖用手肘夾著娃娃,好空出手在那試圖比劃自己意思:「嗯——就是代表非常非常非常多的意思,應該可以這麼說啦,超帥超可愛!啊啊、簡單點來講就是非比尋常的那種意思!」

 

「呼哈哈哈,那小虎崽讓你捧看看?」雖然聽得不是很懂康嘉倩的意思,飼育兵只聽得出她語氣帶有讚賞,一邊大笑的同時,滿是粗繭的手從一旁柵欄撈出一物,直往還沒反應過來的康嘉倩手裡塞。

猛然看清手上幼獸,為了不失手摔傷小奶虎,康嘉倩單手抱穩小老虎急急忙忙地盤腿坐下,將被稱之為維德的娃娃先擱置在一旁,專心讓小奶虎趴在自己懷中叫個不停。

 

「超可愛的——」熟練地東摸摸西搓搓,長年與貓玩樂的康嘉倩一下子就摸著小奶虎最喜愛的點,舒服地發出呼嚕嚕聲。

 

此時一隻成年大虎無聲無息湊近柵欄,毫無預警地從縫隙中伸出虎掌將人往後拉去。

 

突如其來的發展也讓陸遜與飼育兵嚇了一跳,康嘉倩自然也是被猛地一嚇,惹得大虎興致更高,爪子差點就沒崁入她細嫩的皮肉。

雖然這動作有點彆扭,但康嘉倩稍微扭動身體好左手去搓搓摸摸勾在衣服上的虎掌虎臂,了解康嘉倩沒有惡意的大虎也甩甩虎爪,將虎掌收回,改成把牠的大腦袋給湊過來,對著康嘉倩的手東聞聞西嗅嗅。

只見康嘉倩嫻熟地讓大虎先聞著自己氣味,以手背貼向大虎的下顎撫蹭,手往頰側搔去,反覆這樣搔癢與撫蹭,再加上康嘉倩時而發出類似幼獸似的哼嗯聲,成年大虎的神情忽然放鬆許多。

或許是把康嘉倩認定為是幼虎,這頭大老虎乾脆地勾著嘉倩的衣服讓她不得不整個人貼在柵欄上,側首朝著康嘉倩的手舔了個遍。

 

「噢噢,我攻略成功了?」沒想到自己平時總愛搓揉貓狗的手法居然也能應用在成年老虎身上,康嘉倩突然憶起了以往自己這般攻略過後,總是能從那些對自己打開心房的貓狗口中獲得——戰利品。

大致上就是老鼠、麻雀甚至鴿子之類的玩意,而後還有被舔個滿臉滿身的慣例。

若以動物行為學來解釋,這些行為確實代表康嘉倩被當作一份子,還是被歸類在「小孩子」、「沒有獵捕能力」、「需要被照顧」的範疇內。

撇去這些令康嘉倩內心確實無言上好些會的部分,對於能摸到自小就夢寐以求的老虎,這點可讓康嘉倩笑得開心無比,她輕快笑聲在陽盛陰衰的軍營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唷,看來小傢伙你很常跟動物玩鬧是不是?乾脆直接來陪咱當飼育兵,不然我這老骨頭都快撐不住這些傢伙的玩鬧囉!」順勢伸手搓揉大老虎的耳背,飼育兵可真不知道眼前這只對自兒和主公撒嬌的大虎什麼時候起也這般親近陌生人。

 

「啊哈哈哈——也要領頭的掌權者同意吧?等等、好癢不要舔掌心啦!」康嘉倩爽快的笑了出來,一手一虎的摸個不停,看來老虎真切是她最為喜愛的動物。只是大老虎似乎想把康嘉倩全身給舔好舔滿,整個左手臂已有三分之二全都被舔滿虎口水。

 

「哈哈哈哈——有何不可呢!你說對吧公瑾!」豪邁無比的笑聲惹得大老虎突然脫身,似乎十分期待似地攀上柵欄,發出一陣陣歡快低吼。吼聲此起彼落,虎群湊近柵欄之餘也並未攻擊倚靠在柵欄邊的康嘉倩。反倒讓康嘉倩看準時機,伸手就是多摸幾把她最喜歡的老虎。

 

「如此受虎群喜愛的她或許能成為不錯的助力。」溫文儒雅的嗓音摻雜幾聲淺笑,可是這溫柔的語氣一轉,無奈的意思可一點都沒少:「不過哪伯符,這可是女孩兒得交給孫郡主的。」

 

「欸?女孩兒?公瑾你開我玩笑的吧!」

 

「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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