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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正經模式的小狗腿是勉強還有點腦袋的!

第二章    正經模式的小狗腿是勉強還有點腦袋的!

 

「甘寧大人,聽說您撿了一個百姓回來——了?」

 

一名俊秀的溫文少年帶著淺笑踏進帳篷內,卻在看見甘寧幾乎要壓在那小小身影上捉弄的姿態而愣住。聽見少年的話語,甘寧稍許鬆懈手中的力量轉頭笑答:「啊、陸遜啊,這小傢伙有趣的緊,情不自禁的就玩起來了。」

 

就算甘寧的力道有所鬆懈,可是對於康嘉倩來是不管怎樣都掙脫不開,就算是使出全身的力氣也無法與甘寧百分之一的氣力相抗衡。尤其是甘寧非常故意的讓上半身的重量壓在她細弱的手上,惹得她低聲哀嚎甘寧是壞人、渾蛋、手再這樣壓下去就要斷了。

 

「是嗎?嗯……這身形……是個姑娘家沒錯吧?」看著揣著甘寧的手死命僵持著的康嘉倩,陸遜神情略顯困惑,抱持著不太確定的語氣發問。

 

陸遜的話語讓康嘉倩有些高興,用著有些埋怨的語氣來指責甘寧方才的錯誤認知:「喔!你比甘寧好多了,要不是我有講他還真以為我是男的!」

 

「誰教妳連一點小姑娘家的模樣都沒有?」不甘被這般指出方才的錯誤判斷,甘寧再次稍許加重力道,逼得康嘉倩慣性縮起身子,用膝去頂住甘寧的身形逼壓。

 

「誰規定女性就得嬌羞不敢直勾勾看著男人的?」防禦著的同時也不忘要回嘴,或許是因為看甘寧還算好說話,康嘉倩也就忘了自己可是在「軍營」裡頭,直率的想法說詞就這樣說出:「給我起來啦渾蛋!也不想想你有幾斤重還壓在我手上,不斷才有鬼!」

 

雖然有些沒大沒小的,但康嘉倩這番回話倒讓甘寧笑得開懷,一個借力旋轉就把康嘉倩給抓到懷裡狠狠地搓揉她頭髪,滿意地聽她放聲哀嚎掙扎。當甘寧一停下手,她昂首也只見甘寧一臉惡質地笑著調侃:「這下我可真懂得了妳嫁不出去的原因啊,這天下敢這麼說話的女人可少著,一般男人對上妳這種性子還不是退避三舍了?」

 

「哼哼哼!退開最好,省得我還要憂心嫁人之後該怎麼辦呢。」康嘉倩眼珠子鬼靈精的轉了轉,衝著甘寧氣呼呼地吐舌做鬼臉,向泥鰍似的一溜煙鑽出甘寧懷中,用著你這傢伙也太糟糕了吧的神情說:「還有哪,男女授受不親!」

 

「妳又不像女的!」

 

「但實質上我還是女的!」露出一雙潔白的貝齒,她發出了咕嚕嚕的低鳴,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咬甘寧。

 

「噗……好了好了,甘寧大人也該去向孫權主公稟報,那麼這姑娘先暫且由我看管吧。」在旁的陸遜笑笑地打圓場,催促著甘寧該速速去報告,省得到時孫權怪罪下來可又要上前說些什麼才能安撫下來。

 

「哼哼,嘉倩妳就在這等我,本大爺還多著是問題想問妳呢!」

 

「是是是、反正我也不可能逃得了嘛——等等,你居然直接喊我名字阿?不是通常都該喊姓氏這才有禮貌?」康嘉倩一臉認命的坐在地毯上擺顯出一種大不了就是一死的豁達,可是當她一發覺甘寧直呼其名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吐槽。

面對康嘉倩那般有趣的反應,甘寧可笑得開懷,扔下一句妳又不是女人哪裡需要管那麼多就溜之大吉,輕巧閃過康嘉倩一把砸來的錦繡軟枕。

 

然而在旁的陸遜神色卻不如甘寧如此輕巧自若,眼前小姑娘的態度與神色是陸遜最為訝異與不解的地方。

照常理來說一個小姑娘在戰場上被救回來,多半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因為殺戮之景而嚇到魂不守舍,哪裡還有像康嘉倩這樣一臉輕鬆又愉快的東看西瞧?要說敵方間諜這態度太過招搖顯眼,要說平民也太過輕鬆隨意。

 

半點對於將領之人的誠惶誠恐都沒有。

 

而這就是陸遜所困惑的地方,為什麼一個小姑娘看了那麼多的死屍卻一點都不恐懼?但康嘉倩不是不會怕,而是這笨蛋的腦袋很容易因為其他突發狀況而暫時忘記了先前的恐怖景象。

 

只要沒想起來她就是一臉傻呼呼的,像是個完全不知人間險惡的稚嫩孩童一樣天真。

 

但她真的就是個笨蛋。

 

「看來嘉倩姑娘——呃、不好意思,請問姑娘的姓氏為何?在下姓陸、全名陸遜。」發覺自己直呼一名姑娘家的名字,陸遜不禁心底稍許自責了下,重新報上自己的姓名。

 

「嗯嗯、我知道的唷,是陸遜陸伯言大人對吧?」

 

「為何姑娘會知道在下的字?」聽聞康嘉倩如此自然地呼喊出自己的字,陸遜心中對於康嘉倩的訝異與懷疑更多上幾分。但康嘉倩並沒有注意到陸遜眼底的精光閃過,自顧自地傻笑回答:「欸嘿嘿嘿……因為陸遜大人其實還是頗有名聲的啊,我姓康,康嘉倩,健康的康,嘉許的嘉,倩影的倩。」

 

康嘉倩一邊在虛空中比劃著自己名字該怎麼寫,輕鬆愉快地笑著。

 

「康氏嗎?這名字很好。」陸遜溫儒的面容勾起微笑,雖然依他目前所看康嘉倩根本沒什麼心計,可是為求安全,陸遜可沒這麼簡單就把康嘉倩從間諜這份可能性名單中給拔出來。

 

只是在這時候康嘉倩的小肚子非常不客氣的發出響亮咕嚕聲,眼看康嘉倩用著誇張的驚恐眼神,像是看到什麼大怪物般緊盯聲響來源的肚子,那般直率又誇張的神情簡直能去當戲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誇大的神情,忍俊不住的陸遜輕咳幾聲來掩飾自己差點流瀉而出的笑聲。他眼帶笑意跟帳外衛兵吩咐一聲,讓人去帶了一盤粗糙的食糧過來。

 

雖說粗糙,但對康嘉倩來是也不是什麼糟糕東西。盤裡乘著半顆被悶得色澤透白的豆薯,還有一些炒得太老的青菜。接過陸遜遞來的筷子,康嘉倩露出了相當愧疚的笑,吶吶地開口:「真不好意思還跟你們分食物,這樣軍糧沒問題嗎?」

 

「放心,今年的收成頗好,分康姑娘一份吃食並非大礙。」

 

「呼嗯——是嗎?那就好,不然我很擔心我這樣白吃一份食物會害軍中有人少了一餐餓著肚子啊。」她垂下眼睫,用著筷子將脆生的白豆薯給夾成一塊一塊,一口接著一口的吃下。像是吃到什麼很好吃的東西一樣,一雙鳳眼微微瞇起。她每吃一口,神色都會有所改變,看得陸遜都能直接從她臉上表情讀出此時吃到的部分是好吃還難吃,甚至連青菜嘗起太苦澀的些許吐舌都直率表達。

 

「喔,這人沒把發芽的地方弄掉很危險呀。」突然打破沉默的康嘉倩用筷子把一塊豆薯給推到盤子邊緣去,把剩下來的部分吃光後,在旁的小兵主動替康嘉倩收走碗盤,換得康嘉倩笑著感謝。

 

將康嘉倩的言行全看在眼底,陸遜不得不認同康嘉倩如此親和的態度也難怪甘寧會直接和她玩起來,不拘小節的直率確實是頗得甘寧好感。

 

「由於戰事尚未結束,為求安全,可能要麻煩康姑娘在此多駐留幾天。」為了讓康嘉倩有正當理由停留在軍中,陸遜開口將利弊說給康嘉倩聽。對此康嘉倩也沒有反駁,反而還一臉能有地方收留她真是太好了的感動給陸遜看。

 

這樣的天真小女孩要能是細作也不太可能吧?看著康嘉倩想法全寫在臉上又那麼好說話,就算要懷疑也很難。

 

但是一想到晚上該讓康嘉倩睡在哪兒,這下可真的讓陸遜困擾了。此時孫郡主並不在,根本沒有女兵專用的區域能讓她待著,也總不能讓她跟那群男兵一塊睡——

 

「要不要我拿個布條來纏胸,假裝是男性待著?」康嘉倩盤腿坐在地上看著不斷來會踱步的陸遜,心裡可明白著陸遜這人會是在考量些什麼,何況她這多少年下來的書又不是讀假的,哪會不知道在古代三國中女性隻身一人在軍營會有多危險。

 

「這、雖然不是不行,可是這對於康姑娘來說實在是太過委屈,在下會再思量有無其他辦法——」

 

雖然是這麼說著,可是陸遜也明白此時就兩條路,一個就是向全軍直言康嘉倩是女的,另一個則是讓她扮男人,謊稱她還未變聲。

 

「那果然是直接說我是女人最好啦,一來正當二來嚇止那些只要看誰清秀就想出手調侃的人。禁慾太久的男人基本上都是野獸,這點我可知道。」眨眨眼,康嘉倩這個小笨蛋還是明白哪條路是對自己最好的:「而且軍中這時候只有我一個女的吧?所以公開出來的話誰敢動我那全部的人都會知道,也會在第一時間就被通告給你。」

 

「嗯……確實,依姑娘所言確實比起假扮男人這提議更好。」認同地頷首,在陸遜的考量之下也是公開說明這點是最為恰當。但是收留這點是好了,可是就寢的位置就麻煩了。

 

「唔——看陸遜大人你這臉九成九是在想著我該睡哪。」頑皮的笑靨漾出,康嘉倩當然想得出來他在考量些什麼。雖然是想得出來陸遜的苦惱,但連康嘉倩自己也想不太出什麼好辦法。

 

畢竟不一定有空的帳篷能給她用,而她也不可能羊入虎口的跟男兵一起窩一個帳——那不管怎麼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能信任的武將那兒蹭個小地方睡。

 

這時康嘉倩和陸遜擔以眼神都能明白彼此的考量都已經想至此處,那麼最大的困擾就只剩下要找誰那兒蹭呢?思索著康嘉倩目前打過面照的武將也就只有甘寧跟陸遜兩人,可是康嘉倩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甘寧這人不靠譜。

 

「……我真心覺得要是我待在甘寧的帳篷裡會出事情。」

 

對於甘寧的性情她在書上可讀了不少,親眼見證過後更是肯定書上寫的有七八成無誤。

 

「嗯、我同意。」

 

不否認康嘉倩的說詞,陸遜十分明白甘寧這人的性子——不管開心與否都會跟軍中大夥喝上好幾罈酒水,酒水入肚會混濁人的腦袋,就算是樸素無鹽的女孩子家留在那,從軍多年的男人喝了酒後哪會顧慮那女人是圓是扁?當然這對於瘦弱清秀男兵也是比照辦理,無一倖免的被拆吃入腹。

 

然而這一番話可被回來的甘寧給聽見,毫不壓抑自聲音量的抱怨出聲:「陸遜小子你這是在同意個毛啊?本大爺我就這麼不靠譜?」

 

「你這傢伙哪裡靠譜來著?讓一個清秀小子留在你房內屁股準不保!」

 

清新俊雅的嗓音自甘寧身後響起,語氣中的酸味濃郁甚至夾帶著譏笑嘲諷之意,只見另一名黑紅衣袍的俊美男子也踏入帳棚內,對甘寧的反駁只賞了他滿臉嫌棄的嗤之以鼻。

 

而仍在角落看著眼前這三個大男人開始為了甘寧靠不靠譜而爭論起來的康嘉倩,一雙小眼睛閃爍著奇異光芒,笑得很是淘氣且令人不安——

 

嗚呼呼……傲嬌屬性出現了,冷豔的外貌超級加分、有露出鎖骨這點實在是太棒了啊!嗚呼、嗯哼、真是個好題材!

 

在眾人的眼光轉移到康嘉倩身上時,她臉上的頑皮笑容可是只增不減,笑意更濃的小眼睛透露出一種老鷹在打量著獵物般的銳利。被這樣緊緊盯著的三位武將全打了個機靈,恍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打自骨髓深處蔓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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