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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就在A班結束這天巫鬥周賽的傍晚,梅林學院的校長室裡,妮珍校長正批閱著一份神代會寄來的公文,此時門外有人輕輕地扣門。

「是我。」傳來的是妮娜教授的聲音。

「進來吧,隨意坐。」

妮娜教授和妮珍校長在一塊茶几相對而坐,妮珍用一種好奇口吻問著:「如何,帶了一個月的班導師,對這個班有何看法?」

「他們還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有幾名學生已經展露出不同一般人的見識,似乎不被我訂下的評分規則所影響。」妮娜教授啜了口茶說:「而就這一個月的觀察,我對某個學生有些在意,不知道校長是否也注意一陣子吧。」

妮珍校長嘆了口氣:「我其實並未注意任何學生,近日五大聖器被盜,神代會要求每週都要各魔法學院回報調查進度,讓我感到十分的厭煩,我是帶著敷衍的態度去面對,根本不想配合。」

妮娜教授微微一笑:「校長難道不懷疑偷盜聖器的共犯存在於校內?」

「存在又怎樣?」妮珍校長淡然地說:「學校就是學校,不是猜忌和通緝的修羅場,話說回來,妳在意的學生是誰?」

「歐迪,近日從巫鬥團賽中,我發現他施咒的一些習慣有伊瑟學長的影子,基於這層懷疑,我特地調查了他的學生資料,發現他在第二年下學期成績開始突飛猛晉。」妮娜教授手邊翻著歐迪的歷年成績資料,嘴角喃喃地說:「而那剛好是五年前的事,也是伊瑟學長開始消失音訊的時候。」

妮珍校長聽了不禁身子微微一震,黯然地說:「校務繁忙讓我沒注意到這麼細微的事,想不到妳能察覺出來,所以妳認為伊瑟跟歐迪有某種關係?」

「我是這麼認為。」妮娜教授點頭說著:「這五年雖然我人在月兔學院被監視著,但一直不放棄尋找學長的下落,種種線索都指向他可能在梅林學院,所以五年一期滿,我就立刻過來。」

妮珍嘆了口氣:「若妳所言屬實,歐迪將可能被逐出魔法學院,不管有什麼理由,偷盜聖器的罪實在太大,伊瑟這個做法對學弟的傷害實在太大。」

妮娜教授也語帶無奈地說:「以學長的個性,可能想一個人扛起來吧,目前倒也沒有直接證明歐迪有參與偷盜聖器,只能知道他和伊瑟學長有某種關係。」

「歐迪的事就先緩一緩,加緊注意他的動向,以免被神代會發現我們包庇。」妮珍校長遞出一份文件說:「這是剛剛神代會安全局發過來的公文,上面調查出妖精領主疑似擁有被盜的聖器—雷神之弓,這個月希臘半島遭遇炎魔的襲擊,導致森林野火迅速蔓延,雅典以東形同滅村,至少80多人喪命,鄰界的瓦提斯也遭遇亞龍的襲擊,然而卻不知為何作亂的亞龍被瓦提斯魔法軍團輕易消滅,而且沒受到什麼損傷,有人目擊瓦提斯魔箭隊的羿融持雷神之弓射殺亞龍,讓瓦提斯城免去一場災難。」

「所以盜走的雷神之弓已經在瓦提斯?」妮娜教授沉思一下,猛然醒悟:「瓦提斯正值陷入魔法力源枯竭的危機,學長想藉這個機會證明神代會封印五大聖器的錯誤!」

「正是,這麼多年過去,看來伊瑟還是未曾放棄挑戰神代會。」妮珍校長嘆了口氣說:「奧丁魔法學院的蘇嘉校長已經要去一趟瓦提斯質問真相,只怕蓋亞聯邦降會有一場腥風血雨。」言畢兩人同時陷入一場沉默,只剩窗外的蟬鳴搭著月光傳進房內,好似風暴前的寧靜。

「希臘半島遭到炎魔襲擊,駐地巫師們被炎魔的大舉入侵下,幾近全數陣亡,雅典附近的村落陷入一片斷垣殘壁!」

飛帚日報頭條都被這條新聞爬滿版面,圖片裡的記者還照了一下魔導師和炎魔同歸於盡的屍骸,一度讓瑄子差點想吐出來。

「嗨,還好吧,看妳身體好像不舒服。」歐迪在旁低聲地關心著。

「沒事,看到令人作嘔的新聞照片罷了。」瑄子一看是歐迪,一顆心抨然跳著,有點緊張地反問:「怎麼你也來圖書館,記得以前放學後你都去打工的。」

歐迪臉上流露一抹尷尬的笑容,自從伊瑟匯錢進來後,他不用再像過去那樣,每天下課到鎮上的餐館打零工,不然就是跑去險峻的山區撿拾魔晶石,現在放學可以在學院的圖書館唸書,一起為畢業考衝刺,他本來到報紙區想留神注意著伊瑟有沒有被抓到的消息,沒想到意外地遇到了瑄子。

「今年要衝刺畢業考,所以我調整一下打工的頻率。」伊瑟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了下來,看到她桌上擺了魔咒學的書,小聲地說:「妳不也是一個人在圖書館努力用功。」

瑄子滿臉通紅地搖手說:「我…我當然要用功了,不能扯隊伍後腿,跟你怎麼能比。」

「其實沒有魔法天賦的我,以前也是跟不上魔法的學習。」歐迪嘆了口氣:「都是靠後天的努力才能有現在的成績。」

瑄子深有所感地點了點頭,不禁低下了頭問:「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想問歐迪同學,打從組隊進行巫鬥以來,你似乎好像都不懷疑隊上有破壞者。」

歐迪眨了眨眼悄聲地說:「其實偷偷告訴妳,我打從一開始就認為,妮娜教授根本沒有安排破壞者。」

「咦!真的嗎?」瑄子聽了頗為驚訝。

「這種猜忌人心的把戲,我跟某人玩很久了。」歐迪腦海又不禁浮現起伊瑟的記憶,當下輕笑著:「所以,我們只需要好好專注在學習上就夠啦,人生在世,心中都一直存在著對他人的懷疑,但與其抱著懷疑去過日子,不如盡量減少這份猜忌。」

瑄子聽了半信半疑,但歐迪這番話聽起來十分入耳,當下會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一起在圖書館鑽研魔咒學的奧義,為著下一次的巫鬥做準備。

時間很快就過去,這段時間魔法學院裡A班的學生們都努力不懈地練習著剛學到的咒語、最新的魔藥植物、召喚獸的使用竅門等,相較於歐迪隊這裡的平靜,班上其他同學就不這麼輕鬆,一派同學認為要先找出破壞者,另一派同學認為只要把握勝利,找不找破壞者不重要,隨著第三次巫鬥的比試結束,隊友間不只加重巫鬥勝負的壓力,又背負著被隊長懷疑的不信任感,有些人難以再維持理性,這種惡性的循環下,史茲隊吃下了第三場敗仗。

兩柄魔杖各自激射出燦爛的光束,在魔法競技場內盪出閃爍的光芒,啪的一聲,麥爾的魔杖脫手飛出,歐迪一個箭步將魔杖抵在麥爾胸前數尺的距離,耳邊傳來妮娜教授的語聲:「巫鬥終止,勝負已分,歐迪隊獲勝。」

在一旁觀戰的蕭勒和瑄子均高興地相互擊掌歡呼,這一場和麥爾隊三戰全勝,硬是破了麥爾隊的不敗之身,令班上同學為之驚愕,總結四場成績,除了維持不敗的海莉隊獲得優勝外,歐迪隊意外地與麥爾隊同為三勝一敗並列前四強,史茲隊則是在全隊士氣低落的情況下,繳出了難堪的一勝三敗的成績。

「經過兩個月的比試,同學們都辛苦了,現在各位的比賽成績已經出來,但因為目前沒有人檢舉自己隊上是否有破壞者。」妮娜教授目光掃了教室所有同學一眼,試探地問:「我再做一次最後的確認,是否真的沒有人想檢舉破壞者?」

史茲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他一直認為自己隊伍不可能輸掉三場比賽,尤其隊上有人還四場全敗,但麥爾警告過自己,如果揪錯破壞者,連自己一勝的成績也會沒有,保守的心態讓他硬是忍住。

妮娜教授點了點頭說:「既然沒有人認為自己隊友是破壞者,那我就開始公佈誰是破壞者了。」

頓時班上同學眼中均流露出好奇,只見臉上妮娜教授悠然地說:「正確的情況是,我一開始就沒有安牌破壞者在各位的隊伍裡。」

全班均一陣譁然,瑄子不由自主地瞧了歐迪一眼,不過歐迪眼神專注著前面,並未與她對上,即使如此,她心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思。

「沒…沒有破壞者?」史茲一副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著。

「經過這次體驗,我希望你們學到一些魔法課程之外的東西。」妮娜教授這番話似乎故意說給史茲聽:「四場巫鬥下來,這段期間,有人不被看好,卻有同學獲得了新朋友的信任,進而一路過關斬將;有人則是自視甚高,糾結於內部的疑犯,破壞團隊士氣,結果一路落敗,我只希望不論你是屬於哪種,都能藉此獲得教訓。」

全班同學聽了為之氣奪,頓時一片靜默,聽著妮娜教授語氣變得溫柔起來:「希望各位以後都記住,如果不堂堂正正去面對認清自己內心的黑暗,嘴巴再怎麼仁義道德都是一種偽善。無論你在信念上有什麼偏好,都千萬不要做一個唯我主義者,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我們打算影響人們的個人抱負上,無論你想達到什麼目標,你都需要知道你打算去影響的那些人關心什麼事情,好了,現在請同學打開魔咒學課本第405頁...。」

經歷過半個學期的學院課程生活,結束魔咒學的期中測驗,同學們知道妮娜教授的用心,總算不用再惶惶不安,在接下來每天日常的魔法課程裡,召換師瑪妮教授總是很親切地教授各種召喚生物的特色,不時宣揚即使是召喚生物,也不能奴役牠等種種生靈概念,而雷登教務長的戰士課程,則是屬於選修科目,因為歐迪主修魔法劍士,所以得和蕭勒等主修戰士系的同學一起接受雷登教務長的兵器和武術指導。

「不要以為在魔法的世界裡,貼身肉搏就沒用了!召喚師和魔導士在吟頌高級咒文時,常有唸咒時間過長的空擋,這時需要你們戰士在旁守護,還有實戰對抗暗黑精靈的怪物時,也別以為都有閒暇讓你唸咒反擊!」

雷登教務長每次上課都不斷灌輸學生這個觀念,結果就是每天下課歐迪帶著全身的皮肉傷走回宿舍,幸運的是這學期認識了瑄子,她都會用獨特的療傷藥劑替她舒筋活脈。

妮珍校長親授的飛行課程是最歡樂的上課時光,上課地點是學院附近,位處雪伍德森林旁的牧場,有著一片碧綠如茵的山坡供學生們自在地滑行和耍特技。

「你們將來面對的敵人,多的是會飛的龍族或猛禽,像是風元素、龍獸、鳳凰、都是空中的王者,飛行沒學好,在這些怪物眼中你就是地上的螻蟻。」

不用妮珍校長的說明,歐迪早就記起自己和伊瑟被金翅鳳凰追殺的回憶,那深刻的體驗恐怕一生都忘不了,隨著這一個月的飛行課,他也知道飛行是史茲的強項,不知道是否跟翼人族血統關係有關,他所驅動的風火輪駕輕就熟,和海莉駕馭光速閃電125的飛帚不分軒致。

「史茲在期中的巫鬥測驗失利,心中一定想在今年的飛行障礙賽扳回顏面,別以為這次只要想著如何打敗我就夠了。」

聽完海莉的告誡,歐迪不禁皺了眉頭,因為每年五大魔法學院會先在上學期各自在校內舉辦比賽,冠軍者可以進入下學期的聯合峽谷飛行障礙賽,和其他學院的冠軍爭奪最後的總冠軍,如今歐迪在魔法學院的最後一年爭取晉級總冠軍賽的機會。

看著史茲踩著風火輪在空中耍弄好幾個高難度動作,還故意從歐迪身邊呼嘯而過,傲然地說:「比賽時,你這個獃奴看得到我的背影嗎?」

歐迪哼了一聲回了個鬼臉,不理會他繼續自己的練習,這堂飛行課下課後,蕭勒總是忍不住勸他說:「歐迪,你手頭緊不得已用筋斗雲就算了,我出錢幫你買具風火輪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史茲那個傢伙獲勝的嘴臉。」

歐迪很快地推拒,其實以他現在的財力,買十具風火輪都沒問題,但是存在心中的總是徘徊不去一股好勝的念頭:

「過去你能靠筋斗雲拿過亞軍和季軍,沒有理由拿不到冠軍。」

其實這句話最早是伊瑟問自己的,結果就這樣激起他不服輸的戰意,不過也因為此時若重新習慣另一個飛行載具,面對下個月就要開始比賽,恐怕不如筋斗雲熟練。

賭賽的討論也此起彼落地蔓延開來:「這次你賭誰拿冠軍?」

「當然還是海莉,她已經連霸好幾疥了了,這一屆將會創下魔法學院的神話記錄。」

「大家不覺得歐迪也很可怕嗎?雖然在過去五屆比賽只拿過亞軍和季軍,但只有他跟海莉沒變,很多前三名的選手都一直換人。」

「那個獃奴家出生的小孩怎麼可以跟魔法世家的海莉比?你瞧,他騎的筋斗雲是哪個年代的款式呀?海莉騎的可是最新款的光速閃電呀!」

「大家別忘了史茲,他的飛行實力應該也不容小看。」

討論聲從沒停歇,舉凡任何一種社會,只要有比賽,就會有賭博這玩意兒,麥爾再次發揮生意的頭腦,率先作莊下注:

「來來來,目前海莉和史茲賠率是1:2,海莉和歐迪的賠率是1:5!」

班上繼驚心動魄的魔咒學期中考評分風波後,歐迪在梅林學院的學校生活又回復熱鬧歡樂的氣氛,但就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一年一度的飛行賽事時,比賽前半個月飛帚日報報導了一道頭條,宛如在清池攪出一陣漣漪:

「奧丁魔法學院蘇嘉校長前往談判未果,妖精領主拒絕歸還聖器雷神之弓,瓦提斯宣告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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