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55歲，職業是大樓保全，有酒醉鬧事的前科以外就沒其他什麼大案底，雖然嗜賭，但也都是小打小鬧的那種賭，生活並沒有多寬裕但也絕對沒有欠下什麼大債，怎麼看都是放到人堆裡就找不到邊的一個人現在卻成了社會新聞的頭條，如果警方沒有刻意壓下消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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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資料翻來覆去也看不出條線來，索性就把資料本往桌上丟去，大長腿碰碰兩下跨上桌面，身體往後躺，雙手交疊在腹部，食指有節奏的敲著下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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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線索還是不夠，他需要的是更深入的線索，比如死者的出身，交友狀況，還有這個自稱是死者交往中女友的中年女性，可惜這人就是一直嚎哭，在深入一點的暫時還問不出來，只能等晚一點看汪明敏能不能從那女人口中多套一點資料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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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以為有突破性的線索了，果然，沒那麼容易。」嘴皮扯扯，笑了下，轉動躺靠在椅背上的頭，視線瞟過桌上電子鐘的時間，放下雙腳從椅子上站起，撈過丟在桌上的車鑰匙，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前口袋裡，搖頭晃腦地往外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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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外出啊？」小無辜抱著厚厚幾遝資料本回到刑事傳案小組的會議室，恰巧碰上江城外要外出，馬上又兩步退到門口把路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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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出門繞繞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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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個屁，根本是想偷懶。」隨後跟上的褚啤一臉嫌棄，但這嫌棄也只有一秒，隨後放開五官眨了下圓滾滾的眼睛，「還是你有什麼頭續了？」褚啤對這個總是被他們在背後笑說是靠運氣與美貌爬上小隊長位置的江城某方面其實是認同的，雖然看起來真的很不可靠，但在跟他配合過幾個案子以後就發現這個人的直覺真不是普通的準，給他一條線就可以讓他順著摸出一串瓜，像這次這個案子大半年都沒能摸索出什麼的情況真的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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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嗯嗯……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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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反應絕對啥都沒有。下一秒，褚啤的臉又成了嫌棄臉，江城可不管褚啤的臉有多臭，照樣搖頭晃腦大大方方地離開警局，在離開警局的那一刻馬上掏出身上的菸盒摸出一根菸挑進嘴裡點燃，痛痛快快的膝上一口，爽爽的吐出一大口白菸後才坐進車子裡插入鑰匙發動車子轉動方向盤慢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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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明確的思路，還有許多需要採證的懷疑，但那也只限於眼下這個案子，前面兩名受害者跟這個案子除了犯案手法相同以外就沒別的相聯性，光是這一點並不能證明這三起案子是同一個犯案人，難保第三個案子是模仿犯案也沒準，畢竟，就算他們警方再怎麼的刻意壓下這案子在媒體上的曝光，但也沒有辦法保證網路上沒有任何關於這案子的小道消息的爆料，有意的人，想模仿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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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的兜轉跟腦子的運轉幾乎同步，只是大腦的運轉不如車子運行一班的平穩順暢，讓江城覺得是不是就因為自己入行以來一直過得太爽太平順了所以，所以才會碰到這種案子來做為對於他的專業覺悟的考驗，只是這種考驗也未免太過殘酷，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怎麼有人可以就這樣毫無理由的就擅自剝奪？就算他們一個個都曾做過錯事犯過罪，那也該由法律來給予他們制裁，而不是用這樣毫無道理的殘忍方式。更何況到目前為止，光已經確認身分的林雄來說，他是做過許多荒誕的錯事，但那一件件全累加起來全部的罪責就算放在古時，也不足以判他承受這種無法以言語形容的殘酷刑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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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想不透，這也是他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觀察力及大腦不夠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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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轉入巷道以後放緩速度，最後慢慢停在街邊，跨步下車，繞過車頭站立在另一邊的車門邊，背靠著車門，雙眼看著正前方關閉著的校門，從身上摸出菸盒在給自己點上根菸，緩慢的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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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太久時間，緊閉的校大門緩緩地開啟，接著是讓人懷念的下課鐘聲，幾分鐘後校門開始熱鬧起來，一群群統一穿著白衣打著繡著校徽的紅領帶套著格子褲、格子裙的少年少女朝氣蓬勃天真無邪的從校門陸續踏出，一波接著一波的，時間再往後推半個小時，江城又抽掉兩支菸以後總算等到自己想要等的那個人的身影緩慢從校舍裡被幾個學生拱著走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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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學生有男有女，每一個看著就都是聰明臉，但江城的視線駐留的目標是被夾在中間一身米白色套裝的年輕女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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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身影，江城臉上的表情輕鬆起來，站直了不成站樣的雙腿拿出手機快鍵撥出一通電話後放在耳邊，然後看著前方的白衣女性停下腳步摸索包包掏出手機看了眼手機畫面，然後接通了放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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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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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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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麗娟聽著聲音抬頭，果然在正前方看見正對自己揮手的江城，隨即抬起手揮了輝，然後切斷手機通話跟身邊的學生招呼招呼後，壓著包包肩帶小跑步的往江城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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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到中途，被後方身上套著白色運動外套的一名少年趕上拍肩喊住，少年給胡麗娟遞上個東西，江城就看胡麗娟一臉驚訝，然後對少年點點頭以後拍拍少年的手臂，看著少年離開後快步走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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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也不提早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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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想跟妳一起吃頓飯就來了。」伸手接過胡麗娟改拎在手上的包，視線卻遠遠的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瞇了瞇眼「那是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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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麗娟揚眉，順著江城的視線回頭，就看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將外套的帽子拉起罩住自己的腦袋，包包背帶斜過胸口，包包就落在身後隨著腳步一跳一跳的，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裡腳步不快也不慢，從帽子的角度可以知道少年是低著頭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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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是周永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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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個拿什麼東西給你的小鬼。」收回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視線，江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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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二升學班的學生，成績很好，就是個性太過低調乖巧得不像個青春期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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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乖巧不好嗎？」揚起唇，退後一步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胡麗娟坐上車才繞過車頭跨進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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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為一個老師的立場來說，能教到這樣的學生當然是再好不過了，畢竟接下來就要面臨會影響醫生的大學招考，太過心浮氣躁的話很容易影響發揮……但周永恕他……」胡麗娟停下來想了想，一雙眉擰了擰，「與其說安靜不如說是穩重，太過穩重老成得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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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資訊爆炸，小孩思想成熟，國中生看著都跟大學生一樣了，再說，一個高中小男孩在這個年紀成熟點也不是什麼壞事，懂得想就不容易鬧事。」發動引擎放開手剎車，轉頭對胡麗娟揚揚眉毛，勾唇，「現在，胡老師，下班了，陪陪這邊整日遭受長官苛責虐待的小警察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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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胡麗娟掩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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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面跑了大半天都沒怎麼吃，」也沒有胃口吃，「現在我都快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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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不自己去找吃的來找我幹嘛？」手攏攏披肩的長髮，指尖撩起垂在肩膀上的幾縷髮絲，別過一邊不看江城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喜悅。打從江城調進了刑事組以後兩個人就一直處於聚少離多的狀態，如果不是江城一直對她很有心，偷了空都沒忘給她留留簡訊噓寒問暖的，胡麗娟恐怕都會懷疑起她們這段感情是否能夠持續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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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想啊，但我又想妳想得緊，所以決定為了不讓妳忘了我的長相又不會餓到自己更想胃口大開多吃點不讓自己瘦到脫相，所以就來找妳了。」轉動方向盤車子滑進車道中，「吃啥？燒烤？熱炒？火鍋？還是正式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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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炒吧！」胡麗娟回頭看著江城，滿臉的期待。「好久沒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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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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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穩穩的開，一點猶豫也沒有的開上大到跟著車流行走了了一小段路後滑進熱鬧街區最後在巷子裡尋了個離熱炒店最近的停車格把車停下，然後下車牽著胡麗娟的手有說有笑的再熱炒店裡尋個位置坐下，熟門熟路的點了幾個菜拿兩罐可樂一瓶茶，茶是給胡老師的，可樂是啤酒的替代，作為一名優秀的刑事警察，基本的交通法規他可是半點都沒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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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炒上菜向來動作很快，沒多久四菜一湯一炒飯就排滿桌子，太過熟悉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客套，端起碗執起筷，直接開動，老師比起來還是比較懂得照顧人，伸手接過江城的碗替他滿上一碗炒飯後才替自己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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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吃飯配著閑話胡亂聊天，偶爾聽到聲音習慣性地抬頭看看外面是江城的習慣，胡麗娟則是自然而然的就被帶著視線往外看，但這回視線沒能很快收回到兩人的餐桌上，反而讓胡麗娟直起身體往視線的方向招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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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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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江城看著胡麗娟揚揚眉，轉頭順著胡麗娟的視線往店外看去，然後視線也同樣沒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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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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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眼睛在周老師的臉上掃過一圈以後視線就放在周老師旁站著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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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那深白色上衣及白色外套，只是這回外套的帽子沒有戴上，所以露出了屬於年輕人的黑色蓬鬆的短髮，下半身的制服格子褲子則換上合身的淺色牛仔褲，讓本來看著就瘦的少年更顯得瘦削，雙眼有點淡，但並不是在說少年的瞳孔顏色偏淡而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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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江城懷疑那是自己的感覺，因為當周永恕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面對胡麗娟時，雙眼是那樣的禮貌乖巧又客氣，淡漠什麼的一點邊都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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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師，好巧。」周佚先是愣一下，然後揚唇，露出一個江城記憶中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跟朋友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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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師。」站在周佚身邊，周永恕嘴角微微翹起，乖乖巧巧地打招呼不只還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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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是陪舅舅出來吃飯？」胡麗娟應了聲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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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回去有點晚，所以一起出來買點東西，順便打包吃的回去。」看周永恕只是點頭簡單的「是啊」就不在多說，周佚無奈又寵溺的笑著接話，同時舉了下手上的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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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這裡碰到了，不如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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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想開口插話的，江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或意識到什麼，突然就出聲留人，看到三個人的視線全落到自己身上，江城這才愣了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這樣想都沒多想的脫口而出，迎著三人的視線只得站起來走到胡麗娟身側，「麗麗，不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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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你有什麼好的啊？」胡麗娟沒好氣地別嘴，但還是給江城跟周佚互相介紹了下，「周老師，這是我男朋友，叫江城。阿城，這位是我們學校的男神周佚周老師，是負責數學教學的，周老師的課很有趣，而且容易理解，在學生裡很受歡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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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覺得，我第一眼就覺得周老師長得真是……好看，非常好看，是我看過的人中最好看的，考不考慮進演藝圈？我有熟人，憑周老師的條件絕對可以大紅大紫的，相信我。」說完還沒忘眨眨眼，痞痞的比了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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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生活圈裡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人，周佚表情明顯愣了一下，一雙因為微笑而微微彎起的眼一下因為意外而瞠得老大，甚至還眨了兩下，然後突然別開臉掩嘴笑了開來，笑得所有人都看得懵了，連周永恕都一臉意外，儘管他臉上吃驚的表情其實並不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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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太誇張了，我不過是個要過而立之年的數學老師而已，進演藝圈什麼的還是交給年輕人來吧。」說著，側過身抬手拍拍周永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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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恕縮了下，微微低下頭，嘴巴微微噘起，臉別像一邊小小聲的嘟囔：「我對演藝圈什麼的才沒興趣呢。」周永恕講得很小聲，其他們沒聽見但周佚聽見了，但他沒說什麼，也只是把手從周永恕的肩膀移到他的頭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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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的東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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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櫃檯方向傳來，周永恕轉頭就把備用紅白相間裝滿熱食的提袋從老闆手上接過，錢早就付清了，所以一把袋子交出去店老闆立刻轉頭回到還熱著得鍋子旁邊繼續炒菜沒有任何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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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很高興認識你，胡老師，那我跟永恕先回去了，明天見。」周佚說完對兩個人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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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坐下來一起吃嗎？」又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話剛講完江城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轉頭打自己一巴掌，連胡麗娟都用一種驚訝的表情，瞪大了眼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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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佚剛跨出的腳步頓了下，回頭，雙眼眨了下，然後揚起唇角，嘴巴剛開起要說話就讓周永恕從後面靠上來搶了個快得出聲說：「舅舅，我們手上的牛奶要快點拿回家冰，不然要壞了。」說完，抬眼看了江城一眼，然後看看胡麗娟，垂下眼，抿抿唇的站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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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周佚無奈的笑道，轉頭給兩個人語帶歉意地說，「下次吧，我們手上還有生鮮的東西，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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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相當好的台階，江城當然得抓緊了順著往下爬，抬手用力一拍自己的後腦，「你看看我這真是……」是現在周佚跟周永恕手上的得提袋，「那……交換一下聯絡方式下次約？」說著，手機跟著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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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佚張了張嘴，一臉不知所措，甚至還回頭看了自家小姪子一眼，面對江城那一臉強硬的態度就連周永恕也是一臉懵，顯然誰都沒有遇過這種情況、這種類型的人，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倒是胡麗娟，沒好氣的狠狠掐了江城的手一把，痛得江城倒抽口氣狠狠的「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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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不好意思，阿城他剛剛喝了點酒有點亢奮……」眼角撇見還舉著的手機連忙壓下。「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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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周佚笑了笑，大方的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那就這樣，再連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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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絡。」江城笑得像個像個得了個大便宜的狐狸一樣，被沒眼看了得胡麗娟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後狠狠的在背上搧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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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絡。」周佚笑了下，又對胡麗娟笑了下點個頭，這才轉身跟周永恕兩人並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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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周佚跟周永恕兩人的背影揮揮手，江城捧著手機對著記在手機裡的號碼扯了扯嘴角，回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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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情況？」看人已經走遠，胡麗娟立刻轉身幾道江城身邊坐下，手沒好氣地拍了拍江城的手臂，「你該不會喜歡上周老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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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腦袋裡想什麼啊？」江城瞪眼，然後又一臉無奈的收起手機，張手抱抱女友。「不是妳想得那樣，我只是……」拿起筷子在面前的幾牌菜上轉了轉，挑了沙茶牛肉夾起一片牛肉放進嘴裡，「我只是覺得……妳那個學生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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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永恕？」反手推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坐直了身體面對江城一臉不可置信又兇巴巴，「你那個刑警天線壞了？永恕只是普通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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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也覺得我的天線可能壞了，」沒有介意手被推開，卻也沒有再搭上胡麗娟的肩膀而是橫在胸前靠在桌面上，「妳也知道我入行以來一直都挺順利的，最近遇到一點瓶頸……」話在這裡頓住，抬頭看看胡麗娟，笑了下，伸長了筷子夾起一片牛肉湊到胡麗娟嘴邊，胡麗娟也配合的張嘴就把筷子上的牛肉咬進嘴裡。「不講我工作上的事了，都是些不開心的事，吃飯吃飯。」伸長手把胡麗娟的碗筷從對坐拿過來放在身邊人的面前，又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的碗裡，笑了笑，回頭給自己又添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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