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午飯過後,上景夏抱著一疊厚重的資料,坐在雪湘的對面,將資料整齊的放在桌上。「還差一個人才到齊吧?」
nzpWqBwOhG8YH4vlsC2aIEQjbMJd1L63A0NeDF5m
雪湘拿起資料,是有關獵豹的相關事項。內容寫了幾名殺手的簡介,慣用手法、價位,以及接洽的方式等,簡單過目一下後,抽出其中一份特別分類出來文件──K。
I0mBjFD8MalhEocQg4vP5R2LkuH7CxGVO6U9bnYz
「她知道妳回來了嗎?」由於交接工作的關係,上景夏對雪湘的身分變為上對下,有別以往畢恭畢敬的態度,反而顯得自然些。「冷哥要我以後協助妳。至於昨天答應妳讓妳將閣外的人帶進來的事,他們不屬於冷伶閣,不須遵守冷伶閣的規定,當然,也不屬於冷伶閣的保護範圍,要我提醒妳,這是他還在冷伶閣的時間內,唯一的一次。」
e4c5izKar619gF3tTZUAxvDRyOso2uSqbdJMINVj
Mbm45PjTzpLrVINhwsk21OtF3A6n7SJdKDU0aBv9
接近市區中央,某條街道上滿滿人群,有的情侶手牽著手一同逛街,有的媽媽帶小孩一起到各攤位「試吃」吃到飽,還有些落單的年輕女子,身旁不時有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子在一旁遊蕩。
1QCOhIulGTnNkfyt4gDm3VWd2vaiUZBPRxYF59Mz
滿地的垃圾就像柏油一樣鋪滿在地,一名帶著眼鏡的高中生,身後的背包像是把所有家當都裝進去一樣,看起來隨時都會爆炸,他將手上剛吃完香腸的竹籤隨手一丟,不知道是看不懂中文,還是為了看懂中文熬夜讀書導致視力變差,才會沒看見一旁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垃圾桶。
zTKnV9SyPZE2MHOifqmcuURFpoawCQ4rg6JjB5XD
在夜市營業的店家、攤位樣樣都有,其中一個攤車前的客人大排長龍,老闆熟練的將麵糊倒進模具,再放一些奶油餡在裡面,等到出爐的時候,不免有些人一邊享用,一邊笑了幾聲。往上看看招牌,上頭寫著「大鵰燒」。
Ak8OPbtJ263HBZ0jusqcVah5RDW41deTzwUS9Nli
而夜市正後方的街道營業的性質大多相同,客人多半是清醒的進去,出來時卻搖搖晃晃的,站不太穩,臉上帶有紅暈,有的還直接蹲在路邊嘔吐,所幸那條街的腐敗生活並沒有被帶到學生聚集的夜市去,隔了一條街彷彿隔了一個世界一樣。
0C3vfMiqbmepXQLBho5K269UGaxEjucnFR8lgtO7
再回到夜市,小型牛排店在夜市隨處可見,有的有店面,有的只搭設一個遮雨棚便開始營業,至於要怎麼在一片外表相似的雜草中脫穎而出,就要看店長的造化了。
KVZelwXT47L2rjoFIQuHG6JPfvD8OBWMz3bgY059
某間生意特別好的牛排店,標榜的是型男服務生,以及最親切的服務品質,據說使用的牛、豬、雞肉都是當天現剮,想參觀的人還可以到廚房外面,隔著強化玻璃觀賞現宰牛隻,前提是你看完後還有胃口吃牛排。
RWaD0Hl2KfVomed9INCkpJvUiZxOr8s1M6At5Byh
「歐巴,可以幫我倒個玉米濃湯嗎?」一名女高中生穿著黑色西裝外套,完美的襯托出襯衫的純潔與白淨,下面穿著夏天的百褶裙,同樣以下緣白色線條凸顯黑色的沉穩,再加上黑色長襪與皮鞋,是現代男性眼中最具吸引力的裝扮。
jOkxFfRmAzdN0v3CEwBXy1oJ5gP2YptGlIaVi864
「沒有問題。」一名店員將牛排端上桌後,轉身前去幫女學生服務,離開時不忘拿走鐵盤上的蓋子,水氣滴在鐵盤上發出「滋滋」聲響。
gAreSxQVtij910sLMFBwuocT3EOWXv8Z5k2z4RKC
店員將濃湯端上桌時,額外送了一個媚眼出去,惹得女學生小鹿亂撞。
XU2qDAdM6HOKQGoRLSITrcWfijPbCgspvEtmk0xl
「宇賢,你的朋友來了。」櫃台的老闆娘收完錢後,看見門口熟悉的兩個身影,往裡面喊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再轉向門口的兩位客人,臉上的笑容是如此親切。「進來坐坐吧!」
rexnVSlKzBsy6REA0dNcvg4aQCHo7OpkwqJ8UbWX
「我們在外面就可以了,就不佔您的座位了。」金燦禮貌性的點頭,順手將手中的保養品遞給老闆娘,換來她更加燦爛的面容。
ry9CmFXgZtYBixIKRLqfhPpAuE204v6D5nUwT7SN
NJSGkI4balmoUzLEcQKgDfV6sqr9BupCxdP7R8Oy
「真是好久不見你們了。」房宇賢離開牛排店前,順手包了一些起鍋一陣子的肉排,不會太燙,還留有一些餘溫。
WU18CT5nHae9GXLY2gzcSKPRA4mMowEIyQNbvqVO
「最近過得好嗎?」金燦接過兩袋肉,其中一袋遞給雪湘。
kSeroT0FutisnEgRzNy4Gfq7H83wmDUZYLP6hBbV
房宇賢,從小就與雪湘及金燦認識,雖然沒有另外兩人認識的久,交情也稱得上出生入死,高中一同畢業後,雪湘離開市區,金燦陪同前往小時候住的地方,房宇賢則回父母開的牛排店幫忙。
H2PBpwn7YfOEq8zsG063UlAaIWVrd4ebZoDuJjFx
「當然,因為我的關係,現在生意超級好,倒是妳,怎麼回來了我還是透過別人才知道的?」房宇賢一臉嫌棄的看著雪湘,對於沒有在第一時間得知兩人回來,甚至回到閣內的事感到不滿,表情卻還是以往的嘻皮笑臉。
o49QRMIkF7ytjAYmTXqnvHGJNiZbPEcOxs2VlghD
「太突然。」雪湘將手中的肉放在一旁,拿出口袋的菸盒與打火機,點燃一根菸。
HLTWrRPcMqdfAF950mYxEw7sICvVKBbaU41izuty
「妳的習慣還是沒改啊。」房宇賢看著雪湘將菸夾在食指與中指間,並沒有放在嘴邊,只是靜靜的聞著香菸傳來的氣息,有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IAb7CEgku3SnzfLjTXtavmix562lYQwNdZPG1y84
「回來嗎。」雪湘開了一瓶房宇賢剛才帶出來的啤酒小酌一口,略澀的苦味在舌間傳開來,瀰漫整著口腔。
2cjizD1L8kxYRI4ahnFpHyr9duJS3sOWVMof6ZNC
「那當然。」
TtZ1YK8CLIUbQwGkmW7hDgoqOPzanuBlJRFN3H5y
三個人邊吃著食物邊敘舊,順便補上房宇賢沒參與到的兩年所發生的事,突然一名工讀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原本扎進褲頭的制服也跟著外露。「宇賢哥!」
vIFHe7bNPhWA6MLmg2lxTaqrwS8fBOsiyK45JUcD
8oZ1hv5KwgtSrpYTu9FLeBNk0MP6zxaVUDJlC3fW
「小哥啊,我們在這裡做生意也沒妨礙到你們,可不可以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老闆對著不速之客好聲好氣,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並無慌亂,看來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
q9YCwVnz6LlJjNaHMhmRXbAIdgfZKkxFGeBp12Tc
一群人在店裡站著三七步,各個手插在口袋裡,有的抽菸,有的嚼檳榔,把原本在店裡用餐的客人嚇得落荒而逃,店內僅剩一群流氓,和一對中年夫婦。
aKo9k2CXUJDQGgvrz0AdYLbSenB1ml5HjIFhViuq
接獲工讀生的通報後,雪湘等人迅速回到店內,看著眼前的情況,房宇賢忍不住衝上前抓住站在中央的男子的領口,說:「呀,你們一心會的人沒事跑到別人的地盤撒野做什麼,尿急就回自家撒尿去。」房宇賢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店面,一把火從心裡燃燒起來。
aJRzZmqL4IOrb6eK9FTytkc8uBUsW5wjAH7vEGXo
市區附近的街道,包括這個夜市,還有後方那條專開酒店的街都屬於冷伶閣管理,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別的勢力的人不能來鬧事,卻在道上形成一種相互的默契,否則就會亂成一團,到別人的地盤上鬧事,擺明了就是在挑釁對方。
p5ZrGKk28tcCjdTRqvws0zF3Pu6mnfVUoxelgWYN
冷伶閣在道上的勢力過於強大,唯一能與之抗衡的歸一心會莫屬,雖然就某種程度而言,冷伶閣還是佔了上風。近年一心會的規模也逐漸擴大,成為道上的兩大勢力。
outlHjZeiUR0zQaWAJykqxKX5BcrGb9MEC8vYIL3
「聽說你們主人回家了,來打個招呼啊。」被房宇賢抓住的男子開口。男子臉上有一對濃密的倒八眉,在兇狠的雙眼上方淪為一個裝飾品,雖然穿著襯衫,扣子卻沒有好好扣上,露出一點胸膛。
U3CHOTqrLsn0FD1t4eNmKajYM69VhQiygcJIPSpu
看見對方那囂張的態度,房宇賢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淋了一桶油一樣熊熊燃燒,隨時都會從口中噴發。他舉起一隻手準備揮對方一拳,卻突然被人抓住。
a86gnKbz5dDeUvROto0WmVErN9fPcLYpj1SiqyuA
「伯父伯母還看著。」金燦抓著房宇賢的手,小聲的在對方耳邊說著。
UudRVKJMADNmyvYT07OlnFpo48qtCjQbHxw5fPzW
雖然父母知道自己與黑道有些關係,直接在面前上演確實有些不妥,房宇賢深吐了一口氣,拳頭的力量隨之釋放出來,默默的將火吞進肚子裡。
pJ94x0Xy3oIBdQm67HzRNCfvMij5Fasl1nPDTbYU
「唷,才沒兩下就尾巴夾著準備逃跑嗎?」
ERiH72DaCzXhtJn39KumLjcWswf4ePqVUBd8Q15g
「呀,姓成的,老子我大人有大量,趁我不想計較的時候快滾吧。」房宇賢說完,便轉身前去打掃店內。
vlgoOybJiMrDW8GKqHtXcz5uAnf9I3P1sN4d6L2S
房宇賢知道自己衝動的個性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打架,為了不要讓父母看見自己醜陋的一面,只好把這個情況交給雪湘和金燦。
aKXceJMsCVfgTZS4jDzFyYlGbP5BqOiNLr9m2Iuh
「走。」語畢,雪湘向外瞄了一眼。
YVuWM2UqevLa7GQDbHj9FzCxPpXnA5IBwOld4tJh
帶頭的男子往雪湘的目光看去,門口時常有幾位穿著黑西裝的人經過,每個臉上都像被欠了債一樣難看,時不時往店的方向看過來。
8AGSdQHyc5XzCwE7UtFjv1WJgLflDbKiN9roMBe4
的確,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處處都是敵人,何況主人就在面前,確實要好好找個台階下去,才不會顏面盡失,丟了自己的威嚴。
LSyuUg8GmtZ13ER25NCweTbjnXAkhoB0clvOHsfz
男子默默垂下頭,帶著身後的一群人,就像迷路的流浪狗一樣,摸了摸鼻子便離去。
HdVEG7wnAUQtWyfzlYgZKk98NeuhcOPaTr0Iq3xi
hA5ZRzsO6VUKWXwxoIgT0uFj7MDpY1PN9idefr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