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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關於畢業快樂那檔事

明天就是學校的畢業典禮。

我是國二生,要替學長姐別胸花。

我有沒有說過,我真的很不喜歡道別。

尤其是,已經成為日常的事。

畢業也是一種別離。

是一種看著別人剝離交友圈、卻束手無策的感覺。

國小有個很熟的同學,以前隨便傳個訊息開口就是主旨,從沒什麼客套話。

但最近看到關於他的一篇文章,正想開玩笑地傳給他。

點進訊息欄,手指游移,而我什麼也打不出來。

世界還是要上演荒腔走板,而你為我導戲。

國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學長。

有問題,就會傳訊息給他。

以前根本是到定點他就會上線,然後為我解題。

現在問的問題早丟給別人,連一句「可以教我數學嗎?」都得等上半天,才有他回應。

(儘管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時間的緣故)

我們耗盡青春,終究忘了當初的並肩。

因為國樂結識了一個很有緣份的學姊。

搭的公車是同一班、下車的站是同一站、讀的國小是同一間。

連之前寒假要去學校交平常成績,在路上都遇到她,而她慷慨地替我送去了學校。

她在國樂的一年時光,我們一起在吃晚餐時起肖、一起在成發時緊張。

可是我不知道她這次畢業,有沒有機會再聊一聊國樂、未來、想法。

誰知道時間帶走的,什麼時候會回來。

搭公車認識了一個學長,總會替我解題數學。

有時候一個人走到公車站,看到他和學姊,真的很開心。

聊天起來感覺很好,就好像遇到知己。

因為國三考完會考,沒有了第八節,於是我很少在公車站遇到他。

蹬上學長常做的矮牆,我知道,或許以後沒有機會再在公車站遇到他了。

等我們驚覺自己的捨不得,才發現時間一直捨得。

還有個學姊,同樣也是因為國樂相識。

雖然在網路上聊得開,但學姊現實中比較怕生。

七年級時她給我送過生日卡片,我到現在都還放在鉛筆盒裡。

沒想到,八年級時,她還記得。

國三課業多重、熬過來多苦,但她還是給我送了卡片。

其實我都還記得,只是你早就不在那裏了。

還有兩位國樂的同學,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陪我走過了一段我的低潮期。

在國樂一起被老師罵、一起彼此練習、一起考試、一起比賽一起成發。

說不定我的感謝真的說不完,可是我真的很愛她們。

即將從國樂畢業,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時間,繼續聚在一起、玩笑、歌唱。

當我背對著與你告別,請別叫我回頭。

我怕你看到我的滿臉是淚。

我很想說我不會忘記你們,可是時間沒有絕對的保證。

可是我可以說,我真的捨不得你們。

關於畢業快樂那檔事,我想我永遠說不完吧。

俗諺說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但就算曲終人散,也讓我祈求殊途同歸。

寫到這裡,不禁想到溫如生在《聽說時光記得你》裡面所說的。

「歲月若荒唐,奈何舊人忘。記憶荒煙漫草,能不能不說再見。」

能不能不說再見。

就算得說,請讓我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畢業快樂,然後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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