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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敵當前

艾爾文走進指揮部,看著一群來自凡爾賽宮的近衛兵們,似乎正在等著他。但此時此刻,艾爾文最在意的卻是約瑟芬跑去哪了…

「陛下已經等很久了,快進去吧!」溫格特對艾爾文說道。

一走入指揮室,就看到那白色披風背對著自己的艾爾文,不禁脫口而出的「法蘭西萬歲!」逗笑了那位象徵著法蘭西最高權力的皇帝。

「即使到了今日,你還是對我有幾分的懼怕呢!艾爾文。」皇帝冷冰冰的說道。

不等艾爾文回話,皇帝便接著說:「約瑟芬...她不能跟著一個軍人,你也知道已現在國內的局勢…她的身分是相當危險的,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艾爾文低頭回答道:「陛下…我知道了。您欲如何安置公主,我都不會有意見。」

「那好,我會把她帶回巴黎。希望你…不…應該要稱『您』,記得自己的身分,我告辭了!」

一聽到皇帝要走,艾爾文連忙退出房間,避免與皇帝面對面。

唉…果然我…還是太尷尬了嗎?艾爾文暗自想著。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波拿巴…..就是自己了…

皇帝走了之後,指揮部恢復了平時的繁忙。

帝國軍第二軍團現在受魏剛元帥的北部集團軍指揮,而魏剛的指示是,要各部盡快完成備戰。

而現在艾爾文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盡快融入帝國軍的體系。

帝國軍的做事風格與國民軍不同,國民軍即使預算充足,也是當省則省,但帝國軍就…能用就用。這是讓艾爾文最不習慣的地方。

但也有讓艾爾文讚嘆的點,那就是行政效率,超高的效率使得艾爾文調動部隊的速度相當的快,第二軍團預計要在五月移防到比利時的邊境,但現在才四月下旬,已經有人過去那邊安排了。

但對於整個法蘭西帝國,這樣的效率也僅僅體現在帝國軍內部。

而在眾人忙的不可開交的此時,也傳來令人不安的消息。

一通電話直接撥通了帝國最高指揮部,是由馬奇諾防線的指揮官甘莫林將軍打的,內容無從得知,但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德軍已經解除了盧森堡跟荷蘭軍隊的武裝,而德軍斥侯也出現在馬奇諾防線外圍哨站。

帝國最高指揮部的命令下達:所有部隊加快整備,進入指定防區。

第二軍團指揮部也在命令下達後的三小時內,準備開拔。

但此時正在處理後勤路線該如何部署而不影響到第一軍團的艾爾文收到來自家中的電報,被召回巴黎。

「父親病危,速回凡爾賽!」

簡單的幾個字,透露出了家人著急的情緒,艾爾文二話不說,搭了車直奔巴黎。

艾爾文火速抵達巴黎,進入凡爾賽宮,晉見同時也在凡爾賽宮的總統勒布朗。

「夏爾將軍!歡迎歡迎,前線準備得如何了?」勒布朗親切迎接艾爾文的到來,但艾爾文看見了他身後的那群人…

「總統先生,謝謝您的關心,前線還行,忙的很呢!」艾爾文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視線直直飄向總統後方紅藍色制服的一群人。

「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好了。」勒布朗收起笑容,憂心地對著艾爾文道:「令尊病危,他無法執行勤務,我等許多官員也都相當關切…但今日國內也就只有您可以擔當此重任了,還請您接下令尊的工作,速速前往柏林。」

「您的家族,在國際影響力是多麼的大,您又不是不清楚。而現今波蘭軍隊已經擋不住德軍了,至少…希望您能出面協調!」

艾爾文面有難色,但等不及開口,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王儲拿破崙十世接著說下去:「夏爾將軍,您就幫自己的父親一把,也幫幫自己吧!這個情勢,那個無能的國際聯盟,您身為夏爾家族的長子,未來的波旁公爵、華沙大公接班人,難道能夠坐壁上觀嗎?看著華沙陷落嗎?」

一番激烈的言詞,讓艾爾文把手按在佩刀上頭,但此時的另一隻手,壓下了艾爾文。這隻手,是如此的溫柔…

艾爾文看都不看,就牽起了這隻手,轉身看到約瑟芬,也看到紅藍色制服的家族護衛隊,嘆了一口氣,「好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艾爾文沒有停留的時間,到了父親的房間前,被家族衛隊擋下,侍衛長輕聲表示,自己的父親正在熟睡。艾爾文只好留了張紙條給父親,接著便偕同家族護衛前往車站,準備搭車前往柏林。

坐上了火車,艾爾文不斷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事:先是在防線上發現德軍蹤影,父親又重病在身,自己又要扛起重責大任,前往敵營談判。想到這裡,艾爾文不禁嘆了一口厭氣。約瑟芬見狀,體貼而溫暖的給予他一個擁抱,大大的給了艾爾文鼓勵。

火車到了荷蘭阿姆斯特丹時,被德軍檢查哨攔下,雖然外頭掛的是夏爾家族的家徽,但上頭同時也掛了法國國旗。

德軍憲兵在車站與夏爾家族護衛隊對峙,德軍憲兵甚至開槍示威,而夏爾家的士兵也不是好惹的,前頭的武裝火車頭砲塔一轉,直指向月台,情勢一觸即發。

艾爾文見狀連忙出面緩頰,並要求見阿姆斯特丹德軍憲兵指揮官,德軍答應了。過了不久,指揮官到達車站。

「我是霍特,這裡的憲兵指揮官,根據我國法令,晚上八點以後不得放任何火車通行。」那名軍官道。

會德文的護衛長翻譯過後,代艾爾文回答:「恕不能配合,我們這次通行是為了國際和平,而不是與你們起衝突,戰況緊急,還請放行!」

德軍指揮官面有難色,打了一通電話確認了情況,

「我們可以放行,但要解除你們的武裝,」德軍指揮官道,「我們不能讓你們帶著步槍在我國境內通行。」

換成護衛長面有難色地看著艾爾文,艾爾文基於時間緊迫,「繳械吧!」

接著所有的夏爾家士兵放下了步槍,也繳出了子彈,正當各小隊隊長、護衛長與艾爾文拿出手槍時,德軍指揮官開口了:「你們可以保留手槍及佩刀。」

眾人悻悻然,收起手槍,接著上車,這樣一個耽擱,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抵達柏林時,已經是深夜一點多,看著深深睡倒在自己肩上的約瑟芬,艾爾文心中五味雜陳,先是覺得幸福,在這個糟糕的情況下妻子還願意形影不離,甚至不惜與皇帝起衝突,誓死都要跟著自己的丈夫遠行。但...自己是來敵營啊!危險程度不是一般,更何況約瑟芬還是當今法國皇室公主,自己甚至是法國最大家族的長子,未來多個爵位的繼承人,連護衛隊都要帶上百人才能出行,真是夠傻。

而且這次,出行的陣仗出乎意料的大,其中除了艾爾文與約瑟芬之外,夏爾家護衛人數高達四十人,還有約瑟芬的波拿巴家族護衛加上法國皇室護衛多達五十人,還有法國軍方為了保護高階軍官安全的近衛隊,人數也是十人之多,還加上了管家等等,人數就高達百人之多,要帶著這一大群人在柏林通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禁讓艾爾文感到麻煩。

德國官方對於此事件出乎意料地給了相當大的通融,甚至派了外交人員去安排住處及行程,住處還是德國招待外交使節的住處,但艾爾文與約瑟芬則是住進了法國大使館。

法國大使里昂熱情的招待艾爾文夫妻倆,畢竟他多年來都處於緊繃狀態,難得遇見來自國內的人。

「殿下這次千里迢迢來到了柏林,想必是為了在波蘭的戰事吧!」雖然是深夜,但里昂談起正經事的雙目仍舊炯炯有神。

艾爾文答道:「沒錯,但聽說...德軍斥侯也已經出現在馬奇諾防線前了,雖然還沒有直接開戰,但國內的部隊也開始動員,預備役的人員也慢慢地開始回到軍隊了。這裡的動員情況如何?」

「動員嘛!連警察都被調派去參軍了,像是使館門口除了我們原本的外籍兵團在執行勤務之外,原本還會有德國警察幫忙,但現在不只我們,所有的使館都沒了。」

「那…你們會被不友善的眼光注視嗎?」約瑟芬也加入了話題。

「嗯...其實還好,德國官方似乎很想維持與我們的溝通管道,所以還曾派人來問說需不需要遷館,因為這裡太多抗議法國政府的人群了。但被我們回絕了,畢竟國內的德國使館想必也遇到相同情況,然後答案也是拒絕遷館的吧!」里昂莞爾無奈道。。

約瑟芬輕輕的點頭,說道:「是的,情況差不多,但德國大使已經遷出大使館,暫住奧地利大使館了。」

里昂微笑著,「想必,國內更加不滿的是德國政府的作為吧!」

約瑟芬點了點頭,原本要開口,但卻被里昂示意別講話,里昂指了指坐在旁邊沙發上進入夢鄉的艾爾文。

約瑟芬輕輕地笑了,里昂問道:「夫人,要不要回房去了?已經很晚了。」

約瑟芬搖搖頭,「不用,我在這裡陪著他。麻煩給我毛毯就好。」

里昂點點頭,「真是恩愛呢!您丈夫一定是好人!」

接著里昂遞了條毛毯給約瑟芬,便離開客廳了。

約瑟芬望著一旁熟睡的艾爾文,將毛毯輕柔地蓋在他身上,坐到他身旁,將他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肩上,摟著他的肩。默默地回想著,一起經歷了這麼多……

約瑟芬被陽光曬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但是身旁卻沒人,只留著一張紙條:

「早餐很好吃,別噎到。我去英國大使館一趟,中午前回來。艾爾文」

約瑟芬傻傻地看著這張紙條…天啊!怎麼連到了國外也能被這男人丟著不管?!自己到底算什麼阿!

雖然知道丈夫很忙,但約瑟芬還是很不高興,決定等他回來之後再來算帳。

另一頭的艾爾文,則是為了國事傷腦不已。

自己面前的,是出乎意料的無能的英國大使喬治。

「我知道殿下這次來是為了波蘭之戰事,但英國就這次的戰爭,無從表達立場。畢竟,戰爭是發生在歐陸上,而不是延燒到海外了。」英國大使緩緩說道,「況且,貴為一個國家本來就應該做好戰爭準備,而不是等著其他國家伸出援手,殿下說是吧?」

艾爾文心想,天啊!怎麼會有如此…白癡的想法?

「閣下所言,本人所代表的夏爾家族恐怕無法苟同。」艾爾文盡量壓抑著情緒回答,「今日來此,是希望獲得英國方面的支持,我必須提醒,英法兩國是有共同發表過宣言要保護其他國家不受侵略的,若英國不願表態,那本人不再繼續拖延時間。請閣下自重!」

語畢,艾爾文憤慨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英國大使館。

回到了法國大使館,一開門就看到約瑟芬手扠著腰,一臉怒容的看著艾爾文。

「怎…怎麼啦?」艾爾文緊張的問。

等這句話很久的約瑟芬,一開口就是大罵:「在國內也丟下我,現在到了國外也是一樣,我可是你老婆!有沒有把我當一回事啊!」

艾爾文聳聳肩,微笑著回答道:「當然有啊!但我很自私的,不想與他人分享妳的美貌。妳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看。」

聽到這些,心都快融化了的約瑟芬忍不住噗哧一笑,傲嬌地轉身就要走。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總理府?」艾爾文笑道。

「好!」約瑟芬剎地轉過來,滿臉笑容地回答。

「勞煩賢伉儷老遠跑一趟了。」德國領導人希特勒說道。

「不會,那閣下一定清楚我這次要說的重點。」艾爾文答道。

「當然,波蘭的戰事吧!」希特勒莞爾道,「我給殿下看一封電報,如何?」

接著,總理府的人遞來一封電報。

約瑟芬看完之後顫抖著手遞給艾爾文,艾爾文看了以後臉色大變。

「很可惜的,殿下。您白跑一趟了。」希特勒笑道。

艾爾文怒言道:「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本人約瑟芬‧波拿巴‧夏爾,在這裡僅代表法國皇室,波拿巴家族,向德國與其盟國宣戰。」約瑟芬緩緩說道,並將一封預定好的信放在桌上。

「勸殿下盡速回國吧!既然公主殿下這樣說,那很遺憾的,我們處於戰爭狀態。但德國不殺來使,也不會驅逐你們的大使,希望你們也可以尊重雙方外交使節。」

「沒問題!」夏爾夫妻異口同聲的回答。

一行人直奔火車站,搭上了火車,直奔邊境,要趕在邊境關閉前回到法國。

波蘭投降了。

現在,戰爭正式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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