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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 回到刀造老家準備考試

      刀造家在其實是到了爸爸那代才開始從事英雄這項事業。在那之前遼的家族經營武士道的道場,不過到了爺爺那代就已經沒有再收弟子,昔日雄風的道場現在做為一般的住宅,由刀造家的長女刀造楓經營。

      和附近的住宅不同,不同於附近的切面整齊的水泥牆,眼前的建築彷彿與世隔絕一般,木造的圍籬上還有松樹柏樹的枝葉向外伸展。「好久沒有回到這裡了。」想當年還沒搬家前,遼跟出久還會跑到這裡來拜訪阿姨,學一些武士道的技巧,吃一些楓阿姨手工做的和菓子。

      用從信封袋裡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踏進的是佔地廣的日式花園,一些兒時的記憶不自覺地湧上。

      小時候會跟出久在這座庭院玩捉迷藏,把吐司撕碎後丟進池子裡餵鯉魚。

      已經過了下雪的季節,不然這時候下雪的庭院會像是置身上一片雪白的世界,還記得那時會跟出久一起做雪人,有次出久找了爆豪一起過來玩,三個人一起在庭院裡玩了雪球大戰……

      『遼是敵人!不准靠近我們!』

      只是想跟出久還有爆豪解釋那天的情況,但爆豪一看見遼,就把出久拉到身後。

      年幼的小男孩雙手閃動著火花,咬緊牙關,臉上盡是防備,將綠髮小男孩護在身後。那位表情看似不安、卻又懵懂的鳥窩頭男孩一臉不知所措,一邊看著爆豪,一邊看向遼。

        『小遼不是敵人……他是朋友……!』

      出久話沒說完,那緊握雙拳的孩子不禁掉淚,轉頭跑走。

      啊啊,原來已經過了九年了。

      拉開玄關的大門,眼前有道銀光畫破空氣朝眼睛刺了過來。

      遼側過頭閃過後,對眼前的來者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楓阿姨。阿姨妳還是跟以前一樣,妳忘了上次妳嚇到出久嗎。」放下手中厚實的肩背包,少女對女子彎起有禮的笑容。

      穿著水手服的少女有雙黑曜石般的杏眼,一頭墨黑的長髮藏在圍巾裡,藏在厚圍巾底下的臉頰白皙,透著一點溫潤的顏色。

      將脫掉的皮鞋擺進鞋櫃後,遼將身上的牛角外套脫下掛在手上。日本二月的天氣是刺骨的乾冷,天凍得像是有人把整個日本結凍一樣。

      「要看看妳的身手有沒有退步呀,遼。好久不見了呢。」面容淡雅美麗的女子穿著和服,將一頭長髮高高盤起,女子將手上的薙刀擱在一旁,替遼接下手上的牛角外套。

      和媽媽不同,現在仍從事著英雄事業的刀造楓,一身精煉沉穩的氣質,就像是把刀藏在刀鞘的武士一般深不可測。

      想當初第一次造訪道場時,出久跟遼在附近的田裡抓了螯蝦,但全身髒兮兮的,想要找地方換衣服。在拉開門的霎那,楓就用薙刀朝著遼刺過來,遼用手上裝了田蝦的桶子接下攻擊,還記得那時出久嚇得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刀造家的家規,對於返家的親屬的問候就是一刀刺過去。想當初妳爸爸在六歲的時候就可以空手奪白刃了呢。」楓挽起手,用和服的振袖遮嘴,莞爾一笑。

      為了參加明天雄英高校的入學考試,遼要借住在道場一晚,考完試後就立刻搭飛機回沖繩。如果錄取的話就是長時間都要住在道場這裡。

      遼回以乾笑。「別拿從小在道場長大的爸爸跟他那弱不禁風的女兒做比較啊。總之還是謝謝阿姨願意借我住宿。」

      「不客氣。明天就要考試了,都準備好了嗎?這幾年妳媽媽應該沒有怠忽對妳的教育吧。」

      「不用媽媽監督我,我自己也會訓練自己。」遼提起包包。

      「那就好。阿姨等會要去事務所一趟,說是要解決一起外市的敵人預謀恐怖攻擊的案子,可能這幾天都不會在家,妳出門時記得要把門鎖好知道嗎。」沒有其他的解釋,遼點頭應是。正常來說阿姨應該要留在家裡照顧從遠地回來的遼才是,不過遼不會這麼想,因為成為英雄,意味著自己此後的人生都要隨著大眾而走。

      敵人不會等你剛好有空時才會大開殺戒。

      提起包包,照著阿姨的指示走往走廊深處,有間整理好的客房是要給遼使用的。拉開紙門,八張塌塌米大小的和室簡潔淡雅,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一旁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頭的日式庭院。

      桌上擺著一套整理好的黑色道服。將國中制服換下,穿上那套黑色的道服後,遼就往道場的方向走去。

      正好看見換下和服,放下頭髮,穿著一般上班族套裝的阿姨,背著一袋大包包準備出門。英雄不會將英雄服穿上身上然後出門工作,以防被有心人士看見住家的位置而被報復。

      其實英雄並非擁有絕對的隱私,雖然所有英雄都擁有個別的『英雄名』,但真實名字其實是公開的。記得沒錯,那個男人就是為了找刀造家報復……

      噁心的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即使換下和服,氣質依然淡雅內斂的女子看見遼後,露出微笑,「啊,妳要去道場練習嗎?道場就暫時麻煩妳照顧啦。如果妳要找那孩子…..爆久?要找他來玩也沒問題的。」

      「人家叫出久。別把出久跟爆豪的名字念在一起啦。」遼無奈地說。「人家還不一定要理我呢。」

      那天哭著跑回家後,隔天她媽媽就二話不說地帶她搬到沖繩的老家去。她對出久最後一個印象就是,他躲在爆豪的背後(應該是說被爆豪拉到背後),膽卻不安的表情。

      阿姨輕撫著遼的頭頂,「那孩子絕對不會這樣看待妳。出豪他一定是真心把妳當成朋友的。」

      「人家叫出久。」遼再次無言地糾正。

      「嗯?他不是那個眼神比壞人還兇、會用火花的小鬼嗎?」

      「我說的是另一個,矮矮的,很愛哭,頭髮像綠色鳥窩的小男生。」

      「啊,他就是爆豪啊!」

      「他是出久!」

      「哎呀抱歉,阿姨對另一個用火花的小鬼比較有印象。沒看過一個小孩眼神比壞人還兇惡的啊。」阿姨尷尬地笑笑。穿上了高跟鞋後提起包包出門。「那我出門了。」

     

      「阿姨路上小心。」遼向女子深深地彎下腰鞠躬,直到她走出了大門後,才將拉門拉上,鎖起。

      「哎……」寬闊安靜的走廊上,少女的嘆氣聲特別顯明。遼低下頭,黑曜石的眸子透露出不安……

      她相信出久一定會參加雄英高校的入學考試。

      那個笑容開懷又純真的小男孩。

      在泥巴中跌了一跤,二話不說地踩進泥坑裡伸出手,要扶起她的出久。

      『要成為能夠露出無所畏懼笑容拯救他人的英雄』

      那是她跟出久小時候約定好的夢想。

      遼緊握起拳頭。

      我要遵守跟出久的約定。將長及腰的墨黑長髮高高盤起,連瀏海一起綁成糰子頭,露出乾淨白皙的額頭。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後,遼轉身往道場的方向走去。

      拉開門,雖然歷史悠久,但打過臘後光滑的地板看不出歷史折騰過的痕跡,四周四散著被插上刀、抑或滿是刀疤的木樁人偶。那應該是阿姨今天使用過的,還沒收拾好的木偶吧。

      眼前的牆上掛著祖先提筆振字的書法掛軸,兩側祖先使用過的武士刀被掛在牆上,視如珍寶地守護著。

      遼走到正中間,向祖先們的刀鞠躬表示尊敬。

      ──小女刀造遼,事隔九年返回舊家,向祖先請安。

      這是她對爸爸為數不多的回憶中,最印象深刻的。爸爸他耳提面命地告訴自己,要以刀造家的祖先為重,使用道場時必須對祖先表示尊敬。

      直起腰後,刀造遼眼神快速地掃是放置在道場四周的木樁人偶。木偶的臉上用紅色油彩畫上了兇惡的表情,其中穿插了幾樁人偶是用黑色的油彩畫上了臉。一方代表敵人,一方代表著無辜百姓。每個人偶都已經擁有歲月的痕跡,木頭上的漆已經斑斑掉落。

      捲起袖子,露出兩條纖細玉白的胳臂,將袖子用繩子綁起,在身後綁成一個蝴蝶結。

      這些動作,即使過了九年仍然尤記在心。

      那年六歲,即使她還不曉得自己的『個性』,那年的她已經在使用這間道場,提起武士刀,磨練她的實力。

      但現在會使用個性後,戰鬥方式也隨之不同了。

      三個『敵人』的木偶圍繞著一名百姓。

      ──首先要拯救百姓。

      遼眼神冷厲,向快速地揮下手。

      數把冷冽的光直直射中了畫上紅色油彩的木偶的腦袋,被刺中的三座木偶承受後坐力而向後跌,遼將百姓的人偶抱走擱在安全的位置。

      插在人偶腦袋上的利器是一把苦無。

      刀造遼的個性是『刀造』,可以高速創造出各式刀具。

      而那些武器就從她的皮膚射出來。

      目標是拿下所有的紅油彩人偶,營救所有百姓。

      向眼前的人偶彈出手指,一把小刀從指尖射出刺中人偶的手,遼伸出手將人偶壓制在地後,揮手向附近的人偶射出苦無。

      全數射中紅油彩人偶。

      還剩下一位人質。

      那是樁比起其他木偶,看起來更為矮小的百姓木偶,被五樁手持武器的紅油彩木偶包圍著。百姓木偶身後還有裝敵人木偶挾持著。

      肩膀探出刀柄,將之抽出,緊握手中的軍刀,思考著該如何突破。眼前的木偶不同,他們拿著武器,同時也會使用武器彈開她的攻擊,代表著『已經察覺英雄動機的敵人』,一方是因為被眾多木偶包圍的百姓可能會被誤傷。

      百姓身後的敵人木偶準備要向百姓劃下一刀。

      「等──」沒有思考的餘地!

      遼握著軍刀衝上前,揮刀將擋在前方的三樁木偶打散,其中一樁被設計成有多之手的木偶擋下她的攻擊,把她手上的軍刀打掉,同時木偶的機關一動,旋身向遼揮下手中的刀。遼壓身閃過,來到木偶身後。現在最主要的是拯救人質。

      壓住人製的木偶手上沒有武器。

      從掌心鑽出兩把苦無。

      揮出手的瞬間兩把苦無同時射出。

      一把射中了壓人質的木偶的手。

      人質被放開。理當另一把應該要射中老大的臉才對。

      但那樁被設計成可以動的木偶居然移動到了老大身旁將攻擊打掉。

      「啊……!」苦無擦過少女的臉,一道淺淺的疤透出血。

      會動的木偶轉過身,高舉起手上的武士刀。

      「嘖……」苦無的刀身在掌心凝聚。不能讓它傷害人質!

      『妳無法成為英雄……』額頭流滿血的男人的面容赫然闖進了腦海。

      凝聚刀身的掌心一震。

      木偶就在她閃神的剎那,把人質的頭給砍下來。

      「啊…….」

      被砍下的木偶頭滾到她腳邊,被黑油彩畫上臉的表情像是在哀怨怎麼沒有救它,苦悶地彎起了眉頭。

      遼無力地跪下。當人質的頭被砍掉後,那樁木偶便不動了。

      餘暉的鮮亮橘霞照進了道場,像是要染紅少女的四周。照映著道場中的一片狼藉。腦袋、心臟、腳或手被插上了刀而倒下的紅油彩木偶,以及被放在一旁,彷彿與世隔絕般的黑油彩木偶。

      夕陽照亮的那依然佇立的紅油彩木偶,那兇惡的獰笑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遼跪在紅油彩木偶的之間。抬起頭的瞬間,便和一樁腦袋上插著刀的木偶四目光對。

     

      ──男人死瞪著雙眼,緊抓住自己的肩膀。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擋住,一把長刀就這樣從她的掌心探出,插進男人的腦袋。

      血沿著刀,流向掌心的溫熱感頓時湧上。

      四周的紅油彩木偶就像是在譴責她一樣,插著刀的鮮紅臉譜就像、就像那男人一樣。

      殺人、殺人兇手、妳這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遼臉色刷白,全身不停地冒冷汗。她壓著腦袋顫抖著,一雙眼睛害怕而不停打轉著。不管將眼睛擺向哪,那些插著刀的木偶都像是在看著她一樣,死死地瞪著她。

      「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噁……」

         最後吐得一地都是。

      全場20樁敵人木偶,總共擊潰了19樁。10位人質,其中一樁被敵人殺害,總共拯救了9樁。

      *

      所有木偶都已經把刀拔下來,安置在後面的櫃子裡。被吐得稀哩嘩啦的地板也已經清理乾淨。整理完道場後,一不小心就在道場睡著了。頭髮亂糟糟,睡眼惺忪的少女睜開眼,迷離的視線中,可以看見早晨的餘暉悄悄地透了進來。

      「早上了……」

      遼坐起身,側過頭,看見得便是老祖宗掛在道場前的掛軸。

      她那對爸爸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記憶,是爸爸告訴她──『對付敵人時要攻擊對方的致命點』

      擁有許可證的英雄才能使用個性制裁敵人。爸爸擁有的個性只能對付那些十惡不赦,就算判十次死刑都嫌輕的敵人,因為刀會傷人,會使人流血。但爸爸從來不殺人。

      所以爸爸的英雄名又被叫做是『和平的處刑人』。

      如果爸爸還活著的話,肯定能夠教自己更多事情、教自己該如何正確地使用她的個性……

      她低下頭,對著祖先的掛軸前潸然落淚。

      這九年,她能夠自如地使用個性,可以握刀,射出的刀刃可以98%射中靶心。

      但仍無法從那天的遭遇中走出來。

      綠髮少年傻呼呼的笑容闖進了腦海。

      「出久……」

      半晌,少女深吸一口氣後,大力地拍拍雙頰,握起拳頭。「絕對沒問題的。」

      只要成為英雄,一定就能夠走出來。

      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個性可以拯救大家,才成為英雄的。

      先去洗個澡吧,要準備去考試了。「話說回來現在幾點了!搭電車過去雄英要40分鐘啊啊啊啊──」少女慌亂地跑出道場。

      洗過澡,穿上國中的制服,將已經確定放好准考證、身分證件跟一瓶牛奶的書包提起,遼圍上圍巾後出門了。

      同時,也有位穿著中山裝的綠髮少年跑過大門。套上紅色布鞋的雙腳馬不停蹄地奔跑著,彎過下一個街角。墨藍的頭髮束成兩條藏在厚圍巾下的少女也開啟了大門。

      ──不曉得會不會遇到出久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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