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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5. 巧合

自從阿印那晚的來電,又經過了五天,小愛正開著車子通往某處。

這五天裡,警方的調查往新的方向推展,檢察官在市調公司處理死者葉先生帳務問題上,查出了公司高層有意找債務處理公司,也就是所謂的討債集團,向死者追討150萬的帳務缺口。而且公司高層已經與討債公司接洽過,對方的負責人,正是幾起暴力傷人事件的前科犯,道上俗稱的錘哥。

這間討債公司涉嫌恐嚇幾間攤販,最後都因為證據不足,無法追究。警方追溯錘哥與手下過往的暴力行徑,發覺手法都大同小異,但頂多是造成受害者身心的傷害,並沒有鬧出人命。不過這次事態已經不容忽視,有媒體關注又有一條人命,於是警方火速動員人力,在短短兩天內,將錘哥一行全數捉拿。

小愛在車上回想起破門那天,一名員警假裝外賣小弟,戰戰兢兢的敲門,然後在門解鎖那刻,數名荷槍實彈的員警一擁而上,迅速壓制錘哥與手下,同時間還查緝到錘哥住處有私藏毒品。

錘哥一行人到案後,警方開始分別詢問,關於葉先生命案的調查新方向似乎有了曙光,但案情也在此陷入了僵局。

警方花了數小時偵訊,一無所獲。

錘哥坦承市調公司確實有跟他接洽,但他還沒決定要動手,因為他還在打探葉先生的行蹤與交友圈。

錘哥當時是這麼說的:什麼!最重無期!真他○的!反正都要關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幹這一行的,沒人會笨到直接去抓人!我錘哥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一次都沒出事過,就是因為我辦事細心,這些欠債鬼,每個身上都有見不得光的事情,只要踩住痛腳,包準他被打被罵也不敢張揚,但偶爾會碰上有靠山的,這時候就比較麻煩,你知道的,打狗要看主人,所以在辦事前,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這個人到底有多少痛腳,還有他的人脈。那個葉什麼…我記得叫葉宗麟,從接下委託到他去做仙,才不到3天時間,我是要調查個屁!啥…你以為我家開調查局喔!我的手下各個都中輟生,腦子不靈光啊!所以才會害我被抓,我們調查一個人的底細,最少也要一個禮拜的時間才夠!懂不懂!

錘哥被捕後,經過了漫長的審判,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聽說他在獄中表現良好,分配到監獄自產自銷的手工桿麵製作,因為長年使棍的經驗豐富,麵條桿的十分有彈性,造成一波搶購潮,這個事情還影響到了一起重大案件,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警方對錘哥的話半信半疑,但每個人都有堅實的不在場證明,在案發當晚,錘哥一行人在KTV夜唱,店家的監視器清楚記錄了每個人的進場、中途離開、與最後離場時間,鐵證如山,錘哥一行被排除了涉案的可能。

事情查來查去,最後還是回到原點。小愛昨天洗澡的時候,不時想起蚯蚓曾說過的話:有漏洞!羅先生還是有可能犯案。

難道羅先生身上還有未解之謎?只要檢驗三件事就能釐清?

小愛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今天打算前往羅先生在案發那晚過夜之處,經銷商李先生的家。

經銷商,李國東先生,一年有超過一半的時間在國外,娶了一位外貌姣好的妻子,事業有成,人生只缺小孩。為人和善,喜愛交友,眾好友中就以市調公司的羅開先先生的交情最深厚。他們倆人一開始只是單純的生意關係,幾次交談後合作後,由信賴變成互敬,到現在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李先生以前就常邀羅先生到家中聚會,喝酒、聊天、大談生意經、分享彼此的經商心得。值得留意的是,第一次聚會時,羅先生的妻子有陪同到訪,而其餘幾次都是獨自一人到訪。至於案發那晚,羅先生也如往常一般,隻身一人。

此刻小愛已來到李先生的家門外,隨即伸手按門鈴,透過對話機告知自己在門口,而應門的是一名風姿綽約、魅力十足的大美人,玲瓏有緻的身形令小愛有些忌妒,此人應該就是李太太,八九不離十。

小愛:「我是白星愛,第二分局的刑事,我昨天有來過電話,要詢問1月13日那晚,羅開先先生在此過夜的事情,請問李國東先生在嗎?」

李太太顯得有些不感興趣,神情與應門當下判若兩人:「他…早上接到電話就出門了,以往都是幾天後才會回來。」

小愛沒預料會碰上這個事態,一時間也沒備案,正打算開口時,想起李太太當晚也在現場,但之前幾度警方詢問時,都將焦點放在李先生與羅先生身上,對李太太沒有太多了解。

於是小愛說:「這樣啊,李先生不在那也沒關係,根據同仁之前調查,案發當晚妳也在場,我問妳也可以。」

李太太:「我記得…我該說的都說了,妳如果有問題,就趕緊問吧。」

小愛聽得出來有些急躁,但不明白原因,一邊翻起筆記一邊問著:「嗯…關於1月13日那晚,羅先生在晚上12點37分搭乘計程車抵達後就進到屋內,然後你們夫婦與羅先生聚會小酌,直到次日凌晨2點左右,李先生回房睡覺,直到早上5點李先生醒來,碰見羅先生睡在沙發上,然後羅先生在6點半搭計程車上班。」

李太太:「妳說的那些我先生都說過了,妳到底想問什麼?」

小愛:「那一晚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嗎?」

李太太神色異變:「妳怎麼會這麼問?那一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小愛觀察到李太太的眼神游移,似乎隱瞞著某些事:「妳跟羅先生…」

「是普通朋友!更是我尊敬的國東大哥的妻子,我的嫂子,同時也是美麗又尊貴的夫人。」羅先生的聲音自小愛身後傳出,人也走到小愛和李太太中央。

羅先生緊接著說:「妳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問我,別為難我的嫂子。」

小愛見機不可失,一時心急口快:「好,那我問你,你到底耍了什麼詭計,捏造不在場證明!」

羅先生一派從容地回應:「虧妳還是刑警,說這種無憑無據的話,妳不怕投訴?」

小愛馬上後悔自己的衝動,但話已說出口,覆水難收:「證據就是一連串的巧合!你夫人早上要幫你準備換洗衣物,所以才會早起,也才能接到葉先生的簡訊。而李先生又正巧在5點這個時間幫你留下不在場證據。而你又知道葉先生有150萬的帳務缺口,案發當晚,你跟死者曾經一起碰頭,你到底說了什麼?你是不是叫他去河濱公園?」

羅先生神色異變,怒目反駁:「就是這些巧合,讓我徹底醒了!我妻子背著我外遇,對象還是那個滿口謊言的渾蛋,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但老天有眼,讓那對狗男女自相殘殺,如果不是那些巧合,到現在我可能是被誣陷的對象,請妳睜開雙眼,好好看清楚那些證據,殺人犯是我不忠的妻子,不是我這個可憐人!」

羅先生說完後倚靠在牆邊,伸手按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而李太太則握住他的肩膀,不停安慰他。

小愛心想:難道我真的誤會了?那種反應,面對指控的激烈反應,一點都不像演戲,如果他不是兇手?羅太太是真正的兇手!?可是一連串的巧合實在難以忽視。我到底該怎麼做?

羅先生平復心情後,伸手握住了李太太的手,接著才看著小愛說:「妳剛才那些毫無根據的指控,我可以不追究,但我希望妳不要再冤枉好人。」

小愛突然回想李太太應門時的反應,由期待到失落,談吐間的急躁感,以及羅先生的出現,女人的第六感瞬間串起了前因後果,自言自語:「李先生才剛走…他就出現…原來妳在等的是他…。」

羅先生:「妳說什麼?說大聲點。」

小愛恍然大悟,看著羅先生說:「你們在搞不倫。」

李太太急著想解釋,但羅先生制止還搶了話語權:「不倫又怎樣!」

李太太用力拍了羅先生的肩膀,表示不滿,但羅先生卻自顧自地講:「這種事情遲早會曝光,現在乾脆就講清楚說明白!」

接著一把將李太太纖細的腰摟向自己:「案發那晚,我們正打得火熱!這就是事實!結束後我就睡在沙發上,她回房睡,然後李國東早上5點醒來發現我在睡覺,給了我不在場證明,妳自己想一想這其中的道理!如果李國東幫我捏造不在場證明,我還敢這樣張揚我跟他老婆有一腿?」

小愛似乎察覺了某些古怪之處,卻無法精準掌握問題核心,思緒很快被心中湧現的一股反胃噁心感佔據,脾氣也越來越按耐不住。

羅先生更加咄咄逼人:「妳真該看看妳現在的表情,衛道人士嗎?這社會上搞不倫的人比比皆是,我太太如此,我也是,這是人類社會的正常現象,大家都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去過日子!而妳呢,請妳搞清楚妳的身分,妳是刑警,不是徵信社。妳該抓的是罪犯,是殺人犯,不是道德非議的人。」

小愛再也忍不住情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辮子,到時候走著瞧!」

羅先生抬高下巴,睥睨著小愛負氣離去。

小愛氣沖沖地跑回車上,用力將筆記與包包扔向副駕駛座,關上所有車窗,打開廣播音樂並轉到最大音量。這時一名長者從車旁經過,目睹了車內一名女子像嗑藥一樣發狂,嚇得拔腿就跑。

小愛發洩脾氣後,將音量轉小並關掉廣播,接著由包包拿出手機撥號:「喂…詹法醫嗎?我要找柳修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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