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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

我和韓孝的交情,大概比虹虹和他更久,同樣的國中、同樣的高中,大學也是一樣的,因為未來想走的方向不太一樣,虹虹與我們分道揚鑣,但不久後在一起的不是我與韓孝,而是虹虹。

周圍的人替他們高興,我也是,只是大概沒人想得到我暗戀韓孝很久很久,對於愛情眾人似乎認為我是個絕緣體,可我清楚我愛他,卻沒有任何勇氣說出口,如今早已失了機會,想怨都只能說是自己活該。

他們在一起三年,我就這樣在一旁看了三年,大四的時候他們大吵一架,然後分了。原因我也是後來慢慢從韓孝的口中得知,而虹虹一句話也沒對我說,那之後絕口不提韓笑。

很沒道德的,我覺得有點開心,在這低氣壓的時節裡顯得特別違和,只是我的表情幫我掩飾了這一切,從暗戀到失落至竊喜,沒有一個人發現,只除了他──蘇寧旭。

在他們分手的日子裡,幾乎每一個禮拜都有幾次是跟韓孝見面,我們聊天說話,說一些日常,讓我以為我也許可以這樣慢慢進入他的生活,只是關於面對虹虹這件事,完全的不去想。很少很少的時候會約在安靜的酒吧,喝點酒然後會說一些他與虹虹的過去。

這個時候的我通常是沉默的,那讓我覺得我和他距離有點遙遠,有點不甘心,彷彿他們的世界還是完完整整,卻沒有我的存在,我進入沉思,我為什麼愛上他?長相、才華還是個性?我不知道,愛情就是一道難解的題,讓我慌亂。

也許我不愛他,我多麼的渴望這個成為事實,眼光卻無法停止的追逐他。

那個酒吧,虹虹不喜歡,韓孝曾經帶她去過,她卻是嫌死氣沉沉而不願意再去一次,但我卻是在這裡遇到蘇寧旭,那天只有我一個人去,沒有韓笑。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去,也許只是想追求那樣的氛圍,可卻看到他。他用那與虹虹相似的眼神看著我,覺得心虛而轉移了視線,卻沒想到他會拋下他身旁的女子向我走來,我喝著酒,試圖用刺辣的感覺欺騙自己。

「今天韓孝沒來?」他劈頭就是這麼一句,我險些將杯裡的酒灑出。

腦子裡的思緒瘋狂的轉著,所以他什麼都知道?都在角落默默地看著我?那如果虹虹知道了我們又該怎麼辦?我很慌,那個瞬間我抬頭就對上他的眼睛,放下酒杯讓自己冷靜。

「沒有,就我一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先開口,「你,常來這裡玩?」

「我在這裡工作,」在我以為是牛郎之類的職業之際,他又補充。「不要想歪,是調酒師。」

「…喔。」我用簡短的回應去掩飾我曾經想歪的事實。

我們兩個各自別開了眼,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一句話可以說,這個時候,我寧願永遠無語的尷尬,但是一般都不會讓人如願的。

「我知道我姊還愛著孝哥。」他不自在的點了菸。

我不自覺得做遠點,回答。「我知道。」

「那你可不可以…」

我沒讓他說完話,也許我一直都有預感他會對我說些什麼。「可是我喜歡他啊,就算很狡猾,我還是希望他們分開以後,韓笑可以看到我。」別過頭,有些狼狽地用手抹去滲出的淚水。「我知道啊,我什麼都知道啊,但是別擔心,我不會介入他們,我不會,跟他在一起。」

「你說的?」

「我說的。」

他遞給我一杯威士忌,聽著兩個杯子狠狠地敲得響亮,彷如做下什麼誓約似的,一飲而盡。

我被他拉著回家,然後我吻他,也許是都喝了酒的關係,一時間已經分不開彼此。

性愛已經成為發洩,回想當初雖然不至於後悔,卻是將自己的第一次隨手丟棄,但多年以後,總覺得如果不是這場衝動,我怎麼能夠遇上這麼一個人,蘇寧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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