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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解鎖的過往,開啟

  「椿彥,你知道嗎?後車站小巷有個叫阿達卡的東西會出現喔!」

  毅昇常喜歡道些不三不四的八卦或鄉野傳奇。

「啊?」

「聽說進去有阿達卡在的巷子會讓人想死都不出去!」

「別說了......好幼稚啊!」其實椿彥是喜歡聽毅昇說話的,靜靜聆聽就有種心跳叮噹彈奏《約翰·帕海貝爾卡農》的感覺,只是默默地享受這種感覺便足夠了。

      「同道走去車站,沒啥不好的啊!」椿彥聽到毅昇再次向他說此言,低下頭順著一道力快走幾步,從口中吐出輕乎乎的三個字:「很抱歉。」

「唉!不用道歉,只覺得伴個人一起走比較不無聊。」

「椿彥,我可以......算了,先走啦!明天見。」

毅昇想問的原因,是椿彥寧投入地獄雄雄火焰也不說的,若說了,還不如先燒得連灰都不剩算了。

          在入學時椿彥在自我介紹之後補了一句:「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請裝作不認識我。」椿彥在學校處得不錯,做事乾淨俐落,在師長同儕眼中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但一踏出校門就鎖上大鎖。這鎖任性地說開就不開。

        到了東北季風肆虐的時節,悲風如戰後哀鴻遍野時而怒嘯,時而哀號,支身走在路上不由得顫慄,椿彥將圍巾微微拉高,呼出的暖氣洄游到臉頰傾瀉至耳後。

        剎那,一陣刺骨寒風襲向他,將僅存的一股暖捲入天空的裂縫,一點也不剩地,許久未見的寒冷、黑暗再次侵入,剛硬大鎖被應聲粉碎,往事如沸騰開水,水花四濺,再強力按壓也止不停。椿彥像是垂死掙扎的伯勞急欲掙脫陷阱,卻被卡得越來越緊。本以為可以僥倖安然度過新的三年,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張張即使強酸也無法腐蝕的面孔,只得低下頭翻開書本遮掩。

「呦!讀書太累,書都拿反啦!」

「對不起!」椿彥的呼吸亂了節奏,伴隨著令人窒息的暈眩。

「做甚麼道歉?欸?這不是椿彥嗎?對吧?」

「春心蕩漾妖豔的椿彥啊哈哈!」

「我趕車,抱歉,先走。」憑著這柔似柳枝的身子是擠不出人牆的。

「趕甚麼車?見到老同學不招待下怎夠意思啊?」

從頭到腳像是被雷擊般渾身酥麻並且不由自主地顫抖,椿彥緊抓著臂膀,但這厭惡噁心的感覺越發明顯。

「對了!那張照片還留著呢!想回味一下嗎?小椿彥?」

「喂!你們在做甚麼?為甚麼包圍我同學?」

不該出現的人來了,尤其是毅昇,他是椿彥此刻最不樂見到的。

「啊!這不是毅昇嗎?今天我們不去補習了,幫我們請個假吧?」

「別叉開話題!為甚麼包圍我同學?」

毅昇將椿彥拉到身後再次問道。

「毅昇啊!別靠近他,因為......」

「都走開!」椿彥大喊,他再也無法忍受,已經忍三年了,本以為可以解脫,上天卻又戲謔了他。像半綻放的紫羅蘭被壓得紫黑軟爛。

既然在同家補習班,他們定會給毅昇看的,一切都會毀滅,那張照片燒不成灰。

        椿彥飛也似地衝,兩腿掛在軀幹糾纏在一起,不知覺地到了後火車站的小巷......

「『讓人想死都不出去』是吧?」

「阿達卡是甚麼?幽靈?殺手?我消失在這大家就會忘記我的一切了吧?」

這條巷子幽幽長長似乎永遠走不出,椿彥逕自深入,夜空像鑲鑽繡銀邊的青花絲帛掛在舊式西洋屋頂上,椿彥即使拉斷數百條手筋也搆不著,他知道,他曾在腦海上演的每齣夢幻都不會是他的,所奢望的一切像石中劍,不是命中人選任誰都拔不出。

        椿彥蹲坐在路燈下,溫煦如小太陽,琥珀色零星燈火包裹著他。突然身旁出現高至兩公尺一隻白胖動作遲鈍的生物,像隻沒耳的無嘴熊,並徐徐地將他摟在懷中。「莫非是阿達卡?好溫暖。」一股暖流包覆全身,像是兒時躺在母親的懷中,聽母親哼著嬰嬰睏。

        那三年那群人因為椿彥是個男同而嘲笑、霸凌他,甚至流傳不雅照,原以為上了高中可以脫離,上天卻又對他惡作劇。

      「毅昇若知道一切該怎麼辦?我喜歡他,但一切都毀了!」縱淚闌干,椿彥將臉埋進阿達卡蓬厚的毛皮,阿達卡輕輕撫著,撫著,直到他哭累睡去,直達那悠悠的夢境。

真的好溫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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