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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源於絕望 (預覽第一節:迷途)

事隔十多年後的冬季,在瑞克村以南的一個荒地,看似快要掛上一場來勢凶凶的風沙。在這日月無光的黃昏之下,曖昧的感覺令人無法辨認方向。

對於前路茫茫的旅人來說是最可怕的情形。可是在不遠處,有五位帶著輕便行裝的旅人披著泥黃色的連帽斗篷,向著北方進發,逃離南方的繁榮。

「到了嗎?無雙?」

帶頭的男人揭開帽子,外表二十多歲,展示出一頭青綠色的頭髮,左耳戴著銅耳環,腰間佩帶著皮製的長鞭,大衣之內一身盜賊裝束,帶領著一班手下來到面前這個窮鄉僻壤的村落。

「荷米,為什麼要脫下帽子?你忘記了自己正被通緝嗎?」

無雙目無表情,同樣是二十多歲的男子,粗略地把頭髮束起一條短辮,外表有點冷酷,手握著藏在懷內的護身雙刀,用一雙棕色的眼睛,帶著銳利的望光檢視四周的環境,感覺沒有放下警戒。

「無雙啊!你還是肯定地告訴我這裡就是目的地吧!我已受不了這種又乾又冷的天氣!快點找個適合的地點起火取暖好嗎?」

荷米洩了口氣,嘆出一口白霧。

流落異地,對於四海為家的盜賊來說本應是習以為常。但這次來到好比極地天氣的北方,加上逃亡帶來的心理壓力,身為首領的荷米也失去應有的保護意識,想隨便找處借宿一宵便算。而身為參謀的無雙,正正發揮了他的作用,不能因為荷米的草率而胡亂作出決定,還分析給荷米說:

「這裡應該是瑞克村……位於南方大國「亞佩路嘉」的國境之外。按地理位置來說,理應是最適合以攻打「亞佩路嘉」邊境首都城市   ─   「克里米城」的最佳據點,可是經過長年累月的戰爭,村民為了逃避戰火,已紛紛逃到其他的地方,令這裡成了荒廢的村落,看來……」

無雙還沒說完,身形笨重、戴著一雙鐵拳套、光著頭的男人   ─   小四急忙走前數步,搶著說:

「村落?那就是說有東西吃嗎?」

小四比二人更加年長,說起話來卻有如小孩子,令身邊的另一位男隊友煩躁起來:

「小四啊!我們不是來旅遊,是來逃亡!不要只顧著吃的好嗎?」

說話的是三少,跟小四一樣外表成熟,但性情急燥,動不動便罵人。平頭裝加上鐵頭環,配合手上鎖鏈的武器,就像一頭被馴服了的惡犬,一直代主人吠罵那不順眼的事情。這時小四卻不甘被罵,開始反駁:

「怎麼啦!我只是餓了!為什麼你老是針對我?」

「你覺得我說錯了嗎?這段日子你為了食物扭了多少次脾氣?」

三少無名火起,還摺起了手袖,似乎一開始已經準備想動手了。

「餓了就是餓了!就算不作聲,肚子也會叫起來!」

在對罵的時候,突然一位身材矮小的成員閃到前來,是唯一的女生   ─   五行:

「三哥、四哥,不要這樣子,我知道無雙還沒有說完呢!先等他說下去好嗎?」

五行只有十六歲,亦是盜賊團最為年輕的一個。頭髮短短的感覺非常清爽方便,是個頭腦靈巧的女生,還會耍些小把戲來逗逗大家。幸好這次旅程有這朵唯一的小花跟隨同行,氣氛才得以平衡。

這時,五行看了無雙一眼,等待他說下去。無雙才嘆氣說:

「這裡沒有可以補給的物資,而且有種無形的壓迫感,雖然有一點熟悉……但絕不是一個好地方……」

無雙停了一下,看著天色漸黑,已經沒有更好的地方藏身了:

「……但已經沒有選擇,先入村內了解一下情況,不是太危險的話,也只好勉強借宿一晚。」

五行聽著無雙的說法,轉身看著村口。一個殘舊的木製門牌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地上寸草不生,是冬季的乾旱氣氛令四處的泥土乾裂成沙,再吹到東南西北,形成了沙塵滾滾的景象,難怪會令無雙有這種不安的想法,但她卻有獨特的見解:

「無雙,如你所說,這裡死氣沉沉,沒有人居住,又沒有商隊來往,也就是說沒有埋伏的必要,如果只是休息一晚,也不用太擔心吧?」

五行偷偷瞄了無雙一眼,見他皺著眉,似乎不是他期望的答案,於是換個說法:

「這……當然要走進村內實探一下才可以肯決定……」

說到這裡,五行平息靜氣,將身體微微彎向前,如野貓一樣準備行動。

「那就由我先去查探一下吧!」

五行的說話跟著身體往前飛奔,三少與小四連她的話還沒聽清楚,發現她已經奔到十多米遠。五行如風的飛躍,想用村口掛著木牌的大柱借力,再給自己加速,跳進村內。

可是當她用腳接觸到木柱的瞬間,身體倏然感到壓迫,彷彿進入了一個氣壓不同的空間,令人有窒息的感覺。而且對五行來說,還帶多一份熟悉的恐懼感。

頓時間,她身體發痳,右腳無力,整個人也彊硬起來。就在她失平衡要倒下之時,迅間清醒過來,捲起身體,左腳落地後,前滾了一圈再蹲下來,定一定神。

「那是什麼來的感覺?很可怕……」

五行的內心說著,還沒有注意到無雙已拔出雙刀,擋在她前面。

「剛才的壓迫感是無雙的技倆嗎?為了阻止我行動才⋯⋯」

五行還未弄清楚,腰間已被一條長皮鞭纏上,被用力將她拉後,驚叫聲遠離了無雙的耳朵,折返到荷米的身邊。

「誰讓妳亂來?妳只是從我們身上學到一點皮毛,少給我自以為事,隨著我身後吧!」

荷米輕佻地責備了五行,令她也忘記了剛才不安的感覺,只可以像小貓一樣乖乖地跟著荷米上前。荷米自豪說:

「怎麼呢!無雙,用不著刀,長鞭就可以把小鬼抓回來了!哈哈哈……」

荷米帶笑走村內。無雙收回了雙刀後鬆了口氣,還是將剛才不安的感覺暫時放下,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

在村外的某處,一個廣闊的枯樹林中,有位正在等待獵物的男人安坐在樹下。他有如蜘蛛一樣,在村內吐結絲網,終於等到獵物輕輕捉動了陷阱,驚動了主人家……

「是有什麼來了嗎?」

那位主人用沉穩的男聲說後,躲在樹後的野獸用人類的語言回答那男人:

「什麼?有什麼鬼東西進來嗎?可以吃的嗎?」

「去看看吧,不一定是食物,如果可以給分配給你當成部下,這比起食物更加重要。」

「遵命!」

說後,突然一群烏鴉在樹上拍翼飛起,向著瑞克村飛去。

一章一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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