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鬥魂籃球傳-第一節之2(宿命-勝負-雪恥)

火紅的鳳凰花彷彿慢放的電影畫面一般,隨風輕柔飄逸、翩翩落下…七月,又是個令人喜悅或感傷的離別季節…然而在這一年一度的感傷離別背後,畢業的學子卻背負著莫大的無形壓力,那就是──〝高中聯考〞!

在那〝一試定江山〞的年代,〝聯考〞是國中學子三年學習的最終考核,也是決定一年間暗無天日、埋首苦讀的重考生是否能夠笑著面對未來的最終試煉!

聯考測驗為期三天,第一天與第二天同樣測驗三個科目,第三天則只測驗一個科目,也就是說第三天的測驗在早上9:30分就會結束。

在最後科目測驗結束的同時,背負一整年的壓力瞬間釋放,因為過去已經過去,接下來所要等待的,就是成績的公布與發放!

測驗結束的學子們此刻如釋重負地急忙魚貫離開試場,是狂奔回家休息補眠、是與朋友結伴逛街、是上KTV唱歌、抑或是沒日沒夜地瘋狂打電動…此時此刻都已無所謂,只因真正的暑假,已經開始!

因為聯考制度的關係,欲行就讀的學校必須經過成績公佈,且由考生選填志願分發後始可就讀,故前往受測的試場學校並不會是未來所就讀的學校,而今日因聯考之故聚集了這麼多各地好手,喜好籃球運動的球友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以球會友〞的難得機會!在學子們懷著興奮的心情紛紛離開校區的同時,操場邊的籃球場早已聚集了許多熱衷籃球的各地球友,這些球友們雀躍不已,因為一來可以與各地好手切磋球技,二來可以瞭解自己的實力在同齡間到達那個水準,所以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來啊!想挑戰的都可以上來啊!不要害羞捏!來嘛!」

陳志宗右腳踩著籃球,得意洋洋地朝場邊圍觀人潮大叫挑釁。

「厚~這個傢伙很囂張喔!喂!你不是說你的籃球很厲害!上去挑挑看啊!」

看不慣陳志宗目中無人的態度,場邊圍觀男子A以手肘推了推身旁男子,示意說道。

「呃…他已經連贏四場了…看起來狀況挺好的…我昨晚熬夜看書,今天整體狀態不是很好…以後有機會再找他挑看看好了!」

圍觀男子B回應A的提議,含糊推託苦笑回應。

「靠杯~這小子這麼屌!看我來教訓教訓他!……呃…嘿、嘿…開、開玩笑的啦!大家別當真哈……」

圍觀男子C看場上陳志宗態度傲慢極為不悅,不禁捲起袖子出口駁斥,然而當眾人眼光朝他身上一聚集,剎那氣焰全消,隨後頭一低、脖子一縮…慢慢龜進人群之中。

見無人敢向前挑戰,佇立場邊加油的羅姿宜驕傲神情全寫在臉上!

「我…我跟你打!」

就在陳志宗志得意滿、仰起黃金45度角下巴之時,場邊忽然一名男子走進球場,揚言挑戰。

「你…哦~你是之前羅姿宜的那個什麼乾弟嘛!怎麼?之前被我灌清還不夠…非得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才爽嗎?還是你想打響在學校時的〝萬敗王〞稱號?哼!少在這裡丟人啦!你下去吧!白痴!」

陳志宗稍稍打量了一下挑戰者的身份後旋即認出清希,接著以極其不屑口吻出言嘲笑譏諷。

「啥?萬敗王?」

陳志宗語畢,場外疑惑喧嘩之聲立刻此起彼落,眾人紛紛將視線停留在清希身上,開始打量這個自不量力的挑戰者。

「打或不打?一句話?」

不理會陳志宗的嘲笑及冷言冷語,清希以平淡語氣緩緩問道。

「哇哈哈~你都這樣求我了…我就勉為其難陪你玩玩吧!既然你臉皮這麼厚不怕丟臉,那我就讓你輸個過癮!來啊!秀球!」

見清希一副破釜沈舟的堅決模樣,陳志宗心念一轉,在一陣冷嘲熱諷之後,爽快地答應清希的挑戰。

在清希發現陳志宗之前,陳志宗早已打過四場球,所以投球的手感上,陳志宗遠比還沒熱身的清希來得有利許多!以致於秀第一球的結果是陳志宗取得球權先攻,而這結果並不讓圍觀的球友感到意外……

「呼哈哈哈~我先攻!你死定了!等著再被我痛宰吧!哼哼哼~~」

陳志宗左手持球,右手伸出豎起中指,以輕視的眼神盯著清希,冷笑喊道。

面對準備進攻的陳志宗,清希雙腳向左右張開、屈膝彎腰將重心轉移至前方,右手掌心朝前平伸而出,左手平伸置於身體左側,凝神專注擺出防守姿勢!

「哦…很漂亮的防守姿勢,這個挑戰者的基本功夫還算紮實,不過…腰壓得這麼低,肌肉很容易就會疲累,如果不速戰速決…不利的還是自己!」

場邊一身高約190公分的高個子球友見狀,在稍稍誇讚清希後緩緩分析喃喃道。

「哈哈哈~才幾年沒見,倒是有一點架勢了!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啦!」

陳志宗向左跨一虛步並作勢將球左帶,清希見狀立刻將重心右移防守,陳志宗見清希上當,隨即以右手運球從清希左側切過,得意大笑。

陳志宗帶球從清希左側切過,清希瞬間以左腳為軸,以逆時針方向猛然轉身追上陳志宗並伸出左手撈球,僅追個兩步,陳志宗手中的球已不翼而飛,還不明白球被抄走的陳志宗右手依舊做出持續運球的拍打動作,這反射舉動所造成的〝笑〞果引來圍觀人潮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搞笑捏~球被抄了還不知道!神經像恐龍一樣很大條喔!哈哈哈哈~~~~」

圍觀者E看著陳志宗無厘頭的爆笑動作,不禁大笑挖苦喊道。

「嗚…哼……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小心被你給撥到…算你好狗運!其實…剛剛是我讓你的!好了!放水夠了……來啊!換你攻啊,讓我看看你這幾年進步了多少!」

被眾人取笑的陳志宗依然一如既往地厚顏嘴硬,見眾人狂笑不止,立刻轉移話題,支吾回應。

清希將球搶到後運出三分線外〝出格〞,在三分線位置做了個深呼吸之後集中精神,開始準備進行第一次攻擊……

陳志宗對於清希的籃球技術還停留在兩年多以前第一場較量時的印象,以致防守起來鬆散無比…就在清希忽然加速運球衝至陳志宗面前之時,姿勢忽然壓低,右手以接近地面的極小幅度做了個換手運球,在左手接過球剎那即順勢切過陳志宗,而在陳志宗因驚訝而回頭之際,球已應聲過網,並在地面上彈了幾下……

「……呃?」

還在恍神的陳志宗根本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依然張大雙眼、呆立原地。

「嗚啊~那、那個人…跳得可真高啊!雖然只是個簡單的挑籃動作,但他托球的手掌其實已經跟籃框高度相差無幾了吶!」

從側邊親眼目睹清希挑籃動作的圍觀者F,不可置信驚訝說道。

「喂!喂!…這是標準籃框沒錯吧!得分的那個人…身高也不過175公分左右…怎麼可能……」

目睹清希驚人跳躍力的圍觀者K不斷抬頭低頭目測籃框與地面的高度,場外驚愕質疑之聲此起彼落。

「1比0!」

清希將球帶至罰球線進行洗球動作,不疾不徐提醒道。

「嗚…別得意…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陳志宗將球猛力推回,身體微微壓低,開始專注防守,不甘示弱低吼回應。

清希繼續以前一招方式快速運球進攻,然而陳志宗已概略猜出清希的攻擊路線,在清希準備以低姿勢向左運球過人的時候,陳志宗急忙右腳向右大步一跨、雙手高舉、雙腳站定,準確地擋住清希的進攻路線!

「哈哈哈!白痴!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準備犯規吧!」

雙腳站穩的陳志宗見清希動作一如預期,在清希即將碰觸身體之前,發出得意的吼叫。

以清希運球前進的速度所產生的動能來說,要臨時急停或變換動作進行跳投的難度實在太高,以致眾人皆不看好清希這次的攻擊,然而,在眾人皆預測清希必定犯規之際,清希在球交左手後居然又做了個低姿勢的換手運球,配合著無法停止的快速前進動作,巧妙地閃過陳志宗的防守,在僅僅輕微擦肩而過的狀態之下,直取籃下跳躍單手挑籃得分!

「2比0!」

清希帶著球回到罰球線,緩緩致意。

「嗚…你少臭屁!我要開始認真了!」

被連取兩分,陳志宗表情一轉嚴肅,連忙拉了拉褲管重整體勢,不悅低吼回應。

連下兩城的清希信心大增,洗完球之後準備進行第三次的攻擊,然而就在球一落地的瞬間,陳志宗忽然改變戰略,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準備以貼身防守的方式來擾亂清希的運球與進攻!

清希被陳志宗以緊迫盯人的貼臉方式緊黏防守後竟毫無懼色,立刻進行反制改變運球方式,運球節奏與步伐移動忽快忽慢、運球高度忽高忽低,身體也隨動作不規律地晃動了起來,陳志宗見清希忽上忽下難以捉摸的步法甚為惱怒,防守不禁急躁了起來……

「晃殺小晃?恁娘咧!」

被激怒的陳志宗顧不得眾人圍觀,立刻快步趨前伸手抄球,破口大罵。

清希的步法雖不規則,但卻有一個基本原則,那就是球無論如何運,絕對都帶在身體側邊,加上沒有運球的手微微伸出護擋,如此便可藉由身體及手所形成的干涉區域來有效擋住對手的抄截!在一來一往之間,陳志宗試圖抄截十餘次,卻連球都沒有碰到,眾人見清希運球如此巧妙,開始投以讚美的掌聲……

「林老母咧!幹!」

眾人此起彼落清脆的掌聲傳入氣急敗壞的陳志宗耳裡更顯得刺耳,盛怒之下右手一撈,準備沒抄到球也要打傷清希運球的右手,大罵吼道。

陳志宗的動作在憤怒之下異常明顯,然而這明顯的意圖全都看在清希眼裡,在陳志宗由上往下猛力一拍瞬間,清希抓住陳志宗大動作前所帶來的些微延遲,猛然帶球向右後轉身180度甩開失去重心的陳志宗,輕鬆帶球上籃得分!

「3比0!奉勸你一句話,罵髒話只會讓你的球運加速消失!」

洗完球之後,清希雙手持球直視陳志宗,冷冷警告示意道。

「靠杯!什麼球運?恁爸我就是要罵怎樣!幹!……啊咧……」

被清希嚴正警告,陳志宗更加不爽地破口大罵,然而話剛說完,球忽然從頭上瞬間飛過,應聲破網,清脆的進籃聲讓陳志宗驚愕的回過頭,張大嘴巴停止咒罵。

「4比0!」

場邊圍觀的觀眾將球撿起傳到清希手中後順勢豎起大拇指表示肯定,清希向場外點點頭示意致謝後隨即回到三分線繼續投入比賽,冷冷提醒道。

「好啊!剛才竟然給恁爸用這種垃圾步!恁爸我非得…我咧……幹~~~~~~~~~」

正當陳志宗因剛才的失分不爽而繼續謾罵之時,清脆的破網聲又再度傳入陳志宗耳裡,連續的進球讓陳志宗再也按耐不住的大叫了起來。

「5比0!注意了!你只剩最後一球了!」

場外再度將球回傳並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清希在洗球之後,露出淺淺的笑容,做出最後提醒。

「好!恁爸剛剛那些都讓你的!現在恁爸我真的真的要開始認真了!你死定了!敢這樣惹恁爸!」

停止無意義的咒罵,陳志宗神情大為轉變,開始將精神投入真正的勝負,面目猙獰大吼道。

「灌清!灌清!灌清!灌清~~~~~~~~~~~~」

場外的圍觀者見雙方實力懸殊且大勢底定,另外一點就是看不慣陳志宗的囂張態度,因此全場觀眾幾乎以一面倒態勢全力支持清希以全勝之姿終結比賽,發出熱血沸騰的吆喝加油聲。

「呸!操你媽的!幹!來啊!比賽現在才真正開始!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不悅地朝場邊觀眾吐了口口水以表達自己的不屑,隨即陳志宗將短袖捲起,張開雙手全神貫注進行防守,朝清希大吼叫囂示威。

看出陳志宗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同,清希毫不鬆懈更加專注以對,只見陳志宗拼命地防守阻擋清希的進攻,不讓清希有任何切入的機會!陳志宗使出吃奶的力氣緊緊黏住清希,左拍右撈防守非常賣力!而清希的跨下運球、背後運球及各式花式運球非常熟練巧妙,耍得陳志宗團團轉無法得逞!場邊看到如此激烈的攻防,不禁爆出熱烈的掌聲!

一對一單挑中進攻與防守者之間的差異,就在於手中所持的那顆球…防守者只要緊盯進攻者全力封阻,就可以演出精彩的防守!但是進攻者雖然居於主動優勢,但是只要稍一疏忽,就可能發生漏球或被抄截的失誤而產生攻守交換的局面!

在壓抑兩年多的屈辱即將洗刷且比賽即將結束的時刻,清希此時心中緊張所產生的無形壓力,已在不知不覺間比開賽之初增加數倍有餘,而在陳志宗拼上面子的死纏緊黏防守之下,失誤終於在清希身上發生了……

「哈…哈…情勢…逆轉啦~~~~~」

因清希的失誤陳志宗幸運撿到一球獲得進攻的機會,在急忙運球出格之後,立刻挺進至中距離位置急停出手,興奮大喊道。

球自陳志宗手中投出後開始呈拋物線向上飛行,然而在距離出手約一步位置,急速躍起的清希以右手四指準確的拍過球面,上升的球受到阻力之後失去動能不再向前飛行,反倒是急速旋轉滯留在空中……

成功化解陳志宗此波投籃攻勢的清希雙腳落地後見球停滯在空中,立刻再度躍起將球抓下,隨即轉身運球出格!

「嗚…幹…林老母咧!這個人真的是兩年前的那個籃球白痴嗎?」

望著清希毫不猶豫運球出格,陳志宗不可置信地連忙上前防守,驚愕發出低吼。

清希以銳利的眼神怒視陳志宗帶球猛衝,陳志宗見狀站穩腳步,準備迎戰!只見清希在陳志宗面前停下,以快速左右跨下運球向後微退,陳志宗見機不可失,立刻趨前抄截,在陳志宗向前移動之際,清希身體向右傾斜帶球急切,陳志宗大驚,連忙退步防守,陳志宗一退,清希再運球向後,陳志宗見狀想再向前貼上防守,奈何雙腳反應不及險些撲倒在地,見陳志宗重心大幅轉移,清希肆無忌憚地從陳志宗左側急速帶球切過,陳志宗勉強穩住體勢重心想向左後方退防,不料卻雙腳一癱,跌坐在地!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美切過陳志宗的清希雙手一收球,隨後右手掌張開將球抓穩,在籃下屈膝定點起跳、高高躍起,彷彿要將兩年前的屈辱苦悶徹底釋放一般,球在超過籃框近30公分位置,清希大喝一聲右手持球猛烈垂直灌下。

「哇啊~~~~~~~~~~~~~~~~~~漂亮的灌籃!」

清希出人意表的最後一球讓圍觀眾人驚訝不已,讚美之聲紛紛脫口而出。

最後一球在巧妙的過人技巧與技驚全場的灌籃下完美結束,場邊眾人不禁對清希投以不可置信的驚嘆眼神並給予如雷掌聲!清希從籃框上落下後全身顫抖,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莫名的情緒反應讓圍觀眾人看得滿頭霧水……

「贏了…我…我贏了…我終於贏啦~~~~~~~~~~~~~~」

隱忍兩年多的屈辱終於在此刻洗刷,感動的淚水自眼眶不斷滑落,清希激動地仰起頭、奮力高舉雙手,發出興奮的喊叫。

不畏眾人投以怪異的目光,清希從圍觀人群中激動狂奔而出,邊跑邊叫,直至消失在操場的盡頭……

引發一波高潮的主角離開後,眾人見已無好戲可看,紛紛轉身離開,徒留被〝灌清〞而仍處驚愕狀態的陳志宗在場上……

「唉~你…剛剛的表現也太遜了吧!我在旁邊看了都覺得丟臉吶!」

見男友陳志宗被慘電,羅姿宜等人潮散去才慢慢走近陳志宗,回想剛才的戰況,羅姿宜搖搖頭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悻悻然消遣道。

「嗚…妳…妳閉嘴!操他媽的王八蛋!不要再給我遇到…不然…看什麼看!回家了啦!幹!」

陳志宗被女友數落後大為光火,但想起事隔兩年多的清希球技今非昔比,欲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見羅姿宜一副瞧不起的眼神,不禁忿忿出言指示咒罵道。

聯考結束,真正的暑假已經到來!隱忍兩年多的屈辱在幾近自虐的極度痛苦自我訓練中終於成功洗雪,國中生涯到此完整告一個段落,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萬敗王〞的傳奇故事,才正要展開!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