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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外落石

風聲呼呼,秋雨正舞。

天山城郊外,有著濛濛細絲般的潺雨落下,淡淡的清幽草息隨風吹拂著,在附近頗享盛名的天外落石景緻邊,潺潺山泉流淌而下,令人心曠神怡,正是一處彷彿可以解憂般,令人神馳的山野曠景。

所謂的天外落石,乃是一塊巨大的靈璧岩,又稱為「八音」和「磬」,一般用做樂器的製材。

而此處的靈璧岩塊,之所以被稱為天外落石,全是因為此處的靈璧岩,長、寬過兩人之數,而隨其伴身的便是天然的野泉流瀑,此情此景世所罕見,彷若天外自生落於天地間,其周圍並未和任何土塊有相連,因此得名。

每當雨落時節,天外落石受到細雨的敲響,更會傳出所謂的天外之音,更有江湖傳言,此音可以定心治性,有助於功力增進,倒也曾吸引了不少江湖好手的探訪,但多年過去後,漸漸的少有人相信那功力增進的謠傳,倒也還給了此石的安寧清靜,如今的天外落石只做為一處秘境所在,清閒而深居在天城山郊之中。

一名綠布衣衫外罩麻色雨氅的女子,正背脊挺立的傲然立在天外落石上頭,輕閉雙眸彷彿正在細聽那風雨中的天外之音,絲毫沒有在意其身上衣衫破敗,彷若一切身外之物皆不足以影響其心境,其身冽冽山風吹佛過下袍衣擺,女子整個人巧妙的融入整個山野景致中,像是渾然天成一般,沒有任何的異樣之感,她緊閉的雙眸隨著一陣腳踩樹枝的輕微聲響,緩緩睜開雙眼,脫離了先前如入定般的境界。

「擾了仙子清修,貧道當真醉過。」

只聽聲音從女子背後深竹林遠處悠悠輾轉傳來,彷彿出聲之人還在遠處,但女子沒有轉身,就可以感應到身後丈許處,有兩股強烈的氣息正穩穩的瞄準鎖定她,就像獵人逮著獵物一般,氣機緊跟不放,而能這般讓她毫無知覺,直到出現在身後,才出聲讓她有反應的高手,女子自知是無法逃脫的,她輕嘆一聲,仍然沒有轉身,只是抬手挽了挽青絲,緩緩的說道。

「說話的,可是不碎金剛白恫子,白老師?」

「仙子真乃一代神人,正是貧道。」

女子這才轉身向後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白淨僧袍的僧人,頸掛大顆串珠,一柄金色禪杖杵在身邊泥地上,正笑臉滿面的望著女子點頭示意,而在他另外一邊的,則是名裸露上身,粗曠豪氣的莽漢樣男子,結實的肌肉上頭,充斥著滿滿的傷疤痕跡,一顆碩大的鬼頭圖樣,刺在其胸膛,他單手扛握一柄巨大的黑色月牙狼棒,另一隻手則是在空中向女子揮舞招呼。

「那麼這一位朋友,自然就是通天地煞黑武通,黑老師了。」

「江湖朋友給的綽號,當不得真,讓仙子笑話了。」

「想不到,慕雲死前竟能領較到魔道六大高手中,不碎金剛和通天地煞,二鬼的手段,這倒讓慕雲十分自豪。」

「仙子言重了...今趟來...」

那僧人待要說話,卻只見那名叫慕雲的女子只是微笑搖頭,伸出一隻單掌,另一手附於身後,隨著風雨飄飛和山雨之勢下,天外之音翩翩起奏,慕雲周身氣機倏忽暴漲狂湧,彷彿怒海中求生的一張小艇,卻無懼無畏,直往前行,女子臉上閃爍著微笑和堅定,氣機左擺右盪,令人無法猜測女子的目標究竟是二鬼中的哪一鬼,予人神鬼莫測之機。

「大師莫要再說,便讓慕雲試試二位老師的絕活。」

在看那二鬼,臉上表情瞬間冷卻了和善,一個換上凝重的姿態,一個則是擺開架式。

「慕仙子當真要如此與我等硬拼不成?只要仙子交出道經,貧道可以做主替仙子向宗主陳情...」

「多謝白老師的美意,慕雲並不想愧對先師、更不想愧對道統,兩位老師究竟是誰先來?亦或者是一起上?」

「大哥休要再廢話,動手!」

在慕雲的氣機牽引下,二鬼終於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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