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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人下山尋聖物,魔族不甘攪亂局

                            身世坎坷天注定,神旨豈容凡人疑?下山尋物險中求,魔性不休心不移。

        在夢境結束後的隔天一早,崑崙山天行子、天山雲天穎德、華山宇文曜雪,三山領袖各自在自家山頭上宣布守護者之名,當守護者之名被唱出來後,質疑者,不只是那些自以為會被選上的百性,就連被選中者,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時,遠在陰山的大法師魯義,因日前被龍霸天所遷怒,餘氣猶存,內心裡忿忿不平,獨自腹排道:「龍霸天,今日你能在長老座上屹立不搖,還不是靠我的能力而穩的?而你現今竟然將錯都怪罪於我,你還真以為你本事大是不是?別逼人太甚了!」

        正在思忖時,有一股陰風飄入魯義的房間,此乃魯義的第二個分身,名喚眩迷,向魯義道:「啟稟主上,其餘三山正在宣布守護者名字,可是這三人好像…沒什麼稀奇的地方。」魯義聽罷!疑惑不解的問道:「此話怎講?」於是眩迷就說了:「人族的守護皇甫無琰,左臉天生殘疾,左腿瘸了,脊背側彎;精靈族的時珪環,瞎左眼斷右手;雖說神族的雲天忽雷看似無異狀,但…體內的神宙洪荒之力無法運用自如,故屬下研判,沒特別厲害,還請主上放寬心吧!」

        魯義聽罷!反應激烈,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還賞了眩迷一巴掌,怒道:「你的名字是眩迷也就算了,連眼界都這麼看不清摸不明嗎?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越是殘缺之人,其成就越其不凡嗎?」真是的,連這點都沒想到,看來你還要再修煉修煉了!」

        眩迷聽完魯義的訓斥後,低頭轉身離去,此時的魯義,嘴角泛起了一絲奸邪的笑容,心想:「終於,機會來了,看我如何一式定江山!」

        隨即在房間內,開壇做法,欲引動之前在泰山埋下的魔火斷情陣,只聞魯義念咒語,字字成串,珠璣由心,其文如下:

        書符為神,中央魔君,五炁饕餮,四兇之首,身長數百尺,手結闇魔印。七星劍立,召喚兇神,情纏一世,香消玉殞,撕心裂肺,柔骨寸斷,封七竅,鎖八脈,穿四靈,玄闇饕餮符,去!

        念完咒後,只見一道陰符往泰山的方向而去,魯義做完法,心滿意足的道:「這下應該不會有意外了吧!哈哈哈,看好戲了!」

        話說皇甫無琰聽到他師父念到他名字時,半倘說不出話來,心想:「這是在開我玩笑嗎?」一語不發,默默的從道觀正廳走回他的房間。其餘弟子見狀,不明所以,齊聲道:「跩什麼?一定是我們的圖騰神瞎了眼才會選中你啦!別得意。」無琰聽了此言,怒火心中燒,忿恨的離去。

        同樣的,精靈族也沒好到哪去,精靈眾人一聽見時珪環之名時,也同樣有負面反應:「大法師的女兒嘛!了不起,殘缺又如何?圖騰神一樣選上他呀!唉!要是我母親也是大法師的話不知有多好呢!連神人之間都能搞群帶關係呀!拜服拜服。」這些言語,聽得大法師再也受不了了,當庭叫大家安靜,坐在正中央寶座的長老宇文曜雪見情況不妙,忙令會議結束,暗中幫時珪環脫困。

         

        倒是天山雲天家顯得一片祥和,當眾神族知道是雲天忽雷時,各各都沒意見,且紛紛道賀道:「雷神真有眼光,雖然你尚無法運用神咒洪荒之力,但自幼時,你的機智、反應、學識都是執牛耳,佼佼者。其實很多時候啊!絕對的智慧才是最佳利器,恭喜你,好好為我們神族發光吧!」忽雷聽完此祝福的話後,雖感壓力,但也心滿意足,因為,他終於也能為神族盡一份心力了!」

        此時,他們三人才知道,原來昨天的夢境是這樣來的呀!

        無琰回房後,心下恨火交織,大聲罵天道:「現在是又想玩我是不是?我的出生難道還不悲慘嗎?從小到大,我就被人欺凌,我要提水,掃地,砍竹子,做飯,做不好就會被師兄拳打腳踢,體無完膚。唯有二更時刻時,我才能私下跟師父訴苦,而今,守護者竟又是我,是怎樣?是要把我折騰死才甘心是吧?什麼神域?什麼種族天下?我的出生本就是一個錯誤,上天創造神域是為何?為何世間苦難這麼多,悲劇那麼雜?現在又將人族命運交在我手中,這是上天的玩弄還是上天的遊戲?我不服,我死也不服!去你的上天的遊戲,我不想玩可不可以?啊…!」罵完,呈現歇斯底里的狀態。

        忽雷就樂觀多了,他一回房,便不住的感謝上天讓他有服務族群的機會,雖然,他無法運用神咒洪荒,但…他劍術了得,絕頂聰明,定能逢凶化吉的!

        時珪環則是一半一半,她也問天道:「為何祢選中我?我生來即殘,我何德何能蒙祢選召?雖然我是法師之女,但…瞧不起我的族人也比比皆是,說我耍特權的更是多如羊毛,為何會是我?是上天祢的遊戲嗎?還是祢的陷阱?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既然上天祢選到了我,這場遊戲,我時珪環就陪祢好好的玩下去,我要讓祢知道什麼是「人定勝天」!」

……………

       

        接著,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崑崙山,無琰的房中。這時的無琰怒極恨極,隨即開始亂砸房間裡的桌椅、衣物,正巧,天行子來私下關心他,一進門,有張椅子不偏不倚,朝向天行子襲來,天行子見狀,身不動,氣自生,陰陽太極還虛無,只見那椅子在天行子面前,自轉三圈,緩緩落下,回歸本位。

        隨即,瞬影掠光,一個箭步的衝向無琰面前,往腋下三寸、膻中、下丹田這三個地方點其穴道,頓時,無琰無力可施,瞬間攤坐在地。

        天行子怒道:「皇甫無琰,你現在在做什麼?身負大使命的你竟是如此德性?是我們的圖騰神瞎了眼嗎?不然怎麼會選你這個人來當守護者呢?一個只會活在既定的命數中,遇到問題就開始怪天,彷彿一切是天之錯一樣!懦弱之人,如何光耀人族?唉!看來我們人族必亡啊!」

        無琰聽罷,知是激將法,索性直回師父道:「對!我就是這麼懦弱,師父,你帶我帶那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是怎樣的人嗎?我就是個廢物不是?我這一身「麒麟骨幹」使我永生殘廢,師父你說,我究竟還能做什麼?」

        天行子見苗頭不對,反應神速,立馬轉鋒道:「無琰,靜下來,聽為師說,為師一直不希望你陷入命運坎坷的執念之中,每當我這樣看你一次,身為為師的我內心就煎熬了一次,痛苦了一次,感覺就像是被萬針椎心般那樣的痛苦。我也常和你一樣,我也質疑過我自己,或許你會覺得很奇怪,為師為何會質疑自己呢?那都是因為你啊!因為你,我不只一次的質疑我的能力是不是不足?我對你所做得一切是不是還遠遠不夠?我是不是還不夠照顧你、保護你?我甚至認為…我是不是不夠格當你的師父…?」

        話沒完,在一旁的無琰已是落下男兒淚,斗大的淚珠早已流了滿腮,浸溼了衣領,哭髒了兩頰,模糊了視野。只見他直接跪在地上,打斷師父的話,悲泣的道:「師父!這錯不在你啊!是我的問題,是我讓你為難了!師父,你為我所做的已經夠多了,多到我無以回報,我這一身的武藝均賴師父你無怨無悔的傾囊相授,我才能活至如今。師父,你恩比天高,情更甚過再生父母,只有你才有資格做我的師父,我這一輩子就只認你,窮此一生,我不會再認其他人為師!」

        天行子聽罷!熱淚盈眶,上前抱住無琰,感動萬分的道:「能傳授於你,做你師父,為師的,此生不枉矣!」

        接著,天行子復言:「無琰,為師的知道你心中尚有不甘,沒關係!無所謂了。但既然神選中了你,那麼你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展現你的本事,證明你不會被神左右,證明什麼是「人定勝天」?」

        無琰似乎還是不以為意的道:「人定勝天?豈不也在上天的遊戲裡嗎?我何德何能能勝之?」天行子露出爽朗的一笑,並道:「誰說人定勝天也在上天的遊戲裡?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昨天圖騰神祝融還跟我說一個訊息,就是:若能將精靈族、神族、人族、魔族四族的神器加起來,上泰山,向東西南北中的中央地方,向上舉天,那麼,天便會為之而開,賜給你一次與神辯論的機會,甚至…有逆天的契機,你可以向神宣戰。」

        無琰聽罷!不可置信,沒想到居然可以如此行!太不可思議了。於是,他毅然決然、堅毅的向天行子道:「師父,我決定了,我要向命運迎戰,我要破壞上帝所有的遊戲,我要讓神知道他究竟錯在哪裡?為了自己,也為了人族,師父,徒兒定不負圖騰神的重托,奏凱回來!」

        天行子聽了此言,喜不自勝,無琰終於願意去了!至少,他已成功的跨出他的心魔一步,向未知的世界挑戰了,真是可喜可賀。此時天行子的心中浮現了一股欣慰之情,並自忖道:「原來,我的養育之恩在無琰心中,是這麼的重要,我當真死而無憾也!」正可謂:

                                  天生迥異又何如?亦父亦師擁親福。無琰決心下山闖,救己扶族逆天誅。

        華山,大法師的女兒,時珪環。此時也正在廂房內準備一些下山所需的物品,正當珪環整理的差不多時,廂房的房門呀了一聲,母親時定遷走了進來,喚一聲:「女兒啊!妳都整理好了嗎?需不需要為娘的幫忙?」珪環一聽是母親的聲音,忙停下手邊的工作,回了母親的話道:「娘,不用了,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妳不用幫忙。況且自小我出生時就已是這副模樣,所以我從小就比任何人還努力,在別人眼中,我老是孤僻又獨立。雖然娘妳是大法師,但…人怎麼可能依靠別人生存一輩子呢?無論是早熟還是晚熟都如此!因此,整理行囊不過是件小事而已,不勞娘費心了。」

        時定遷聽罷!滿心歡喜,連連點頭,並用手撫摸著珪環的瀏海,隨即,將最親愛的女兒攬入懷中。時定遷欣慰的道:「女兒,妳真的長大了,明事理了,為娘的對不起妳,讓妳一出生就成如此模樣,讓妳必須封閉妳內心深處那真實的情感。其實,為娘的都知道,妳很想跟其他族人一樣,一起玩耍、一起胡鬧、一起探險、一起捉迷藏、一起與他們過一個最快樂的童年。但天命不可違,妳終究…唉!若非因為當年的那場大戰,或許妳就不會如此了,唉…!」

        珪環一聽怔住了,什麼大戰?究竟是發生何事?當年的那一戰與我的出身又有什麼關連?由於與己身的身世有關,所以…珪環用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死纏功法纏著時定遷,不說出真相,她就不做守護者。定遷被女兒的纏功逼到無可奈何,只好…認真的面對她女兒了…。

        「戰國一百八十六年九月,那時是人族與精靈族第一次大規模的戰役。在崑崙山與華山的的必經之地:不周山。不周山,昔日水神共工與人族圖騰神-祝融的廝殺之地,迫使女媧需砍巨龜之足方可撐持天下。結果,在那年,人與精靈族竟也戰於那地,當時的我們,渾然不知那是人族陰謀。只見兩軍對壘,鑼鼓喧天,旌旗蔽空,分五行之色,一字排開,兵刃如秋水映寒光,長矛如荊棘密似林,雙峰上,各站兩軍首領,欲搖旗指揮,準備衝入敵陣,戰場上,殺氣霾天,風蕭蕭,雨飄飄,肅殺之景,鬼神俱驚…。」

        珪環在一旁聽了此段戰事,不由得心下一凜,並自忖道:「娘以前只與我提到過我們曾經與人族打過三場戰役,起因是人族的貪婪。可是卻無細說,當時娘常言:娃兒不懂,說多了又何益?但如今娘竟然在我要離山之際時與我娓娓道出,且還專指第一場?如此場戰役與我出生有關,為何娘今日才說?娘究竟在盤算著什麼?難道是…要我對付人族的守護者?是這樣嗎?」

        就在時定遷繼續描述當時戰況之時,珪環猛然打斷了母親的言語,並道:「娘,妳之所以說出我的身世,是想要我埋仇恨於心,誅人族對吧!」時定遷一驚,不過也只是一剎那而已,隨即便堆起笑容的對女兒道:「果然是我的女兒,一點即通,唉!我只怪我自己當年無力救妳,人族心性狡詐詭黠,那時竟佯裝戰敗退兵,使我軍直深入敵營,直至不周山之最核心。就在此時,忽現異象,只見在極目深處、峰脈相連、兩旁峭壁呈雙龍擺尾,鳳翼齊張之勢的羊腸小徑中,一道黑霾凶氣,螺旋式,迴旋升空,隨即,映染天際,當時」整個湛藍的天空,均被此莫名黑氣所薰,暗天昏地,首尾不見,整隻精靈族軍霎時分不清是敵是友?開始盲目亂殺,自亂陣腳,然而,悲劇還沒結束…。」

        由於與自身的身世有關,故珪環仍慢慢的聽其母親的敘事過程,並無任何異議,但內心卻已波濤洶湧、漣漪四起。時定遷見她無任何的表情反應,便直接切入事件的重點,復又言道:「此時,人族全軍都在那不周山的崖上「欣賞」著他們一手策畫的好戲,但好像是稍嫌不足吧!那原本籠罩著蒼天的黑氣,竟形成一個颶風黑洞,瞬間,與地氣接引…。」

        講到這裡,時定遷的眼神中,充滿著層層綿綿的獰殺之氣,並縈繞周身,這時的時定遷似乎已停不下來了,因為,這是她的心魔。只聞她又咬牙切齒的繼續道出後半段…。

      「由於此地曾是祝融與共工爭伐之地,因此這地方早已埋下了亙古以先所遺留的亡魂怨殺之氣。再加上人族是祝融的後裔,要引動此氣,何難之有?霎時,亂軍,黑洞,旗幟傾倒;將逃,兵亡,血水成河。武器更如廢鐵一般棄之於地,顯現兵敗如山倒之象。而那亡魂怨殺之氣,竟也形成風刃,從地下,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向上射出,直射得精靈軍連退兵之地都無著落,真是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如果是尋常風刃也就罷了,問題是,那地的怨靈實在太重,沒被風刃射中的,也會被其怨氣襲身,衝斷經脈,直達咽喉,絕氣身亡,我當時為了拯救殘兵,臨危的使出「移行換位」的術法將殘兵換離戰場,殊料,竟被怨氣襲身,而那時我已身懷六甲了……!」

        珪環聽到這裡,完全明白了,原來她的先缺,竟是不周山的怨殺之氣所成,要不是母親是大法師的話,恐今日無此人名姓也!想到這裡,體內的怒氣也悄然上升,並伴隨著兇氣,逐漸充盈全身。雖然,母親這種挑起仇恨的方式乃小人行徑,但這是她的身世,也是個鐵錚錚的事實,母親雖使小人計,但在國仇族恨面前,母親與族人承受著多少壓力?而當時的小生命何辜受罪?也難怪之後會再興起兩場大規模的戰役。就因為一場人性的貪婪之爭?貪婪?想到這,珪環突然憶起,之前娘似乎說人族好像滿在意我族的一項寶貝,究竟是何物呢?

        於是珪環問娘道:「我們族內有什麼特殊之物足以讓人族覬覦?」誰知時定遷聽到這問題,竟馬上回避,並遊走邊緣的轉言道:「珪環,此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跟妳講的事情,下山後,務必取得聖物及人族守護者的人頭回來立威,使族人不敢輕視妳,明白嗎?」說完,轉身就走,只留珪環一人收拾行囊。究竟珪環遇到人族守護者-皇甫無琰時,是會下殺手?還是會留情?到時候,便可知曉。正所謂:

                                  不凡身世其有因,卻是下山方見明。親娘雖使小人計,環心動念兇氣盈。

        最後,回到天山上,前面兩族的守護者似乎太悲觀了,一欲誅天,一欲復仇,反觀雲天忽雷這裡就不一樣了。雖神族與魔族是遠古世仇,但或許是來自神族天生的樂觀與驕傲吧!無法使用神咒洪荒又怎樣?至少它有啊!它確實存在於忽雷的體內啊!既然存在,為何還擔心什麼時候才能操縱它呢?難道,神族就一定要天賦異稟,不能大器晚成嗎?所以,忽雷心中沒有任何不公平的念想,反而覺得這是恩典。說不定,在關鍵時刻,他能一鳴驚人,拯救全族,成為神族永遠的英雄也不一定啊!何以有悲觀之說呢?不過,也或許他是長老雲天穎德之子,所以沒有任何族人敢在他面前批評他吧!

        忽雷的行囊不多,所以他很很快的便出房門,過廳堂,途經執事們住的地方,再看看神族老百姓。只感往日的榮華、曾經的繁盛,如今,一場天災,人民對於「生」這個字,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活著,也只是離死亡不遠矣!

        忽雷見此景,不覺心口上猛然抽痛了一下,啊!昔日神族的驕傲呢?到哪去了?怎會因一場災難就變如此的頹喪、消沉?此時在心中,他暗暗發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拿到夢中神器的!」就在他看完居民,準備要離山時,突聞身後有一熟悉的聲音喚著他道:「忽雷,忽雷,慢行止步啊!忽雷!」甫一回頭,不是別人,正是父親,神族長老雲天穎德是也。

        所有居民及執事們聽到這聲呼喊,忙向長老施鞠躬禮,忽雷忙迎上前道:「爹,孩兒不是說不用你送我了嗎?你身體為要,趕快回去吧!」穎德聞其言,菀爾一笑道:「怎麼?我有那麼老嗎?送送兒子而已,沒什麼的!況且你看我,一派氣宇軒昂之相,有老嗎?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忽雷聽父親如此說,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看到父親現在生龍活虎的在他面前,他就心安了,也有挑戰困境的動力了。這時,雲天穎德從腰間上取了一把劍給忽雷,忽雷接過一看,這不是大法師奎仙子所用的御雷劍嗎?怎麼會是經由我父之手交給我呢?

        穎德似乎早已看出兒子想要問什麼了,心平氣和的道:「沒錯!這是御雷劍,由於奎仙子在你被選為守護者後,就一直很擔心你,擔心你使不出神咒洪荒,所以今日清晨才托我將此劍交付於你,一來此劍可保護你,二來是為爹的還想再看看你,故我就自願來跑這趟了!」忽雷聽罷,神色堅毅的道:「原來如此!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以及奎仙子的贈劍之情的!」

        穎德聽完此話,心下已放心不少,不過為人父的,總還有一絲牽掛在心中,波動翻騰。最後,穎德再次叮嚀忽雷萬事要小心,雖然忽雷無法使出神咒洪荒,但他的劍術乃是神族第一,無人敢單純的用劍術與他對決。因此,穎德對忽雷道:「不要因為它是御雷劍,是大法師之物,就不敢輕易讓它出鞘啊!遇到險境時,記得要保護好自己,爹會在天山上等你回來的!去吧!爹精神與你同在。」於是,忽雷就這樣下山了!途中還不時的回望著天山,爾後,依戀不捨的離去,正謂道:

                                  生來非是將相種,一身卻懷過人功。奎仙贈劍父送別,救亡圖存真英雄。

          三族守護者,各懷心思的下了山,往泰山方向,不同路,分別登山,在那裡,各族的圖騰神都已在那裡等著他們了。由於泰山位於五嶽中最重要的地位,就連歷朝歷代的皇帝也都要造訪一下泰山,舉行名威震八方、聲響貫九重的封禪儀式。因此,不意外的,守護者下山儀式,自然也得在泰山上舉行。

        此時的魔族,怎敢善罷甘休?雖然在泰山上已暗設了魔火斷情陣,但,在泰山上的可不只有人啊!各族的圖騰神難道不會一眼看穿嗎?想到這,大法師魯義的心中頓感不寒而慄。萬一被看穿,無論你是哪一族,都會受上天的懲處,而且一次害三族,說不定還會被公審呢!若是被公審的話,魔族還有希望嗎?絕對不可能。可是,現如今,有誰能救他呢?

        就在魯義躊躇莫展之時,突有一道陰冷的風,吹進魯義的道壇,此時,坐在蓮花座上的魯義只感有股冷風,錐心刺骨的襲向他,且快速的從脊樑往上竄至腦門,直冷到魯義受不了,不得不從蓮花座上躍起離開。就在他離座之際,蓮花座上所擺的「魁星北斗陣」也瞬間被毀,燈火全無,黯然無光。魯義見此景,心下驚駭莫名,因為北斗魁星陣所用的燭火乃是取自水火交融的地熱之火,凡風難滅矣!爾今,這怪風竟能將這燭火吹得灰飛煙滅,無聲無息,這是怎麼一回事?

        疑惑間,那道怪風直襲上祭壇來,壇上,放的是祭祀風伯的貢物。只聞那風吹過後,現出金字:

                                                      風過無痕,闇世紫焰;今唯一恨,天下驚寒。

        浮出金字的同時,祭壇也映現出一抹猙獰,嘴帶獠牙,眼神殺氣滿盈的醜惡面孔。魯義定睛一看,方才認出是風伯的化影前來,魯義心下一驚,急忙下跪道:「祖上,恕卑職無禮,卑職一時失神,未曾察覺,卑職願領受罰。」風伯聽罷!面帶微怒的道:「魯義,我們是否很久沒在祭壇見面是吧?但我記得月圓之日那天,我們才在泰山上見過面啊!魯義,輕藐孤,該當何罪?」

        魯義被此句話嚇到不敢回話,風伯見此景,諒他有懺悔之心,孤且放過,復言:「魯義,我想全天下之人,你只怕我而已吧!看你這個模樣,恕你無罪。孤今日來是助你的!」魯義一聽,詫異了,臉上頓時堆起那如雲般層疊的疑惑,心下自忖:「幫我?到時候泰山上是三神齊出,如何能幫…?」風伯一見此臉,即知答案,怒道:「你憑什麼質疑孤?」魯義慌忙賠不是道:「祖上,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在三神面前,而祖上你也是神,如何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動魔火斷情陣而不被察覺?我是在擔心這個啊!」

        風伯聽其言,瞬時大笑一聲道:「魯義,你多慮了,你說得很對,孤乃神也,如何能行欺天之招,驅動陣法?安心吧!孤正是有法才會來此,你只要告訴我你將陣法設於泰山的哪個方向就行了。」魯義戰戰兢兢的答道:「向泰山以北三百五十里處。」風伯得解,風去,燭復亮,一如往常,唯留一陣疑懼在其中,索然無聲,正所謂:

                                    天意傾福降三族,獨遺風魔無門訴。魯義欲起魔火陣,陰風心計亂天覆。

        泰山之顛,位五嶽之首,密林繁茂,闊葉迎陽;禽鳥天飛,野獸地奔;幼雛嗷哺,杉檜交錯;百花爭奇鬥艷,千木迎日爭輝。峰上有一處,名喚玉皇頂,謂泰山主峰,其山脈走勢,似人中之皇般,隱隱約約的,鶴立雞群。

        山腳下,三個人,殊途同歸,從不同的山路上慢慢登頂,登頂一瞬間,三人互相照了一下面,各有盤算,各自心明,其中,無琰心下盤算著:「來了兩族,魔族沒有啊!又如何?奈何得了我嗎?我只要秉持我的本心,拿神器,救族人,再奪其他三族神器就可開天門,與神進行天論矣!三族神器!只要我有心,何愁有不成之理?之所以我會加入這場遊戲,純是因為要證明一事:天,還不是我的對手矣!」

        初次見面,時珪環一時分不清誰是人族守護者,幸好,耳垂上,有著母親自她從小就贈送給她的神物,那物,與時定遷耳垂上的玲瓏扣很類似,都是掛在耳上的裝飾兼暗器。但玲瓏扣是紅色的,且整體上是呈上下相扣的形狀,但珪環的卻是綠色的,且還有另一個新名字:琦玉紐。顧名思義,就是一雙小紐扣造型的暗器,只要用兩根手指頭輕夾一下,就會散發出一股妖豔的青光直往目標而去,同時,還暗藏一種秘術在光裡,是一種置人於死的毒氣,名喚酩酊噬魂。只要一觸,軟骨筋酥,如醉酒之人般顛倒在地,神魂霎時直覺輕飄飄,空蕩蕩,好似夢遊狀,但過三時辰後,靈魂會被夢境裡的空間所吞噬,進而魂飛魄散,此即是這毒氣名字的由來。

        另外,琦玉紐還有一個功能,辨人冠絕天下。無論是不確定,還是初次見面之人,只要用上此寶,定能使對方無所遁形,再強的偽裝皆是徒勞無功也!因此,珪環就輕輕鬆鬆的認出了皇甫無琰。原因只有一個:麒麟骨幹是騙不了人的,再怎麼藏都會露餡的!

        知道是何許人以後,珪環胸中便一把火,自思:「就是你們人族的貪婪才害我成如今此等模樣,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時珪環,人族守護者,等著接下我的復仇之焰吧!」

        忽雷就比較單純了,他此刻心裡只想著要如何拯救神族一脈而已,突然,一個念想閃過腦際,對啊!不是說要跟人族聯盟嗎?現在不正是一個機會矣!

        因為忽雷聽說人族守護者是男的,所以忽雷便走上前到無琰面前,伸出手,笑盈盈的道:「這位兄台你好,我是神族人氏,名喚雲天忽雷,是這次神族的守護者,初次見面,請多指教。」豈料對方正眼也不瞧上他一眼,只冷冷的回一句:「我不與不相識之人打交道。」說罷,移身到山地上的一個小角落,珪環也見著了,心下也只有一句:「人族守護者就這麼的跋扈是吧?」

        爾後,忽雷又親切的向珪環行禮,珪環看了看忽雷,說道:「這麼殷勤幹嘛?我們等一下很可能是不同路啊!」語畢,三人默不作言,這便是他們三人的第一次接觸。

        正當他們互動完畢後,圖騰神也來了,只是,來一個不速之客-風伯。其手上,罕見的帶了一支斑駁不堪,古銅色,其上,鑲嵌著三個似蝸牛殼般的圖像,此圖像正是陰山獨有的特產-颶風洞,並按天、地、水三官的位置排列,此排列,昭示著魔族其心可誅矣!

        只見四神下凡後,由於神魔之間的世仇關係,因此,雷神首問:「風伯,你怎會來此?今日這場子可跟你無關啊!」風伯聞言,立馬回道:「是與我無關沒錯,但我好歹也是神,不能來祝福一下嗎?況且有你們這三尊大神在,我還能如何?」

        其餘兩神聞言,甚覺在理,便向雷神道:「暫且打住吧!人家也是來祝福的,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雷神見此狀才做罷。其實,這儀式很簡單,就只是畫了個上清天心煉淨正法中的符咒印在守護者的天靈蓋上,象徵一種認證而已。最後,風伯再講幾句冠冕堂皇的違心之論,儀式結束,三神各自命其三人,一者往東,萊蕪縣;另一往北,濟南府;最後一人往中,泰安城,就在這時,異象忽現。

        只感微微的,有股異力從地底竄出,無形、無相、無色、無味,只感覺得出力道的一種怪氣默然襲上他們了三人身上,由於是無形無相,故三人俱無感。原來這就是魔火斷情陣的厲害,中者起初無恙,渾然不覺身子骨有什麼不對勁,但只要動情,便有吞噬焚心之苦,至死方休。原來,早在風伯說話之時,便已悄然啟動了此陣,甚至,用了障眼法瞞過其餘三神的眼目,進而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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