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02 初代首領

      北極海是地球上最冷的地方之一,海面上有長年不化的萬年冰層。近年溫室效應加劇,導致這些地方開始融化,隱藏千年的冰山也顯露出來。

      一對姊弟駕駛著破冰船,在北極海四處徘徊。他們倆已經在附近繞了兩個月,如果今天再沒有那座冰山的消息,將被迫空手而回,這是他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姊姊,『死神之眼』真的存在嗎?」男孩搓著手問道。

      「首領都這麼說了,當然存在。」少女呼出白霧。「說起來,你有認真用奧義搜索?那些燕鷗整天在天上飛,總得看到什麼吧?」

      「唉,牠們只看得到肥美的魚,根本看不到冰山。」男孩無奈地趴在桌子上。

      「沒用的畜生。」少女氣得跺腳。「我們來到這已經兩個月了,扣除返程需要的食物,要是今天沒找到就只能回去了。」

      「不如現在回去好了,多一天少一天,首領也不會發現的。」

      「不行,組織養我倆姊弟長大,就是為了讓我們辦事。要是現在回去,被首領發現不被扒了皮才怪。」

      「就說他不會發現啦……唉,老古板。」男孩嘆氣,走到甲板上。「我去問問最後一批燕鷗,要是牠們說沒有,我們就回去囉?」

      「沒問題,我也不想待太久,乾冷的空氣對皮膚不好。」

      男孩吹著口哨,呼喚燕鷗下來。燕鷗停在男孩面前,像軍人一樣排成方陣,牠們安靜地站著,等候男孩的發令。

      男孩彎下腰,將燕鷗一隻隻捧起,看著牠們的眼睛。

      兩分鐘後,男孩再次吹了口哨,所有燕鷗飛上天離去。他開心地蹦跳到船長室,打開艙門就大喊:

      「姊,我找到了!在西北方20公里的海岸,『死神之眼』就在那!」

      「終於啊!」少女轉舵,全速向西北方行駛。「弟你抓緊,姊要全速前進了!要是『死神之眼』再沉入海中就麻煩了。」

      「衝啊!」男孩興奮地大叫。

      兩小時後,姊弟倆總算到達「死神之眼」。「死神之眼」是一座畸形的冰山,外層為球形的冰殼,裡面包裹著一座聳高的冰山。它就像一顆眼珠望著天空,直視宇宙及時間的盡頭。

      「姊,這地方感覺好詭異……連燕鷗都不肯飛來。」男孩下船道。

      「應該說神秘吧!畢竟傳說『死神』的初代首領就沉眠於此,要是那麼容易被找到還得了。不過說起來,為什麼首領要喚醒初代首領呢?」

      「是啊,明明這麼多人反對。」男孩牽起少女的手。「大家都說喚醒初代首領會帶來災難,可首領偏偏不信,硬要喚醒她卻又不說理由。」

      「或許首領有自己的考量吧。」少女牽著男孩,沿著球形冰殼繞行。「但這時機點太剛好了,我猜應該跟最近的王位爭奪戰有關。」

      「姊姊妳是說……和那位退役的二少爺有關?」男孩眼睛閃亮地說。

      「很有可能。現在大少爺和我們的三千金五五波,誰先解決掉二少爺就能擁有他的兵力,佔上絕對優勢。」

      「可二少爺不會被解決!」男孩開心地向前揮拳。「他可是傳說中的『死神之子』啊!姊妳記不記得小時候,母親對我們說的故事?」

      「當然記得,」少女笑了笑。「母親說二少爺為了一個女人,單槍匹馬殺進總部,甚至還與首領打了一架!大家那時都嚇壞了,總部一半以上的人被二少爺一槍爆頭,那場景簡直像是死神降臨!」

      「沒錯沒錯,死神降臨!」男孩雀躍地歡呼。

      「會這樣歡呼的也就只有你了。」少女笑道。「不過,說不準這次真能讓你見到『死神之子』呢?」

      「真的?我能見到二少爺?」男孩停下腳步,眼神閃閃發亮。

      「你可別告訴別人喔?」少女將食指放在唇前,男孩猛點頭。「前些日子,三千金帶我去總部時,有聽到首領下達命令,說要強迫二少爺回來一趟。」

      「太……太棒啦!」男孩原地轉圈。

      「所以你好好把這次任務完成,姊姊就帶你去。」

      「一言為定!」男孩比出大拇指。

      少女繼續牽著男孩走,兩人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了一處以冰刻成的拱門。

      拱門相當宏大,一面門扉雕著一隻火龍、另一面則雕著一位長髮女人──火龍對女人吐火,長髮女人對龍施展奧義。門縫雕著一把寶劍,阻斷了一人一龍的決鬥。

      拱門前方有個冰臺,臺上有個插槽。少女見狀,便從背上卸下一把寶劍,其劍身為赤紅色,有著菱形網格紋路,劍柄則以純金打造。

      「這把赤霄劍是當年漢高祖起義所用的劍,與秦始皇的白玉璽同樣珍貴。聽三千金說,這把劍同時也是封印初代首領的鑰匙。弟,你退後些。」

      男孩嚥了口水,退到五尺之外。

      少女大喝一聲,用力將赤霄劍插進冰臺裡,然後奮力朝右一轉。

      喀喀……

      冰臺下的齒輪緩緩轉動,拱門上的寶劍浮雕碎裂,門扉向內滑開。

      映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冰宮。宮殿為中式建築,與漢朝的長樂宮十分相似,只是全以冰砌成。冰宮的上方是打通的,三十幾層樓的建築順著螺旋階梯向上,可以直接看到頂部。姊弟倆愣在門口,呆了數秒後才回過神來。

      「初代首領到底多有錢啊?這麼大的宮殿要砌成,不知得花多少人力時間?」

      「弟弟,最誇張的還不是這個,你看上面。」

      男孩抬頭一看,嚇得瞠目結舌。

      「那……那是什麼?」

      一具長方冰棺懸在半空中,以八條冰鎖鍊綑綁著,似乎不想讓裡面的東西出來。

      「那個就是初代首領睡的地方了。」少女掏出一張羊皮,攤開在男孩面前。「這圖是設計這座冰宮的大師,在死前繪製出來的機關圖。你看這裡……它表示如果要開啟冰棺,得先解開八條冰鎖鍊才行。」

      「這簡單,姊妳用戰技斷開不就行了?」

      「唉,你先看清楚好嗎?」少女指著羊皮機關圖說。「這裡的冰是以特殊的方式製成,比鋼鐵還硬,無法以外力破壞。」

      「那怎麼辦?」男孩癱坐在地上。「我可不想在這裡呆上一晚。」

      「還記得那把赤霄寶劍嗎?我們可以用劍斬斷,只不過之後會觸發機關,冰宮會在1分鐘內崩坍。」

      「也就是說,得在那之前爬下三十幾層樓,把初代首領帶走對吧?」

      「說得沒錯。」少女笑了笑。「這就是首領派我來的原因。」

      「我可不想聽妳吹牛。」男孩走向冰臺,拔出赤霄劍。「接住,姊!」

      赤霄劍射向少女。少女一把接住,雙眼盯著上方的冰棺,大喊:

      「戰技‧身輕如燕!」

      她輕踏著螺旋階梯,沒多久便跳到冰棺上方,將冰鎖鍊全數斬斷。

      沉重的冰棺從高處落下,墜落地面時觸發了機關。四周的冰柱開始斷裂,冰宮逐漸瓦解、崩坍,姊弟倆努力想將冰棺橇開,可卻徒勞無功。

      「姊,怎麼辦?這冰棺再不開,我們就要陪葬在這裡了!」

      「別怕,肯定有辦法開的!」

      「那張羊皮機關圖上沒寫嗎?」

      「沒有,但肯定有辦法開!」

      「完蛋了……」男孩哽咽。「跟一個沒腦袋的姊姊出門,就是這種下場。」

      「給我閉嘴,哭能解決問題嗎?」少女指責男孩。「快點想想辦法啊?」

      「什麼辦法?除非初代首領自己醒來,否則這冰棺那麼重,根本抬不出去。」

      「你剛說什麼?」

      「我說冰棺太重抬不出去。」

      「上一句?」

      「除非初代首領自己醒來……」

      「啊!」兩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他們把身上的所有裝備都堆在冰棺周圍,然後點火燃燒。有燃料的幫助火勢燒得很旺,只是冰棺絲毫不見融化的跡象。

      冰宮崩壞的越來越快,大塊冰柱砸在姊弟倆中間,他們嚇得狂敲冰棺:

      「初代首領,拜託您快點醒來啊!」

      「是啊,求求您了。再不醒,我和姊姊就要和您一塊葬在這了!」

      「別烏鴉嘴!」少女拍了男孩的後腦勺一掌。「您的冰棺我們沒法融化,拜託您快醒醒吧!我弟他還想立功,回去見見劉少爺呢!」

      冰棺突然動了一下。

      「姊!她對這個有反應,妳趕緊再說『死神之子』的事!」

      「報告首領,我們組織的二少爺被稱為『死神之子』,是因為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單槍匹馬就挑戰整個總部!」

      冰棺沒了動靜。

      「怎麼辦……完了完了,我看別管初代首領了,趕緊逃命吧!」

      「等等,我想到了。」少女看著冰棺說。

      「什麼?」

      「弟,我們都稱二少爺為二少爺,只有剛才口快我說成劉少爺。」

      「姊都什麼時候了,妳就別賣關子,快點說行不行!」男孩焦急地說。

      「我的意思是,初代首領對名字有反應。」

      「名字?我來試試。」男孩走到冰棺旁邊,大喊。「報告初代首領,二少爺的名字叫劉語風!他是我的英雄,如果妳還想見他的話,就趕緊起床吧!」

      「弟,你怎麼能這樣對初代首領說?」

      「反正她又聽不到……啊!」

      男孩和少女退了數步,冰棺從內側被推開。兩人往棺內一瞧,裡頭竟有紅光一閃,掠過兩人直直飛向天際。他們緊張地退了幾步,棺內的白髮女人緩緩睜開眼睛。

      白髮女人穿著黑色素服坐起。她相當漂亮,娥眉杏眼、齒若編貝,脫俗秀麗的氣質讓姊弟倆看傻了眼。白髮女人起身走到男孩面前,她毫無生氣的臉龐,直勾勾地對著男孩笑,笑到他心裡發寒。

      「你說的是真的?」白髮女人笑道。

      「什……什麼?」男孩支支吾吾。

      「你說,要帶我去找劉語風。」

      「對、對啊。」男孩躲在少女身後。

      少女見到初代首領發話,立即壓著男孩下跪。

      「李飛燕向首領請安!」李飛燕拱手。「這位是屬下的弟弟,李飛鴞。他年幼無知,還請首領不要見怪。」

      「李飛燕,我有問妳話了?」白髮女人走到少女面前。

      一股寒氣直竄上李飛燕的背脊,少女害怕地渾身顫抖。

      那是死亡的氣息。傳說初代首領是死神本人,此言果然不假。

      「屬下知罪。」

      「好了,你倆把紅龍放跑了,得替我抓回來。」白髮女人笑道。「不過再那之前,先帶我去找語風,我有話要問他。」

      「是!」姊弟倆起身,帶著白髮女人走出冰宮。

      此時黃昏,燒得天空一片血紅。白髮女人看到紅光往南方飛去,她嘆了口氣。

      「語風,拜託等我……千萬別被紅龍控制了。」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