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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希望女孩與絕望男孩

第五章:   希望女孩與絕望男孩

加百列維亞.北維亞。

「你叫什麼名字?剛才感謝你!」黑髮幼女由亂葬崗便一直從後跟隨少勇,更不斷說着相同的話,不論少勇如何漠視她的存在,仍死纏不休。

直到他也感到煩躁:「妳還要跟着我到什麼時候?」始終被一位陌生人監視着,實在渾身不自在。

幼女像小孩般鼓掌:「恭喜露絲!斧頭人終於投降!」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到兩人身上。少勇神經反射地把幼女拉進巷子裡……

他頭痛:「妳到底想怎樣?」對於眼前這位來自歐美的妹妹,他的確束手無策,若不是CRW統一語言,他一生也不可能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幼女低頭施禮介紹:「我是哈里斯馬丁露絲,別以為我是小孩,今年已經十六歲,雖然別人都說我像個小學生。」

少勇失聲說:「什麼?」這個「幼女」已經十六歲?橫看豎看也只是十一至十二歲左右。

露絲訝異:「你聽不到?那麼我走近點再說一遍。」

正當她想向前,便給少勇擋着:「笨蛋!我不能接受十六歲,身高和幼女差不多!」。

天街夜色涼如水,這裡沒有織女牛郎,只有直視無礙,沒半顆星星的長空。他暗歎一聲,思索着:小亞到底在哪裡?難道不在加百列維亞,根據資料顯示,阿特蘭爾德大陸共有六十個城鎮,兩人不在同一個城鎮十分合理。

「來看看照片。」露絲把一張相片,透過攝影系統投放出來。映入少勇眼簾的,是露絲和自己在斜陽下的合照。

兩個同樣落寞的背影聚在一塊,由黃昏餘光串連成一線。不同的是一個背影散發着消沉、悲觀,另一個傳遞着熱情、樂觀。少勇衝口而出:「給我一張!」他心裡驚奇地想:天呀!我在說什麼?這張照片有何用?赫然腦海一把聲音忠告他,不取照片必定終生遺憾。

露絲一邊操作着畫面中的攝影系統,一邊雀躍地叫:「嘻嘻!媽媽說得沒錯!相片會帶來快樂。等等……嗯,傳送了,可接收。」

「接收?」他首次在露絲面前發呆……因對戰鬥及提升實力毫無幫助,攝影系統最初便被他封存   ,自然不知道如何拍照。兩人對視一會,露絲失控地笑得淚水直流不止。

他忍着丟臉的怒氣,轉身冷冷說:「慢慢笑吧!再見!」

露絲意料之內奔趕過來,賠笑:「對不起!別生氣嘛!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他淡淡說:「人非上帝,無法全知,所以情報才會那麼重要。」

「這裡按選單,再選擇攝影系統,最後按下接收相片。」在露絲簡單清晰的指引下完成。

兩人漫步至一間旅店前停下,他「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此告別吧!」對人性和社會的絕望,讓他不願再跟別人接觸,寧願孤身踏上尋找妹妹之路。

露絲焦急地說:「不!別丟下我!」她毫無先兆地擁抱少勇,雙手愈摟愈緊。雖然非首次被女孩摟抱,很小的時候,妹妹小工也曾全力依偎在他懷裡,但感覺卻帶點不同。小亞給他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比較下,露絲卻有種非親情非友情的特殊感覺。

「笨蛋!不怕我是壞人?

她平凡的眼眸射出深刻的情緒,自嘲地笑:「我相信壞人也有腦袋,不會挑選沒有價值的獵物。」

少勇麻目的心臟像被針線劃過,這種功利主義的理論,出乎意料,出自一個開朗和熱情的女生口中。

他吁出一口氣:「別以為自己很了解壞人,他們遠比你想像中更邪惡和絕情。」露絲眼眸裡的淚水眩然欲滴,神情淒楚。

她跟小亞年紀相若,總能迫他想起女妹,無奈地答應:「這樣吧!當我認為妳已具備足夠力量,獨立生存於CRW,那時就必須離開,明白嗎?」

露絲仍摟着他,抬頭深深凝視着,眼裡淚花打滾,終化為感恩之情,用手抹去眼角的水點,涕泗縱橫地說:「謝謝!」

少勇隨後閉眼:「可以……放手了吧!」温香軟玉抱滿懷,作為男生應該求之不得,即使對方絕非什麼美女。但!對除妹妹外,便一無所求的少勇來說,卻是毫無感覺。

露絲驚覺姿勢曖昧後,臉蛋一片嫣紅,紅透到耳根,慌張地彈開,含羞答答:「對不起……嘿……現在去哪裡?」

他沒好氣說:「我的精神值只有二十,不去旅店休息,還要做什麼?」

她呆頭呆腦地問:「什麼精神值?」

此刻,他比她更呆若木雞,雖然知道她是新手,卻沒預計她連基本資料都一無所知……

「無知,在成人世界裡已是一種罪,幸好妳是小孩,還有時間可以彌補。先進來吧!」他邊說邊帶着露絲進入旅店。那裡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旅店共分五層,底層是設計優雅的正門大廳,四處貼滿各種可愛小動物的海報及畫像,充滿大自然的氣氛。不少住客正在進行入住手續,接待區的正前方設置五組休憩桌椅,配合精緻悅目的盆栽,給人一種舒適典雅的感覺。

目睹少勇越過人群,直接步進左邊盡頭的升降機,露絲不禁問:「我們不用登記嗎?」

他不耐煩地說:「笨蛋!   附近的旅店也早已客滿,現在才登記,那妳只能露宿街頭,上來吧!」

兩人踏入三樓一間小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套基本生活設施,包括茶几、洗手間、桌椅等等,顯而易見這房間是一人單位。

她忽然嬌羞地問:「我們……兩人住一間房嗎?」

「沒錯!誰預料會碰上妳?事先聲明,我對妳毫無興趣,害怕的話,就此離別吧!」他說罷一身藍色戰衣瞬間變成便服,嘴裡咬着一個接一個由系統生成的饅頭。

在她聽到「毫無興趣」四個字時不禁一陣心酸和不滿,本想拂袖而去,但不知為何總盼望依偎他。腦海浮現那黃昏下奮戰的背影,這樣強大,那樣帥氣,恍如一個巨人站在前方,給她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硬着頭皮,伸出弱質纖纖的手說:「請……請多多指教。」

換來的卻是一個饅頭,她驚愕地問:「我還不餓啊!」

「妳先看看左上角第二的精神值及和第三排的飽和值。」

「噢!第二排是50,第三排是60,話說這是什麼?」她首次好奇地研究眼前投影出的東西。

「原來如此,進行任務會使精神及飽和值大幅下降。」他望着露絲像呆頭鳥的神態,心裡暗吃一驚,反問:「妳不會連新手任務亦未完成吧?」

她低頭悄悄說:「我是......不知不覺走到那裡……」話猶未已,他已勃然大怒說:「笨蛋!妳想死?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露絲向後退開兩步,顫聲問:「你……你在說什麼?」

牆上古典圓形的棕色大掛鐘,告訴人們已經十時正,慶幸CRW採用廿四小時制式,否則人類又要重新適應時差。他壓下怒氣,為免她因未證實的事,恐懼得無法入睡,關上房燈,背轉身森寒地說:「明天帶妳接新手任務,每個職業均有兩招起始攻擊技能和一招增益技能,要先掌握它們,有助日後打怪提升能力,我睡地板妳睡床。」

還未來不及追問,他已倒頭大睡,露絲唯有把滿腹疑問吞回肚裡,淒然一笑,心裡想着:走到哪裡仍是別人的負累。媽媽!妳是否在天堂看着小露絲?伴隨着無解的疑問,倒在床上悄然睡去……

來到CRW的第三天早上,大地震動,彷彿神為懲罰傲慢貪婪的人類而降下天罰,岩石碎裂,河裡流水激盪,濺在小道旁,到底……會墮進哪一條命運的斷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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