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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陰謀

    珞荷園是陌府數一數二精緻氣派的園子,擺設和家裝都是極為講究,除了陌雲的將軍府主屋之外,僅次於老夫人的闐曦園。

    園裡的假山重巒疊嶂、青石嶙峋,而清澈流水自峭拔中略顯平坦的石塊上方一條窄縫中傾瀉而下,淙淙不斷,不時濺起雪白水花,至坡度較緩之處,力道和速度才慢慢減弱,緩緩淌進清碧的荷花池內。

    這荷花池的規模雖然不如宮中的大,但卻是以種類繁多取勝,一到六月,各色荷花相繼盛開,盡態極妍碧盤滾珠,清香襲人,充盈整個珞荷園。

    是以,每到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生日這一天,陌府的當家主母姜歆總會大邀朝中大臣的女眷們來她的園裡賞荷,這也可以稱得上是權力地位的宣示以及信息交流的大型交際活動了。

    然而此時正值荷花冬眠的時節,荷花經過修剪,被深約一米水覆著,以防凍傷,所以此時水面上已看不到任何莖葉,只剩自假山上傾淌而下的流水激起的浪花以及池中小魚游動滑出的輕輕水波。

    荷花池旁的涼亭內此時正坐著一個身著暗紫色上等布料,上頭繡著競相爭豔的牡丹的年輕婦人,雖然是在暗夜之中,但仍不難看出她的皮膚細白光滑,儀態雍容華貴,輕搖著臂彎中熟睡的小女嬰,看向懷中的眼神流露著柔情。

    她的身旁站著另一個女子,身著深綠色布料,顯示著她貼身婢女的身分。

    「夫人,翠竽聽說老爺要給二夫人入祖墳呢,陌家先前可從沒有著樣的事。」深綠色衣服的女子忿忿不平道。

    那被稱為夫人的年輕婦人正是當家主母姜歆,自稱翠竽的女子正是姜歆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頭,她的貼身婢女。

    姜歆冷笑一聲,眼中柔情盡散,寒芒一閃而逝,表情充滿不屑:「那狐狸精,想入祖墳可沒那麼容易,不過是個姨娘,入了祖墳豈不被人笑話?」

    「就是就是,何況她還生了一個不祥的女嬰,這可是整個朱城都知道了。」翠竽附和道。

    「哼,女嬰?我看是妖物罷。那妖物是決計不能留,我可不會讓她禍害陌家。」姜歆用鼻子哼了一聲。

    「那麼夫人,您的意思是......」

    「別急,此事且須一步一步來。」姜歆勾了勾食指意示翠竽上前,並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翠竽在旁連連點頭:「極妙!極妙!」嘴角勾起一絲犀利。

    姜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輕輕拍著懷中的嬰兒,低聲對她細語:「蓮兒,妳別怕,娘會為你剷除路上的障礙,讓妳高枕無憂的做陌府大小姐。」

    「娘!娘!妳怎麼還不進來?府裡綠瑩瑩的好生奇怪,千兒不敢自己睡。」一個莫約四、五歲的小男孩眨著無辜的大眼,張開白白嫩嫩的小手朝姜歆跑來。

    「千兒不怕,來,今夜娘就陪著你們一起睡。」娘不會讓你們受到威脅的!姜歆暗暗的想。

    翠竽牽起陌千白嫩的小手,隨著姜歆和她懷中陌水蓮回屋。

    而在暗夜之中,黑色的陰謀已伴著新生命的誕生悄悄開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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