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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他只是捨不得

還記得那天,是熱音社選主唱的日子。

「老師說那一節我們還是要考英文雜誌。」阿歆用那極富特色的嗓音說著。

阿歆唱歌真的超好聽。常常在班上情不自禁的就飆起歌來,而大家也都是非常享受的聆聽。

我瞪大眼睛說:「阿那怎麼辦?我們回來也都過了半節課了吧?」

阿歆聳聳肩,低頭再看了看剛剛考完的考卷。

我呼出了一口氣,認命的將收進抽屜的雜誌拿出來,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啃著文章和單字。

眼角餘光,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墊著腳尖努力不發出聲響的走過來。

我忍不住的展開笑顏,他誇張的比出靜聲的手勢,彎彎的眼睛被擠得細細長長,噘得高高的嘴透露了他的鬼靈精怪和調皮。

是阿澤。

他曲起指節,用力的刮向阿歆的頭,馬上往後退了幾步,裝作誇張的震驚。

「喔!」阿歆抱住頭,叫了一聲。

「陳阿澤!」阿歆哭笑不得的吼著阿澤的名字,惹得阿澤捧腹大笑。

過不了一會兒,就看得到兩人笑得岔氣,雙手亂揮著,彼此牽制又玩得不亦樂乎。

看著他們的互動是我上課的喜悅,超級療癒。

「達樂妳幹嘛,一個人搞孤僻?」阿澤最後跑到我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沒啊,我們以為去選主唱就不用考試,結果老師說還是要考。」

「真的阿?」阿澤睜大眼睛驚呼,「阿妳勒?妳不看?」他轉身問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阿歆。

「不想看。」

陽光很明媚,灑落在阿歆的身上。我一直都很佩服阿歆的一些叛逆想法。好像一直是我這種別人口中裡的「乖寶寶」所無法學的瀟灑和……氣魄。

「喔。」

上課鐘響了,班導竟然說了如果不及格就要去辦公室前罰站的這件事把大家嚇得愣了愣的。

阿歆挑了挑眉,只好在班導的恐嚇下拿出雜誌無所謂的隨意翻著。

阿澤趁班導轉身過後,轉過頭看了一眼阿歆。

「欸,妳真的不想看喔?」

「嗯。」

「好哦。」他做了個鬼臉,認真的鬼臉。阿歆氣得笑了出來踹了一下他的椅子。

時間很快的過去,我們一群去選主唱的其實很快就已經選完,可是為了跑掉考試,故意走的很慢,希望到教室後已經考完雜誌了。

沒想到回到教室後,考卷才剛發下去。原來班導讓大家多看半小時。

我們一個個認命的走回位置,拿出收進抽屜裡的考卷開始作答。

那一瞥,我卻看見阿澤轉身,迅速的將自己的考卷和阿歆空白的交換了。

其實那份考卷的重點,也就只有第一大題的單字填空。後方的其他題目沒有讀書也能作答。

阿歆英文很好,只要是填空外的題目她都幾乎能全對。

阿歆當場也傻了一會兒,也不能點阿澤叫他把考卷交換回來,所以她便繼續作答。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從心底冒出來那極度不舒服的感覺是什麼,很悶、很難受。好像發現了自己從來就不曾擁有還是缺少了什麼似的。

好久好久以後,我問過阿澤,你為什麼對阿歆那麼好。

他只是驚訝的看著我說,有嗎?我對她很好嗎?

我便把那件事告訴了他。他只是笑了笑說,因為她沒看書啊。

再好久好久以後,我才明白當初那個惱人的感覺是什麼。

只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任何一個這樣的朋友,只是忌妒為什麼有人能交到這樣一個人?

只是渴望,不用多、一個就好,有沒有人會像他對她一樣對自己。不假思索的擋在自己身前,還未充分思考過自己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只是忌妒著,有人可以被這樣喜歡著、有人會被捨不得受責罰、而有人被這樣的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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