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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One

#福華街125號

敖子逸踩著輕鬆愉悅的步伐穿過整排的騎樓。確定了今晚投宿的旅店又吃了頓免費的午餐的確是件值得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他在一間綠色招牌的店面停下腳步,望向貼滿廣告的那扇玻璃落地窗。

房屋出售/房屋出租

滿面的廣告標籤提醒著敖子逸該去找間屋子承租,畢竟一直投宿旅館並不是長久之計。

「下午好,先生,找房嗎?」也許是哪位業務員看見了駐足在外的客人而上前問好順便推銷吧?

敖子逸抬起臉,打算委婉的拒絕迎上前房仲,因為這些房子實在沒有自己喜歡的。

「張真源?」敖子逸沒有想到這位房仲竟然是自己的老友。「你怎麼在這?」

「我才想問你呢。」張真源穿著一身整齊的制服,「醫院宿舍待得不好嗎?怎麼會突然開始看房?」

「我啊,我辭職了。」敖子逸一派輕鬆的說,辭職了就辭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敖子逸從醫學院畢業後就服了兵役,服完兵役後便投身醫院奉獻,一路從菜鳥助理醫生一直苦幹到了有明確職位明確職務的醫生,還有屬於自己的辦公桌椅。

不過現在也什麼都沒有了。

幾個月前,醫院提供了升遷的機會。敖子逸是個有天份的年輕醫師,自然也想得到這份機會。

良好的工作表現和優異的成績讓敖子逸一路過關斬將,終於在最後一關被刷了下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花了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寫的報告和論文比不過一個有各式各樣管道的醫生。的確,對方不差,但平心而論敖子逸在各方面的確都是更有勝算。

套一句敖子逸說的話。

醫院就是一個迂腐的小型社會。

和所有社會一樣,你有權有勢,就能把握絕大多數的優勢,以及翻轉結局的能力。當你有了這些能力,便能達到想要的目標。這是大多數人追求的理想。

而掌了權握了勢力後,就會腐敗。一點一點的虛榮滲透進身體裡,幾乎沒有例外。

在醫院裡看透世事的敖子逸最終決定向院長遞出辭職信。起初院方想挽留敖子逸這樣的人才,做出了承諾下一次直接讓他升官的讓步。

下次?哪還會有下次?

面對敖子逸的堅持,院方最後不得不放棄這麼優秀的年輕醫生,批准了他的離職。

人事命令一下達,敖子逸便徹底脫離了那間醫院。所有的物品早就打包裝箱隨時可以取走。

離開醫院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沒辦法繼續住在醫院提供的宿舍裡,必須自己找房子住。

敖子逸在搬出宿舍前電話預訂了一間飯店房間,以他在醫院打滾這些日子以來的積蓄,還夠讓他住得舒適不至於餐風露宿。但也不是最長遠的辦法。

而現在,他站在一間房屋仲介業的分公司前,面對著身為房仲一員的昔日老友。

這一切都在提醒著敖子逸該用積蓄去租一間房間讓自己能穩定的生活而不是一週又一週的換飯店換房間。而現在機會來了。

「那我手邊有個不錯的case你有興趣嗎?地段不錯屋子也好租金也不貴。」張真源遞過一張傳單,上頭印著房屋的圖片,描述建築物概況,還有地址。

接著張真源圍在敖子逸身旁打轉並滔滔不絕的用各種修辭法來形容這棟屋子的好這棟屋子的美。

歷經各種誇張的演繹後,敖子逸被張真源的說辭給打動,約好了明天下午看房。即便他知道那些都是身為一個房仲業務員該有的口才及說服力。

「那就這樣吧,明天下午一點,福華街125號見。」張真源拍拍敖子逸的肩,讓他早點回去休息。

隔天下午一點,敖子逸的身影準時出現在福華街125號前。一棟獨棟的建築物,不是公寓。張真源提著公事包從對街走來和敖子逸會合後走上前按了門鈴。

「噢,孩子們,看房的嗎?請進請進。」應門的是一位男子。

男子領著張真源和敖子逸走上玄關處的樓梯。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敞亮的客廳,和一旁打通的廚房。

「一客廳一廚房,三樓還有兩間臥室,裡頭都有衛浴。慢慢看啊,」男子的身影穿過客廳,一顆頭從廚房冒了出來,茶壺拿在手中晃了晃,「喝茶嗎?」

「謝謝。」敖子逸向男子道謝,眼神細細打量著擺設著傢俱的客廳。不得不說,這間房子給自己的感覺,很好。

男子倒好茶後端著托盤走出來,讓敖子逸和張真源坐在椅子上,遞過茶杯。

三人商討了片刻後,敖子逸就下定決心要租下這間房子。

「那,請你簽名嘍。」張真源將手中文件夾遞給敖子逸。只要敖子逸簽了名蓋了章,合約立即生效。他今晚就能搬進福華街125號。

敖子逸拿出胸前口袋的鋼筆,在紙上畫上第一筆時突然有人闖進來。

「老黃!」推門而入的是一位看起來年紀和敖子逸差不多的男性。額前滲出汗珠,臉上卻掛著微笑。「這間房子我要了!」

「噢天啊黃其淋,你來得太晚了。房子已經被這邊這位敖先生租下了。」

「你說什麼?!我終於確定這裡並不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時你告訴我這裡已經被承租了?」黃其淋詫異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房東先生。

他眼珠一轉,手順勢抬起,「別跟我說是他們。」

「就是呢黃其淋。你來得太晚了。」

敖子逸面對這個尷尬的場面,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畢竟還是自己先來的。

「噢,想必你就是剛才老黃說的,敖醫生了,是吧?」黃其淋走向敖子逸伸出自己的右手。

「呃,是。」敖子逸伸手回握。「我記得……他剛才並沒有提到……」

「他是沒有提到,但我看到了。」黃其淋揚起嘴角。

「抱歉…?」敖子逸搖搖頭,並不能理解黃其淋話中的意思。

「你看看你,乾淨整齊的頭髮,脖頸處有淺淺的痕跡,證明了你常在脖子上掛著什麼。再看看你身上,整齊的襯衫和褲子,襯衫胸前的布料明顯有兩個小小的孔,旁邊的口袋還放著幾支筆,你的工作一定需要常常紀錄。你的指甲修剪的很好,衛生習慣肯定很好。再加上散發在你身邊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各種跡象都顯示出你是個醫生。脖子的痕跡掛著的應該是聽診器。襯衫上的兩個孔應該是識別證別針穿出的洞。我沒說錯吧?敖先生。」

「這……太……」敖子逸感嘆著組織自己的話,「這全都是你剛剛看出來的?」

「沒錯。」對方很冷靜的點點頭。

「太厲害了……」

「你介意我一整天不說話或是偶爾彈彈吉他的聲音?」

「抱歉,你說什麼?」

「既然要當室友,就必須了解彼此的壞習慣。」

「誰?誰和你當室友?」

「既然你和我同時看上這間屋子,不如合租。」

「合租?」敖子逸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我們根本不認識彼此,合租?」

「我相信我對你已經有足夠的了解了。」

黃其淋正欲往下說,又有人走了進來。

「黃其淋,有案子了,又有個女人自殺了。」(註一)

「果然,噢,老天,你先去,我等會搭車去!」黃其淋興奮的跳了起來,離開前留了一句,「破案前你都可以好好考慮的!」

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而敖子逸還未釐清現況,腳步聲又往二樓靠近。

「你是醫生,醫術好嗎?」(註二)

「挺好的。」誒這人怎麼怪裡怪氣的?

「我需要你,跟我走嗎?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誒?」什麼跟什麼啊……

「去吧。」張真源把敖子逸推向前,「再說也不遲。好好考慮吧。」

敖子逸在一陣混亂中,被塞進計程車裡,跟著黃其淋一起往犯罪現場前進。幾經波折後,黃其淋破了這宗名為自殺實為連續殺人的謀殺案。

計程車上黃其淋和敖子逸說自己是全球唯一的顧問偵探,敖子逸也證實了黃其淋的推論是正確的他的確是個醫生,但黃其淋沒推論出他已經離職了。

敖子逸佩服黃其淋的智慧及邏輯,黃其淋則享受破案及敖子逸的讚美。敖子逸甚至在緊要關頭開槍從死神手裡救回黃其淋。於是當張真源半夜接到電話時,敖子逸已和不凡的黃其淋成為室友。

張真源滿意的點點頭。

隔天敖子逸和黃其淋便搬進125號。將原本只有傢俱的房子佈置出溫馨而又詭異的氣氛。敖子逸不能理解為什麼黃其淋堅持把名為小熊的猴子布玩偶放在電視櫃上。但他後來還是妥協了。

搬遷的那天傍晚,昨晚的男子前來拜訪道賀,透過黃其淋的介紹才知道他是警察局的DI賀峻霖。和黃其淋交情不錯,才能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他進入現場查案。

敖子逸替賀峻霖倒了杯茶,三人又小聊了片刻後賀峻霖便先離開了。踏出門口的賀峻霖感受到風吹在自己臉上,有點太冷。大衣裡的手機響了。

「喂?」

「你還沒回家?」

「嗯,你怎麼知道?」黃其淋明明說過這裡沒有受到監控。

「Obviously,你所處位置的風聲很大。」賀峻霖彷彿能看見對方輕笑而勾起的嘴角。「你去哪裡了?肯定又沒穿暖吧。」

「我有!」賀峻霖不禁拉緊單薄的衣襟,「我剛下班順道去小其哥家道賀他搬遷……辦案有力,辦案有力。」

「搬遷?」電話那頭傳來一絲疑惑。

「沒有,什麼搬遷?是辦案,你聽錯了。」

「你說不說?」

「黃其淋搬家了你不知道嗎?」

「……」對方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地址我就不告訴你了,反正你待會兒也會知道。」賀峻霖聳聳肩。

反正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估計等等他的螢幕畫面就會變成路口監視器的影像。

「那倒是,我已經知會小張了。」

賀峻霖肯定對方現在一定是掛著勢在必得的淺笑,手指規律的輕敲手機的背殼。然後再淡淡的吐出一句話。

「福華街125號是吧?」

「得了吧,沒有什麼,回去請個律師幫妳爭取最大權益包括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什麼壓榨員工的加班,只有外遇。」黃其淋從沙發裡彈起。「老黃,送客。」

「我不是你的管家。(註三)」房東先生的聲音從一樓傳來,「我的工作是收你們的房租不是幫你們送客!」

黃宇航一面說著一面攙扶欲下樓的孕婦嗎????。

「路上小心。」黃宇航關上門,對著樓上喊,「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傢伙在想什麼。」

「黃其淋,你解決了?」敖子逸從廚房鑽出來,「你怎麼看出她老公是外遇的?」

「她上次帶她老公一起來的時候,我就確定了。看他衣領淺淺的粉色,那是唇印。還有你沒聞到他身上為了掩蓋混雜各種香水而刻意噴很多的古龍水味道?」

「我,沒有注意……」

「這不用注意,這很明顯啊。天啊敖子逸你的小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黃其淋一驚一乍的,「你就跟外頭的人一樣都不動腦。」

敖子逸已經習慣黃其淋用敏銳的觀察力和高智商來碾壓自己和其他人的腦子。但他還是覺得委屈,委屈死了。

算算敖子逸和黃其淋成為室友也過了一星期又六天了。

敖子逸打從心裡覺得和黃其淋做室友是一件很辛苦又很困難的事。

他發現黃其淋不是自大,是非常自大。總是一面破案一面鄙視天下人的腦子。

黃其淋可以一整天不說話,也可以一整天吵吵鬧鬧。會一整天躺在沙發上,也會一整天不見人影。

有時候還會突如其來彈上一曲吉他,真是怪人。

敖子逸撿起攤在地上的報紙。黃其淋還有個習慣,不整理。

他沉迷案件可以幾天不吃飯不睡覺,換作敖子逸,早餓死累死了。

行事怪異的黃其淋卻是一個不凡的存在。擁有著讓敖子逸佩服的高度智慧及無敵的自信。

共同生活的第二周,一位穿著高檔的男人出現在125號門口。

「黃先生,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上去就行,我很了解。」男人優雅的謝過黃宇航,逕自走上樓。

「黃其淋,新家住得還舒適嗎?」

原本臥躺在沙發上喝著茶的黃其淋,突然驚跳起來。差點灑了一地的水,還撞上膝蓋了。

「黃其淋,你幹嘛?」從廚房走出來的敖子逸目睹了黃其淋像被雷打到,驚跳的瞬間。

「敖子逸,送客。」敖子逸這才意識到有客人的存在。

客人身穿整齊的西裝三件套,背後的手臂上掛著一把黑色雨傘。就像從電影裡走出來的紳士。(註四)

「Hello.How   are   you   today?」敖子逸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人一定是個外國紳士,因而說了句英文。

「敖子逸?你以為他是外國人?噢我的天啊你不會以為他是紳士吧?看看他的臉!一副東方人臉孔。再看看他的身高,這麼矮又這麼笨的人,即使穿的再好,也不會是個紳士。」黃其淋氣的一口茶吐了出來,「何況他還私闖民宅。」

「噢我親愛的黃其淋,這麼說自己的弟弟好嗎?」男人轉向敖子逸,遞給他一張名片,「敖子逸先生,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敖子逸定睛一看,上頭只有兩行,一串號碼和一個名字。嚴浩翔。

「你好。您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噢,這倒是,麻煩啊……」

「不管有或沒有都給我離開,你這個討人厭的矮子。」(註五)

「黃其淋你不要……」

「沒關係,他小時候就這樣子的。」嚴浩翔走近黃其淋,「難道你以為,你這麼幸運能找到個好室友和好助手嗎?」

「你說什麼?」

「噢我親愛的哥哥啊,我的意思是這一切都在我的計畫中。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他說:「一段時間沒見,你的腦袋又老化了。」

這個人的說話模式,好熟悉啊,和黃其淋一樣都喜歡噹人,簡直是一家人。嗯?他剛剛說什麼?哥哥?他說的哥哥?

「抱歉,他剛剛喊你?」

「噢,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是我弟弟。」

「可你們兩個姓氏。」

「你爸媽也是兩個姓氏。」黃其淋眼珠翻了一圈,「所以,嚴浩翔,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晚和敖先生看房的仲介……」

「張真源?」

「對,就是他。」嚴浩翔接著說,「不合身的制服,刻意戴上的眼鏡,最重要的,他手中的筆是我辦公室一併採買印有部門的鋼筆。很顯然的,你都沒有發現。」

黃其淋倒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們今天會住在一起,都要感謝部長在後面的推力。」

「部長?什麼部長?」敖子逸心想,哪來的部長啊。

「敖先生,你知道MSS(註六)的部長是誰嗎?」

「嗯……」好像幾天前報紙上看過,「好像姓張吧。」

「張真源,對嗎?」嚴浩翔問。

「對!就是!」敖子逸拍手喊道,又突然沉默下來。

那天的房仲張真源,就是嚴浩翔口中MSS的部長,兩個星期前看見敖子逸抱著一箱物品走出醫院,細查才發現他離職了。知曉此事的嚴浩翔說不如讓張真源口中好脾氣的老友和自家正在找房的哥哥看同一間房。沒準兩人就合租了。畢竟醫生是失業人口。

於是嚴浩翔派人辦了個午餐抽獎好讓敖子逸能在回飯店的路上改變方向經過張真源待命的那間分店,挑了黃其淋再次看房的日期和敖子逸約在福華街125號。

「這不對,你應該沒有監控這裡。」黃其淋喊一聲,「我那天舉著牌子在路控前大吼大叫確認過了。」(註七)

那天下午,路口的監視器螢幕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

有個髒兮兮的男人舉著個牌子對著監視器晃動。牌子上寫的是嚴浩翔你這個矮子看到我了嗎?那個髒兮兮的男人,就是黃其淋。

「你一點回應都沒有,連監視器都沒有動一下。」

「動了你還會租下這裡?」

「等等,你能確定黃其淋會提出合租?」

「沒錯。因為我太了解他了。」嚴浩翔用傘尖在地板上輕輕的劃著圓,「即使他不想承認。」

「那麼……既然你說張真源是部長,那麼能指使部長的你……」

總不會國家換了個領導人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敖先生你多想了。我只是國家政府一個小小的職員罷了。」嚴浩翔依舊笑著,「不過指使這個詞不太好喔。」

太謙虛了。

黃其淋知道張真源只是MSS掛名的部長,基本上嚴浩翔才是掌管整個部門的人,所有命令也都是由他直接下達。

「我還有事,先離開了。醫生。黃其淋就拜託你了。」

#福華街125號   fin.

(註一:自殺的案子是引用神夏S1E1裡華生第一個和夏洛克遇到的案子「粉紅色研究   A   study   in   pink」所以這裡不會再詳述了。真的很想知道可以去觀看影集哦。對我就是在安利哈哈哈。)

(註二:S1E1裡夏洛克後來的確有折返回來問華生他的醫術如何。而我很喜歡那段。對就是私心。)

(註三:「我不是你的管家。」這也是一句超級經典的台詞。原句:「I'm   not   your   housekeeper.」是房東哈德森太太劇中常說的。而原本黃宇航先生的設定是個老先生,但我身為航推還是於心不忍。)

(註四:西裝三件套和黑色雨傘都是嚴浩翔引用的角色Mycroft在影集中的形象。因為小的我很喜歡這個角色和設定,所以也就沒有多做改變了。)

(註五:這裡不是真的說嚴浩翔矮啦畢竟身高不好說嘛233只是在影集裡,夏洛克總說自己哥哥又胖了是個胖子之類的,覺得很可愛。但細看嚴浩翔根本不能稱為胖所以只好說矮了……)

(註六:MSS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的縮寫。全名為:Ministry   of   State   Securit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註七:在新世紀福爾摩斯裡嚴浩翔引用的原著角色Mycroft有調閱路口監視器的權力,但國安部有沒有我還真的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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