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人非得用一輩子來說一件事情，肯定都是沒認真想過所謂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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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看了一篇文章，裡面寫了一句話，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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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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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輩子也沒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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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必要每件事情都斤斤計較，搞得自己跟別人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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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一發出去，就接到了編輯的電話，我伸手過去拿電話的同時，順便開了音樂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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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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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祈，最近上頭催新書催得緊啊！你的新稿完成了沒？」著急的女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毫無疑問是每年的幾個月都會聽到的話，聽著這話，他才又開了一個視窗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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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了，等會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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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話，電話那頭的女音似乎終於放心，甚至還嘆了口氣，「唉……最近真的是累得要命，出版社還得準備下次參展的促銷跟活動，我簡直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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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因為長時間維持同個動作而痠痛的肩頸，我好一會才緩緩回道：「親愛的，妳該放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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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你親愛的……我說你這性格得改改，不然以後換個編輯，如果不是跟你認識久了那可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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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換嗎？」我漫不經心的問道，完全不把這當成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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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哪天我忙到顧不上你，上頭就會安排別人給你了。」結果得到的是她意外認真的答案，而我也只是笑笑，聽她繼續說：「我說真的，你可別不信。不過，你人倒也不難相處，應該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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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我人不錯。」我順著她的話自誇一下，然後說：「如果真的那樣，那妳最好跟上頭說其實我有一點恐女症，最好安排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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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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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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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好氣的嘖了一聲，不過也沒想繼續吵，說著還要忙別的事情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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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擺回一旁，這時歌單已經撥了幾首，正好撥到他最近時常循環撥放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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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曾撫過我的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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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對我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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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曾把我手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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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卻把我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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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何必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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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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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真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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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壓 耳邊零碎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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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免淪落成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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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他 終究沒成為屬於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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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未必是一種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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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美的年華，只為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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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注定會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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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靠著椅背，聽著男歌手的聲音，突然想起自己最瘋狂的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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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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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很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最瘋狂的時候，愛上過一個同性、一個瘋狂，卻比誰都要認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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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記得他的名字，卻有點忘記他的長相、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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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裡面卻很確定，我還是一樣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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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滿可笑的，都忘記當時自己怎麼注意到那種人、怎麼喜歡上那種人，卻非常肯定自己那種感情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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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大概是人的一種自我安慰，多多少少大家應該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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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後，我突然想起最近似乎有場高中的同學會，雖然有收到邀請卡，但因為一直不確定那天是否有空，所以一直沒有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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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最近似乎挺有空的，而且剛才想到了一點高中的事情，翻出了邀請卡，照著上頭的電話號碼撥號過去，「喂？我是葉祈，那個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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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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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那天很冷，似乎剛好有寒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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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好聚會是在室內，總比在外頭接受冷風吹還要溫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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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場的時候我發現人不算多，大概十來人，男女比例倒是有些懸殊，女孩子沒幾個，都能看出幾個男生臉上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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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這裡！為了方便替大家做了個認人用的名牌，女生來我這邊領、男生去肖禾那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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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會聽聲音認人，所以聽不出女生的聲音是誰，不過那個女生嘴裡說出來的人名倒是很熟悉，高中那會到大學，雖然不同學校，在大四畢業前還是挺常連絡的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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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肖禾面前的時候，我發現他沒什麼變，還是那樣一絲不苟的樣子，帶著黑色細框眼鏡、瀏海刻意的往後梳，明明很不適合，卻硬要說那是有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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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也看了我幾眼，然後像是瞭然一樣拿起了一個名牌，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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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穩穩接住後，他才笑了笑，「幫忙發一下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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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什麼，肖禾很喜歡喊我少爺，問起的時候他說我就是一身貴氣，就算本身只是個普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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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少爺就成了我高中時期最中二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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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笑了笑，掛上了名牌，我開始當起了肖禾的小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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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來就不多，可是有不少人看到我身上的名牌時，第一句話總是：「你是少爺？現在跟高中差得好多啊，給人感覺變得很帥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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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在意，不過還是會想想高中時到底給人留下了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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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很快就被打斷，就因為肖禾喊了聲，「柳依！你遲到了，等下開場自罰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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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你曾經很怕冷，結果某一天你再也感覺不到冷，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你覺得你不怕冷的時候，你又感覺得到冷，你也發現了你還是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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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對柳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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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在看我，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少爺長大了……倒還真的挺好看。」柳依的聲音就跟記憶裡一樣低沉而平靜，在簡單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是莫名的說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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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有點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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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掉心裡那一點點竄出的噪動跟再次喚起的感情，我深吸一口氣，說了句：「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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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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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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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柳依有沒有發現一點異樣，他又看了我幾眼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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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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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柳依不這樣，大概就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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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禾說過：「我永遠搞不清楚你們的關係是好是壞，可是我卻很喜歡你們之間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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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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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說不太出來，那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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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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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挺熱鬧的，吃完了飯，一群人起哄說要去續攤、唱歌，這時肖禾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跟我說：「我曉得你跟我一樣不喜歡，要不我們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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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了他的想法，可我剛要開口，卻聽見柳依說：「我等會有事，可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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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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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什麼我總是很容易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他的想法，柳依對這點又愛又恨，愛是因為用不著他開口，有些事情我就能準確的幫到他、恨是因為有些事情他想藏，藏得過所有人，卻永遠藏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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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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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知道他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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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柳依那話一定有人反駁，「你遲到還要先走？這可沒道理……不然這樣，你回答我們一個問題，遲疑跟說謊都不算！簡單來說就是真心話大冒險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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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後說：「話那麼多，就是想坑我吧？行，趕緊問一問，我可趕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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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知道他們要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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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柳依，從高中時就一直很逃避某個問題，一提他就低氣壓、用眼神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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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奇怪，我問起的時候他不會那樣，雖然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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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問你問、我們高中時常問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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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點名到，我有點茫然的看向那人，接著很快又看向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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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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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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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如此普通的問句，柳依卻永遠也不願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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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是知道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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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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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高中那會的場景，我與柳依的位置正好是前後，我轉過身，就時常能看見柳依一手撐著頭，看向窗外，似乎在神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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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是個很專注於課業的人，沒興趣的科目水平只能說是過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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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卻意外的很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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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我眼裡，他是那樣瘋狂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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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挺開心的，因為除了我以外，似乎沒人曉得他有多瘋狂，雖然這麼想很沒意義，但是那種只有我知道的優越感總是讓人有點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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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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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的嗓音將我硬生生拉回現實，我不曉得我是用什麼的心情在大家一片驚呼中問他：「那你結婚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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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不曉得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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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記憶裡同樣，有些張狂、卻絲毫不會令人感到不快，就好像……他本該就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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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過。」兩個字，再次換來了大家的驚呼，「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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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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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反應才是正常的，大概是驚訝吧？可是我竟然連驚訝都表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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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得，不做點反應嗎？」他的聲音再次傳近耳裡，這話太明顯是針對我，根本沉默不了，我也曉得不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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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我說，「為什麼、怎麼會、你還好嗎，這些問句你都不想聽，那你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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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覺得他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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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我自以為，本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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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能安慰他的人這麼多，我覺得我根本沒有插一腳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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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沉默了一會後，才緩聲道：「你說得對。」接著，他又笑了起來，「葉祈，我果然很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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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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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從來也沒說過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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