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吵吵鬧鬧幾分鐘之後，橘子這個女生帶頭的，很盡責地讓女孩子們融進我們幾個大男生HIGH得亂七八糟又沒有理由的氣氛裡。而且他媽的這女生開起黃腔，還真不是蓋的！搞到最後幾乎快跟痞子對槓起來，結果阿豆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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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規律啊，現在才八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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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成年了怕個屁？」痞子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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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剛剛在超商買的報紙舖在地上，所有人都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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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的屁股正好坐在林志玲的臉上，他剛剛還一臉害羞地說他壓倒了林志玲，痞子不留情地吐槽他原來連三十幾歲的老女人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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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就大叫：「名模耶！能推倒名模可是男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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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繼續作夢吧。」我邊喝著雪碧邊笑他，他才不服氣地閉上了嘴。反正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我欺負他的次數比較多，可樂要和我吵很少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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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我們還是有點、嗯，拘謹地男女各坐一邊，後來是痞子忽然提到聯誼這玩意兒，美其名就是要促進男女之間的感情－－我沒問他那實際上他想搞什麼鬼，接著他就開始重新安排女孩子的位置，讓女孩子坐在兩個男生中間，反正就是搞梅花座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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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很故意，他知道可樂那個巨乳控對蘋果很有興趣，就刻意把蘋果的位子排在他自己旁邊，而可樂跟阿豆中間坐的是草莓，可樂的另一邊是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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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順時針座位，如果以痞子為首的話是痞子、蘋果、啞巴、橘子、我、柳丁、可樂、草莓、再來是跟痞子坐鄰居的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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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對痞子的好感表現得很明顯，讓可樂羨慕得牙癢癢的。反正女孩子大部份都是先挑長相看起來順眼的，剩下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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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可樂的樣子，我笑了幾聲，旁邊的橘子靠過來問我在笑什麼？我沒講，就一個勁兒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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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的，柳丁對啞巴很有興趣，我發現她的視線不時就往啞巴那裡瞄過去，但啞巴周圍的空氣卻像進了冷凍庫一樣冷，總覺得他身邊一定環繞了一圈ＡＴ力場一樣，讓人根本就無法靠近。他也一個人喀著手上那包可樂果，完全無視其他人地掉進自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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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靈敏的不只我一個，橘子直接挨在我身邊，小小聲地跟我說，她發現柳丁似乎滿喜歡啞巴的。所以她問我，要不要我們兩個就乾脆跟柳丁換一下位子，湊合他們兩個算了？我想了想，覺得這點子似乎不錯，就跟旁邊的可樂商量一下。結果可樂一聽，就拚命點頭說不用那麼麻煩！他和啞巴換位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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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說他怎麼答應得那麼乾脆，才想到，因為蘋果就坐在啞巴旁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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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原來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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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倒是對換位子沒什麼意見，就順著可樂的意思坐到了柳丁跟草莓中間。接著，就只看到柳丁很努力地找話題跟啞巴聊天，但啞巴的回答總是很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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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我一直以為講鬼故事嚇人是男生的工作，從沒想過，原來交給女孩子講的話，其實也可以很恐怖。不過這也有可能因為橘子很會說故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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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橘子接收到柳丁的求救光波之後，她突然清了幾下喉嚨，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我真的懷疑會不會因為橘子跟柳丁都是柑橋類的，所以橘子才會這麼幫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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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鬧可樂鬧得正開心的痞子嘖了一聲，可樂還惡狠狠地瞪著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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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和女人扯上關係的話，兄弟也會反目。不過痞子這又何苦，他自己都下過毒誓畢業前不交女朋友了，還這樣鬧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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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這句話果然不豪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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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氣氛這麼好，我就來說幾個我聽過的鬼故事吧……」橘子從口袋裡拿出根本就是有預謀而事先準備好的小手電筒，由下往上地照著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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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長得漂亮，就算想裝神弄鬼還是嚇不太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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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笑了一聲，「聽來的啊，不要拿網路上就有的來講喔。」他這句話是十足十的挑釁，看來他很不滿他的工作被搶走了。事後他說，枉費他還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跟啞巴一起整理網路上那些陽明山大學發生過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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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啞巴一眼，還真難想像他會幫痞子做那種無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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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鐵齒的人，一種是不鐵齒的人。我知道這句話講得很廢話啦，二分法不就是這樣嗎？而好死不死，痞子就是屬於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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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在我們大二負責辦迎新宿營的時候，出了點狀況，搞得全年級的新生整晚不敢睡，而且學會所有人還得輪流守夜，以免又發生什麼突然狀況，幾乎是所有人都把神經繃得緊緊的，只有那個痞子在自己的房間睡得跟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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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太清楚後來怎麼處理好的，隔天大家還是硬著頭皮跑完行程，只有痞子一直在那裡幹譙我們是不是半夜全見鬼（很多新生在聽到痞子這句話時點頭如搗蒜）還是吃錯藥，活動流程排得好好的還不照著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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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可樂都面色鐵青地跟痞子說前一天晚上真的出事情，他還一口咬定是我們聯合起來想騙他，大吼著真的有鬼的話，怎麼只有我們看到的，他卻連個屁也沒瞧見。就連我們請出啞巴來作證，痞子還是不相信，一直說是我為了整他，才會去說服啞巴一起來豪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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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放棄跟他那個天下無敵的大麻瓜聊任何當年迎新宿營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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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拉回現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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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沒多在意痞子的挑釁，輕輕笑了幾聲，就說了以前她國中的時候，朋友參加的社團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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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說，她國中時，學校有個很會拿獎牌的體育社團在畢業校友的幫忙之下，有機會到陽明山大學借用他們的設施進行特訓。那些國中小鬼頭因為第一次跟社團同學一起外宿，所以顯得格外興奮。練習結束之後，負責收器材的人，一邊大聲聊天，一邊將器材搬到器材室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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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將東西搬到體育館二樓，打開器材室的門那瞬間，應該是密閉又悶熱的器材室突然吹起一陣冷風，冷得讓他們直打哆嗦。然而他們也沒多在意這是怎麼一回事，繼續聊天，將器材放好之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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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情就是在晚上就寢前發生的。我同學因為睡前喝了太多水，所以半夜起來上廁所，卻發現睡在她隔壁的女孩子不見了。她以為她也是去上廁所就沒多在意，卻在從廁所走回房間的路上，看見那個女生穿著睡衣，光著腳往白天他們練習的體育館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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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很奇怪，悄悄跟在她後面，那個女生好像也完全沒發現她，一路走到體育館，直接打開原本應該被鎖上的體育館大門！進了體育館之後，我同學就看見那個女生走上了通往二樓器材室的樓梯，她很猶豫自己要不要跟著爬上去，心裡正覺得害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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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說到這裡頓了一眼，環視我們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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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也隨著她移動，另三個女孩子，再加上一個阿豆都聽得很認真；痞子一臉他根本不信的表情，可樂有些心不在焉，啞巴就那個表情，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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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橘子又停頓一眼，重新打開了抵在她下巴的手電筒，幽幽地開口：「妳也是來……陪我的嗎……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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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故事的內容我真的覺得還好，可是橘子學的那嘻嘻嘻的笑聲，瞬間就讓我全身上下的寒毛直立。柳丁跟蘋果嚇得分別靠在啞巴跟痞子身上，可樂傻眼地看著蘋果的反應，讓我馬上就忘了剛剛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噗地一聲笑出來。而草莓開始放聲尖叫著橘子好過份！居然講得這麼可怕！可見草莓應該很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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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發生什麼事，橘子也順便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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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的同學就這樣被嚇暈在體育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來練習的學長發現。而另一個失蹤的女生，則是昏倒在器材室外面。因為她們兩個的事件，搞到最後全社團的人都知道這件邪門的事情，才從校友那裡聽說了關於器材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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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另一段很長的故事……」橘子彎著嘴角看向蘋果跟柳丁，「妳們還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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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跟柳丁連忙搖頭。蘋果更是嚇得把痞子的左手臂給埋在她深深的乳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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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蘋果跟柳丁完全不想再聽下去，橘子還是自顧自地把故事給全說完了。結局就是蘋果死命抓著痞子的手，讓痞子哀號得很爽地說他的手快斷了；柳丁是整個人靠在啞巴身上，啞巴簡直是老僧入定地把自己當成尤加利樹，而黏在他身上的只是隻路過的無尾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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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變成痞子跟橘子兩個人互講鬼故事，搞得三個女生尖叫連連的局面。橘子講得很樂，她還跟我說，看女孩子驚慌失措亂叫的感覺很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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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她一眼，「妳有沒有同胞愛啊？」她嘿嘿地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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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大會大概開到十點多，我真搞不懂他們哪來那麼多靈異事件可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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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中間插了一點話，講的就是大二迎新的事，結果還被痞子吐槽那根本就是我們眼花還是累昏頭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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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啥開口說話的啞巴，邊咬著吸管邊說：「九十幾個都看錯？」他淡淡地看向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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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說這是一起集體催眠事件，所以可樂直接往他的後腦勺用力巴下去，說明明就是他自己完全狀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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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嚇唬我，我才不信那種東西。」他雙手一攤，驕傲得很，接著繼續鐵齒地問為什麼啞巴居然也會跟著我們起鬨，騙他說什麼那天新生看到從池塘裡走上來的男人，那根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橋段嘛，後來他也有跟學會的學弟確認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出現阿飄什麼的，完全就是我們在自己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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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看了痞子一眼，似乎有種再說下去也是白搭的感覺，就懶得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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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概又在山頂上待到快十二點，阿豆才提醒我們差不多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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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和白天溫差之大，讓晚上只套了件短Ｔ就出門的我開始覺得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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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著這樣一路騎下山一定會冷死的時候，啞巴脫下他的薄外套丟給我，這傢伙實在有夠感心欸！我對他笑了笑，直接穿上還帶了點體溫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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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還是一樣，死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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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時就照一開始決定好的，阿豆又開始收集大家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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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的分配變成我落單，橘子坐啞巴的車，可樂載草莓，痞子載柳丁，蘋果坐阿豆的車。痞子還在一旁真可惜橘子沒有連莊，我沒好氣地問他要不要來個清一色自摸？已經戴上安全帽的橘子連忙說我對麻將也有興趣的話，也能找時間大家一起摸幾圈－－這女孩子碰的東西會不會太多了？而且我不會打麻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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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單的註定就是要墊底，出車的順序和上山差不多，只是我和痞子的位置互換而已，所以騎在我前面的是啞巴的車，後面坐著雙手有些不自在地抓緊車尾扶手的橘子，她還不時轉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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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一開始上山前集合的便利商店，女孩們一一掏出自己的車鑰匙，拿出了她們鎖在車箱裡的安全帽。橘子拿出便條紙寫了些東西後交給我，俏皮地吐著舌頭：「等你來電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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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訥訥地接下那張印了黑白熊貓的便條紙，娟秀的字跡寫下了一組十碼的手機號碼。痞子吹了聲口哨靠過來，他的手還拿著他的手機，他正忙著輸入蘋果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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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就說我跟小風來的話，你們一定沒勝算的。」痞子嘿嘿地笑了幾聲，可樂又一副想打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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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大家都說我長得一副太牲畜無害的樣子，平常不講話的話看起來呆呆的，特別容易引起女孩子內心的母愛光輝。痞子更是煞有其事地說很多女孩子就是喜歡我這樣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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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斯文文、乾乾淨淨雖然嘴巴還滿髒的。」痞子那時是搭著我的肩膀這麼說，「不過只要不開口的話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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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雖然我真的不覺得我有什麼可以讓女孩子喜歡的地方，但記憶中，當我知道有情人節這種東西之後，我每年都會收到很多巧克力，多到後來還可以分給鄰居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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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家裡兩個小孩都是男生就有這種困擾，不過老哥收巧克力的紀錄也只維持到他高中畢業，他上大學後幾乎成了書呆子，沒什麼跟其他人來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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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我外表的看法，可樂也說，以前啊，若不是他後來發現我制服都穿男生的，他還差點想叫我當他女朋友。我聽了之後的反應就是狠狠地踹了他好幾腳，再問他我哪裡看起來像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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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拿了以前我跟他國中出去玩的時候拍的合照給痞子、阿豆及啞巴看，再大叫我哪裡不像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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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還隨身帶這幹嘛？他媽的你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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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美眉，你當男的真的太可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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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痞子你再講一次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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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可樂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被啞巴批了一個「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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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以為就算給了電話，也不一定真的要再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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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聯誼之後和女孩子交換電話的事，只是通常就沒下文了，所以在接到橘子的電話時，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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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在聯誼之後一個星期左右的事，她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她表弟生日快到了，可是她不太會挑要送給男孩子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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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約了一天，在西門町晃了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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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對挑禮物這種事也不太行，畢竟跟啞巴、痞子他們混在一起，我們也不會特別為了誰的生日送東西，最多就是大家約一約去吃自助餐，再不然就是唱歌，這樣就算是替壽星慶祝過一次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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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禮物這種事啊，果然是女孩子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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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以前總為了曉依生日快到，而煩惱要送她什麼東西才好的自己，我就不免輕輕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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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很沒創意地送了她一副耳環，可是那時曉依根本沒穿耳洞，後來有次出門逛街，看有些賣飾品的店家有幫客人穿耳洞的服務後，怕痛的她就跑進去，讓耳朵被人鑽了兩個洞出來。我問她沒事受那個罪幹嘛？曉依說這樣，她才能戴我送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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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第二年，我學聰明了一點。雖然還是很沒創意，但我送了比較安全也可以不用讓她在自己身體上亂來的禮物。我知道她很喜歡四葉草，用我存了幾個月的零用錢，幫她買了一個銀色的四葉草項鍊。她打開禮物時臉上的笑容，我想我真的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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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曉依的生日前幾天，她還開玩笑地說我耳環跟項鍊都送過了，什麼時候要送戒指給她？當時我是哈哈哈的乾笑帶過，之後還真的又挑了一個尾戒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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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之後，曉依的第四個生日，我卻只能在她的墳前送她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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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你在想什麼嗎？」大概是發現我恍神得太久，橘子扯了扯我的手臂，我跟她說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她又笑著說，「一定是很開心的事情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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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算吧。」我抿了抿嘴唇，勉強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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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像是要忽略我那不太真心的笑容，接過店員包裝好的東西後，很自然地勾起我的手臂，問我接下來有沒有想過要去什麼地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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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突如奇來的親暱舉動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愣愣地問她，不是就單純找我陪她來挑禮物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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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了吐舌頭，鬆開了她的手，「那、下次約時間一起打ＰＳ３吧！我表弟前陣子才送我一片我想玩很久的遊戲，不過有點老，不知道你有沒有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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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再約時間了。」後來我送她到捷運站搭車後才離開，走回我停車的地方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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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認我對感情其實很遲鈍，當初跟曉依會一起，除了我本來就對她有點好感之外，也是因為她在跟我告白那天就強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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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我還蠢到被強吻之後，呆呆地問她，是不是現在女生都這樣，她那時愣了一下，大笑了很久，直叫著：謝士風你真的很好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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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可愛，難怪我這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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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了一次她非常直接也不害臊的表白後，我知道我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連耳根都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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