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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卡緹戰記 復國史 第二章 緹魯鎮亂戰 第一節 從軍前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中立這口號對強者不適用,但是不想成為被奴役的弱者的人,那就拿起武器戰鬥吧!(文明曆1931年11月,努塔利公國的大公在王宮前向人民宣示抗戰到底的決心。)

        海因茲的部隊前往緹魯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從原本的草原地帶變成一片森林。

        按照在車隊前面帶頭的埃爾塭說,只要走出這片森林就能到達緹魯,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

        而海因茲和索菲亞則是坐在埃爾塭的摩托車後面的卡車後面,除此之外上次戰鬥中倖存無傷的六名少年、少女兵也和軍官同車。

        海因茲上卡車對索菲亞說「除非有事情,否則別叫我起來」這句話後,就在卡車後方的座椅上呼呼大睡,旁邊擺著自己的步槍。

        至於索菲亞,則是上卡車後就一直唸誦禱告文。

        「那個中尉。」坐在索菲亞旁的金髮少年呼喊索菲亞的名字。

        索菲亞停止念誦,眼珠轉向金髮少年問:「有事嗎?」

        「那個……關於昨天海因茲•柏林上尉對俘虜所作的事情,我覺得實在有點過分。」

        索菲亞眼珠轉到金髮少年旁的棕髮少年,棕髮少年也點頭同意。

        「……金髮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漢斯•法比,一等兵,來自山塔州。」

        「山塔州…就是圍繞首都的那個州嘛!」

        「是的。」

        「所以就是來自首都圈的大少爺嘛!」這句話不是索菲亞,也不是兩名少年說的,而是應該躺在椅子上睡覺的海因茲所說。

        「哇!長官原來你是醒著的。」漢斯發現海因茲正爬起來,嚇得朝棕髮少年和另一名同伴的方向擠,使棕髮少年有點不爽。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討厭別人在我旁邊講我的壞話。」

        「真是抱歉!」

        「不過我之前做的的確很過分。」

        「咦?」漢斯原以為海因茲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沒想到海因茲竟然承認之前所作的事情。

        「我知道我幹了一件很沒人性的事情,但這是戰爭,就算你是強者,一不小心也會被認為是弱者的人殺掉,我可不想製造任何風險。」

        「可是全部殺掉也太過分了。」漢斯開始低咕起來。

        「我說漢斯,你是怎樣入伍的?」

        「我……我是在和家人逃到瑪拉州後,看見瑪拉州正在招募國民兵,即使是國高中沒有接受軍訓課的人也可以參加,所以身為平凡少年的我就想要加入正義的鐵拳下將那些萬惡的聯合軍打得落花流水而參軍。」

        「等一下,你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加入軍隊的嗎?」海因茲有點不敢相信漢斯說的話。

        「難道不是這樣嗎?說實話上長官你昨天做的實在太殘忍了!跟聯合軍的傢伙沒兩樣。」

        「你這傢伙看我很好相處就這樣沒大沒小,你看好了!」海因茲靠近漢斯一手把他拉起來。

        正好車隊經過一個哨站,埃爾塭和後面的卡車全部停下來接受查哨。

        海因茲把漢斯的頭轉到哨站旁的小屋,小屋上掛著兩具屍體,旁邊還有兩名女憲兵拿著衝鋒槍擺出死魚眼站哨。

        漢斯看到這兩具屍體大吃一驚,這兩名死者不是聯合軍的士兵,而是共和軍的國民兵,年紀都才二十歲左右,除此之外身上都掛著牌子。

      “我是和平主義者,我因為厭戰而拋棄同伴”左邊屍體掛著的牌子是這麼寫的。

      “我是反戰份子,我因為拒絕殺掉敵人而害死我的戰友”右邊屍體掛著的牌子是這麼寫的。

        「聽好了!我們的國家就是被這些反戰份子以及和平主義者害死的。

        說什麼為了世界和平而要求政府縮減軍備,結果和聯合軍開戰時沒有足夠的軍隊抵抗。

        其實我本來就不相信有什麼正義,戰爭就是要殺個你死我活的,說為了正義而戰只是唬你們這些愚民的噱頭罷了!」海因茲說了這麼多負面的話,漢斯原本從軍的熱情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臉無奈地坐回椅子上。

      接著海因茲下車幫助埃爾塭和憲兵協調,憲兵確認海因茲的身分後便讓車隊通行。

        海因茲回到車上後,索菲亞覺得海因茲對新兵說的話有些不妥,對海因茲說:「那個海因茲,雖然我是正規軍的人,不!應該說身為正規軍,不應該說這些話來嚇唬士兵,不然士兵很容易不知該為何而戰,而且容易影響士氣。」

        聽到索菲亞這麼說,海因茲抓抓自己的頭,臉上擺出反省的表情,海因茲仔細想想自己不小心將個人的感情施加在別人身上。

        漢斯和其他人看到海因茲的表情,便覺得海因茲應該只是在說氣話,雖然不曉得是怎樣踩到他的地雷。

        「話說回來,關於昨天你使用的魔法,我有點好奇。」索菲亞為了轉掉沉重的話題,詢問海因茲昨天施展的魔法。

        「那個喔!我出身在……那個……算是沒落的魔法師後代的家庭,多少會一些魔法,不過這在現代戰爭面前實在沒啥作用。」

        海因茲之所以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原因,但是在冷兵器的時代,魔法的確是強大的殺傷武器。

        通常魔法的存在方式有三種,一是靠魔法師的咒語,也就是念出魔法術式來進行攻擊,不過通常會拿一張施加魔法的符咒當媒介;二是在地面或是牆上繪製魔法陣來產生效果;三是以魔力或魔法為媒介製造出來的大型的魔法道具或是兵器,使用時會造成物理以外的攻擊,甚至有威力比現代兵器還大的遠距離武器。

        不過魔法除了用在戰爭外,也有醫療魔法和飛行魔法等等,不過在共和國最有名的,還是穆卡緹帝國的開國女皇「穆卡緹」創造的建築魔法。

        建築魔法包括能夠快速運輸建材的瞬移魔法、能夠減輕建材重量的飄浮魔法以及快速凝固黏結材的強化魔法。

        現今共和國在穆卡緹特區的總統府、議會以及共和國最大的學習機構的首都學院,都是「一千九百多年」前帝國時期靠建築魔法,在短短的六年內建造出來的。

        可惜後來大多數的魔法師都不願當建築工人,導致這項建築魔法因而失傳,其他魔法也因為各種原因而被拋棄。

        醫療魔法因為醫學的進步,使得學習的人大幅降低;飛行魔法因為飛機的發明而變得不重要,並竟飛行魔法是要有魔法天賦的人才做得到,但是操作飛機的飛行員,只要體格符合標準、有膽加上有這個意願,相同時間訓練出來的人,飛行員絕對比較多。

        至於戰爭魔法,隨者熱兵器和戰術上的革新,效用可說是大幅下降。

        尤其是第一次里本努大戰,壕溝搭配機槍的戰法,魔法師在施放魔法術式前就先被掃死,雖然紀錄上曾攻擊方發動突擊時,成功讓一名魔法師殺進壕溝,用火焰魔法燒死整條壕溝的士兵,但代價是攻擊方損失了防守方三倍以上的兵力。

        魔法陣也因為火炮的關係在施放前就先被幹掉,魔法兵器更不用說,士兵用的在全是拿槍的人海面前作用不大;遠程魔法兵器的射程又沒有大炮遠,雖然威力比大炮強數十倍,但是射速比大炮還慢,所以變成機率問題,先是被對方一票大炮轟成渣,還是頂過攻擊一口氣消滅對方,不過通常魔法兵器難以量產,而且操作的人又是人數少中又少的高等魔法師,所以在數量戰爭面前,除非有戰術或是地形等優勢,魔法在大規模作戰或是正面戰面前用途不大。

        海因茲的魔法陣也是因為運氣好,大型魔法陣有成功畫好以及敵人沒有立刻殺下山才能成功,不然連海因茲自己也覺得昨天的作戰很蠢,但也沒有能對付坦克和大規模兵力的辦法。

     

        「嘛!雖然你說的我能理解,不過你昨天好像說你開戰前是研究生,是哪間的?」在這個時代的共和國,大部分人的學歷普遍都是高中職,大學可說是天才才會讀的最高學院,尤其是繼續專研的研究生,索菲亞對海因茲的學歷十分好奇。

        海因茲也覺得不是什麼秘密,但也沒有到炫耀的地步,如往常用平淡的語氣說道:「穆卡緹特區的首都學院,就是那間優等學校,裡面有高中部、大學部和研究所的共和國第一志願學校。」

        「雖然很像是在炫耀,不過感覺像是在表現出僅此而已的樣子」

        「本來就是這樣,順便一提我是歷史系的。」

        「咦?我還以為你是念首都學府內附設的魔法學院。」

        「別以為是魔法家族的後代都會念那裡,而且那裡的學生幾乎都是什麼魔法名門或什麼魔法世家的少爺或是大小姐,而且不經世俗的人多到我超想向他們宣揚共產主義,把他們全部抓去勞改。」

        「你的偏見也太誇張,而且目前世上沒有實行共產主義的國家吧!」索菲亞不禁吐槽起來。

        「以前是真的有要準備實施的國家,只是後來政變所以沒實施,話說回來,你幹嘛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念教會的經文,難免會有新兵是教會的虔誠信徒,只是身為軍官的你也太虔誠的吧!」海因茲不想再讓索菲亞詢問自己的事情,反過來問她剛才念誦的經文。

        「那個阿!……嘿嘿!算是以前當『修女』時留下的習慣。」

        索菲亞說出「修女」這個詞後,卡車後面的海因茲和六名少年、少女兵都十分驚訝,因為索菲亞可是正規軍的中尉,和那些提倡和平的教會神父和修女根本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看來我沒說清楚,其實我從小就在教會長大,自然就被當作修女在教會生活長大,只是十六歲時,覺得教會的人很懦弱,於是跑去讀五年的軍校,畢業後就是准尉,後來開戰後,算是平穩的升上中尉。

        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當上上尉的,除了正規軍轉國民兵的軍官,不然很少有之前是平民的國民兵當到中階軍官。」

        「我念大學時就有參加預備軍官的訓練,從軍後我就是准尉,至於升到上尉,我只能說運氣問題。」

        幸好海因茲是用毫無情緒的表情說,不然索菲亞會直接一拳打在海因茲臉上。

        念了五年的軍校加上之前的戰績而升到的中尉,竟然被一個才念幾個月預備軍官課程的平民的階級還低,索菲亞心理難免有些不平衡。

          「不過在前面騎摩托車的埃爾塭,好像和你很熟的樣子?」

        「我們是大學同學,他是讀醫學系的,只是他只有修高中的軍訓課,所以從軍後就是士官,因為是醫學系所以一開始是當醫護兵,只是某些原因跑去當偵查兵。」

        「某些原因?」

        「之前去埃爾塭在後線幫忙時,因為和某些人因為種族的原因起衝突,你懂的,然後埃爾塭要幫那些起衝突的病人施打麻醉或是嗎啡,但是埃爾塭不是直接拳頭把他們打昏,就是用昏迷魔法讓他們一覺不醒,所以被軍隊剝奪醫護兵的資格,而且那些被害者好像打算之後向教育機構提出取消埃爾塭醫生資格和學歷。」

        「這也太慘了吧!」

        「身為朋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阿!緹魯好像到了!」

        海因茲手指著卡車前方森林的盡頭,索菲亞和其他少年、少女兵紛紛站起來看,森林的出口處可看見許多將近兩千年前所留下的建築遺址,卡車部隊經過遺址後前方出現許多台爾夫式的現代建築,而那裡就是緹魯鎮。

        海因茲看見目的地後,壓好頭上的軍帽,準備向卡車部隊的士兵們告知接下來的動向。

     

        只是海因茲不知道,上層叫他來到緹魯鎮的目的以及後面有一股比昨天更大的威脅正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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