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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吧,還真的是無可救藥的自大狂耶。」跟上她的蕭嫚君亦步亦趨的跟在她旁邊,一臉贊同的附和她。

      冉芬芬始終一臉漠然的表情走出餐廳,對於好友的叫喚充耳不聞,狀似不在乎。

      看著一臉氣憤的好友,蕭嫚君也不禁真的擔心了起來,畢竟她剛才的舉動讓她這個自小學便認識她的好友也不禁看傻了眼,她是了解她的,她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就算以前也有過一些男性對她說做過一些沒有風度或是過分的言詞,也頂多只是回以一些較不雅的話還以顏色,從來沒像今天一樣,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終於她忍不住,「妳還好吧?」蕭嫚君關心的問道。

      始終默不作聲的冉芬芬終於喃喃的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可是對他我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或許和我最近心情不好也有關係,所以才我會忍不住吧。」她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但她還是那麼做了。

      「我想我應該先回辦公室去收拾我的東西。」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她已經可以預測將會是怎樣的結果,縱使她有多麼的不甘心。

      「難道妳這麼輕易就要認輸了嗎?」蕭嫚君對她這麼快就放棄表示不贊同,如果有用她會陪她一起抗爭到底,就算可能因此賠上自己的工作。

      冉芬芬喪氣的看著她,「她是我的上司,我當眾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他不想盡辦法對我趕盡殺絕才怪,如果我不先落跑,怕我明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跟他抗爭,會贏?她想都不敢想。

     她的話讓原本信心滿滿的蕭嫚君瞬間像洩了氣的汽球,她的確沒想那麼多,她們只是兩個手無雞縛之力的弱女子,對方卻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空降部隊,要讓她們未來沒有好日子過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算了。」看著好友懊惱的表情,她也反過來安慰她,「反正我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甚麼發展,雖然穩定,但也只是在浪費時間,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做我想做的事情啊。」雖然是不得已,但這個想法卻讓她的心裡感到一絲的自由,說不定這是個契機,她想。

      她說的平靜,讓蕭嫚君不禁一臉狐疑的看著她。「妳是真心的嗎?」

      「嗯,雖然是不得已,不過我想對我來講或許是個機會。」說著,她的眼神充滿期盼。

      既然好朋友都這麼說了,她當然也不便再多說甚麼。或許真的如她所說的是一個機會也不一定。「那我們下班後再一起去看乾媽。」她的語氣不容拒絕。

      對於好朋友的關心她欣然接受。「當然好。」

      和蕭嫚君分開後,她拖著沉重的腳步,一臉小媳婦似的表情,再從辦公室裡同事對她投以的異樣眼光來看,她想,應該幾乎所有人都有觀賞到剛剛她那齣精彩絕倫且不要命的演出了吧。

      辦公室裡有人一臉的不敢置信,想不到一向在公司安分守己,沉默寡言的冉芬芬居然敢在當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上司做出那種事情來。更有些人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對於陳協理剛才撇下她們的攀談轉而找上冉芬芬的舉動早已惹得那一群互相爭奇鬥艷,使出渾身解數妄想藉此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性職員們心生不滿,因此對於她剛才那不識抬舉的行為更是讓她們對她感到不以為然。      

      而一些平常跟她有點交情的也只能對她投予同情的眼光而不敢吭聲,畢竟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對於同事的反應,她也了然於心,不想多做辯解,反正她就要離開這裡了不是嗎?就算這件事以後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也都不關她的事了。

      一邊想著,她一邊默默的將桌面整理乾淨,一切屬於她的東西紛紛落入剛才準備好的紙箱裡去。

      不可思議的,看著越來越乾淨的桌面,她的心情也不自覺的輕鬆了起來。因為她終於可以擺脫這種一成不變又沒有未來可言的生活。或許,自己該感謝他也不一定,因為這件事才讓她自己有藉口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啊。越想,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是誇張到都快要可以畫圓了。

      在她靜靜整理桌面的同時,一道修長的人影再次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

      看到來人時,少數知道他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而不認識的,看到身旁同事露出的表情也不禁對這個突然冒出的英俊男子的身分感到好奇。

      只見一個平時就比較機靈的男子一個箭步的走到門口對來人就是一個鞠躬,態度恭敬的說道:「關特助你好,不知您來到我們企劃部是有甚麼重要的事情嗎?」

      而辦公室裡知道男子身分的人更是各個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不解為何向來不隨便離開董事長身邊的人會突然來到他們這個小小的企畫部。

      「我想找妳們部裡一個叫冉芬芬的職員。」他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跟前的男子身上,雙眼不停的在諾大的辦公室裡尋找她的身影,終於,他看到唯一沒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默默的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一旁箱子裡的冉芬芬。

      仍舊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冉芬芬則是滿腦子雜亂的想法,壓根沒注意到當關紀威說出自己的目的時所有人再次對她投射的異樣眼光。

      在所有人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緩緩的朝冉芬芬的座位走去。

      還沉浸在自己妄想世界裡的冉芬芬雙手機械式的整理屬於她的東西,甚至於連已經站在自己位子旁的關紀威都沒注意到。

      不明白他的目的,有些人對於關紀威突然的舉動,心裡都不禁為仍舊沉浸在自己世界裡而不知大難將臨的冉芬芬捏了一把冷汗。

      他無聲息的走近冉芬芬,站定後他依然默不作聲,看不出心情的俊臉上依舊是一臉默然,看向她的眼神卻透露出他內心的掙扎。

      一個不小心,她碰到了桌緣上的相框,搖搖欲墜的相框不敵地心引力的作用硬生生的墜落。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敏捷的接住了它,讓它免去成為一地碎片的下場。

      看到框著自己和父母親合照的相框沒有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摔破,冉芬芬忍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要向幫她接住相框的人道謝。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俊顏讓她不禁倒抽了口氣,一會說不出話來,要道謝的話卡在喉頭說不出口,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麼背,兩個不想看到的人居然都讓她給碰見了。

      關紀威看她一副像是看到甚麼不該看的東西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對她而言並不怎麼受歡迎。雖然知道她的厭惡,他就像是沒有看見,仍舊冷著一張臉,維持像雕像一樣標準的姿勢將手中的相框緩緩的遞到她的面前。

      而辦公室裡的女性生物當下也全都被他那高雅的舉止和矯捷的身手給吸引住,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無限的愛慕和憧憬,此刻都恨不得自己能夠取代冉芬芬。

      「你怎麼會在這裡?」冉芬芬換上戒備的眼神盯著他,深怕他又會像昨天一樣對自己做出甚麼奇怪的舉動。

      「對於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換上驚慌的眼神,對他突然的道歉感到不知所措回道:「…我…我知道了。」他三番兩次的示好讓她的態度也不禁軟化了下來。

      接過他遞來的相框,小心翼翼的將它放進裝滿物品的箱子中,才突然地想起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他對他解釋道:「我是專程來找妳的,我是妳母親故友的兒子。」

      母親故友的兒子?怎麼她從來都沒聽母親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人?她努力的回想,是否母親有說過關於這樣一個人的事情,而自己卻漏聽了。

      看出她的困惑他解釋道:「我父親是在前幾天才和妳母親連絡上的,昨天我去醫院也是為了去探望妳的母親。」

      他的說詞讓她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那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她的女兒?」

      「有一種東西叫做照片。」他提醒她。

      他的回答讓她無語,她怎麼就忘了有照片這種東西呢,就不知母親是拿自己哪一張照片給他看,希望不是太蠢的,她不禁想。

      「好吧,那如果妳是我母親故友的兒子…」

      「我姓關。」他糾正她。

      「好吧,關先生,那請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來找我又有甚麼事情呢?」

      對她的問題,他毫無保留的對她說道:「我也在這裡上班,因為昨天妳的母親跟我說你也在這間公司任職,所以應我父親的要求,可以的話給予妳適當的幫助。」

      「那個故友是妳父親?」她原本以為母親的故友會是和母親差不多歲數的女人,沒有想到會是一名男子,。

      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所謂的幫助是…?」

      「可以幫妳在公司裡安排一個更好的職位。」他始終冷漠的表情在此刻卻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她揚著眉問他,「你在公司裡職位很高?」

      這次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連冉芬芬都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雖然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他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可是我剛才得罪了我的上司,我正在想我應該要捲鋪蓋走人了。」想起這剛剛發生的事,冉芬芬馬上又讓喪失了自信,她想,就算他的職位再高,讓他為了自己去得罪陳子棋她實在過意不去。

      就他的父親是母親的故友,她也不想要讓他為難。

      「關於這個妳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聽到他的承諾,她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眼看著他,「你是說真的嗎?但…你有這個權力可以讓我不被開除嗎?」不是質疑他的能力,而是從母親的人脈來看,應該沒有道理會認識這麼有權勢的人啊。

      這時,剛才第一個起身迎接關紀威的男子原本在一旁默默的不敢出聲,在聽到冉芬芬質疑的話後忍不住插話,「關特助可是董事長身邊的特別助理,公司內部的一些重要決策董事長還會先問過他才會批准,有時候甚至還會代表董事長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可是公司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啊。」說完男子還是依舊臉不紅氣不喘,吸了口氣正準備繼續說下去。

      「可以了,不要再說了。」對於男子的滔滔不絕,關紀威也露出不耐的神情,讓本就不苟言笑的他看起來更加的陰鬱。

      一看到他的表情,男子原本興致勃勃的演說瞬間沒了下文,如同驚弓之鳥,當場嚇的差點沒了三魂七魄。   

      沒理會因為男子那一長串事蹟的演說,而驚呆若木雞的冉芬芬,眼神看向放置在她腳邊堆滿雜物的箱子後說道:「正好,妳現在跟我來吧。」

      聽到他的話,她又不禁的眨了眨雙眼,雖然還是一臉的震驚,但比起剛才那副瞪大雙眼,嘴巴大到足以塞進一顆饅頭的愚蠢表情正常許多。

      順著他的目光,冉芬芬不自覺得也看向堆在自己腳邊那一箱裝滿自己家當的紙箱,不敢相信會有這種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她不禁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她不是在作夢吧,她不僅不用捲鋪蓋走人,甚至還可以升職?

      看到她好笑的反應,一絲柔情在他冷漠的俊容上一閃而過。

      這一幕看在所有辦公室員工的眼裡,則對冉芬芬的好運都感到又忌妒又羨慕。

      「可以走了嗎?」他淡淡的問道,看她的眼神沒有移開過。

      聽到他像催眠曲一般悅耳的嗓音,讓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可以這般好運的冉芬芬頓時清醒。

      看到他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己,她的臉不禁瞬間漲紅,像隻煮熟的蝦子,心裡慌亂的像原子彈爆炸後的世界,腦袋無法順利的運轉,整個人就像少了齒輪的鐘錶一樣無法動彈。

      突然,他緩緩的靠近,側身閃過了她,二話不說便彎下腰輕鬆的將她裝滿家當的紙箱給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口方向走去。

      被他突然舉動嚇的七上八下的冉芬芬,看到他默默的走向門口,下意識的就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和同事一一告別。

      他看似從容的腳步,她卻要小跑步才能夠跟得上。直至到了走廊上他才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來。

      兩人並肩的走在一起,配合著她的步伐,冉芬芬默默的跟著他一邊想著該跟他說些甚麼,起碼不至於讓氣氛如此尷尬。

      「嗯…謝謝你的幫忙。」她眼神猶疑的對他說道。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為什麼像他這樣一個大人物居然會認識自己的母親,而且還願意這樣幫助自己,真的就只是因為他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是好朋友的關係?又或者是有別種更深的意圖?各種想法不斷的在她的腦袋瓜裡快速的閃過。

      一邊走她一邊用餘光偷偷的觀察著他,試圖從他始終沒有絲毫變化的從容神色中找出一絲答案。

      其實他早就發現她不斷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也大概猜想得到她腦中那些荒誕的想法,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自覺得又泛起一抹微笑。而這抹不經意的微笑看在冉芬芬的眼裡更是對他的目的產生更多荒唐的聯想。

      「好了,這裡是我的辦公室,那是妳的桌子。」

      跟著他進入一間不算小的辦公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她不禁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是一張全新的原木桌子,雖然她對家具沒有特別的研究,但她也看得出來那張桌子絕對不是便宜貨,跟她原本的那張辦公桌簡直是天壤之別。還有桌上的那台電腦也是全新的,一點用過的痕跡都沒有,不像她之前那台電腦被她貼的到處都是膠帶的痕跡和參差不齊的刮痕。

      「這是我的辦公桌?」她不敢置信的嚥了口口水。

      「我把妳安排在我的身邊當助理協助我處理一些事務。」他將裝滿她雜物的紙箱放到他說的那張辦公桌上。

      她慢慢的走近那屬於自己的張辦公桌,小心翼翼的摸上那堪稱藝術品的桌面,好漂亮的紋路,她不禁在心裡讚嘆道。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原本的助理呢?」她剛剛才得了罪上司,這麼剛好別人就不做了,這麼巧合的事她可不相信。

      「我原本沒有助理,是我和董事長要求的。」

      他的回答讓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個職位是為了她而設的!?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更多的疑問。

       終於她忍不住心中的疑問看向他,「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不安的扭轉著雙手一邊問道。   

      他對她點了點頭,眼神依舊從容的和她對視,眼神不經意的掃向冉芬芬扭轉的雙手,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爬上嘴角。

      牙一咬,冉芬芬也壯大了膽子,毫不閃躲的回視著他,「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話一說出口她便後悔了,「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你父親好友的女兒而已但你卻幫了我這麼多。」她慌亂的解釋道,不希望他有所誤會。

      他絲毫沒有因為她倉皇的表現而有絲毫動搖,依然一臉平靜的看著冉芬芬慌亂的對自己解釋。

      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對於我父親來說你和你的母親都是他所關心的人,妳母親是他多年前的好友。直到最近才終於又連絡上,對於朋友不多的我的父親而言他很珍惜和妳母親之間的友誼。」

      他的回答讓她更加篤定母親和他的父親之間的關係應該不只是好朋友那麼簡單而已,但她卻從來沒聽母親提起過有這麼一個男子的存在,她和母親之間向來是沒有秘密的,對於母親的隱瞞讓冉芬芬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來是有必要跟母親問個清楚才行啊。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從另一頭的辦公桌傳來,讓不小心又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冉芬芬嚇了一跳。

      關紀威走向屬於他的辦公桌快速的接起桌上的電話,默默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訊息,越聽他的臉色便越發的凝重。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便條紙抄了一會便回道:「好,我會赴今天的約,你這樣跟他說就好了。」一講完他便二話不說的把電話掛掉,神情凝重的看著剛剛抄寫的便條紙。

      一旁的冉芬芬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心情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暗自希望剛才那通電話不是針對她而來的。

      他掛上電話後辦公室裡又是一片寂靜,讓冉芬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待他將折起的紙條放進西裝外套的口袋後神色依舊的看向她,像是剛才那通讓他臉色凝重的電話只是她的幻想。

      「我有事情要先出去,妳今天就先下班吧,明天來這個辦公室報到就行了。」

       他情緒的轉變讓冉芬芬一時之間無法反應,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對他的話感到疑惑。「下班?可是現在才三點。」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專屬祕書,妳以後只需要聽我的命令就行了,所以我說現在下班妳只要照做就行了,知道嗎?」他的說法就像是對她宣示對她的佔有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的說法卻又讓她不禁暗自竊喜,那種感覺就像擁有了特權一樣。

      沒等她回答他便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夾遞給她。「這是有關我現在工作內容的文件,希望妳先拿回去仔細看過後再寫一份報告給我。」

      冉芬芬下意識的接過他遞來的文件夾,摸上文件的那一剎那她不禁暗自昨蛇,厚厚的資料夾裡她相信絕對不會是厚紙板只會是一張張密密麻麻的文件。

      看到她接過資料夾那一剎那露出的苦惱他的嘴角不禁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更是漾起一絲溫柔的情緒。

      冉芬芬無奈的將厚重的資料夾放進自己的包包內,絲毫沒注意到他一剎那表情的變化。      

     

      「妳說乾媽會想吃水果嗎?還是應該買花啊?」蕭嫚君看著手中的水果,眼神不時的瞟往路旁的花店。

      「放心吧,就算她沒胃口畢竟還是她愛吃的水果,而且花又不能幹嘛,一下子就謝了。」對於好友的這個問題她還是千遍一律的答案。

      「妳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耶,自從高中以後就不曾看妳買過花,就算是為了生活,偶而買束漂亮的花來讓自己輕鬆一下也好啊,既可以美化環境,看著也開心有甚麼不好?」聽到好友一成不變的回答,她還是不厭其煩的想灌輸她各種買花的好處。

      對冉芬芬的改變,自己這個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也因此一直在一旁陪她度過種種艱困時期的自己更是心疼她的犧牲。

      知道好友關心的冉芬芬也語氣俏皮的回道:「好~回家我就買朵花回去擺可以了吧?」

      「一朵?好吧,回去的時候我陪妳來買,可別想偷溜啊。」

      「好~好,我知道妳很閒。」說完還對好友吐了個舌頭。

      「誒,我可是很忙的好不好,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去陪那些無聊的男人吃飯兜風,當然要把我寶貴的間留給最疼我的乾媽啊。」

      聽到她的話冉芬芬很不客氣的仰天大笑,「哈哈哈,知道我心情不好還說笑話給我聽啊,還真是謝謝妳喔。」

      無視冉芬芬對自己的吐槽,她一臉曖昧的靠向她。「先不要說我了啦,說到男人,好久沒看到唐彥學長了,他最近怎麼樣?有約妳出來嗎?」

      她的問題讓她不禁又想起上次在醫院看見的那個美艷的女人,苦澀的情緒再次填滿她。

      見冉芬芬沒有回應,神情黯然,她心想,不會她又說錯話了吧?

      「學長要結婚了。」冉芬芬對她扔下一枚震撼彈。

      「甚麼!?怎麼可能,沒聽他提過啊。」

      「似乎是先準備訂婚,所以才沒說的吧。」冉芬芬故作不在意的說。

      「怎麼可能?學長明明就對妳有好感,連我都看得出來,怎麼可能說結婚就結婚。」蕭曼君一臉的不相信。

      「是真的,我上次見過他的未婚妻了,很漂亮很像明星喔。」她語調輕快的就像只是在評論路上某個路人甲長的很漂亮。

      「我才不相信學長會因為那個女人長得漂亮就和她結婚,不然當初學校裡一堆女生追他的時候幹嘛不理她們卻反而老是和我們混在一起。」

      「或許學長只是認為我很可憐同情我吧。」冉芬芬眼神黯淡的說道。

      她的說詞讓蕭曼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的說道:「拜託,妳是很可憐沒錯,但是又不是沒有比妳更可憐的,像那時候同系的周美玉還有那個蕭婉婷不是更慘,聽說還差點被推入火坑呢,還有像法文系的林美琴啊,為了還債還給人家當小老婆呢,而且聽說包養她的那個人還大她30幾歲,還有啊…。」她扳著手指一一的細數道。

      看到蕭曼君認真的細數著,冉芬芬除了對她所知道的八卦消息感到佩服之外她的「另類安慰法」也著實讓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更開玩笑的調侃道:「妳對系上每個人的家庭狀況還真的是如數家珍耶,妳沒去幹私家偵探真的是太浪費你的才能了。」

      順著她的話蕭曼君也露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說道:「也許我真的應該考慮改行?妳就來當我的合夥人來幫我打雜好了。」說完更給了她一個露齒的微笑。

      「是是是,妳先慢慢想喔,想好了再跟我講。」在和蕭曼君的調笑中兩人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母親病房所在的樓層。卻沒想到在病房外卻看到了讓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冉芬芬僵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拉住蕭嫚君的手迫使她無法前進。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拉扯,蕭嫚君下意識的順著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天啊!他怎麼會在這邊?他是跟蹤狂嗎?」她扯著她不小的嗓門叫嚷道,不小聲的叫嚷當然也「剛好」吸引到了那個人的注意。      

      她的舉動引來冉芬芬的白眼,拉扯的手也故意更加的用力。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甚麼蠢事,一臉歉意的看向一臉無奈的冉芬芬。

      只見陳子棋緩緩的走向兩人,「我剛剛已經探望過妳母親了。」雖然語氣之中還是隱隱有著傲氣,但相較於先前在公司的態度明顯收斂許多。

      「陳協理。」冉芬芬皮笑肉不笑的應付道,雖然對於眼前的男人她是一點想示好的意願都沒有。

      「我可以請問陳協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事呢?」

      「因為中午的事情我想當面和妳道歉,所以請人調查了一下。」他說的一臉誠懇,讓人無法起疑。

      對於他的改變冉芬芬感到難以理解,中午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的態度卻又讓她覺得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   

      「我已經聽說關特助的事情了,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真心的希望妳可以回來我的部門工作。」說著他停頓了一下,雙眼更是直直的看著她。「當然,我也會讓妳實際的參與企畫案。」

      一聽到他的解釋蕭嫚君便忍不住的撇嘴諷刺:「誤會?我怎麼都看不出來?」。  

      聽到他的解釋讓冉芬芬不禁和上次在醫院發生的事情聯想在了一起,讓她直覺這件事和關特助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很想直接問個明白解除疑惑,但礙於和關特助還不是很熟的關係,讓冉芬芬只得再把焦點轉向一臉誠意的陳子棋。當然的,她也沒有馬上答應他的請求,畢竟他的目的實在讓自己猜不透,就算他提出的條件是如此的誘人。

      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誠意和自己道歉的份上,冉芬芬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所以只能先給他一個保留的答案。「我會再考慮的,可以嗎?」她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次他沒有像中午那樣對她態度傲慢,反而很有風度的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想妳知道如何找到我,我等你的答案。」之後對兩人也僅是禮貌性的點頭問好後便告辭離去。

      「他是吃錯甚麼藥了?」蕭嫚君仍舊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情盯著陳子棋離去的背影。      

      聽見好友的自喃冉芬芬失笑的看向她。「天知道。」

     

      「乾媽!嫚嫚來看妳囉,想不想我啊?」一進入病房蕭嫚君便迫不及待的撲向躺在病床上的趙碧芬。

      「當然想囉,嫚嫚有一陣子沒來看我我還以為妳把我忘了哪。」趙碧芬撐起手臂慈愛的揉了揉蕭嫚君的頭髮。

      「乾媽,冤望啊~~雖然我人不在這裏但心裡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妳耶,當然,爸爸也是。」蕭嫚君誇張的做了個鬼臉,末了還曖昧的對趙碧芬眨了個眼。

      「恩…我知道。」聽她提起了「那個人」趙碧芬心裡還是不禁的感到一股失落。

      從進病房之後一直沒有作聲的冉芬芬看見提起蕭叔叔時母親臉上落寞的神情便感到不太對勁,大概也只有遲鈍如她蕭嫚君才會絲毫沒有查覺。

      「媽,妳看,這是你最愛吃的蘋果,很貴的那種喔。」冉芬芬連忙秀出剛剛在路上買到的水果。

      她的舉動讓蕭嫚君像是想起甚麼似的說道:「對哦,我都忘了,乾媽,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喔,那個老闆跟我保證絕對好吃,不好吃還可以拿去退,我這就削給妳吃。」說完更興沖沖的拿起水果刀準備削水果皮。

      看到她的動作冉芬芬二話不說便搶下她手中的水果刀說道:「妳要幹嘛!不能因為這裡是醫院有現成的醫生就想要自殘好不好。」對於蕭曼君削果皮的本事她可是領教過的。      

      「我只是想炫耀我買的蘋果嘛!」蕭嫚君委屈的扁了扁嘴,她就是不適合做廚事嘛。

      「可別忘了上次妳切蘋果的慘況呵,削了一塊肉不說還哭得跟小朋友一樣害得我還得一邊安慰妳一邊幫妳收拾殘局,那種慘況我可不想經歷第二遍。」冉芬芬一邊揶揄一邊熟練的削著手中的蘋果。

      趙碧芬默默的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像親姊妹一般親密的互動,曾經她也想過要將這種幸福緊緊的抓在手中  

      將手中的蘋果做最後的切片,眼神猶疑的看著正和蕭嫚君說笑的母親。

      趙碧芬也沒錯過冉芬芬的注視,停下和蕭嫚君的話題轉而看著一向和自己無話不談的女兒問道:「有甚麼事情要和我說的嗎?芬芬。」

      原本還在猶豫的冉芬芬聽到母親的問話,原本的一絲遲疑也跟著消散,許多對母親的疑問像一陣電流似的衝上嘴邊但又不知道要從何開口。

      「媽…妳有認識姓關的朋友嗎…?」思考了一會,她開口道。

      顯然像是沒有想到冉芬芬會這麼快就問起這件事,趙碧芬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拿過冉芬芬遞來的蘋果切片輕輕的咬下一口,像是在迴避甚麼,一雙眼睛並沒有看向冉芬芬。

      冉芬芬看到母親反常的反應,耐不住心裡的疑惑便問道:「妳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母親一向不會隱瞞自己任何事的,反之自己也是。

      恢復鎮定的趙碧芬再度把目光轉向一臉不解的冉芬芬身上,用著一貫慈愛的語氣問道:「他是怎麼跟你提起我的?」

      「說你們是老朋友,但妳又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人…」

      趙碧芬看到女兒悶悶不樂的表情,知道她的想法,語氣更加輕柔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跟妳提起過是因為那是一個不愉快得過去,也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沒有跟妳提過起的人。更甚,如果沒有遇到,我希望可以一輩子都不要讓妳知道有他的存在,我希望妳能明白我的苦衷。」

      聽著,知道母親和關先生的父親以前的確是有關係的,雖然不清楚中間曲折,但她下意識覺得母親似乎被狠狠的傷害過。也讓她不得不猜測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而不是出自於朋友之間單純的情誼?突然,她對關紀威的觀感頓時從感激轉變成不諒解。難道他覺得對自己好就可以藉此彌補以前對母親造成的傷害?

      到此,她也決定向母親全盤托出今天所發生的種種。

      「我希望妳能回絕他的安排好嗎?」聽完冉芬芬的敘述,趙碧芬說出了她的選擇,雖然她早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縱使從母親的解釋和回答雖然不全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看著眉宇間帶著哀傷的母親,冉芬芬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到此為止。

      「嗯,我明天會回絕他的。」她尊重母親的決定。

      「所以妳要答應自大狂的條件囉?」自覺不應該插手她們事情的蕭嫚君在她們談話告一段落後,對於終於有她可以插話的機會感到高興,一出口的問題就讓冉芬芬再次陷入兩難。

      「嫚嫚!」對於蕭嫚君似乎永遠學不會看別人臉色令她感到十分頭痛。

      「甚麼條件?自大狂?」蕭嫚君的問題則是立刻引起冉碧芬高度的興趣。

      知道母親不准備放過自己,只能無奈說道:「我的上司要升我職,我還在考慮。」

      「升職?那很好啊,有甚麼問題嗎?」趙碧芬不解的問道。

      「問題是那個上司是個無藥可救的自大狂哩。」蕭嫚君立刻為她解除疑惑,說完還誇張的做了個鬼臉。

      「怎麼說?」趙碧芬很好奇是怎麼樣的人能讓女兒和乾女兒同時露出一副不敢恭維的表情。

      「我從來沒看過比他更傲慢又自以為是的人了。」冉芬芬道出她的感覺,畢竟她識人不多。如果真要比較的話大概只有紀翔學長的未婚妻可以相抗衡了吧,但是母親沒有親眼見過她,蕭嫚君也沒有,不然的話兩人之間那種相同的氣息她一定可以形容的更加唯妙唯肖。

      又像是不滿意冉芬芬如此籠統的解說,蕭嫚君對陳子棋的傲慢自負又再加油添醋了一番。

      「聽妳們這樣說他似乎是個混蛋?」趙碧芬打趣的看著同樣憤慨的兩張臉。

      兩人同時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只希望妳快樂。」不管女兒做任何決定她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但是他剛才的行為又像變了一個人,芬芬妳說,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啊?」一會蕭嫚君說出兩人共同的疑惑。

      「我也想知道,似乎一遇見他就沒好事,渾身不舒服,不過我想我會答應吧。」

      「這麼快就決定了!?」

      「是啊,就在剛才,既然有更好的機會,我不想放棄這份工作,也不想這麼輕易就認輸了,所以我決定正面迎擊。」冉芬芬說著,臉上盡是一片的自信。

      「我絕對支持妳!」她充滿自信的態度也間接的感染了原本替她感到憂心的蕭嫚君,也開心的做出加油的手勢。

      當然,看到冉芬芬滿懷自信的態度最開心的莫過於始終默默支持她的趙碧芬,讓她不禁欣慰的笑了,只希望眼前的這一幕在天上的丈夫也能夠看到,看到他們的女兒就像他一樣有著不輸給他的衝勁。      

      「那妳要怎樣回絕關特助的好意啊?」

      蕭嫚君像這樣突地飛來一句煞風景的話她雖然早已經見怪不怪,但一針見血的事實也讓她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是該好好思考要怎樣回絕才不至於讓關紀威感到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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