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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黑白沙漠狐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台北市一間私立醫院的雙人病房內不時的傳出陣陣難忍痛苦的呻吟,和虛弱的喘氣聲,讓只能待在一旁卻無能為力的冉芬芬焦急的快要掉下淚來更是忍不住的哽噎的自語著:「媽...你不能離開我啊...如果你就這麼走了那我該怎麼辦...」冉芬芬難過的低喃,恨不得能夠用自己的生命去喚回失去意識的母親。

      病床邊不願放棄一絲希望的醫生和護士也盡著最大的努力不斷的對病床上昏迷的婦人施予各種急救。

        終於,病床上的婦人痛苦的呻吟漸漸的轉變成平穩的呼吸,原本緊抓著床單的雙手也漸漸的不再掙扎・・・

      病床外,冉芬芬難過的癱坐在椅子上。      

      「好了,妳母親已經脫離危險了,不要再難過了好嗎?」唐彥溫柔且充滿關切的聲音讓不斷哭泣的冉芬芬止住了哭泣,默默的接過唐彥遞過來的紙巾擦拭涓流不停的眼淚。

      「謝謝・・・」冉芬芬有點難為情且生硬的道謝。

      「沒甚麼,和病人的家屬有良好的互動也是我們的職責,這樣雙方才能互相幫助病人痊癒不是嗎。」唐彥明白她的處境,將他的關心解釋成醫生和家屬間一般的互動。

      聽了他的解釋冉芬芬心裡雖然還是難受了一下,但還是給了唐彥一個釋懷的微笑。是啊,

她只是一個病人的家屬不是嗎?冉芬芬在心中苦澀的給了自己一個理由,縱使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只是如此・・・

      突然一個女聲叫住了唐彥。

      「彥~~中午一起去吃飯吧。」出聲的女人無疑的女人是性感的,紅褐色的波浪長髮若隱若現的蓋在那張膍美外國女星一般深邃的五官上散發出一種驚人的嫵媚,一種讓男人發狂的吸引力不斷的自她身上散發出來。

      而此時性感美女無視四周愛慕或忌妒的眼光,一雙手便纏上唐彥,更不停用她傲人的上圍不經意的摩擦著他。

      「彥~~我在樓下的西餐廳訂了位,我們的父母希望我們能正式談談我們的婚事。」美女無視一旁的冉芬芬逕自親暱的大聲說著,像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而唐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美女便對著冉芬芬說道:「芬芬,抱歉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妳母親會沒事的,有空再一起吃飯吧,好嗎?」

      「嗯・・・我沒事的・・・我・・・我先去看我母親了,再見。」說完冉芬芬便慌慌張張頭也不回的走向病房。

      「彥,她是誰?」美麗的女人一臉不屑的瞪著冉芬芬離去的背影。

      「這不關妳的事吧。」唐彥不捨的看著冉芬芬的背影直至消失,然後冷漠的看向身旁自認是她未婚妻的女人。

      「你・・・!」瞬間女人美麗的臉上佈滿憤怒,一雙本就艷麗的雙眸更是充滿著怒火。

      「今天的飯局我會去,希望妳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來找我,這裡是醫院,不是妳家的公司,請妳自重一點。」說完唐彥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著手中的病歷表便繼續剩下的巡房。

      女人美麗的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一定!!」她緊握微微發顫的拳頭,咬牙切齒的說著。

      此時病房內的冉芬芬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尚未恢復意識的母親,手中緊握著唐彥剛剛遞給他的紙巾。

      是啊,他怎麼可能沒有戀人呢,他自嘲著自己的天真,那一絲絲的希望隨著剛才那個自稱是她未婚妻女人的出現也破滅了,她今後還能靠著甚麼支撐下去呢?想到這裡他不禁淒苦的笑了。

      「芬・・・芬・・・」一聲模糊的叫喚吸引了冉芬芬的注意。

      「媽~~!!」她激動的抓起婦人的手。「妳終於醒了,太好了。」她說著說著聲音不禁哽咽,眼淚又自臉上流了下來。

      婦人緩緩的伸出手,摸上她淚流滿面的臉頰說道:「芬芬・・・對不起・・・」

      冉芬芬不停的搖頭,緊握母親的手一邊說道:「不要說對不起,我不要妳說對不起。」她心疼的看著因為病痛虛弱的母親,難過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她知道母親的意思,她知道母親心疼自己,但她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啊,只要母親的病能夠好起來不管她再怎麼辛苦她也願意的啊!

      「芬芬・・・如果下次・・・」婦人一臉祥和的說道。

      「不!!」冉芬芬睜大了眼心急的說道:「媽・・・我不准你再說這種話,妳一定會好起來的,醫生一定會把妳醫好的,一定會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拿起桌上的包包默默的抹去臉上的淚痕說道:「媽・・・我明天再來看妳・・・我要先去上班了,再不去部長可又要罵我了。」

      「嗯,快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不用擔心我。」婦人努力的撐起笑容。

      「嗯,我明天再來看你。」話一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剛走出病房的冉芬芬一臉無神漫無目的的在醫院內走著。

      其實她今天已經向公司請了一整天的假,但每次只要當母親一說到那個讓她難受的話題時她只想馬上逃離那個她必須面對現實的地方。

      她知道母親的病其實已經很難痊癒了,甚至可以說能活到現在都已經是一個奇蹟,但她真的無法想像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便相依為命的母親離她而去,一想到這她便不由得閉上雙眼試圖將這種可怕的想法拋出腦外。

      現在母親能夠繼續在醫院養病也是因為靠學長的幫忙,他也清楚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將母親送往醫療更先進的國外去治療,如果可以她一定會盡自己所能的送母親出國,但是,她又哪來那麼多的錢呢?

      一想到這裡她的眼神又更加的幽深,就像一潭死水般深不見底,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可以暫時的逃離這一切,讓他能夠有一絲喘息的空間,不用每天為了金錢而無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但是為了相依為命的母親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奢望罷了。

      想想,她都有多久沒有彈奏她最愛的鋼琴了呢?久到讓她都忘記手指撫上琴鍵的那種感覺了啊。看著自己因為工作而不再細緻的雙手,不禁陷入了回憶。

      「小心!!」突然一聲急切的叫喚,讓冉芬芬下意識看向出聲的方向,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被一道厚實,屬於男性的胸膛護在了懷裡,即時的閃過迎面而來的救護車。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醫院外面。

      冉芬芬驚魂未定的看著疾駛而去的救護車,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居然這麼不小心!!

      沒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還依偎在一名陌生男子的身上。

      尷尬得她剛剛想要推開男子的胸膛,卻沒想到救她的男子卻更快,且不著痕跡的便將倆人有點曖昧的姿勢給拉開,自然得像是甚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就在冉芬芬剛想要道謝時,沒想到救了她的陌生男子更快的用斥責的口氣說道:「走路要看路發甚麼呆!這裡是大馬路可不是公園!就算想自殺也不要選在醫院門口啊。」一連串帶著諷刺意味的訓話讓尚處在驚嚇狀態中的冉芬芬有點發傻了。

      為什麼這個男的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還話中帶刺的訓她啊?她是救了自己沒有錯可是她又憑甚麼用這種訓孩子的口氣對她說話啊,想著頓時不滿的情緒油然而生。

      「先生,我知道沒有注意到是我的不對也很感謝你剛剛救了我,但是你又憑甚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啊?」她今天心情已經夠差了現在居然連個陌生人都要跟她過不去!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完全沒有把她的怒意看在眼裡。

      冉芬芬看對方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反而還擺出一副,不然你要拿我怎麼樣的表情,著實讓她氣惱不已。

      「我說的是實話,任誰看到妳剛才那副模樣都很難不去和輕生做聯想。」男子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解釋著,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擺明了就算她氣得跳腳都和他沒關係。

      「你!你・・・笑什麼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憑甚麼這樣說我,就算我愛選在醫院前面自殺又關你甚麼事啊!」他或許說的沒有錯,但那是因為她的心情不好才會那樣啊,他憑甚麼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就可以對她頤指氣使啊!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啊?今天也真是夠倒楣的了,差點被撞也就算了連救她的人都這麼穢氣,看來她是應該找個時間去廟裡拜拜了。

      男子一臉大開眼界的盯著她,失笑的舉起雙手,「嗯・・・我想我是認錯人了,妳這麼恰・・・跟資料上的也差太多了・・・」男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打量的眼光看著她。

      「什麼!」居然說她恰,是他先一副目中無人的欠扁樣居然還有臉說她!「你有甚麼資格這樣說我啊!自大男!」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讓她瞬間沒了理智便揮手向男子而去…這時一個男人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突然伸出的手讓她瞪大了眼,目光順著突然出現的手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眼簾的男子一臉冷漠,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轉頭看向救了她的男子:「子棋!你怎麼會在這裡?」

      被喚作子棋的男子像是對他驚訝很是滿意,扯起一抹壞笑回道:「好久不見了阿,關特助,我只是想說先來打太打探一下我未婚妻是甚麼樣的人・・・沒想到卻碰巧遇到她…」說完還淡淡的瞟了冉芬芬一眼,邊說嘴裡還不時的發出『嘖嘖』的聲響。

      看到他一副吊兒啷噹針對自己的模樣,讓冉芬芬不由得一肚子氣,卻因為自己的手腕被另一個陌生男子抓住所以一肚子氣無處宣洩,氣無處可發的她只能忿忿的大聲叫嚷:「自己也不先看看自己是甚麼德性,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被你救,我寧願被救護車撞死也比被你救來的強!」見陌生男子還不放手,氣的冉芬芬更加怒不可遏的對抓著自己手腕不放的男子叫嚷道:「先生請問你又是誰?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就要叫人了。」

      無奈男子還是一臉冷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逼得冉芬芬不得已只能厚著臉皮扯開喉嚨大喊:「綁・・・      

        沒想到冉芬芬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男子原本抓住自己的大手卻更快的將自己的嘴巴給堵住,一張俊顏更湊向她低聲的說道:「我對妳沒有惡意。」

他說對自己沒有惡意?那他現在用手摀住自己嘴巴的行為難道是善意的表現嗎?怎麼就沒一個人好心的過來替她解圍啊?她越想越委屈,越想淚水越是不爭氣的盈滿眼眶,但就是沒有掉下來。

      「好了,關特助,我想你可以鬆手了,她就快要哭出來囉。」終於陳子棋注意到一臉委屈,眼眶盈滿淚水的冉芬芬,好心的對他提醒道,畢竟這女人是他未來的老婆人選之一,他當然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冷眼旁觀下去。

      注意到冉芬芬身體微微的顫抖,關紀威急忙將摀住她的大手放開,眼底更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懊惱。

      終於找回說話的自由,害怕再被莫名其妙的對待,「真是莫名其妙!!」冉芬芬不由氣極敗壞的罵道,下一秒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逃離這兩個讓她無所適從的陌生男子。

      陳子棋眼神冷酷的看著冉芬芬離去的背影,直到冉芬芬轉出大馬路他才又轉身看向一臉冷漠,目光使始終追逐著冉芬芬的關紀威。

      「關特助,不知道莉芬最近還好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菸,詢問式的在關紀威的眼前晃了兩下。

      關紀威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我已經戒了。」他冷冷的回道。

      他聳了聳肩,用打火機點燃手中的香菸,深吸了一口,朝著關紀威的方向吐出。「是啊,莉芬不喜歡菸味嘛!」陳子棋用著嘲諷的口氣說道。

      關紀威忍住心裡的不耐,用手拍了拍西裝上衣,「莉芬不知道你回來台灣了。」他眼神冷峻的盯著陳子棋。

      陳子棋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好像聽到一件可笑的事情一般,「我和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早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難道我回來還需要向她報備嗎?」說完他又更深的吸了一口。

      「她一直在等你。」依舊簡短的回答。他並不想淌這趟渾水,但情勢讓他不得不插手。「我跟她並不是那種關係。」

      「現在是不是還有意義嗎?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妳們兩個現在是甚麼關係。何況我現在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剛才還和她見過面的不是嗎?」他意味深長的斜睨著他。

      他始終沉靜的眼眸因為陳子棋的話出現了一絲憤怒。

      「莉芬就像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知道。」關紀威解釋道。

      陳子棋聽完只是嘲諷的嗤笑道:「但她可從來沒把你當哥哥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她對你那深情的告白,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說到後面他更咬牙切齒的捻熄手中的香菸。

      「這是你當初一聲不響離開的原因?」他語氣驚訝,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那件事。

      他沒有回話,只是一臉忿恨的看著眼前曾經像他大哥一樣的男人。

      「你應該聽我解釋。」他試著平息他的怒火。

      「解釋?等你們來羞辱我嗎?我可不想像傻瓜一樣被你們利用。」他陰鬱的閉上雙眼,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

      這次換他無語了。

      「怎麼?被我說中了?放心吧,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那個愚蠢的女人,我這次回來只有一個目的・・・」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身體傾身靠向他的耳邊。「我的未婚妻!」

      關紀威身體一顫,原本垂下的手掌瞬間拳握,忍住被挑起的怒火,原本平靜無波的眼底瞬間填滿了憤怒,「我不許你利用她!」平穩的聲調隱隱的透露出一絲怒火。

      他挑了挑眉。「我沒聽錯吧?利用?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利用他呢?我只會好好的疼她、愛她,可不會利用她。」

      「只可惜她似乎還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呢,不過我會讓她知道的,不用謝我了。」說完陳子棋更是得意的咧嘴大笑。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在酒會前,董事長還不想讓她知道。」他壓抑下怒火,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那我可得趕在酒會之前搞定這件事了,你說是吧?」他語帶挑釁的看向他,「好了,我可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恕我先失陪了。」說完,丟掉手中的菸蒂給了他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轉身便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關紀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內心掙扎著該不該跟他說清楚,或是應該先給他一個警告。

      直至他的背影遠離,他的眼神始終猶豫的鎖定著他。

      最後他還是忍住心中的衝動沒有動作。

     

      又是令人無力的一天,冉芬芬蹵緊雙眉更是忍不住的仰頭嘆息,雙手無力的拿著不算重的提包,臉上的神情就像是要去參加一場有去無回的決鬥一樣,等待著被人痛宰卻又無能為力。      

      她的人生為什麼會這樣的無力呢?她並不是這樣的人啊,在一切事情都還沒發生以前她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這樣沒有興趣的啊,他有過許多的夢想和憧憬。

      上一所好的大學,交一個帥氣的男朋友,更重要的是,有一個人人稱羨的好工作。

      但是,回頭看看現在的自己,專科畢業,又沒男朋友,甚至連工作都只是還過得去,一個大企業裡的倒茶小妹,整天被人呼來喚去,連一點出頭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未來呢。

      走著走着,她停在前往公司前的最後一個人行道前默默的盯著紅綠燈上的小紅人,突然響起震耳的喇叭聲讓她不禁嚇了一跳。

      隨後一輛引人注目的紅色敞篷跑車便停在了她的眼前,自車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更是讓冉芬芬不禁摀住了耳朵,瞪大雙眼的瞪向車上的駕駛一臉不滿。

      「嗨,我們又見面了。」不等冉芬芬發話,車上的男子摘掉臉上的墨鏡,一張英挺,神情中帶點輕挑的男子沖著冉芬芬笑道。      

      冉芬芬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的人。

      「怎麼又是你!」她一臉嫌惡的說道。

      「別那種臉嘛,我長得沒那麼嚇人吧,在這裡又看到妳代表我們有緣啊,為了和你打招呼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啊。」話一說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又是一抹微笑。

      始終閃著小紅人的標誌提醒她,他闖了紅燈。

      「我應該感動嗎?」她受不了的翻著白眼。「還有,我並不高興見到你,再見!」自大狂!這是在她心裡一閃而過對眼前這個男人最貼切的形容詞。

      等到小綠人一走動她便快速的繞過他的跑車直直的穿過斑馬線。   

      陳子棋卻不放棄,一邊快速的將跑車熄火,愣是毫不在乎將跑車就這麼停在斑馬線上,就算這樣的舉動招來路上行人怪異的眼光,他還是三步併作兩步的追上冉芬芬。

      冉芬芬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麼將顯眼的紅色跑車就這麼停在了大馬路上,天啊!難道她今天就這麼倒楣連一個令人厭惡的自大狂也要來招惹她嗎?雖然他救過自己,但他無論是態度還是眼神都讓自己對他沒一絲的好感。

      隨著他的腳步越靠近她,她也不禁的加快了腳步,最後她甚至得用小跑步的方式才能避免他追上自己。

      看著近在眼前的旋轉大門,冉芬芬不顧一切的邁開雙腳,快速的推動旋轉門,一如往常的和門口警衛打招呼,一路上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陳子棋是否有跟上來。

      直到進入大廳,來來往往的員工裡,並沒有發現任何和他相似的人影後她才安心的放慢腳步。

      畢竟雲海企業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進來的,她轉念一想,改用正常的步伐去搭電梯。

      「芬芬!」突然一道歡快的女聲叫住了她。

      「嫚君,早啊!」叫住她的,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好朋友,蕭嫚君。

      「朋友,妳很不夠意思喔,昨天去看乾媽都沒有找我一起去。」她嘟起嘴,不太滿意的對她抱怨道。         

      冉芬芬會意的對她投以歉意的微笑,她知道以昨天的狀況如果有她在那狀況一定只會更加混亂。

      「我不想常常麻煩妳。」她自然的挽起好友的手。

      蘇嫚君看著好友,無奈的嘆了口氣。「是不是乾媽又發作了?」她一臉了然的看著她。   

      「妳真的很容易看穿耶,只要一有心事妳的動作就先洩底啦。」她看向被她挽起的手。

      「噢~~」冉芬芬懊惱的將手抽回。

      「我們可是從國小就認識的死黨耶,妳居然還把我當外人。」蘇嫚君雙手環臂,一雙眼睛盯著正在向上升的電梯數字,故意的無視她。

      「嫚君~~妳知道我的,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嘛,妳就原諒我這一次啦。」她討好的對她眨了眨眼。

      她狐疑的盯著冉芬芬,「這可是妳說的喔。」不讓冉芬芬有說話的機會,快速的對她伸出小拇指,「說謊的話…」

      看著好朋友認真的表情,她無奈的也伸出自己的手,和她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如果我再有事情瞞著妳的話,我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行了吧。」   

      「哇!這麼狠,不用啦,把妳的桃花運分一點給我就行了,很划算吧。」

      聽到她的話冉芬芬不禁翻了翻白眼道:「我甚麼時候有桃花運了?有的話也只是爛桃花好不好。」她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難道只要跟她說過話的男人,就是對自己有意思啊。

      「怎麼沒有,唐彥學長不就是,她還幫乾媽安排住院的事。」對於冉芬芬的好運她只有開心。

      聽到她說起唐彥,冉芬芬心裡又是一陣難受,她也曾經希望他和自己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但事實是,他已經有一個美麗的未婚妻了。

      看到好朋友的表情不太舒服,蕭嫚君關心的問道:「發生甚麼事了嗎?」

      不想讓她看穿自己的想法,冉芬芬很快的打起精神,「沒事,可能是昨天的晚餐,胃有點不舒服。」強忍住心中的苦澀對著好友說謊。

      蕭嫚君則給了她一個懷疑的眼神。

      因為蘇曼君跟自己不在同一個部門,等電梯一到自己的樓層,冉芬芬便急忙的沖著好友揮了揮手快步出了電梯,不讓蘇曼君有詢問的機會,自己這個好友只要是碰到關於自己的事情都異常的敏感,但也讓從小便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冉芬芬感受到滿滿的關心,就像多了一個親人。

      一踏入企劃部,冉芬芬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在每個人的四周瀰漫著。

      她一如往常默默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將手上的提包放在一旁,脫下身上的外套掛在椅背上,無力且漫長的一天就此開始。

      沒一會辦公室裡的低氣壓就像沒存在過一樣,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整理檔案、傳遞文件、影印資料,就像她平常一樣,做著這些日復一日,毫無成就感的工作。

      直到快接近中午,冉芬芬剛去別的部門送完文件回來,便看到一群女同事圍在一起興奮的像是在討論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一些長得較有姿色的,更是爭先恐後的拿起化妝包便衝往化妝室。

      男性職員則都明顯的帶著憤恨和不甘心的心情,有些比較直接的,更是不屑的嘲笑那些費盡心思的女性職員。

      冉芬芬不明所以,帶著疑惑的心情,坐回位子上。

      「我們部門今天要來一個新的協理,鄭協理要退休了,來的那個新協理聽說長的超帥的!更重要的是-聽說他還未婚呢。」號稱企劃部之花的謝玲玲,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手上補妝的動作始終沒有停過一邊說著她得來的小道消息。

      冉芬芬這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公司的氣氛會這麼怪異了。

      看向緊閉的協理室和拉下的百葉窗來看,新的協理應該就在裡面了吧。

      她聳了聳肩,反正這不關自己的事,無論新的協理是誰,對她這個小小的打雜妹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翻閱著桌上的檔案,冉芬芬埋頭繼續她的工作,心中疑惑的解開,讓她更加專注於手邊的工作。

      一會,協理室的門被打開了,鄭協理的說笑聲自頭面傳了出來。身材矮胖,面目委瑣的鄭協理身後跟著一道修長,體態適中的身影,隨著協理走出辦公室,不知看似是新協理的人影說了甚麼惹的鄭協理又是一陣滿意的長笑。

      「喀、喀!」笑聲過後,鄭協理又刻意的咳了兩聲,試圖吸引大家的注意,但顯然所有人在這之前目光早已被他身後的那名年輕人給吸引了過去,除了還在埋頭苦幹的冉芬芬。

      「各位企畫部的同仁・・・」他話說的緩慢,眼神掃視著整間辦公室,直到確定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滿意的繼續說下去。。

      這時冉芬芬也不得不放下手邊的工作和所有人一樣,「假裝」專心的朝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鄭協理看去。

      誰知這一看可讓她發傻了。

      看到她終於注意到自己,貌似新協理的男子更曖昧的朝冉芬芬的方向眨了眨眼。

      「啊~~他・・・他・・・在對我眨眼!!」站在她座位旁邊的謝玲玲以為男子對著自己貶眼,一臉陶醉的沉浸在那個男子的笑容裡。

      確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這邊後,鄭協理才滿意的繼續說道:「相信有些人已經知道我即將退休的事,雖然我也很不願意,但是,未來的確是需要更多年輕新血的注入,和領導…」在鄭協理高談闊問了大概10分鐘之後,他才滿意的伸手指向了身旁的男子,說道:「因此就讓我們熱烈的歡迎企畫部的新協理・・・陳子棋。」

      始終在一旁面帶微笑的陳子棋在鄭協理的介紹下向前跨了兩步,靜待掌聲結束。

      「各位同仁大家好,我是新來的企劃部協理,陳子棋,我想有很多人都對我有很多意見。沒錯,我就是大家所說的空降部隊,但未來的日子裡我會讓那些對我有不滿的人明白,我,絕對會讓大家刮目相看的,謝謝大家。」說完陳子棋嘴角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便不再說話,偕同鄭協理走出了辦公室。

      許多女性職員在他的笑容下早已被迷的魂不守舍,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空降部隊,而男性職員都因為他狂妄的演說更是都露出一付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至於冉芬芬對於他剛剛的演說則是壓根沒聽進半句,只是臉色發白,暗自的喃喃自語:「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終於到了午餐時間,冉芬芬意志消沉的撥弄著餐盤裡的咖哩飯,這讓在一旁吃著同種食物的蕭嫚君忍住想吐的慾望出聲制止。

      「夠了!小姐,不要再攪了,妳讓我快要沒有吃下去的欲望了。」她一臉嫌棄的看向眼前的咖哩飯,自己剛剛怎麼會覺得眼前這盤東西好吃呢?下次還是不要因為方便就和她點一樣的餐點好了,她不禁想。      

      冉芬芬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眼前被攪的早已紅白不分的東西,頓時讓她的心情更是盪到了谷底重重的嘆了口氣。

      「妳到底是怎麼了?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嘆了不下十次大氣了。」蘇嫚君翻著白眼,放下手中的湯匙一邊問道。

      「嫚君・・・我完蛋了・・・」說完又是一聲嘆氣。

      蘇嫚君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我可能會被開除。」

      「什麼!!」蘇嫚君忍不住大聲叫嚷,也引來隔壁桌「關切」的眼神。

      但她絲毫不在意的繼續追問,「為什麼?你做了甚麼事情?」她的大嗓門引來更多人對她們深深的「注目」。

      「妳小聲一點啦,都不是。」冉芬芬不好意思的瞄了眼四周示意她降低音量。

      「都不是?那為什麼・・・?」      

      「嗯・・・就是昨天啊・・・」她將她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和今天早上那個男人成為部門上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她全盤托出。

      「嗯・・・所以說,妳覺得那個男人會因為妳昨天對他不禮貌和今天早上的事情而報復妳?」蘇曼君分析消化她剛剛所聽到的故事。

      「嗯嗯。」冉芬芬則是在一旁不住的點頭表示正確。

      「可是聽妳這樣說,根本就是他先來招惹妳的嘛,而且他又有甚麼資格對妳呼來喚去的啊!」她義憤填膺的為冉芬芬抱不平,就只差沒有挽起袖子拿起菜刀。

      「以為他是你上司就可以為所欲為!那個自大・・・」像是不夠過癮,她拿起桌上的湯匙用力的握緊就像是某種武器…

      突然,一道男聲插入她們的談話,「這個位子有人坐嗎?」陳子棋掛著一貫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拿著一盤和她們相同的菜色,神色隨意地問道。

      他的出現頓時讓冉芬芬不知所措的趕緊用手將還在滔滔不絕的蕭嫚君嘴巴給摀住,逼使她住口,暗暗希望剛才的話沒有讓他聽見。

      她的舉動讓蕭嫚君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和突然冒出來的陌生男子。

      「嗯・・・沒。」冉芬芬閉上雙眼,迫使自己不要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希望可以藉此擺脫尷尬。

      得到同意後,陳子棋慢慢的拉開面對冉芬芬方向的座位,完全可以看清楚她臉上表情的位子。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妳們吃飯的興致。」仍舊一派的輕鬆笑容,陳子棋目光如炬的看向冉芬芬。

      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沒有位子才湊巧坐在這裡的,而是衝著自己而來的,反正遲早都要面對。雖然不是絕佳的場所,但是有蕭嫚君在,他應該還不至於敢對自己怎麼樣,釐清了一切的立場對自己只有利沒有弊之後,她也鼓起勇氣看向他。

      「陳協理,請問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冉芬芬語氣隨意的試探,神情戒備的看著他。

      「妳怎麼會覺得我是有事想說才坐這裡的呢?」他拿起桌上的湯匙,故意在她面前舀起一口咖哩,表示他也只是來吃飯的。

      而他的舉動讓冉芬芬更加不知所措的瞪著他,讓她有一種被耍的感覺,而她並不喜歡那種感覺,更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我為早上的事,嗯…跟你道歉,我是因為趕時間所以…才會…那樣…」她試著用最合理的理由對他解釋道。她雖然很想故作瀟灑的無視他,但現實原因逼使她不得不選擇另一種對自己比較無害的方法來化解和他的「誤會」。

      他一臉感興趣的聽著,手邊進食的動作卻也沒停過。「下班後有空嗎?」他將口中的食物嚥下後問道。

      「所以…啊?」正在絞盡腦汁想掰出一些比較正當理由希望能搪塞他的冉芬芬聽到他的問題登時呆愣了下,隨即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我知道一間不錯的泰國餐廳。」說完他吃下盤中最後一口咖哩,放下手中的湯匙後默默拿起紙巾慢慢的擦拭起嘴角。

      「如何?」他反問仍處於迷惑狀態的冉芬芬。

      一直在一邊旁觀的蕭君嫚看到好友發傻的臉,偷偷的在桌下踢了好友一腳。

      這一腳讓冉芬芬從短暫的迷惑中清醒,偷偷的用於餘光瞟了眼陳子棋,發現他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不明白他對自己到底有什麼企圖,她明白自己並不什麼會讓人一見鍾情的大美女,對他的態度更是惡劣到一個不行。還是說這是他報復的一種手法?她在腦中飛快的猜想著許多可能。

      「你想要怎麼樣?」她選擇不直接回答,雖然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答應。

      「鑑於我昨天救了妳一命,所以我覺得妳應該陪我吃頓晚飯。」他霸道的回答她的疑問。

      雖然他的理由讓她無法認同但是卻又是事實,他的確是救了自己一命。      

      迫於現實她無法直接的拒絕只能委婉的回絕道:「但是我跟你並不熟,而且你又是我的上司,所以跟你吃飯我覺得不太恰當。」現在自己坐在這裡跟他一起吃飯說話,就已經讓同部門的女同事用殺人的眼光盯著自己了,何況還是跟他單獨吃飯!

      聽到她的回答他只是更加無賴的回應:「這是我們第三次說話,一回生,二回熟,我想我們對彼此都有一定的認識了。」

聽到他單方面的自我感覺良好,讓她對於他的自大無理又有跟進一步的認識,原來人的厚臉皮是可以匹美城牆的,她第一次見識到

見他仍舊不死心,冉芬芬只能拿出殺手鐧說道:「我有男朋友了。」希望他知難而退。

「我知道妳沒有。」誰知他馬上拆穿她的謊言,篤定的說道。

看到他一臉自信認定的神情,讓冉芬芬的臉立刻唰上一片潮紅,氣極敗壞的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上司,她一定馬上讓他有一頓難忘的午餐時光,她發誓。離她失去理智就只差那麼一點,她就會讓想像變成現實。

冉芬芬試著維持冷靜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你是因為我對你的態度而不甘心才這樣耍我,那我可以道歉,但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我,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行為。」她拼命的告訴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那樣做並不值得,她需要這份工作。

「耍弄?妳?」她先是疑惑的皺眉,想了一會後他更是不解的用手撐起下巴思考了起來。「妳怎麼會這麼認為?」他疑惑的問道,像是真的不明白。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男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還真的像是無法了解,像他這種慣性自大﹑傲慢,又自我中心的人冉芬芬覺得,似乎再怎麼解釋也無法讓他了解,縱使自己有一堆的理由。

像是感應到她的無奈,始終在一邊旁觀的蕭嫚君意識到,是時候該出面幫幫陷入窘境的朋友了。於是她清了清喉嚨說道:「這位先生,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連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都不太喜歡你那不可一世的態度,而我呢,剛好是芬芬的死黨,我了解她,所以我想她和我的觀感應該是一樣的,那就是對你,沒有好感。」說完她更是微微仰起下巴,眼神犀利的斜睨著陳子棋。

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對自己說著一大串批評的女人,當然也沒有興趣認識她,對於她的任何批評,更是沒有任何聽的必要,因此對於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女人,陳子棋更是連看也不看一眼。

陳子棋的無視更無疑的惹惱了蕭嫚君,就算他是芬芬的上司,是她絕對惹不起的人,但被他無視卻是讓她無法忍受。

      就在她準備豁出去教訓一下這個不可一世的自大狂時,身旁一道更快的人影,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杯子裡的水便如瀑布般的從陳子棋的頭頂上流洩而下。

      她的舉動讓一旁的蕭嫚君吃驚的看傻了眼,深深的為好友的舉動捏了一把冷汗。

      「我想就你剛剛的問題,我的好朋友應該給了你我的回答,也請你以後不要動不動的就和我裝熟,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請你放尊重一點。」說完冉芬芬拿起餐盤,無視四周異樣的眼光,拉開座椅,不疾不徐的就朝門口方向走去。

      離開前蕭嫚君還幸災樂禍的對他說道:「我想你是沒戲唱了,自大狂!!」說完更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便拿著餐盤跟了上去,留下還一臉錯愕的陳子棋。

      一會,坐在離他不遠處座位上的謝玲玲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知道她的機會來了,快速的翻找提包,從裏面拿出一條繡邊蕾絲的手帕,鼓起勇氣朝他走去。

      「陳協理,我是和你同一個部門的謝玲玲,我都看到剛才芬芬對你做的一切了,她真的是太過分了。」她語氣憤慨說著,一邊殷勤的拿著手帕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滴。

      剛從震驚中回復過來的陳子棋根本沒心情理會一臉討好的謝玲玲,任由她拿著一條品味極差的手帕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擦拭。

      他仍舊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對於女人,他一向是手到擒來,鮮少失誤,至於像冉芬芬這種生活在貧窮環境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看到他的身分和財產便像飛蛾撲火般自動的送上門來,更從來不需要真的去討好她們,卻沒想到自己會她被如此對待。

      他想不透是哪裡出了問題,突然的靈光一閃,看向身邊一臉獻媚的女人,「妳和冉芬芬很熟嗎?」

      「是阿,我的位子就在她隔壁,跟她很熟,算好朋友。」她馬上回答,不願放棄任何一絲能討好他的機會,就算她說的不完全是實話。

      「那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可以嗎?」他露出一貫帥氣的笑容。

      早已被他迷惑住的謝玲玲因為他的笑容更是不停的點頭應好,無論他的要求是什麼。      

      說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讓人發麻的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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