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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骯髒的雙手銬在狼眼約翰的雙手上-Killer-(3)只是剛開始的罪與病。

你發現自己有罪、因為罪而感到不舒服,當有這樣的認知該給你一點點的鼓勵。

因為很多人做錯事情,都感覺不到自己犯了錯!

然後上帝給你開創了一雙眼睛,讓你看件「罪」具有毀滅性。

但上帝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罪惡感之中,所以有人頂替了罪。

那就是『撒旦』出現了。

祂成為罪的魔鬼,創造出罪根源。

即使你犯下滔天大錯,撒旦會告訴你「沒關係,我會赦免你的一切」

從此之後世界上有一部份的人,因為『罪』而感到慚愧。

同時也有一部分的人,因為『罪』而感到喜悅。

在大街上傳來喧嘩的叫雜聲,急躁的腳步跑得厲害。

「唉!為什麼我們要跑呀?」上氣接不到下氣的聲音。

這個人不就是聖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跟著一名紅棕髮的男子奔跑著。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直覺告訴我們必需得跑!」

棕髮男子扭頭看向氣喘吁吁的聖人,顏面上已經滑落幾滴汗珠在鬢角旁。

「快!跟我抓住他們!」身穿黑衣的那幫人,指向前方那逃跑的兩人,並下令其他人往前追去。

幾個轉彎,幾個擦撞,終於鑽進了一條昏暗的小巷。

眼看對方沒繼續追來,才安心的大嘆一口氣。

兩人岔氣的喘吁著,這一跑將近有一公里左右,中途完全沒有停歇,幸虧兩人都是體格算是不錯的男人,不然跑沒幾下鐵定讓那幫人逮個正著。

聖人解開一顆釦子,便一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有佑....哈啊...到底那些人是誰?為什麼突然衝進咖啡廳....然後為什麼我們要跑呀?」

原本兩人相約在咖啡廳,要一起作升學報告的,但屁股還末坐熱,飲料還末止渴,那群人就衝了進來,說是要抓住有佑。

「說來話長,應該是我姐姐的冤家吧」

有佑看了聖人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如果直接告訴他,那些人是道上的殺手,隨時都會掏出手槍向你奪命的話,他一定不信。

所以又編了一個謊言,把事情責任推給他家的大姐。雖然很對不起她,不過想想也算了,畢竟真的有一半責任都她造成的。

稍微休息的聖人,緩緩地撐起身子。

顛簸的走向石階那,便坐了下來的說「大姐?你大姐欠人錢嗎?怎麼會搞到一堆人來找你」

有佑揮手道不是,因為太喘,停頓了幾秒才講下去「大姐因為要跟人結婚,但是我姐姐不願意便逃婚,而且對方是有名的黑道世家,不是很好對付」

此話一出,聖人驚奇一下,他眼神像是看見小說般才該出現的情節,那股熱血已經湧上聖人全身上下。

「哇!也太酷了吧!」聖人眼睛放光,不斷的閃爍著。

有佑見到聖人如此感興趣,心裡頭也鬆一口氣,還怕他會不相信這種事,沒想到意外的好騙。

「好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在待在這裡一定馬上被他們發現」有佑拿起了手機,按下GPS的導航圖示。

聖人餘光窺看一下,大聲喊「你該不會!不知道這裡的路吧!」

有佑被聖人的聲音嚇著,差點手滑將手機落到地板下,幸虧反應不錯,不然新買的這隻手機一定又留下傷疤。

「什麼啊!這不用你管吧!!」有佑是個大路癡,如果不用導航真的很難走回家。

因為被聖人發現這種糗上天的蠢事,整個人臉色氣的脹紅。

「有什麼關係,我剛來台灣時候我也什麼都不會呀,還不是你教我的!」聖人嘻皮笑臉地拍肩,故作安慰有佑。

「呿!明明不懂笑,還笑成這樣」有佑輕聲的說。

「你剛說什麼?」聖人沒聽清楚而問

「沒什麼....」

兩人第一次相遇就是開學那一天,聖人不由他人一樣,勇敢地接觸有佑這號人物。

雖說旁人都勸他,不要靠近有佑比較好。

聖人並不在乎此事,更別說是別人眼光他完全不看那些人半眼。

那時外頭下著雨-

教室內有兩張空缺的椅子。

那空缺的位子正是倒數兩排的末兩位。

「你瘋了!幹嘛跟我一起翹課?」有佑厭棄的眼神對著緊緊跟隨他的聖人斥責著。

聖人笑臉迎人,不在乎地回「反正我在日本也常翹課,這見怪不怪了」

說起日本有佑對那裡有些印象,一年前的暑假,大姐帶著有佑去了一趟東京。

那裡的東西多的琳瑯滿目,化妝品、生活用品、男服、女服、還有很可愛的女僕店員。原以為是跟著大姐來旅行的,結果變成大姐一個人獨自血拼計畫,有佑就一個人被丟在飯店看著無字幕的電視機。

「你為什麼敢靠近我?」有佑停下倉促的腳步。

有佑突然停了下來,聖人沒發現,就撞在有佑身後。

兩人停靠在頂樓的樓梯間。

聖人抓了抓頭,搓了搓鼻子,然後回「為什麼阿?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吧」

說出這種話誰會信呀,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還以為可以有所期待的,根本白問了!

「...是嗎」有佑神情黯然。

接著聖人一手搭在有佑肩上,抅著他跑上頂樓。

門一開,雨水四濺。

兩個人像個白癡一樣,淋成落湯雞。知道外頭下著大雨,還將頂樓大門打開。

有佑拍了拍袖上水珠,聖人這時候開口「我在高中也沒什麼朋友...」

注意到有佑後的聖人,繼續說下去「我爸爸是教育部的會長,媽媽則是立法院的主席,你說這種....家庭生下的小孩....還會有人想跟我做朋友嗎?」

教育部、立法院,全都是高階的職業,在日本能當上這種職業的都非常艱難,除非是有門路可以進,不然通常都在下方被其他人員給弄死。

「你家庭不是很好嗎?怎麼會有人不跟你做朋友」

「才不是!」聖人語氣轉變相當快速,若沒聽清楚都覺得他在用日文罵人。

有佑似乎回了不該回的,聖人的神情多麼哀傷。

急忙安慰他的時候,聖人也抬起了頭,雙眸映入門縫濺入室內的雨水。

烏黑的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在頂樓兩人開始聊著彼此的故事。

「我把我爸爸推下了樓梯」

此話一出,語出驚人。

有佑震驚的看著聖人,在他臉上絲毫沒有說謊的樣子。

這話是真的。

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聖人獨自待在家中。

這是上課時間,但是他沒當個乖學生去學校。

那時父親接起學校打來的電話,焦急的聯絡聖人,但聖人手機早已關機。

直到兩三個小時過去,一個一臉憤怒的中年男子衝進了聖人房間。

不是關心、不是慰問、只是一陣毒打、一陣責罵。

但他卻沒有叫出來,也沒有掉半滴眼淚。

而他父親卻看著聖人說「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連笑都不會!連痛都喊不出來的兒子!」

宣洩完的父親,嘆了一口氣關門離去,便準備走下樓梯。

說時快、那時快。

無形中的一手,將他父親推入陡峭的樓梯。

父親就像被扔下樓的皮球,經過碰撞後滾落在樓梯口。

痛苦的面容直視著上方。

他的雙目深不見底,像似失去靈魂的空殼一樣,屹立不搖的站在上頭俯瞰著被他推入深淵下的父親。

「我就這樣傷了我父親,最後因為被我媽媽知道然後就把我送來台灣了」

聖人講得輕鬆,但有佑看的出來他內心其實很愧疚。

也許是那種已經壓制在心中的無助,遭受了他人攻擊還有憤怒,無人可靠。

連家人也一知不解所以才釀造出聖人這種錯誤的衝動。

事情到頭來,錯的是聖人、不對的是他父親。

錯的地方是不該推自己的父親下樓、不對的是生為一個父親的孩子,卻沒有好好地了解過孩子心中在想什麼,只是一味邁向自己的事業。

如果這些原因都可以依依探討解決,就不會演變出這種局面了。

如果那時候聖人有告訴他父親,學校發生的事情的話....。

如果那時候父親有先關心,自己的兒子怎麼不去學校的話....。

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抱歉...讓你講到以前不開心的事情」有佑雖然不擅長與人溝通,不過他在電視上有看過這種橋段,所以自然地覺得應該是這樣說才對。

聖人憋嘴一笑,指著滿臉愧疚感的有佑大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有佑握拳瞪著那潔白的牙齒。

「沒有!哈哈....因為這是來台灣第一個人跟我道歉呢,所以我才覺得好笑...哈哈」聖人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沒有任何遮掩自己的情緒的大笑。

有佑看著飆淚的聖人十分不爽,準備掉頭走人時。

「謝謝」

在有佑決定掉頭離去時,聖人收回了笑聲用著那溫柔的嗓音向有佑道謝。

傳入耳內的聲線,這份感覺多麼的真實、多麼的動人。

有佑轉頭看向聖人,這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聖人笑得如此浮誇的原因,是為了要掩飾掉他的哀傷。

那副有神的大眼,現在成了濕漉漉的雙眸。一行又一列濕熱的淚水,從他那帥氣的臉龐滑落下來。

要不是外頭雨水已濺在聖人的臉上的話,相信那時早已看出他原來是在哭呀。

「這是我第一次向人說這件事,因為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所以我覺得很開心,真的很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有時候跟聖人交談中,會不自覺認為他的反應都很不自然,甚至一度覺得他是裝出來的。但現在卻覺得這是看見聖人第一次那麼真實的樣子。

「嗯」有佑輕輕的微笑。

接著又問了一個私人問題「為什麼你爸爸說你連笑跟連痛都不會?」

因為過於好奇這件事情才想問聖人的,心想覺得是那句話才是最終的引爆點,所以應該是有什麼緣故,才會使他那麼憤怒將自己父親推下樓。

聖人眼睛馬上瞧上有佑,而有佑便羞愧的回「如果你不想講也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

聖人內心似乎有些猶豫,單站在原地有十幾秒,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

「我罹患了罕見疾病」

「嗯?」

他看了看皺眉的有佑便繼續說下去。

「我出生後,醫生判定我會失去一部分的感官」

有佑目光放大,震驚的說「感官?是五感嗎?」

所謂五感,顧名思義就是聽覺、視覺、味覺、嗅覺、還有觸覺。

一般最常見的是聽覺跟視覺障礙者。

剛出生的人看到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被稱視盲,而聽不到聲音的就被人說是聽障。

這些都算是基因上出現不良的問題,導致先天出現了缺陷。

聖人接著說「不過我不是那五感,而是內心的感官還有觸覺的感官。」

困惑的看向聖人,回答「內心的感官?觸覺的感官?」

「就是喜、怒、哀、樂,我沒有樂還有疼痛的感覺」

生為人的基本定義,就是要擁有喜怒哀樂這幾個思維。不過除非是被人傷害過,或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才失去某部分的條件,不然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的。

聖人雙眼嚴峻的看著有佑,說下去「就是這樣子,我高中才不懂怎麼開心,還有別人碰我時候我感受不到。」

這話說來根本是騙人,有佑不會傻到相信。

有佑拉住了聖人衣服的一角,反駁回「那你剛剛在笑什麼?你當我傻子嗎!?」

聖人推開有佑的那一手,便回「假笑」

這對聖人來說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學會的,他先看起連續劇,然後有關心理層面的書籍,才會懂得如何在別人面前笑。明明是生為人最簡單的事情,像個孩子一樣的大笑,但他卻必須要先學會如何開心,才會知道如何讓臉部笑起來。

至於觸覺....這個真的沒辦法,他即使用心去體會,都無法感受到身體每一部分的知覺。

「所以你才敢靠近我這個有憂鬱症躁鬱症的人?」

「算是一半吧,不覺得我倆一樣嗎?」

有佑雖然經常說謊騙人,可是為什麼站在前方這個人他卻不捨得騙他。

「抱歉」

不懂為什麼道歉的聖人,疑惑了一下。

有佑目光炯炯看向他,然後講「疾病我是騙人的!」

此壺一提,聖人愣住。

「因為我比較不擅長與別人相處,也覺得相處很麻煩,所以我才騙了老師這個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班裡的人知道,才搞得被大家認為是危險份子」

聖人不知道該講什麼,原以為有一個同病相憐的朋友,可以比較了解彼此心中的殘缺,枉費剛剛吐出真言,現在有佑又告訴他那些症狀全都是一手捏造出來的。

看著聖人一臉不敢相信的面容,有佑接著回「不過,我也有個身體上的疾病,而且跟你一樣是醫不好的」

聖人臉像似結了一層霜一樣,非常酷冷。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說,等之後我再告訴你...!」

最後一句話講完,有佑九十度鞠躬向他深深地道歉,他害怕因為這件事的緣故,會失去一個願意跟他做朋友的人。同時更害怕會被他拿去宣傳,讓班上的人知道此事都是假的。

「你說的喔!要告訴我」

有佑緩緩地起身。

張開緊閉的雙眼,看向聖人。

那副溫柔的雙眸,滲透出我「才不在乎這件事情」是假的神情。

有佑開心死了,還以為會被他推入冷宮,誰也沒想到聖人意外地接受他的道歉,還繼續與他當朋友。

黑色大門旁堆疊了幾袋黑色垃圾袋,在和垃圾袋融為背景的就是那鶴紅色的石磚,灰色水泥漿與鶴紅色的石磚交錯而起,然後結合出面險高的大牆。

這裡左邊是著名的日式餐廳後門。

雖然下個目的是要離開這裡,但電信訊號極差完全收不到網路,導航在這根本不管用。

有佑氣的想將他那隻新買的IPHONE摔地!但因為這個月的零用錢已經無法買另一支新機外,而且想過這根本不是手機問題,就停下丟出手機的動作。

「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往剛進來的地方,走出去?」聖人問

「不行!太危險了,我在想想其他辦法」有佑答

「但是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而且除了後門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了,除非請人來救我們」

有佑想過打電話給大姐,可是心理上自尊心作祟,完全拉不下面子跟大姐求救。

「啊!」

聖人似乎發現了什麼,發出了驚訝的聲音,便指向後方。

「怎麼了?」有佑順延他指的方向。

眼廉上頭是片大牆,剛剛因為光線還沒這麼充足的關係才沒有發覺,在他們身後有面峻高的牆面。

而在牆旁左下方有扇鐵欄杆製成的門。

他們唯一可逃走的方法,就是打開那扇門。

「你還蠻有用的嘛」有佑淺淡的笑了一下。

聖人一手開起了門,兩人準備踏過門後。

單腳既出。

面向他們前方好像站著一個人。

「有佑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因為面向光的關係,無法看清前方。

光線刺眼的讓有佑無法睜不開眼睛

「什麼?」

當視線從模糊不清的轉為清晰可見的時候。

有個人影,正站在前方不遠處。

雖然巷弄灰暗,但在這上頭有個探照燈,很剛好的打在那人影的身上。

如同波浪般的細長髮,在黃光燈照耀下顯得閃閃發亮,原來她的頭髮是銀白色的。

她身穿著黑色長袍,裙襬被暗紅色薔葳花與灰白色的緞帶點綴,在風中輕盈的搖曳。

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宣告著悲劇與死亡那樣滲出的陰沉。

當他把那把黑色布品製的陽傘收起時,那張毫無血色的肌膚,配上猶如洋娃娃的大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碧綠色的光芒。

這人,用她那淡粉色的小嘴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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